“世兄,你为何出手阻止?这个泼皮不除,少不了要祸害村坊!”
朝薛雨施以“蓝魔掌”的正是其伯父“薛定”,“月洞村”排行第二的“族老”。
此时出掌被拦,心头甚是气恼。
“贤弟,你且忍耐,泼皮虽可恶,但他方才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老夫观他近日埋头做事,老实了许多,口里不清不楚,心里向善了,你也不必恼怒他,听他说说详细再作决断。”
薛正礼出言相劝。
旁近其他两位族老“薛胜”“薛仁”也附和劝解。
“雨娃儿,你再将所见赘述一遍。”
薛正礼瞧向有些许发愣的薛雨,调高声音提醒他。
薛雨听言,回过神来,正要回话。
却听有嘈杂的上楼声传来。
不时就有七八个护院家丁匆匆进入房间。
见到薛庞,就统统跪下,并磕头认错,恳求主子原谅。
薛庞正要拿他们发作,但碍于族长、族老在此,勉强将满腔怨怒压在腹中,只说一句:“你们卷铺盖走人吧!咱家养不起你们!”
七八个护院家丁自知失责,嘴里虽有叹气,但也无话可说,只好再向主子叩一首,起身走人了。
薛庞对这些末流角色,无丝毫挽留之意,待他们走尽,便将房内烛火统统点明。
又邀诸位坐下说话。
薛正礼等人略坐一坐。
彼时有薛夫人贴身丫鬟入屋,薛庞示意她扶起母亲暂回居舍将息。
薛夫人虽不甘舍离,但见其儿以眼神示之,便私嘱其儿几句,掩鼻行去。
“雨娃儿,你有话快说。”
薛正礼再次催促。
“是,族长大人,小的心神不稳,夜里睡不着,就出来瞎晃,谁知就碰上了会飞行术的‘夜行人’,他的目标就是薛宗族老,小的一路紧跟前来,潜入院内,
就只见二道门的门房倒卧于槛上,查其原因,是被封了穴道,以致昏死,而后一路奔入阁楼,碰到了令千金,其后之事令嫒悉知,族长大人可亲问令嫒。”
薛雨立在房中,娓娓而言。
薛正礼瞄向薛灵。
“父亲大人,这薛雨所言非虚,灵儿潜入阁楼下时,眼见那人倚立窗口,手指间微露寒芒,灵儿眼亮,知指间之物就是‘飞毛针’,其人出手如电,
寒光一闪,没入屋内,灵儿纵身上楼,要拘行凶之人,那人转首与灵儿对视,一双招子冷厉如夜枭,竟将灵儿震住,就是这一空当,悍贼展动身形,飞上屋背,疾行遁去,灵儿也是追之莫及,只怪灵儿,唉……”
薛灵也立在房内,说到结尾处,不禁有些懊悔。
“多谢灵儿小姐替小的说话,小的这下可脱得害人的干系了。”
薛雨嘻皮笑脸地朝薛灵道谢。
薛灵也没瞅他一眼,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灵儿,你不要自责,此事只怪我们自己太过大意了。”
薛庞赶忙安慰。
见这小子一脸紧张,薛雨知道,这小子对薛灵有意思。
细看薛庞长相,算得上俊秀挺拔,又是排行第一的“族老”的独子,家势厚实,与薛灵系出同门,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只是看薛灵表情,对待薛庞是不温不火,并未上升至情侣的热度。
嗯,自己还是有戏的,抓紧在她面前表现吧!
不过,要想获得“美眉”芳心,必得先讨好她的“老子”。
只有“老子”松了心,又松了口,何愁得不到他的“千金”呢?
加油干吧!
选上族长,又迎娶原族长千金,岂不是“翻身农奴把歌唱”,欢喜上天了!
吃瓜群众会担心二人同宗同族,是近亲关系,其实不然,这薛雨与薛灵扯不上什么血脉联系,所以完全不会影响下一代的生长发育。
哇哦!
扯远了!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薛灵怎会平白无故看上泼皮薛雨?这尽是薛雨在YY而已。
“薛庞哥,要是我当时不愣神,瞅准时机抓住他,你爹就不会……都怪我一时大意,唉……”
薛灵仍在自怨自艾。
要不有太多人在此碍事,恐怕薛庞会一股脑冲上去揽住她好好摩娑一番。
“这不能怪你!”
这句话同时自薛庞与薛雨的口里吐出来。
两个大男人好奇又轻蔑地对视一眼,差点没呕吐,四目里顿时有火冒出,较之方才的“火拳”有过之而无不及。
薛灵一双秋眸来回睃视,以女人的超级第六感,赶脚到两个男人“怒火”底下的深意。
“族长大人,这根本怪不了薛小姐,完完全全地只能怪我,若我不是生性胆怯,就不会藏于荒草中,以此贻误战机,让‘夜行人’捷足先登,害了薛宗族老,唉——族长大人,你责罚我吧,鞭打我吧!我认罪伏法,甘愿受罚!”
薛雨突然掉转“枪头”,对准薛正礼,双膝跪了下去。
“你就该罚!你就该杀!”
同时又有两人一字不差地怼出口来。
不用看,两人,一人是薛定,一人是薛庞。
薛雨的面上不自觉地绽出笑意,因为他猜的一点没错。
“族长大人,你看看,这泼皮还嬉皮笑脸的,哼!也许他与‘夜行人’就是一伙的,他们里应外合,潜入本庄院,害了我父亲,又在此施展苦肉计,哼!若不将他剐杀,天理难容!”
薛庞说得咬牙切齿,丧父的哀痛,心底的怒火,一并发泄而出。
“对!像这样的害群之马,我代表全村上下表决——三个字‘速斩之’!”
薛定离椅站起,吹须瞪眼地作出“表决”。
“你们二位呢?是什么意见?”
薛定不忘拉上另二位族老,一同来施压自己,甚至是族长。
“同意同意,我们二位同意薛定兄的意见,杀了他!为村除害!”
二位族老薛胜、薛仁居然也与“坏伯伯”同一鼻孔出气,穿同一条内裤!
失算了,失算了!
原本想着靠这一招自黑“装逼”,增加自己在族长大人心内的好感度,哪知竟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第一族老的“独子”,加“大义灭亲”的第二族老,还加第三、第四族老的“火上浇油”,皆要自己身死,特么自己真是小命难保了!
怎么办,怎么办?
薛雨急得满头大汗,眨巴着眼睛,望向薛正礼,乞求他能力排众议,保住自己的小命。
薛正礼偏偏在这时候沉吟了起来,他是在思索吗,认为自己该死吗?
不行,不行,得向,得向薛灵求救!
“薛灵……小姐……你看这……”
一向如簧的巧舌,不知为何打结了?
一句正常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关键时刻,就连自己也帮不了自己,活该见阎王!
“爹,你,你说句话啊!这,这薛雨也罪不至死啊!他只不过错失了抓贼时机,这难道也会成为判罪的原由?”
想不到薛灵真为自己在辩护,听此言,薛雨心中窃喜。
还好,在场的,终于有为自己说话的人了。
这薛灵为自己仗义直言,莫不是她对自己动心了?
看她的神色又不像啊!
要不,她就是一位守护正义的女神,不然作不了第二种的解释。
看着薛灵一脸的正气凛然,薛正礼示意她缓缓精神,坐下歇息:“灵儿,你先别激动,啊!这泼皮薛雨在此一节上确有失误,诚如他自己所说,贻误了战机,这也难免人家会起各种疑心,
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泼皮薛雨一贯行为浑浊,新近虽有起色,但于薛宗世兄一事,他难逃干系,如今之计,为稳妥起见,老夫决定将之软禁起来,至于这软禁之地,就在老夫的寒舍吧!诸位,老夫如此安排,可好?”
薛雨听闻族长之言,心中波澜起伏,直至最后的“安排”,特么让自己要狂笑三声,这不就是变相“保护”了自己么!
“哼!软禁!这不是太便宜了这小子,族长这计较在失偏颇啊!这至少也得剥夺他竞选族长的资格才行啊!”
薛定不依不饶。
此言也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哼!
“鬼怪的獠牙、狐狸的尾巴”终于外现了。
“对,逍遥王国内,除我‘月洞村’之外,试问还有哪个村坊会容一个泼皮参与族长选举?族长,你要顺应大势,撤销这泼皮的竞选申请,以恢复我国之治国理政之策!”
排行第三的族老“薛胜”添油加醋了,他也是想少一个竞争对手,就算是个无能的泼皮也要踩他一脚为好。
“对对对,要撤其竞选申请,我同意!”
老四“薛仁”同样是一只“乌鸦”。
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特么的,一个个真会借题发挥!
有个死人在房里,还这样计较半夜,“Ⅰ服了YOU”!
兴许他们正一个个暗自庆幸“薛宗”死得正当时,欢喜得屁颠屁颠的。
这个异世界等级森严,但同样是黑得发紫!
“无黑不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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