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出奇迹。”秦默讲了个显然不好笑的笑话,黄羡吐出的血迹还残存在墙边正被校内清洁员一点点擦干净。
江泠也是被吓着了,但语气责怪眼里却是心疼:“下次收着点,不然自己疼了怎么办。”
那一剑如果秦默躲开了,躲在身后的江泠是来不及闪避只能硬接,那样多半今年的高考就泡汤了,只能等待来年。
刚刚黄羡全力劈砸而落的那一剑大概只有身处秦默身后的江泠有最为直接的感受,虽然黄羡含怒出手失了技巧,但黄羡一身修为已是观海境界。而秦默是最直接的一剑横扫而出,以硬碰硬的姿态,将黄羡手中游渊架住划开,还有那轻描淡写的轻松,接上最后干净利落的一记高鞭腿,简直可以称为暴力美学的典范。
周围的同学畏敬参半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青年,神色复杂。
在这个娱乐至上的年代,有几个花痴的女生已经反应过来将刚刚无论哪方胜负都能作为卖点的视频发到了学校论坛和网上,毕竟一个是学校成名已久的暴君秦默,而另一个是沉积一年的剑修新秀黄羡,而他们争斗的对象,就是在江浙省内有名的美少女--江泠。
日头西斜,一个助教老师来到秦默身旁打断了秦默观赏美少女的飒爽武姿,让他去校长办公室一趟,拿起座位旁边的书籍,和江泠宽慰了几句就拖着慢慢悠悠的步伐走出剑馆。
秦薇言被她的闺蜜李卿清拉去喝了下午茶,还有三、两个临州圈内有名的富小姐、阔太太,下午茶的内容多是各家出名的年轻俊彦和军中新秀,因为这可能就是她们未来的丈夫或是女婿,一个下午的悠闲时光就在一个个八卦中悄然而去。
言语间谈及临高的学生,秦薇言又听见了那个令她臀瓣生疼的名字,心里一阵愤恨,被人提及少年身份,想起了家里老祖宗的吩咐,言语清淡好似陌生,让某个阔太太松了口气,转而去了趟洗手间。
再回来间,网上已经开始流传那段从临高剑馆的视频,而其中那个怀中抱着美少女的少年,正是刚刚他们话题的对象。
旁晚的校长办公室里,秦晓彰一脸头疼地看着这个面前的黄羡母亲,也是他的老同学。
不怕妇人牙尖嘴利、言语刻薄,就怕有权有钱,还没有个男主人约束一二 。
“秦先生,您不看我爸和您同窗几载的面子,也得看看我家老太爷那点斑驳白发的份上,让你那肇事的远亲出来认个错吧。”黄凤梧不算难看,五官相凑却也是中规中矩的美人皮面,但那点微微突出的颧骨打破微妙的平衡,刚刚接到的一个消息,心里大定嘴间话语更是犀利:“我曾爷爷怎么说也是当年那批的老兵退役,生死间搏杀换来的军功,现在他最疼的小玄孙给人因为切磋而气海阻碍难有寸进,你这怎么也得让那晚辈来给个说法吧。”
还没继续多讲几句家里老头子的想法,侧身的办公室大门就被打开,秦默把办公室大门的钥匙放回口袋,看着眼前这个脸相刻薄的妇人。
妇人见秦默一脸悠然,没有丝毫惶恐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想到下午那个窝在病床的可怜儿子还有医生给的报告,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可算来了!你还敢来!你给我交代清楚!”
妇人虽资质有限,止步龙门难跃,倒是年轻时相信爱情而选了个好丈夫叶钟华,年过不惑的年纪一身修为就要追上了黄家老太爷黄玄闻的金丹巅峰,外人看是沉默寡言的木讷性子,但内里的妙处只有妇人知道。
一身打铁、铸剑的本事出神入化,乃是现在官方的名匠席位的一员,虽是末等,但黄凤梧知道上面的几位都是再过几年估计就拎不动铁锤的老人了,而丈夫叶钟华才不过四十。
一个龙门境剑修想要教训一个年不过而立的武夫不成问题,她也就这么做了,华光转瞬即至,一根金碧小剑自她发间抽离刺向秦默,这个距离她有信心伤得秦默比她儿子还惨,至于事后江浙的旁支秦家,会为了一个远方亲戚而与江浙内的新秀黄家碰一碰手腕?秦晓彰爷爷在的时候,黄家还需得估计那位和秦家老祖宗阻敌以域外的恩情,现在老人家仙逝几十年,秦晓彰也只是在秦家宴席上居末位的情分,想到这,妇人黄凤梧的眼中精光更甚,出手时更重了几分力道。
【死了也无妨吧。】妇人嘴角阴冷,手中小剑已是直抵秦默身前不足一拳的距离,眼看就要刺入胸腹炸裂开来,却被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夹住。
妇人的力道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秦晓彰本来想阻止,但看着门口淡然的少年,却是开始为黄家默哀,铁血铮铮的黄玄闻在沙场是杀得敌人肝肠寸断,但教育子女却是一个溺爱的老人,看着黄凤梧停滞的身形和秦默带上冷笑的嘴角,秦晓彰好像看见了黄家的起落就在一瞬间。
妇人开始惊慌,自己已经开始全力刺出,但仍是未见小剑在两指间有所寸进。
刚想断开与这把温养两年佩剑的联系,却见面前少年手腕翻斗间就断碎了那把丈夫两年前为婚庆日打造的碧金小剑。
黄凤梧一口血气翻涌而上,一口温热的鲜血从那浅薄的唇间喷涌而出,少年灵活的跳出门外防止血液溅到自己身上,神情和接妇人一剑起一样,带着冷笑。
黄凤梧的面色苍白,佩剑断碎的重创让她冷静下来,想起了那个关于西北秦家的那个传闻,但那人不应该是在那喝下午茶的秦薇言吗,而且那女人明显和秦默不熟,甚至……妇人神情惊骇地看着眼前只比自己儿子大上一学年的陌生少年,站在了橘黄色夕阳的余晖中,但对黄凤梧来说更像是站在地狱的门口,是来拘她魂魄的鬼使。
妇人不敢细想少年的真实身份,越是细想她就觉得自己生命越是短暂,就算如今不被少年打死,到时候秦家问责下来,那个打铁的木讷汉子也只会让自己因“病”而亡。
看着少年冷笑的嘴角,现在倒是想起了秦晓彰这个父亲的老同学来,转而面对,可能因为受伤过重还是惊吓过度,妇人腿脚无力而下跪在办公室的地板上,死亡的恐惧让她口中叫喊:“秦叔叔,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您帮我说说话,我曾爷爷还和您老家仙逝的那位更是同期战友,我当初还来为秦曾爷爷送过花圈的,您当时还夸我好看,说要带我出去玩的。”死亡的恐惧让她抓住滑下深渊沿途的每一根稻草,就像如今她在地板上爬行的身影,妇人泪汗交织、狼狈不已,本来一身华贵的衣物沾染着鲜血,双手一点点扒住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一点点爬向秦晓彰。
秦晓彰也是一脸头疼加晦气,曾经多么伶俐乖巧的小女孩,现在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看着眼前在地上艰难爬行的狼狈身影,秦晓彰知道妇人不会死,但一身修为难保一二,转而头疼的看着最终的决策者。
秦默对妇人死活漠不关心,但看到了不远处已经剑馆中离开走向校长办公室的清丽身影,秦默眼底开始带着暖意,不知道是夕阳的印舍射还是魔王顿悟的光彩,看着眼前狼狈的妇人让秦默很是嫌弃,就准备交给那个在学校对面至尊酒店的秦薇言,让秦晓彰联系秦薇言处理。
秦晓彰看着门外那个在魔王和高中生一键切换的少年,头更疼了,因为他现在没有那个姑奶奶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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