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北京的夏天,炎热难耐。
“可别耽误了孩子最佳长个子的时间,那会是终身的遗憾。”同学的话时刻响在耳边,颜玉决定带依依去北京看医生。正值暑假之际,颜玉和尚海,带着依依踏上了求医的道路。
第一天早上,颜玉和尚海带着依依挤上地铁,匆匆忙忙到医院的时候,儿科的号已经挂完了。颜玉后悔没早点出发,尚海调侃说:“早点出发也没用,他们说半夜两点就开始排队了。”
“呵呵。中国人多,看医生的人自然也多。”颜玉只有苦笑了。
尚海说:“明天早上,我来排队,你们俩慢点来。”
“好吧。”颜玉很欣慰,尚海能主动挑重担。
“兄弟,哪的人,是给孩子看医生吧?”一个瘦小的人过来主动打招呼。
“是啊。”尚海不愿意多说。
“这排队太难,半夜两点来也排不上。兄弟,我这个医院内科李大夫我认识,你明天不用排队,我帮你挂号。”那人一副替人着急的样子。
“哦,那敢情好。那先谢谢你了。”
“你也不用谢,我呢,最后还要感谢李大夫,所以你就给点感谢费就行。”
“哦,那需要多少?”
“不用多少,给200就行,你今天先给100,明天挂号完了再给剩余的100就行。”
“哦,这挺好。”尚海说着,转身看颜玉,颜玉使了个眼色。颜玉看着这个人就不顺眼,贼眉鼠眼的。
“这样吧,我先带孩子上厕所,一会找你。”尚海说着就拉着颜玉和孩子离开了。
第二天凌晨一点,尚海就立刻起床,出门打了车,直奔到儿童医院。一小时后,尚海到了儿童医院门口。那里已经又二十多人在排队排了。尚海把一叠报纸放在地上,盘着腿坐了下来。路边的灯光泛着黄晕,零星的汽车疾驰而过,划破夜的静,反而让夜更静。排队的人陆续增加,像蛇一样,一直延伸到了马路边上。尚海感觉头晕乎乎的,眼皮直打架,索性闭上眼睛。太困了,平常这个时间他应该正在梦中的。时间一秒一秒慢吞吞的走着,尚海摇着他晕乎乎的脑袋。一阵风吹过来,尚海裹紧衣服,低着头,继续迷糊着。
周一早,恰逢上班高峰期,是地铁最拥挤的时候。颜玉牵着依依的手,站在长长的队列后面。两趟车过后,颜玉想,下趟车一定能上去。就在车门打开的瞬间,后面的人一拥而上,硬是把颜玉和依依挤在了最外面。依依的脚被人踩了几次,疼的直掉眼泪。颜玉也儿窝了一肚子气。
“走,咱们倒着走,到起点站再上车。”颜玉拉着依依跑到了对面的站台。还真奏效,颜玉和依依很顺利的上车,而且还有座位。依依高兴得拍手,大喊“妈妈的办法真好”。
再次到了他们刚出发的站时,看到刚和自己一起拥挤的人还站在站台上。等到依依和颜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了。尚海早已挂好了号等着她们。看见依依和颜玉,尚海连忙迎上来,拉着依依跑上带着到了六楼急诊室。大夫问:“孩子怎么了?”
“不好好吃饭,不长个。”接着大夫开了六张单子,让一次检查完再来看。走出诊室,尚海一头雾水。他们问大厅里的导医,被告诉先去地下一楼缴费,然后嘱咐检查的具体位置。他们先去一楼进行幽门螺旋杆菌检查,前面排了有十个人。尚海递进去单子,开始等。他偶尔侧身探测前面的情况。旁边木椅上,颜玉给依依讲故事。
尚海高兴的说:“快了,就剩一个了。”
依依一听就站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诊室门口,往里瞧。“尚依依”大夫喊了。尚海拉着依依进了诊室,颜玉在外面等。一会,尚海和依依出来了。尚海对颜玉说:“半小时后出结果,你等着。我们去检查第二项。”颜玉还没反应过来,尚海拉着依依已经向前走了。
看着电梯口围着一大堆人,尚海立刻转向楼梯,步行上六楼。诊室门口又是等,无聊加着急。看医生的时间绝大多浪费在等待中,劳心又费神,好在外面有沙发可以坐。这次检查没那么简单,需要抽血,依依吓的闭上眼睛。连抽3管后,依依的嘴唇煞白。尚海心疼得把依依抱在怀里。
等颜玉拿着结果单跑到六楼的时候,尚海和依依正在绕着中心咨询台跑步。
颜玉问:“怎么回事?不累吗?”
“大夫让跑的,跑完再检查。”
尚海跑不动了,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依依满头大汗,也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尚海的旁边。
该再次抽血了,依依吓得掉眼泪。
“不怕,一下子就好。”尚海安慰着。这一下抽血,又是三管。颜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检查了,我们去吃饭,依依受不了。”尚海决定,颜玉也早累得直不起腰了。
到了最近的餐馆,尚海一下子点了清蒸鱼、木耳炒肉、蒜泥青菜、醪糟鸡蛋汤、三碗米饭。颜玉有点心疼钱,看着他们疲倦又贪食的样子,有些不忍,强迫自己把已经到嘴边的怨气咽了回去。
颜玉说:“咱们慢慢吃,多坐会,等医生快上班时,咱们再过去。要不太累了。”
“这样好,医院有时连坐的地方也没有。”餐馆也没几个人了,他们就慢慢的,一边吃,一边聊着。
下午,只检查了一项。还有一项排队已经排在秋季了,大夫建议在当地检查。核磁共振要求在海淀区的一个医院去检查。“真是折腾人!”颜玉满肚子的怨气,只能压在心里。吃过饭,尚海决定晚上住医院附近,方便次日早上检查。他们坐地铁,换公交,辗转来到做核磁共振检查的医院,这是儿童医院指定的检查点。到医院问询,答案是:“早上4点来排队检查。”
“天,这时间真是!”颜玉喊出了声。
“正常上班时间要检查本医院的病人。”这是给颜玉的答案。
尚海带着颜玉和依是依在附近登了间旅社,嘱咐服务员早上3点半叫醒。睡得正香时,服务员敲门叫醒了。尚海推醒依依,帮着依依拿衣服。颜玉儿强撑着睁开眼睛,感觉天昏地转。路上虽有路灯,但还是黑呼呼的,怪吓人的。颜玉紧靠着依依和尚海向前走。到医院一看,哪里已经有十多个人,都是两个大人带一个孩子,想必跟他们是一样的,都是儿童医院指定过来的。又是等,他们三靠在椅子上,想继续迷糊一会。
两小时过去了,终于轮到了依依。
颜玉打着哈欠说:“早知道,多睡会再过来。”
尚海笑了笑说:“哪有那么多早知道的。”
半小时后结果,大夫看着片子说:“没问题,挺好。”。
“这么折腾,就为个没问题。”颜玉有点怨气。
尚海反驳道:“没问题还不好,有问题好?”
“呵呵。花钱受罪买放心。”颜玉苦笑一下。
“最后一项,两月后,我带依依来检查。这次反正出来了,我们一起去秦皇岛转一圈。”尚海提议。
依依一听,拍着手跳起来。颜玉本想反对,看着依依的样子,也说不出口了。只要依依开心,颜玉愿意委屈自己。她想,这个家给女儿的伤害也太多了,确实需要带女儿多出来看看,锻炼锻炼,让她长点见识。
次日,他们直奔秦皇岛,愉快的游玩,乐坏了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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