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浅交错

夜幕低垂,万籁无声,客栈清静。掌柜夫人关莉君与丫鬟莫小芳在仓存间忙碌起来。货物凌乱,新旧交替堆叠着,让人对账单盘点看得眼花缭乱。

莫小芳向管事夫人关莉君提议,“六娘,货物很乱,如布料种类各不相同放置一起,新旧不分非常不合适。这样盘起数目很容易出错。要么将货物归纳起来分类,重新安排放置整齐,一目了然,然后再统筹账目,整整有条,不就顺理成章,快捷高效。”

“对呀,我怎么想不到呢,”关莉君焕然大悟

“小芳,你真是天资过人,聪敏伶俐,做事又快又好,真让我省心省力,”对莫小芳夸赞不绝。        

此时,客栈门外传来几声很轻的马蹄声和人呼马声“咴,咴…”.关莉君问道,“是来客官吗?”“可不是呢,肯定是那个公子栓马到后院,”莫小芳随口答道。“小芳,你的心也大呢,一位好好的客官公子留宿,也没帮人家栓马到后院马棚,我去看看,”关莉君笑着就走开了。

“公子,要帮忙吗?我是这里掌柜娘子,”关莉君目光如炬看着这公子,好似要从他身上发掘什么。海晨感到面前这美貌娘子目光迥异,大为愕然,很自然很说,“哪可有劳娘子了,牵马这事让娘子做可不太合适,损到娘子一身尊贵就不好,此马性烈得很,不是一般人可驾驭的。”“走左边,右边就是绕远道,你还是随我来,”关莉君道。“娘子莫怪,人生路不熟是这样的,”海晨道。关莉君在前面带路,漫步中,问道,“你是哪家的公子?”

“这问题与娘子何相干,逢路过客陌路相逢不留名很平常,”海晨道。“看得出来,你这公子是来历不凡,我也不绕圈子,不管你是哪家大户财主,哪里的员外,是何人来自何方,多大能耐和过人的才艺。这些我都不晓得去了解。但你都得告诉我,认真的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小芳姑娘。”“是的,”海晨坦白承认,“我是第一眼就喜欢上那个莫小芳姑娘,缘初相见,倍感陌生,莫小芳我是越看越喜欢,是铁心深深爱上,所谓一见倾心那种感觉,无法救赎自己,她现在忙吗?她在忙,多想和她说说话……”。

对于旁人看来,海晨在痴人说梦话,但关莉君就不一样,“好,好你的一见钟情,凭着你英俊高大,一表人才的优势是会让许多少女心动,但是你万万可不能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我家小芳姑娘虽是丫鬟,可是上等好品质,大家闺秀风范十足。你得好好待她,绝不可以辜负她一片心意,对她绝对忠诚的一心一意,你听见没!”关莉君严峻的态度,言辞严厉。

海晨听着,咄咄逼人感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不冷不热回一句,“娘子,觉得我是那样风流才子吗!”

“最好就不是,要是你移情别恋,并且风流一身,处处留情,是那些贪花好色之徒,我可饶不了你。我可待小芳如亲妹妹,”关莉君说道。

海晨让关莉君的一本正经,震慑着心灵,心徘徊在爱与被爱的之间。

交谈间,他们已经来得后院马棚。海晨还得自己给马喂草料。

“在院子里侧庭门,穿过长廊就是中心庭院,回厢房是近道,你有什么需要得大声喊叫,但我不一定及时理会到,你请谅解,今晚本客栈没小二侍你鞍前马后,我要事缠身……”关莉君说着摆着傲慢的态度走开,她由侧庭门,径直走向中心庭院,很快就在海晨眼前消失不见。

关莉君来到账房,见夫君在查阅着账本,一面忧虑,愁眉紧锁。陈掌柜对于关莉君无声无息地到来,完全不知道。隔了良久,陈掌柜才抬起头,见旁边的关莉君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哎呀,我的娘子啊,你别老是这样悄然无声,多吓人。”“这也吓到你,没见你神色惊悚,”关莉君道。陈掌柜不及争辩,面带难色地说,“今日到来的这些货料,总觉得帐不对,数量差了些,这样出入货乱了些,是不是我眼花看错帐目。出仓两车绫罗绸缎,新到两车绸缎布匹暂存客栈,需等下一批货到盘点好再统一运送到城里的门店。就不知今日堂叔带队运送入城的八车皮料,数目对不对。”

“那么掌柜意下如何,”关莉君先不发表意见去添乱,听取夫君意思再从中采纳。

“娘子啊,两边都要对帐做帐统筹,你跑来跑去劳碌奔波,不知多累,我本想分担减轻娘子的工作量,可我做不来,有心无力,做账报表错漏百出,搞得乱七八糟,难以收场,全靠娘子的真本事,十足魄力,超好能力,过人才智,”陈掌柜难为情地说。

“夫君平日里,我觉得还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其实我也做不了那么多事,全靠小芳协助。这丫头可聪明了,做事勤恳踏实。她帮我里里外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么好的丫鬟,是我们修来的福分。我们得好好善待这么能干的丫鬟,有时候善待别人等于善待自己,这才是福报,”关莉君道。

“哗哗哗哗……”阵阵暴密的马蹄声遥远传来。很快就来近到客栈,“特特笃笃,特笃,咴咴咴,咴儿咴儿…”马声人声夹杂一片。

一人说,“大当家,没错的,就是这马车痕,跟着车轮痕还是让我们找到这里,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另一个惊叹不已,“哗!好大一家客栈,好气派,比官家府邸还辉煌。”更甚者,咧嘴大笑,“呵呵哈哈……这么大大的…大大肥肉,遗遗遗留这里,我们竟然,不不不知道。”

另一个以命令口吻说,“你们三个入客栈看个究竟。”这个肯定是匪首大当家。可是他们三个支支吾吾,迟迟疑疑,在客栈门口十丈远探头张望。一个脚还发抖,匿在两人后面,他上次劫镖惨败,亲眼目睹好几个兄弟命丧,十几个重伤,骨架都打废,可谓见过鬼怕黑。经历在上回激烈打斗场面,他侥幸逃跑,躲过一劫才保住性命,回想起还心有余悸,这次要他打头阵,当下吓尿。

“贪生怕死,胆小如鼠,都是窝囊废!”匪首说着,下马过去直接赏他一马鞭,打得他昏死过去。

前面开路两个见状,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进入高大的门楼,压低声音对后面的人说,“大当家,客栈没人,可担心埋伏,小心为妙!”

大当家一摆手,骑在马上的匪徒都下马,纷纷抽出兵器举提着,列阵迎敌摆攻势。伸出四个手指挥摆,示意另外四个匪徒一同进入客栈。接着又陆续几个匪贼跟随走进去。客栈大堂一下就涌进十来个提着兵器的匪贼。他们见客栈的确没其他人,才放松警惕,各自收起兵器。大堂角落一堆绸缎面料货物,格外显眼,这可是很值钱的东西。

关莉君听到吵杂声音,已经由账房走出大堂,见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可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特别他们呈现了一个合围阵势,关莉君好生畏惧,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退后一步,还是堆起笑脸说,“诸位客官,是来住店吗?”

这些匪徒平日打家劫舍,穷凶极恶已是习惯,见到出来招呼的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个个色心大起,邪念顿生。一喽啰垂涎三尺,“这位娘子,怎么你如此美貌,吃什么长得这么好看,眼馋眼馋,看得我们心花怒放,你如此这般惹眼,是不是出来勾引,你看大伙的魂都让你勾走……”众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个个都是猥琐的嘴面,丑陋不堪。

见一群无耻流氓言语如此轻薄,关莉君不禁不寒而栗,倒退了几步,不敢再言说。

这时,陈掌柜听到声音已经走来大堂,见到大堂站满人,好生热闹,看他们着装和面相就知不简单,凑近上去,挡在关莉君前面,向这群乌合之众拱手作揖,“诸位,莅临本店,可夜深了,已打烊,招呼不到,多多包函。”陈掌柜推搪说辞,但愿不必惹麻烦。

莫小芳一直在二楼货仓忙碌着,认真地分拣货类,听到一阵狂乱笑声音,大为震惊,心中揣测到大事不妙,“这么多人哪里冒出来啊!”。她走出廊台就问,“掌柜,六娘,需要小芳帮忙接待么?”“小芳,你回去,没你事,”关莉君很严厉的声音喊上去。莫小芳也看得楼下大堂,一群来势汹汹的恶人,都慌了神,吓得面色煞白,双脚钉着地板不听使唤。

这时一位黑面大汉由门外走进来,此人膘肉横生,一身粗野,腰间插着两把大大的西瓜锤。随他身后又走来十多个喽啰。

其中一喽啰走到大堂角落的绫罗绸缎货堆边,他大声嚷道,“大当家,你看这么多绸缎布料,做旗帐是不二之选。”“那你们还发什么愣,都给我全部搬上马,”黑面大汉大声喊话。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明目张胆,这…这不是目无王法,”陈掌柜说这话言辞颤抖。

“王法!哈哈,我就是王法,你就是掌柜啊,挺视财如命哦。既然你是这里掌柜,我就跟你好好算笔账,”黑面大汉对陈掌柜怒目圆睁。

陈掌柜让黑面恶匪骇然的神色震慑住,害怕得不敢说话,更不敢看到恶匪面目狰狞的样子。

黑面恶匪大大声喊道,“我来问你,你这些货是不是镇南镖师运来的。”

“是的,”陈掌柜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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