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珍燕由内房慢慢走出来,她眼圈红红的看着台上的纸条,虽看不懂真正含义,但心里知道是无法把他留下。朱珍燕呦呦地说话,“我愿意为你作伴,随你在外四海飘摇。你不乐,我为你歌唱,替你洗衣做饭。你惆怅,我能歌善舞,为你解忧消愁。你快乐,是我最大的快乐。和你浪迹天涯,多苦多累我都甘愿承受,只要与你在一起,什么辛酸苦辣都在所不惜……”
海晨听着,眼泪不经意流出来,怎也压抑不住,一息间泪水横流;是让朱珍燕的满腔热情感动到流泪,不得不说,冰山融化,铁心也软化……也许日久深情,恐怕海晨不渝之心由此改变。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时朱珍燕才看到海晨的箱笼里面,放置了几个画卷。她随手拿起一卷打开来,一幅彩绘的丹青妙笔,画的是一个俏丽可爱的少女,画中人娇美玲珑,气质迷人。笔下留情,情聚今生,那样唯妙唯俏的美,淋漓尽致展现出来。一幅瑰丽无比的艺术佳作,在朱珍燕看来却如同顷刻顶梁柱崩塌,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是一瞬间,她看懂人情世故,看透一切。原来是她,难怪海晨这般冷漠无情,他的不解风情,对自己爱理不理,甚至置之不理,冷若冰霜,铁石心肠,是他心不在焉,,他心里就装着另一个她。”此时此刻,朱珍燕想死的心萌生出来。朱珍燕饱含泪水,颤抖地说道,“我…我知道你只爱着她。你把她画栩栩如生,此真挚情感可见情深似海,这些画卷仿佛就是她一直陪伴你身边。,你的痴心就那么真知灼见。你一直在到处寻找她,至今还没找到。但你心有不甘,一直都在努力寻觅。”
海晨不断地点了点头,让朱珍燕说到心坎上,那泪水如注流淌。
看到他的情感溃堤,说实在朱珍燕心里很难受,可谓感同身受?亡夫丧子,切骨之痛。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都承受得住,在痛苦中熬过来。可世间最痛苦莫过于情感中伤。此刻
朱珍燕无比心酸,苦涩的味道涌出鼻尖。朱珍燕忍住哭泣说话,“在我极度危难时刻,你搭救我一命,小女子我无以为报,仅感激不尽。在这段哀痛的日子更感谢你一直陪伴。我知道我无法挽留你,留不住的心,什么都是枉然。当你真的找到她,记得带你的心上人来看我。当你找不到她,在外四处飘,当你感觉外面很苦很累,无依无靠的时候,随时回来我家。我无限欢迎你,虔诚祈祷你能夙愿以偿。其实我早把你当我家人,我想你可以做我干弟弟。无论你找到她,或找不到,都回来看看我,我此生此世,无比欣慰,无欲无求,心满意足。不求任何奢想,只求你人生快乐。我想你是受过许多伤害,熬过不少苦头, 也许为了她,你才变这样……
海晨一直在聆听着,并目不转睛地看着朱珍燕。海晨是个哑巴,不以答话,只是多次点点头,然后又摇头。猛然海晨拿起朱珍燕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凝望着远方,思虑万千……没人了解此时此他复杂的心情。
海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在箱笼拿起文房四宝,在纸上细致入微地绘画,把朱珍燕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他沉寂自我,全神贯注投入当中。他在绘画的时候,一直凝神聚气,低头细绘,却始终没抬头观看朱珍燕一眼,仅凭着自己超凡脱俗技艺,以及印象记忆,快速挥笔弄墨。
一幅惊世美景,画中人端庄脱俗,柔美自然,优雅知性,秋波流动,深蕴浓情,云髻轻丝,无风飘逸。简素衣装,乐乐大方。每一笔都尽善尽美,眉梢眼角精细线条勾勒,正如美美目盼兮,眉目传情。可见这大师手法相当精湛,非凡艺术之作,不愧为旷世逸才。
海晨本着与美人朱珍燕毫无瓜葛,却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纠缠不清。他还想在画作留白上写些什么,可无从下笔。他想了想,还是简单装裱,提起画卷展示给朱珍燕。朱珍燕在海晨跟前,亭亭玉立,纹丝不动,微笑着一直保持着安详宁静的神态。她看到海晨挥舞笔墨估计他在绘画,可海晨由始至终都没抬起头看,那刻朱珍燕心里酸酸的,在苦涩里隐隐作痛。怎料海晨是在用心赋画,浮华散尽,不失优雅。画中的朱珍燕就是那个样子,神态生动,栩栩如生。这画卷展示出来的时候,朱珍燕可要眼前一亮,当即眉开眼笑,心里乐滋滋的感觉流淌起来,欢乐开怀,无比舒心。她飞快地在内房拿来一面铜镜,对着画卷左瞧右看,画得太逼真。反令朱珍燕觉得铜镜里的自己模糊不清,而画卷里的自己更加真实,更为清晰。“是赠送给我的?”朱珍燕淡笑问道。海晨点点头,由箱笼里拿出一个竹筒,打了几个手势,他意思是想说待墨迹干了才卷收起来放置竹筒里面。
朱珍燕与海晨相处了几天,当然懂海晨手势的含义。这幅画作,朱珍燕视为珍宝,世代相传。直到她百年归老,那画作她后人一直妥善珍藏着,这承载着一种古典艺术文化,源远流长。
女神名流,秀色可餐,迷倒多少英俊少年,倜傥潇洒,英气勃发,那般英姿飒爽都得折服于美色当前。也许一位绝世美女让一位年轻公子接走,修成正果。数年后,海晨重返旧地,灰尘布满,陈设不变,睹物思人。留下无尽的回忆。海晨住上一宿,凭着记忆绘画出多年前那幅画,挂在墙上。追忆景里常思恩,眷顾善娘格外亲……
这个伏笔故事后续精彩纷呈,内容敬请期待。
再说离开朱珍燕家的海晨,往一城赶路。他的长情而得不到如愿以偿,现实中他依然穷困潦倒,一届乞丐模样,可怜兮兮地寻觅着心中那个梦想…依然毫无迹象。
海晨非常了解黎民百姓的疾苦,途经城郊的几个村落,遇患疗疾,济世救人,基本是不收取任何报酬。海晨还将身上所剩不多的盘缠捐赠给极度贫困患病的百姓。他的善心善行,功德无量,颇为恢弘磅礴。海晨的草药偏方,在民间早已盛为流传,是民众常用药物。可到了城里,某些商客甚为机灵,稳抓商机,利益驱使竞争。那些常见的田间特方草药干货,行行当当,满摆街道两旁。接着就是几支队伍疯狂抢购,不久就一扫而光,满载数辆驴车,各走东西。就这样极速收市散场,他们各自归去。这几支队伍来自城里几家名气很大的药铺,十多天扫荡方式廉价收购草药干货。市面上的类似特方的草药干货摆卖街摊已经不常现。这正是这几家大药铺打响的如意算盘,他们低价收购囤积起来,然后就是垄断市场高价售卖。令到染上病者不得不花上高额药费。许多穷苦老百姓为购得治病良药,甚至砸锅卖铁。
海晨一度被众多百姓误解,这样一位大好善心的游医,却变为罪魁祸首的坏人。在许多人看来,海晨与那几家无良商家互相勾结,为虎作伥,获取暴利。海晨还是哑巴,有口难辨,真是莫大的冤枉。
海晨路过一家名气很大的药铺,店里一个肥大的身影异常熟悉。肥头大耳的,圆圆大腹,步履蹒跚,掌柜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海晨治好的病怏怏的老爷子。
海晨认出此人,带着困惑与愤懑步入门店。掌柜老爷子端起笑容招呼海晨,“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赤脚游医,神医光临本店,可谓蓬荜生辉…”海晨看不惯他的嬉皮笑脸,甚至好生讨厌,没理会他,放下箱笼,拿来笔墨就写,这些都是效外村里常见的田间草药,不值几文钱,为啥你们这卖得如此贵,你们大量囤货,不就哄抬药价,榨取百姓,良心何在!”
肥掌柜看了看纸张,依旧笑容可掬地说,“神医啊神医,我说你神,只是太笨,空有一番才艺,浪费人才,不懂变通是经商者最大最致命的错误,咳咳咳咳…效外是效外,这里是城里,物以稀为贵,你虽为医术精湛的神医,却不懂行情。可惜啊,要是我用…他们想要便宜的东西就得远道效外。可病不容拖延,救治更是刻不容缓。花钱治病也是理所当然。难听就是我们这些店家暴赚黑心钱,好听就是大发横财。谁他人怎么看待。”
海晨忽然间想起什么,“人心叵测。可谓种下什么的因,就会结什么样的果。他们得到自己所开的药方,各大药铺都在高价售卖本来廉价的草药药,万万没想到让无良的商家这般变通来牟利。海晨还意识到自己瞬间变罪人,心灵重负不堪忍受。”
画虎画皮难画骨。人心险恶,变化无常。许多相对贫苦的百姓付不起高额的药费,其家人在药铺哀求下跪。店家没同情心令壮丁将他们赶出门外。试问丧心病狂地赚黑心钱怎会怜悯苦难的人。患病患者得不到及时治疗,因为穷没钱买不起药,而落得苦不堪言的境地。一幕幕浮现,海晨看着心里特别难受。这时又见到一个求药的老者,他捧着小吊钱,一双黑乎乎的手深深皱纹,满手老茧,深深皱纹,足见饱经风霜雨雪。钱虽少,可他看来沉甸甸的。海晨站在店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这点钱,想买一剂良药,想得美!”店家言辞犀利。“差多少,我可怜的孩子等着救命药,店东家的你发发慈悲,做做好心给我一剂良药,我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老者乞求道。“你以为这儿是善堂啊,没三吊钱一剂特方良药是不卖的,”店家道。“我…我那驴车,可以抵当吗?”老者道。
“我这是药铺,不是当铺,你说当就当,别把我门面搞得脏兮兮的。去把你牲口到牲口市场贩卖再过来。你是牲口吗听不懂人话,还赖着不走,”
店家怒气冲冲地说。老者被壮丁赶出门外,他跌跌撞撞地走,泪流满面。海晨支着拐杖一瘸一拐加快脚步,追上老者,将怀里仅剩的碎银递过去。老者接过来,不住说谢谢,这些银子远不够买一剂良药,起不了什么作用。老者看看海晨,见他衣衫破旧不堪,还是将银子还给海晨,“谢谢好心人,好心人啊你的心真好,万里挑一,百年难遇,你也是贫苦人……”
海晨攥着他的衣襟,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进药材铺。老者见到他还是个哑巴,可怜兮兮的形体,怎还可收受人家的银子,于心不忍,“看你挺艰难的,这银子我真不能要。”老者说着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驴头,长叹一口气地,“唉!驴啊,我真舍不得卖你,这可是俺唯一的家当,干农活田里耕耘的好帮手,没你,下半年口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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