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山,乃是秦岭山脉其中一段,西起陕西宝鸡眉县,东至西安蓝田县。期间山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而不决。
平时这山中可谓是鸟雀不惊,但是一支突然出现的五人小队打破了这一份平静。
山林腹地处,这支小队穿着统一的服饰,一律都是登山靴和黑色运动装,呈一条直线朝山内行进着。
前面那一位男子,身材颇为魁梧,背着个双肩登山包看着地面,每落下一步都是扎实的踩在地面上。清晨的山中小路泥土比较湿软,在加上有些地方长有青荇。他若是一个不小心踩到打滑,很有可能会伤到身后的那位大老板。
大老板也是一样小心行进着,他是国内一名著名企业家,叫做周华岩,身价千亿。这样的他本该日理万机,要不是家中老爷子病了,他哪有闲时间不远万里跑来这儿登山。医生肯定是请的,但都是清一色的说找不到病根无从下手。
他家老爷子这个病是老毛病了,本来周华岩还以为以现代的医学技术老爷子肯定是药到病除,但万万没想到啊,这病魔却愈演愈烈。病发时,把老爷子折磨到躺在病床上撕心裂肺的惨叫,老爷子是抗战老兵了,当年冲锋陷阵被子弹打中双腿时都没停下脚步。在一旁看着,无能为力的他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疼痛,只是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是他,对于老爷子已经九十多岁的身体来说这场病无疑是雪上加霜了。
一次无意间,他打开了老爷子的日记,日记上只记着一件事。一九九零年的夏天,六十岁的老爷子在登这座太乙山的时候病发了,剧烈的疼痛让他晕眩过去。醒来的时候,泡在一个满是草药的木桶中,那时已存在多年的病魔被压制了下去。老爷子想用钱财感谢一番那位好心救了他的老中医,但被拒绝了,老中医只是告诉他这病三十年后还会复发,老爷子没有在意,朝救命恩人说了自己名字就离去了。因为他觉得自己那被病魔缠身多年的躯体可能撑不到他活到九十岁,但是没想到……
便是因此,周华岩决定来这山中找找看,碰碰运气,试试能不能找到当年救治老爷子的那位医者。今天已经是他们在山中寻找的第五天了,五天内他们动物倒是看见不少,就是没有看见除他们以外的人。
夏日炎炎,他们就这样行走了八九个小时,他们是肉做的,不是机器,实在无法长时间不休息。停在了一处小山峰的顶上,拿出背在包中的水壶和一个过滤用的管制物品。他们提前备的矿泉水早就喝光了,至于壶中的则是从山中小溪里灌的,幸亏身边的保镖准备周全,带了简式过滤器。
周华岩坐在一块石头上补充水分,他的运动装被汗水渗透,一拧就是一把黑水。带来的四个保镖没有歇闲着,站在他的不远处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
山顶上放眼望去,所看见的是望不到边际的绿色海洋,茂盛的树叶近乎遮挡住了每一方的地面。处在这一片绿色之中,心旷神怡,但周华岩哪有心情在这里享受啊,只是慌忙的进补一点水分,待得体力稍有恢复,就马上踏上寻找的路程。他已经五十四岁了,论体力可比不过身边那四个刚退役的青年特种兵。
周华岩掏出手机看了看,八月二十日十六点四十三分,距离他从家出发已经第六天了,也不知道家中老爷子能否撑到他找到那位恩人回家的那一刻。山中的信号是非常差的,信号强度勉强保持在一格状态,随时都可能没。
周华岩装好手机,站了起来准备继续寻找,时间可不等人。
“老板,老板,前方有一处茅草屋。”一名保镖扭头看向周华岩。
周华岩慌忙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望远镜顺着这名保镖站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绿海中观察了十几秒后,才发现那一点土黄色,土黄色是一个茅草房,不大,十二平方左右。
放下望远镜,周华岩凝目看着方向,心中激动难言,努着劲紧紧的握住双手,他看到了希望,仿佛看到老爷子摆脱病魔后的容光焕发。
他所站的山峰距离那座茅草屋隔着两个小山头,若是日夜兼程按照寻常步伐应该晚上九点就能到达了,不过晚上林子里会比寻常黑上不少,所以会比预测的时间晚上不少,不过绝不会超过零点。
……
小茅屋建在山腰的一片平坦处,以土块搭建,顶上木桩横过树叶覆盖,好不简陋。屋外竖着两把铁锹耙子,前面是一块已经长满草药的药田。
屋门口,一位十七八岁衣着灰布长褂的健壮青少年坐在一个好似王座,叉枝横生的木桩子上。他手中拿着一部手机,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内的那一个卤蛋头男子。
“年轻人,醒醒吧,此时不博你何时博啊,一giao我不gi……”那个卤蛋头男子话还没说完,就出现一个类似进度条的圆圈在屏幕中间不停转着。
二流子站了起来,举起手机僵直了一会,可还是没有信号。
“这该死的破手机,连个信号都接收不上,等人来接我下山后我一定要买一个有着大天线的手机。”
他的名字叫做二流子,二流子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名字。只是因为以往师父在教他修行时,他常常能够准确的抓住时机偷懒,师傅见着便说他是二流子。
这种叫法一来二往,时间一久二流子就变成了他的代名词。虽然这个代名词是贬义的,但他对这个代名词是十分喜欢的,比之前师傅喊他的‘那个谁’好听多了。
二流子看着举起半天的手机还没信号,就揣回了口袋。本来的他是没有手机这种玩意的,但上个月一次外出打猎的时候捡到了一个背包,在背包里发现了这么一部手机和不少的物资。
这部3G的三星手机他琢磨了好几天才玩明白个大概。手机中视频软件播放那灯红酒绿的世界是他不曾见过的,那些魅力四射的女网红也是他向往的,二流子自打记事起便一直待在这座绿油油的大山里,没和真正意义上的异性说过话。
手机没了信号,他今天的娱乐时间算是结束了,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摇摇欲下的太阳公公,转身走进小茅屋中。
茅屋没有可供开关的门,反正深山里也不会出现扒手。茅屋内部的布置十分简单,一床一桌一盏灯而已。门内边摆着许多裹着兽皮的书籍,成摞成摞的,书摆放的整整齐齐,边缘处微起的荷叶边表明着它们没少受到‘侵害’。
二流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打开盖子猛吹了两口气,隐隐燃烧火星子旺盛了起来,对准灯盏上的布捻子支棱上去,‘知啦’一下,那一根用布搓成的麻绳就燃了起来,火光不是很亮,只能勉强照明。这布捻子是沾过油的,耐烧,手指头那么长一节可以烧两三个小时,缺点就是味道不大好闻,因为这灯盏中用的油是从动物身上提炼出来的。忙好这些,二流子脱了草鞋上了床。
夜晚快到了,山里也静了不少,但是这份静并不代表着安全,反而是危机四伏。
这座山中最优秀是狩猎者不是凶猛的老虎,不是蛮横的狗熊,不是从树上突然跳下的黑豹,也不是潜伏在地面上蓄势待发的毒蛇。
而是此刻正盘腿坐在床上的二流子。在这深山老林里面,没有他不吃的动物。至于吃了多少吗,也没个具体数,他自己也没数过,但是可以参照一下门口那块药田中微微泛红的大片药草。
二流子不知道这种盘腿修炼的方法有什么用处,但是从小练到大,每晚的盘腿打坐已然成了必修课。他听师傅说,‘这样坐着,聚精会神的试着去感应万物,然后就可以吸收天地灵气’。
但二流子哪懂那些,初次修行就一个劲的在那吸气,一晚上尽是在吸气,排气,熏的他师傅都静不下心。
他师父什么人物,那可是打坐七天七夜,不喝水不吃饭,不睡觉不排污,站起来依旧健步如飞的铁人啊,能给他熏成那样,看来这混杂着天地灵气的屁可不是凡屁,二流子是这样想的。
那一天的夜里山里可是闹腾的很,他在前面跑,师父在后面追,每一次师父快抓住他时,他不经意间就是一个氮气加速,不仅加快了他的速度,还影响到了在他身后穷追不舍的师傅。也多亏他机智,晚上吸收灵气吸收的多,才能像装个加速器一般。
逃跑时,他每一次的大幅度的跳跃,都加持一个氮气增幅。这增幅不可小觑,竟让他多跨了几十厘米呢,借此,他活生生跟师父僵持了三个小时,翻过了几个山头才被抓住捆在树上吊打。
话虽如此,但他能够长得如此‘虎背熊腰’还能与猛禽相武,可见师父对他还是很好的。但凡他师父吃一口肉吃,就有他的一口汤。
……
周华岩的队伍在经历了七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找到这小茅草屋。他们打着火把拿着手电筒,手电筒用来照明而火把则是用来驱赶野兽。
周华岩拿着手电筒对着小茅草屋照去,由于是上山缘故,所处位置较低。手电筒的灯光还未照到,就被那茅屋外的药草给挡住了视线。
药草遮挡住视线,这对于他而言却是好事。他小时候曾经为了治父亲的病学过医,对于中医他是略有涉猎,所以面前这一片生长茂盛,每一株都快到腰间的‘杂草’他能认出个大概。
在这种地方能够生长着大片长势失常的药草,绝不可能无人看管。假若他没有猜错,那这屋中之人便极有可能是他要找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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