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天色阴沉,燥热的空气中现出一丝凉意。
拔下银针装进一个古色古香的红木盒子,小秋把它递给细华:“这里面有两套银针两套金针共72根,兄弟医术不错,就送给你吧!”
细华不接看向李文东,李文东自然看出细华眼中透出的欢喜,便道:“盛情难却,只不过要让你割爱了。”
“呵呵,我也是借花献佛,相比你们的相救之情实在微不足道!”他抚着胸口慢慢起身,看到草坪上的玉枕又坐了回去,抱起玉枕慢慢抚摸,翻转过来把底部凑到眼睛下面仔细观看:“这是西汉玉枕?”
李文东见他对玉枕的来历颇为熟悉就问道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我们家传之物,迫不得已才带来沪市寻找买家。”
“我师傅对西汉历史做过一些了解,据他所说,有传言梁王刘武授李广将军印时,把他的心爱之物玉枕也一同送给了李广,我刚才在玉枕底部看到有一个小小的古篆体“刘”字,并有一个浅雕的印章,而李兄又说这是你们家传之物,看来传言不假!”
三人目瞪口呆,李文东惊讶的不是这个皇室之物,他在想李家村难道与李广还有牵扯不成?转眼间看见细华的脸部肌肉不自觉抖动了几下,看来他小儿麻痹症渐有好转的迹象,手脚也灵活许多。
飞将军李广就连没读过书的哑巴都知道,儿时李文东还教过一些古诗词,其中就有王勃的《滕王阁序》:“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感叹飞将军的怀才不遇。
还有王昌龄的《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传言不一定属实,先不说这个玉枕的来历,飞将军李广是甘省秦安人,我们是赣省金县人,一北一南纵跨大半个华夏,世人多牵强附会,我看这多半是后世仿造之物!”非是李文东要贬低玉枕的历史价值,实在是干系重大不敢妄言!
小秋呵呵一笑:“李兄莫要紧张,我只是觉得祖传之物要善加保管,非有他意,况且这玉枕有镇痛安神的奇效,实在是无价之宝啊!千万不要被有心人惦记!”
李文东谢过他的好意,把玉枕装进背包背在肩上,正欲告辞离开,正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平地一声惊雷!
“徐小姐,刚才我看到他们就是往这边跑的!”
“那你们还等什么,他吗的赶快去找啊!”
“这是我爷爷最喜欢的一组针了,这要是被我弄丢了,该如何是好?”姓徐的姑娘声音中带着哭泣,急的团团转。
李文东望着小秋无奈苦笑,这个家伙把偷来的东西送给别人说成是借花献佛,当真是脸皮够厚。
“我来引开他们。”细华“唰”一下窜了出去,李文东暗道这个二傻子还是傻性不改,这是要暴露他们啊!
果然,先前出声的那人说就是这人和他一起过来的,便要去追,后面那人却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徐小姐,莫要中了他的奸计,我们往他刚才出来的地方找找。”
这时,豆大的雨点接连落下,李文东见无处可藏,便让哑巴背上小秋,朝另一边跑去。
“在那里!”一伙人杀气冲天,朝着他们追来。
李文东躲在树后一脚踢了出去,“嘭”当先一人栽倒在地,后面两人急急刹住,扬起长刀一左一右朝他劈来。
“我草,什么情况?喂!不能好好谈谈吗!”李文东连连跳开,一看正是“近水楼台”那伙人,便扯着嗓子喊着。
“谈你吗姥姥个菊花,砍死他!”站在徐小姐身旁的那人满脸横肉冲他大吼!
李文东连躲几下见两人仍不停手,旁边还有几人拿着棒球棍加入战团。李文东心想这个小秋就是个麻烦精,今天这事恐怕无法善了,便狠下心来瞅准一个空档,扣住一人手腕,一翻一转,刀便到了手中,一脚下去倒飞几米把两人带倒在地。
同样的手段,一人又飞了出去倒在说话那人身前,众人一时不敢上前。
倾盆大雨倾泄而下,雨中李文东双刀在手睥睨天下:“在下手中不杀无名之辈,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我……”还没等他开口,“咚”一声眼睛上翻昏了过去。
“刘老板!”
“刘经理!”
细华扔掉手中的板砖,“哼”了一声从众人身前走过。
“喂!”徐小姐见细华转身急忙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走过去指着哑巴背上的小秋说道:“大哥,你能不能让他把针还给我,这针对我很重要!求求你了!”
细华这次没看李文东,直接掏出红木针盒:“是不是这个?”
徐小姐接过针盒怕被雨水淋坏慌忙藏进包中,高兴的跳了起来:“是的,是的,真是太谢谢你了!”
李文东无语,这个二傻子,在主动权完全控制在自己这一方的时候,居然还献宝求和!他不由紧了紧身上的背包,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碰玉枕了!
细华对徐小姐傻笑几下挥手向她道别,李文东替他不值:“他叫李细华,今天你欠他一个人情,记住了!”说罢拿刀又指了指呆愣的众人:“别再追了啊!”李文东将刀用力一掷,末入刘经理身旁的一株柳树之中。
“买树的钱记得去赔!”
徐小姐看着李文东四人消失在树后的雨中,默然不语,几分钟后,便招呼众人抬着刘经理往回走。
把小秋送上出租车后,叮嘱他不要再去惹事,大家萍水相逢,以后有缘再见!
从小秋口里得知,他并没有找到余立,听说他被他父亲送到国外后,便去“近水楼台”找金中集团的董事长余金中。
当时余金中昏迷不醒正在接受治疗,小伟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便偷偷混进别墅,被守门的管家一掌震出内伤,之后逃出别墅碰到徐小姐正站在别墅门口敲门,不动声色偷走她包中的针盒,快到小区门口时,又被追上来的众人拳打脚踢扔了出来。
……
在酒店换好衣服,李文东打电话让前台送来午饭。
吃过饭后,三人各自休息,细华一脚踢开床上的哑巴,迫于武力,哑巴只能抱着枕头躺在地板上。
听着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不断,李文东夹着书包躺在床上,脑中高速运转。余金中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手中一定握有巨额财富,他此时生病昏迷不醒,像是头部有疾不能手术。徐小姐又携针前往,听她口中所说,像是中医世家,受到她爷爷指派前去治病,而刚才又看到细华一番针灸,再配合玉枕辅助,似乎……
几番推敲下来,李文东心中已有计较,现在就是如何接触余金中,贸然前往定会当成骗子给轰出来,说不定玉枕还会被故意抢走。
切入点到底在哪里?
……
第二日晚饭时分,西餐厅内布满水晶吊灯,墙壁上挂着西方风景油画,地板光洁照人。吊顶上几排通风口正不时有冷气冒出,使人暑气乍消,倍感清凉。
隔断间穿梭着几名扎着领结的侍应生,卡座前,一名年轻帅气的金发碧眼侍应生用英语打了个招呼,然后彬彬有礼的用汉语说道:“先生女士们,下午好,我是你们的饮食顾问,马克.歇尔丝,请问需要帮助吗?”
“歇尔丝先生……”
“不,不,先生,您太客气了,叫我马克就好。”
“好吧,尊敬的马克先生,我对面这两位朋友,你也看到了,他们身材高大,饭量惊人,面包和牛排并不能很好地填饱他们的小肚腩,所以,呵呵,请帮他们再叫五份蛋炒饭吧?”
马克眉头轻皱,右手轻抚下腹,微微弯腰刚想拒绝,卡座上那位英俊的西服青年,抽出一张100面额的人民币:“马克先生,看在上帝的份上,请帮帮这两个孩子吧,他们现在已经饿得跟大闸蟹一样,又扁又丑。”
旁边的短发美女早已掩嘴窃笑不已,趴在那西服青年身上,用粉拳不住捶打,右手边的长发少女也低头捧腹。
唯有对面的两位同伴,一个默不作声,一个低头不语,两人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便又低头跟刀叉较劲。
马克不动声色收下小费道:“我们佳丝特尔西餐厅热衷于服务每一位顾客,我们的厨师先生非常擅长东方菜品,先生小姐,哦,不,是这两位先生,您要的五份蛋炒饭,马上就好,不介意的话,我请五味一杯苹果汁解渴怎么样?”
“谢谢马克先生,你让我感受到了来自西方的友谊。”
马克打了个响指,招呼一个东方服务生端来五杯苹果汁道:“这是我在华夏最好的朋友,林峰,复旦大学法律系毕业,我们是校友,他是护士本地人,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我想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抱歉,我失陪一下,必须去监督乔治那个吝啬的家伙,让他多放一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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