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李氏三杰

与天斗,其乐无穷; 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原话出自《奋斗自勉》,把“奋斗”改成“斗”,可以说,一字之差,谬误千里!

但用在这里,却十分贴切!

世间存在许多不自量力的斗争,他们不顾力量的悬殊,身份的差距,不管如何,都要去斗,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尽管很多都是因为无奈,被迫还击。

从方天雄的眼中,李文东看到了“其乐无穷”!

……

与余金中正面对抗几乎毫无胜算,他们二人应该深有体会,这次想借他两个外乡人之手动点手脚,有利用的嫌疑。不管怎么样,先听听是否有周全的计划再说。

李文东只想卖掉玉枕换成金钱带回家,对方只要有钱能出得起价就可以。至于有钱人的品性如何并不是很重要,自己做生意公平交易,对方硬要吃下这笔货,不还有细华那个二傻子吗?关键时刻给他来上一脚,来硬的他们终究要怕愣的,当然,事情发展终究要在可控之内,他们只想求财。

说到计划,方天雄立马来了精神,他抹掉眼泪,打开墙上壁灯,在最上面贴上一张照片:“余金中,金中集团董事长,56岁,两个儿子,大儿子余永兴31岁,在洛杉矶打理金中集团的海外生意。小儿子余立23岁,就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事发前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结案后又被送回美国。两条小鱼,咱们暂时鞭长莫及,现在的目标暂定余金中。此人早年靠倒卖古董字画起家,改革开放的时候,又从南方批发大量的电子手表,磁带,收音机等电子产品到沪市周边售卖,手下圈养了一大批无业小青年。”

说到这里,方天雄从床下面拖出一提啤酒,解开玻璃丝,一人分了一瓶。

方天雄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道:“后来到了91年,他又派人收集大量身份证,购买股票认购证。92年,无限量发行股票认购证时,他居然拿出全部积蓄,购买股票认购证,在当时引起极大轰动,他手下马仔也都跟着纷纷掏钱购买。余金中当时购买的认购证可以多次摇号,可以反复中签,可以参与全年打新,当年有效,几十箱认购证几乎全部抽中。此后他又把所有手中的古董字画全部卖出,又全部买进“老八股”,反正各种新股出来就买。第二年股票猛涨,他套出一部分现金,加价百分之十,又全部回购上一年卖出的古董字画,成功带动沪市周边古董交易的火热局面。前年,也就是1996年下半年,连续“十道金牌”打压股市,股市不跌反涨,余金中急流勇退,卖出名下所有股票,在“第12道金牌”下发之前,听说挣了100多亿!”

说到这里,方天雄又喝了一口:“草!这叫挣钱吗,他吗的跟抢钱差不多!”

李文东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吗活生生又是一个重生之人啊!对政策和股票行情吃的这么准,这么透,别的不说,光是他的个人奋斗史,就足以写出几百万字的重生小说!相对于余金中来说,自己似乎颇为黯淡无光。

林风见李文东脸色难看,似有退出之意,朝方天雄打了个眼色道:“好啦,别带偏了,又不是让你讲述他的光荣奋斗史,捡重要的说。”

方天雄将手里的啤酒一口喝完,满足的“啊”了一声:“俗话说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目前是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也是离他清算不远之时!这些年他财富积累过快,虽然他自己懂得收敛,难免手下众多,都是些混混青年,手里有钱又混成了老混混,老混混又带小青年,各种男盗女娼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人命官司十多起,余金中头痛不已,尾大不掉终成祸害。今年又出了他儿子一余立迫害小丽一事,让他越发谨慎起来。去年开始,让他大儿子余永兴注册了好几个境外公司和离岸公司,显而易见,他正在悄悄转移资产,这种情况上面是不想看见的,杜警官当时在调查小丽受害事件之时,就已经明确得到上级指示,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唉!”

“所以他现在正是强弩之末,那我们为什么不(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呢?自然灭亡多好,咱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李文东放下啤酒瓶,他实在不想参与到这场恩怨纠葛当中来,所以想提醒一下方天雄。

林风这时道:“如你所说,他的溃败只是时间问题,但他本人是沪海市人da代表,调查他手续很复杂,况且他资金来路明确,不明显涉及黑恶势力,他背后的力量也不容忽视,所以非常棘手,明的不行暗的似乎更不行!”

李文东心想又一个人da代表,周金仔也是人da代表,过两年说什么也给细华发展起来,哑巴先天原因,就帮他搞个优秀企业家,这边在给二人做规划,那边不动声色开口道:“那他现在是个危险人物,一有风吹草动,很可能搏命而为,我们只是小小的生意人,不想卷入这个无底漩涡!”

方天雄轻蔑一笑:“所以,你害怕了?”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也不用激我,我们只求财,不搏命!”

方天雄见他不似做假急道:“不是我说,说好的正义守护神呢?说好的李氏三杰呢?只要你们加入我们,就是沪海的四大金刚,所向披靡!铲除人间邪恶,还沪海一个朗朗乾坤,这,这不是很好吗?”

……

房间内寂静无声,李文东想有钱人爱怎么样是他的事,自己的身家性命才重要。李文东盯着林风道:“林老怪呢,你们不是亲戚吗?你怎么没请他帮忙?他那么讲江湖道义,又忌恶如仇,官场上又有关系。”

“怎么没有,他那么大岁数的人,在余金中中的办公室,摔了一个清乾隆广彩人物花瓶,还和保镖动起手来,武术会的会长为此事亲自登门道歉,才免了林老怪的刑事责任!”

方天雄也接着道:“不是我说,要不是会长亲自求情,林老怪少说也得拘留几天。”

细华这时忽然道:“杀人的不用偿命,打人者却要坐牢,这个年代也是这样吗?”

“谁说杀人的不用偿命,只是还未找到他的惩罚方式而已。”瘸腿的杜警官不知何时拄着拐棍站在房间门口:“在余金中私人住宅对余立调查询问时,我偶然发现一个秘密,余金中似乎是用地下室储存字画,另外有一个房间专门存放了大量现金,种种迹象表明,国家已经限制了他的资产转移,他随时有可能携带大量古董现金外逃,或者说他已经在安排古董和现金的转移。”

林风和方天雄在他开口说话的同时就走过去搀扶住杜警官,只听他继续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钱到了我们手中,最起码能还留在国内,如果流到国外,那就是国家的巨大损失。区里政法委书记是我在部队的老领导,他的刚直不阿,很受市领导的欣赏。我上次找他汇报工作的时候,老领导对我说过,正面进攻不行,可以从侧面迂回进攻吗?我觉得老领导说的很好,换一种思路解决一个问题,其实很简单。”

听到区政法委书记的时候,李文东心里就是一跳,沪市是直辖市,正部级城市,区政法委书记是副厅级,相当于他所在地区的地区副专员,比老家的县委书记还要高一级。

这样一个身居要位的副厅级干部,上面又有市领导看中,前途自然不会局限于一个区里。而且沪海领导班子以后进京担任领导的概率非常大,无论如何交好一个未来的市领导是非常值得的。

“钱到手后,国家会不会干预?这算不算合法收入?当然,我们做生意自然是公平合法。”李文东朝杜警官提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杜警官爽朗一笑,这恐怕是他自案件发生以来最开心的一笑了。“尽管放心,就算是抢,那也是替国家保护财产,何况你们还是公平交易,大胆去做,所有后续工作我来负责,你们只管做那最后一根稻草。”说完就推开林风他们拄着拐棍回房打电话。

杜警官看来也是快被折磨疯了,“抢”字都说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幻觉,当听到杜警官说到“抢”字的时候,李文东分明看到细华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李文东三人继续坐在桌前和方天雄两人探讨:“杜警官出车祸以后是否还是在编岗位?”

林风道:“什么意思?”

“他已经不适合做警察了,他那个样子?”

方天雄抢在林风前头说道:“不是我说,当然在编啊,必须在编啊!他可是下班途中因公受伤,遭受的打击报复!”

林风缓了缓道:“在编是肯定的,但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是遭受打击报复,只能算是普通的意外车祸,而且司机逃跑了,杜警官受伤后一直分在后勤工作,与局里领导时常有联系。”

“行吧,说具体计划。”

方天雄与林峰听后一喜,分别给了他们一个拥抱:“欢迎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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