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易水居,灯火通明,往常早已熄灯入睡的人,此刻正缝着一个小荷包,差不多快成型了。
淡黄色的面料,小葫芦造型,玲珑小巧,放几朵腊梅拉紧袋口,挂在腰间肯定又好看,又飘香四溢。
雪儿却无心欣赏这可爱的小东西,抬手捂嘴,打着哈欠。
“格格,睡吧!熬下去眼睛都坏了!”知道她在等王爷,可这人几个月不来一次,谁知道今天来不来。
虽然格格打发走了他的小姐们,应该不至于大晚上到这里来兴师问罪吧!
凌厌君抬头好笑的看着她,因为困倦而打哈欠,皱在一起的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你呀!困了就去睡吧,不用伺候我了。”
雪儿闻言,深呼吸,揉了揉犯困的眼。
“那咋行,我是丫头,专门服侍您的,要不然老王爷不得削我的皮。”
听闻老王爷,凌厌君手一顿,是有好些日子没回去过了。
随即摆摆手,“去睡吧,我以前也是丫头,能收拾好自己。”敛下眼神,不再看她,她知道今晚他会来,就如同某些说不明的夜晚一样。
只是......今晚,她是光明正大的等他。
雪儿捂紧嘴,见出她有些不悦,又是提到了老王爷。不想站着惹她心烦,悄悄退了下去。
雪儿走后,差不多丑时刚到,一颀长身影步入灯火通明的易水居。
男人身着灰白色长衫,眉目俊美,全身带着不明的深沉。
凌厌君抬眸起身,轻不可查的抚了一下平坦的腹部,对着刚刚倾身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男人行礼。
“王爷,吉祥!”
“起了吧!”说罢,也不等凌厌君站稳,接着说:“我的福晋,你挺有能耐啊!不要自己的俸银,遣散我的女人,你想做什么?想证明什么?”
他都没意识到,他究竟是在在意什么。
眼神灼灼的瞅着眼前这个胆大的女人,从没想过她会这么打发王府里,他的其他女人,他还以为她会一直忍下去。
难道......她在意这些了?
莫名的他竟然有些小小的满足感。
真是见鬼了。
“不要王府的俸银,是不想承认自己是王府里的人?可你打发了我的女人们,你又行使了你作为王府福晋的权力,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想要我的独宠?”他轻嗤,怎么可能,她应该是对自己避之不及。
他起身走到她身侧,嘴角轻启,在她耳畔轻语。
“怎么?想通了,真想让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他满意的看着她敏感的耳后,有绒毛悄悄立起来,耳廓发红。
直视片刻,他紧了紧拳头,侧身拉开距离,她身上的幽香让他忍不住想撕碎她。
“你知道的,我对你一直有感觉,最起码迄今为止没有停止过,只要你想,我可以满足你,短时间里只有你一个。”说得,他都觉得有些轻浮。
眼神暗了暗,静静等着她的反应。
他故作轻松戏谑的调调,她没少见,那是不在乎的表现。她的心已经不知疼痛为何物,不再因他的一言一语起波澜。
侧过身,与他对视,认真的看着那张由青涩到成熟的面孔,喃喃低语。
“你多想了,那些女人不适合你,也不适合你的身份,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传到宫里,也不利于你的仕途之路。”
闻言,他轻蹙眉头,原来是为他着想,看来是他想多了。
可他的内心,为何还是会有那熟悉的疼痛感,明知她对他是那么的恨,他还在期盼什么。
随即,他讪笑,相处这么多年,她真以为他在乎这些?他等着她的下文。
她当然知道他不在乎。
“我替你打发掉她们,便于你今后再明媒正娶。”她看着他,一字一字轻吐出口,同时紧紧的盯着他,想把他的容颜使劲装进脑海里。
他也看着她,想知道她那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这么多年怎么就装不下自己。
他舔了一下唇角,正了正神色,问她。
“我已经明媒正娶了你,你觉得你合适我吗?”
或者你觉得我们能一起走下去吗?在经历过那么多以后。
放任她在自己身边两年,忍着不碰她,不见她,她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吗?
合着这是准备给他名正言顺找偏房?
怎么能听不出他言语里的隐忍,但她仅是垂下眼眸不再看他,伸手从左袖里掏出一张纸。
“我也不适合你。”她摊开手上的纸,“休书”二字跃然纸上。
瞬间,他瞪大眼,脑子也一阵嗡嗡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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