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厌君又黑又亮的眼瞳睁的大大的,难以置信的凝望着朗诺。
她噘嘴笑了笑,不得不承认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有多欣喜。本就好看的美人胚子,殷红的唇微微上扬,漂亮的大眼此刻弯成一道月牙儿。
“爹爹-”她嘴角上扬,下意识的唤着父亲。
“您说的回乡,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她拽紧朗诺的手,完全不可置信。
朗诺本是个喜怒不言于表的人,此刻也嘴角微扬。“没错,我们爷俩一起离开这里,去你母亲的家乡。”
***
理王府
“你说什么?”
遄祁愤怒而不敢置信地拍桌而起,双手撑着上等黄花梨制的桌前,两手握紧桌沿,手背上青筋蹦起,两眼疑惑而愤怒地盯着朗塑。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轻飘飘地瞅了对面的人一眼,继续喝他手中的碧螺春,丝毫不去理会对面那个怒目横生的男人。
多大点事儿!
挑了挑他那浓墨的俊眉,又埋头吹开浮在茶杯里的细小茶渣,呷了一口,嘴角轻抿。
欠欠地说:“哎,我说,我专门上你这府里来喝茶,你就这么款待我的?”
明明对面的人等他的回复,等得都要冒烟了,他还不怕死的继续怼他,:“你是不是得把你珍藏的,我小堂妹亲自烘烤的'仙茶'给我来两杯吧!”偏过头,又瞅了那双眼猩红的人一眼,还不忘交换一下翘起的二郎腿。“啧啧”两声,他放下茶杯,“这茶,真不好喝!”
突然!
“呼!”的一声,朗塑迅捷的避开右侧袭来的一记勾拳,而后又是两记攻打他两边脸颊凌厉的拳头,他仓促接招。
他一边闪躲一边念叨:“我说,至于吗?不就想要喝你两杯好茶,这不还没喝成,你倒动起手来了。”随后,他躲开他最后一个掌风,向上翻腾一圈后稳稳地落在椅子上,举手喊停。
这个时候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遄祁忍无可忍的,将一欺近他两眼的拳头收住,稳稳地停在他眼前。“你若还在这里瞎胡诌,小心我揍瞎你的眼。”然后恨恨的垂下拳头。
立在朗塑跟前,狠狠地瞪着他。
朗塑见也闹得差不多了,从椅子上跳下来,潇洒地坐在上面,还不忘端起刚刚被他嫌弃的那杯茶。
“我也是无意中偷听到我爹和小叔的谈话,小叔已经把军中的事务都交接得差不多了,估摸着也就这几日离开京城。”他呷了一口茶,神色严肃的继续说:“听那意思,应该是不会再回京城。还告老还乡,我就弄不明白了他哪来的乡呀,他的家乡就在京城,至于非得离开这里吗?”越说越愤懑,无意中他竟喝完了整杯茶。
对面的男人握紧拳头,眼角下意识抽了抽,怔怔的发愣,薄唇紧抿。
低哑地说道:“看来皇上早已经批准了。”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交接工作。
怎么就没听到一丝风声,每天上朝下朝,他对他行礼,他也一切正常,原来是早就在安排着离开。
“他要去扬州。”遄祁颓然的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两手捏着前额两侧的太阳穴,轻声低语,声音略带粗哑。
偏头愣愣地看着眉头紧皱的朗塑,嗤笑出声。
“你说你这小叔,我的岳父怎么就那么痴情呢?”终身不娶,那么爱他的发妻,老了还要回她的娘家养老。“我那丈母娘真的就值得他守一辈子吗?”他瘪了瘪唇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朗塑见状起身抽出拳头想要揍他,他们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吧。
重点是,重点是厌君肯定会一起离开。
他怎么就......怎么就一点也不慌呢?
“你知道吗?她回去一个多月了,我还曾担心过你小叔会不会揍我一顿,如果揍我的话我是不是会很狼狈,也许我狼狈的样子走到她面前,她会可怜我跟我回家照顾我。”
遄祁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和双眼,身体前倾,微微耸动着双肩继续说:”但是,你小叔没有那么做,每天上朝我故意去给他行礼打招呼,他也只字未提她一个字。他现在却要带她走。“
倏地,他松开手,迅速起身凑到朗塑面前,拧起他的领口,把朗塑拉到跟前,用血红的眼对着朗塑说:”那是我的女人,他要带她走却不知会我一声,你说我能让她走吗?“
盯了朗塑半晌,朗塑好似为难的也一直看着他,只是领口太紧,他有些喘不过气,伸手欲拔下他的手时,遄祁却在这时放开了他,转过身,不再看他。”他要走便走,把我的女人还给我。“
朗塑闻言,蹙了蹙眉,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另外他小叔带厌君一起走的话,倒也安全,没什么可担忧的,暗自他心底松了一口气,那么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暗暗敛神,故意拿话嗤他:”哎,我说你这人,我小堂妹是物品吗,还还来还去的。再说了,不是你休了人家的吗?你都不要人家了,人家还不走,什么逻辑?“
那可不,非得扒着这个脾气古怪的人不放?
他满意的看着遄祁握紧的拳头上噌噌地冒出了青筋,这人平时就是太嚣张,他就不信他真的不在乎。
遄祁猛地转身,伸手抓住身后的椅子。
冲他吼:”你有看到休书吗?宗人府的宗册上白纸黑字,清楚的记着,她是我遄祁的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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