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龙亭镇有名的神医——杜若,人称杜华佗,听说他不仅医术高明,能妙手回春,传言更是步入仙途之人,懂得许多法门秘术,因此在当地备受尊敬。
江培风听二爷爷和三爷爷谈过这个人,说在他们是孩子的时候,就让神医给看过病。
正在一旁和江培风父亲谈话的村长见了杜神医来了,赶紧热情招待,“大水冲了龙王庙,什么风把神医您给吹来了,请屋里上座。”
“今儿你们是在祭祀啊,看来老汉我还能吃碗热饭啊,啊!哈哈”杜若拄着红木拐杖边往屋走,边和村长笑谈着。
神医也不拘束,递过来的饭,自己也端着细嚼慢咽了起来,吃相温文尔雅。
饭罢,“今儿来,确实不是因这碗饭来的,是有点事情,村长娃子,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江培风的娃子?”
“是有这么个孩子,您找他有什么事?”
“这娃子,把老汉我给灌溪剑院出的题目在试卷上指责了一番,说我庸医误病,乱开草药,老汉为此事而来啊!”
“哎哟!年轻人不知深浅,这事您要是捎个话过来,我让这小子亲自给您登门道歉去。” “把江培风给我叫进来。”
“这是干什么,年轻人别动不动那么大火气,伤身体,村长娃子,你年龄也不小了,要想长寿啊,就得心平气和。”杜若不缓不慢地说。
与此同时,杜溪生一家人正在和其他村名正聊得开心,尽是些吹牛奉承之话,他也吹牛般地传授些育儿经。
“四爷爷,你叫我啊!”江培风打小一直待在村庄里,除了去灌溪剑院考核,也没去过太远的地方,虽说小病不断,但是村里的郎中抓点药也就好了,自然没有见过杜若。
他更不知道,出试卷题目的就是眼前这位。
“杜老先生,这就是愚孙江培风,还请您多多担待。”
“嗯,娃娃长得倒是面容敦厚,平平无奇,不过这双眼睛可够机灵啊!哈哈哈哈”
杜若说笑了一会,便问了一些江培风的基本信息。
江培风也在打量着这位老者,出于礼节,老者问一句,他答一句。
今年十四岁,上过些许天的学,家里有排行老大,下面还有小一点的兄弟和小妹,平日里也不怎么爱看书,村里也没几本可以看的书。
“读过医书吗?”
“没怎么专门看,好像二爷爷家里有本《岐黄之术》,小时看过几眼。”
这时旁边的村长以为杜若老先生要追责了,赶紧先开言“你这孩子,平时挺厚道一孩子,没看过医书,怎么还敢在试卷上骂出题先生呢?”
江培风琢磨了一下,“四爷爷,你知道卷子内容啊,那出题老师气死人了,哪有用红羚角炼制练气丹的,红羚角虽有聚气作用,可此药太烈,若刚刚修行之人服用,对身体伤害是非常大的。”
江培风又跺了跺步,“要是炼制练气丹,卷子上另外几种药材,白玉翡,紫晶石还有红树皮,这些倒还行,可那出题老师,偏偏将这味红羚角也放在炼制练气丹的譬如之列,这不是坑人嘛!你说该不该骂他,要是我认识这庸医,见一次揍一次。”
村长不懂得医道,只是这杜老先生正在场上,赶紧说:“休要胡言,学生怎能在卷子上写污秽之语呢!”
“他可没写污秽之词,也就是写了句尸位素餐之徒,不学无术之辈。”
“对,我就这么说的,哎,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杜若大笑。
这时一旁的村长脸都发青了。
“因为我就是你说的那尸位素餐之徒,不学无术之辈啊!”杜若用和善的目光看着江培风。
这么一来,江培风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右手摸了摸脑袋,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果然是后生可畏啊,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你可知道整个龙亭镇,也只有你一人指出了这一点。老汉今天我来啊,不是追责的,是来收徒的。”
满堂都震惊了,杜神医要收徒,谁都知道杜神医可是经营着全镇最大的药店——仁若堂,神医又无子嗣,谁当了他徒弟,将来自然就是这仁若堂的掌柜了。
“老汉且问你,你愿意学医吗?”
“愿不愿意,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我想了想要是能当个医生,悬壶济世,也挺好啊!”
“老汉再问你,可承受得住鲜血淋漓,断臂残肢的场景?”
“你这说的是有些血腥啊!”
“老汉最后问你,可想得长生?”
“我也有个小问题啊,自己要是长生了,能让他人也得长生吗?”
杜若捋了捋胡子,“延寿容易,长生难!”
“那这样的生活得多孤独啊!还是算了吧。”
旁边的村长此刻真的是恨不得钻进江培风肚子里说自己愿意,这明摆着杜神医想要收他为徒,黄毛小子真是不懂造化。
江溪生突然闯了进来,他先给杜若行了礼,然后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说了说,杜若依然是朗声大笑。
江培风这下有点慌了,哎呀,刚刚没答应人家拜师,这会他不会借势报复,也劝着我家把田地兑给培雨他们家吧。
“原来是这回事啊,他活着的时候,和老汉我一起游山玩水,洒脱不羁,有几分气度啊。你这后生眉宇轮廓,倒和他颇有些相似。”
这点江溪生倒信,毕竟杜若这神医,谁也不知道他的具体年岁,百岁之上是肯定的。
“不过,我得说你几句,依你先祖那洒脱的性子,要是真的在天有灵,知道自己仙去还要被后人挪来挪去以求保佑,肯定是不安生啊。”
“神医,张道长说这样风水好,能保佑全村人才辈出。”
“你说的那张道长让你给他出多少银钱啊?老汉我也懂些五行八卦之术,不瞒你这后生,那个墓穴就是我给看的,我可是分文未取啊。”
江溪生哑口无言,他知这神医是修道之人,也听闻过他的为人,没必要来诓骗他一个后生。虽说如此,对张道长迁坟的事还是半信半疑,只是当下也不太好提起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培风小娃娃,老汉不勉强人,你真的不愿意当我的徒弟吗?”
“他愿意,他愿意!”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位妇人,体态微胖,正是江培风的母亲。
“娘!”
“少废话,乖乖地跟神医学医去,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不知道珍惜。”妇人蹬了江培风一眼。然后笑脸对神医说“神医,孩子愿意的。”
然后又凑到杜若耳边,悄悄地说了句话。
杜若一脸惊讶“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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