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刀如饿狼,金钩如月

自青云宗到灌溪纳新以来,十次光阴交错了,弹指间已来到了第十一天,几千名参赛者如今只剩下了十名。

这十天内,江培风数次登上了锦红台,前几次还有些紧张,越往后心情反而越轻松,甚至还有一些期待。

原因无他,自他登台亮相以来,无一败绩,话又说回来,若有一场败绩,即被淘汰。

有人怀疑过这样纳新的不公,若是一开始实力第二的便碰到了实力第一的,那岂不是亏煞了第二的那位?

并非青云宗不知道这个理,而是他们相信道会自然选择适合修行之人,能进宗门与否,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每一场比赛,江培风都赢得光明磊落,没有阴招狠招。比赛结束后,或抱拳行礼,或奉送丹药,尽显出了一副仁者之姿。

也因如此,许多坦荡的对手都钦佩江培风,希望今后和江培风交个朋友。

台下一些观众、散人对江培的风评也很风好,都说此子有仁者风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在一些人说出他是杜若的徒弟之后,“哦,怪不得,原来是杜神医的徒弟!”

说也奇怪,花太岁的赌局也不是每场都设,可一旦有江培风的比赛,赌局也就开始了。

不必多说,花太岁坐庄,买江培风输。

江培风这几天可谓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

杜若一直在提醒江培风:“尚未尘埃落定,可别尾巴翘上天。”

每次登上锦红台前,选手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只有在开始比赛前几秒钟,大家才能从大音无声之中听到是哪两位对决。

“哎呀!老杜。哈哈哈!”一阵朗笑而来,不是他人,正是龚德安。

龚德安脸上新添了一丝抓痕,但此刻却是无比的开心。

“龚师叔!”江培风行礼。

杜若:“看老弟你如此开怀,想必是——”

龚德安:“正是——”

龚德安正要问及江培风的情况,大音无声中传出:“青云宗纳新十强第一场:江培风对阵杨极。”

杜若在心里想:“杨极,怎么会是他?”

江培风也在想:“这个人,有些棘手。”

他们师徒二人观看过此人的对局,此人实力强悍,狠辣至极。

一把钩刀如月下贪狼,嗜血追命。与他交过手的先手,非残即伤。

江培风正想像往常一样径直走上锦红台,刚迈出一步,杜若便拍住了江培风的肩膀,随即走在江培风的身后。

江培风感觉到师父的身体微微往前倾了一下,还不等江培风说话,杜若开口:“娃娃这几天表现的好,老汉跟着娃娃沾个光,今天跟着娃娃走走这光荣的锦红道,也让我在修仙者中混个脸熟。”

这几步路很短,但此刻对杜若来说,似乎比他这几十年来走的路都长。每一步他都提心吊胆,他不知道暗器或者什么不可知的功法从哪边而来,他只知道无论从哪个方向而来,他都要尽全力护住他疼爱的徒弟,他唯一的传人。

“娃娃,这场比赛可当心了!要是实在不敌,举右手示意,锦红台的守护法阵会护你安全的。”

在江培风进入锦红台的那一刻,杜若松开了搭在江培风肩膀上的手,一丝鲜红从杜若的嘴角渗出。

他转身望向了人群,向来慈善的目光变为愤怒和凶狠。

龚德安在不远处做出了刚收了功法的样子,暴怒地说:“纳新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一些畜生为了踏入仙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有修行者自然看出了刚才的门道,这是有人从一开始就想置对手于死地啊。

可那一个个看懂在眼里的人,这点风浪对他们来说,算什么呀!

事不关己,何必出言为自己惹些烦恼。况且他们当中一些人还是受雇于一些大家族,做好自己的事情,保护好自己该保护的人也就行了,自己也不是啥大修大能。

锦红台上“在下江培风,不知仁兄如何称呼?”

还不等江培风说完,一把钩刀从天空劈下,如月下饿狼扑食,狠厉的气势伴随而来。

江培风眉头微皱,风迅步立刻施展,整个身体往后退去。

不料,随着江培风的移动,杨极的的刀劈之势也在移动,那把钩刀依旧悬停在江培风的头上方。

这种气势和速度不得不说让江培风内心一惊,甚至有片刻的慌张。

江培风呼出一口气,心境稍静。在刀即将劈在自己头顶的一瞬,催动体内真气,全部聚集于足底,风迅步再次发动,这次的速度比上次快了十倍不止。

似是眨眼之间,江培风从刀下移开。

“轰”一声,锦红台上被劈出一道深坑,样貌如刀身一般,顷刻间,深坑又恢复了原状。

还不等江培风继续观察,杨极刀背后的那一个如月牙的金钩闪电般朝江培风的腰间飞去。

“娃娃,小心啊!”杜若看着局势,心急如焚。

江培风听不到杜若的提示,身体却本能地往后微微一倾,刚好躲过了金钩的一次攻势。

一旁准备挥另一刀的杨极嘴角漏出了阴险的一笑。

又是一刀狠辣的攻击迎面而来,江培风从刚才那股压制力上判断,杨极的修为在自己之上,极有可能是练气九段巅峰。

江培风不敢小觑这一刀的威力,正准备发动风迅步躲避这一次攻击,谁知道金钩如光般回旋,划在了江培风的腰间。

腰间传来一阵疼痛,风迅步的速度未发挥到极致,那如凶狼般的钩刀狠狠地劈向了江培风的肩膀。

龚德安狠狠地握着拳头,杜若老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场外的所有人都觉得结束了,甚是惋惜,他们不忍心看这个场景,有人开始叹息,有人闭上了眼睛。

在锦红台南侧有一处坐席,并不起眼,却也象征着一定身份。那里坐着一位仙姑,青衣飘飘,白纱遮面。

仙姑背后站着两位妙龄少女,同样戴着如云雾般的面纱,其中一位看到台上这番情景,秀躯微动。

“渚清,为何心神不安?”

“回师父,徒儿见那杨极所使招式阴狠,故而忧虑。”

“我惊鸿宗自有玉剑护体,况你修为已至练气巅峰,有何忧虑,只怕所虑非此。静心观战即可!”

渚清低下了头,那青衣仙姑也没在追问。

台下在等着,等着大音无声传来比赛的结果,时间对他们来说好像过了很久,可仍旧没有传来谁胜谁负的声音,他们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了锦红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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