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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国内某足球豪门强队老板余某近日在其位于北方分公司的个人办公室内突发精神类疾病,导致神智不清被紧急送医,后转入精神科专门医院住院治疗。由于是投资球队的该集团***,一时群龙无首的状况对即将连续蝉联第十次联赛冠军的该队及该俱乐部将产生巨大影响,并波及该集团其他诸如房地产、网商等领域的生意。坊间传言,该集团及该足球队内部已经一盘散沙、内讧不断,面临倒闭或解散的危险。另据消息,一份揭露其老板余某的神秘录像资料近日也被送到有关部门,该资料表明余某涉嫌行贿足管官员、重金买通裁判、暗箱操纵球市、大搞假赌黑等罪名,而这,也将对该集团及球队今后的走向带来毁灭般的影响。至于该集团及球队的未来,专业人士表示不容乐观……”

笑爷念罢手机上一篇篇各网站、体育媒体、自媒体的相关相似报道,抬头看看面前的熊三儿,摇头苦笑道:“祖宗啊,这又是你的杰作吧?”

“嘘——”三儿做了个收声的手势,“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一个阿文知。除了咱们几个,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连他们大厦保安都没看见我们,我们爷俩去的时候躲着摄像头走的!”

熊三儿一边说着,一边看看旁边正吃着外卖送来的烤串儿、喝着小酒儿的文洛克。这是熊三儿特意犒劳阿文的,这小子这回陪他三叔出山有功,熊三儿答应给他一周好吃好喝,并附带一个月不用睡柜橱儿、不用打扫家里卫生,并且——一个月不挨揍——的承诺。这已经让阿文有了天堂般的开心和满足感了。

笑爷看着阿文乐了:“没想到这家伙倒成我弟弟的助理了。”

“他啊,还是不行。”熊三儿也拿起小酒盅嘬了一口,说,“卖相不好!”

“卖相?叔,我不是《满汉全席》里那灌汤黄鱼!”阿文接口道。

“吃吃吃吃你的,肉串都堵不住你嘴。”熊三儿乐道,“哥,咱接着聊。”

“聊是聊,只是……”笑爷咂巴着嘴,“三儿,这么干,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没那个!”熊三儿把酒杯撂下,看着笑爷说:“哥,要知道,天在做,人在看,啊不对不对,人在做,天在看,熊也在看!”

“没后边这句啊!”

“反正吧,这一步田地,都是他余老板自己走出来的。就算我不管,那也有别人管,别人不管,老天也管。谁也不能触犯法律,对吧?古圣贤说过,人不作不死。”

“古圣贤没这么一句啊!”笑爷摆摆手。

熊三儿接着说:“你看我熊三儿是个泰迪熊,大大咧咧跟个二百五似的,但是哥,你就说,我打来了以后,我触犯过法律么?”

“要这么说吧,”笑爷想了想,“还真是没有,除了去中原白蹭过两趟高铁。”

“那您回头替我给补个票去。”

“我才不管呢!”笑爷笑着说,“让阿文去,给火车站打扫俩月卫生,补偿了!”

阿文一嘴肉串儿:“二叔您叫我?”

“没有没有没有,吃你的!”

熊三儿又说:“所以啊,我来到世上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世人,我熊三儿是来主持正义的!”

“妈呀,您要来干这个的,要人家公检法干吗啊?”笑爷乐道。

“我就是要,告诉在这世界上为非作歹的家伙们——正义通常缺席,但从不迟到!”

“嗨!都缺席了,还有迟到不迟到这么一说呢?”笑爷哭笑不得,“别胡说八道,人那句是——正义通常迟到,但是从不缺席。”

“反正是那意思啊!哥,你看我刚出道儿时,去那趟中原,治了那个混村官儿,不就是为你、也为民除害么?而且也为了那姑娘的未来能够没有枷锁和桎梏。”

“哎呀,倒真不是个坏熊,是个有那么点正义感的泰迪熊。”

笑爷抱起刘胜胜放在腿上,哥俩经常这样“坐”膝长谈。至于促膝,以刘胜胜那个儿,不太容易实现。

“怎么的兄弟,这转眼又该主场比赛了,又得去工体祸祸了吧?”

“什么叫祸祸啊!我那绝对是帮助球队啊!”刘胜胜往笑爷腿上一躺,俩小熊爪子枕着脑袋,说,“你看,这不就为了球队前进的道路踢开了一个大个儿绊脚石么?但是,光这可不行,足球比赛靠的还真是实力!”

“你是想说还得靠您这所谓的智力吧?”

“嘿嘿嘿嘿,知我者我哥也。”三儿说,“反正我得看看下一场怎么继续取胜了,谁让我叫刘胜胜呢!这名儿就对球队是个最大的鼓舞。不光如此,今后的客场,我也争取都跟着去。”

“您不怕教授爷看你看烦了拿你当球儿踢啊?”

“不能,”胜胜自信地说,“你想啊,要是凭借我的聪明智慧赢了球儿,我是幕后的默默无闻者,里外里光荣属于人家施爷,他能不开心?”

“这倒也是。”笑爷点点头,“我啊,别看是你哥,我也管不了你。你啊,今后在外面惹出什么事端……”

“别提你是我哥就行了?”胜胜一乐,“哥你怎么跟孙猴子那老头儿师父似的。”

哥俩哈哈大笑。

笑爷抱着胜胜,揉着他光顺的毛儿,感慨:“今后你经常得走,咱们哥俩经常时不时的分开,你走的日子,我抱谁去啊!”

“你抱阿文啊!”

“啊?”笑爷乐着看看一旁吱喽一口酒吧唧一口菜的文洛克,“你都不抱,你让我抱?”

“啊?”阿文放下酒盅,“二叔您要抱我?来来来来!”

“去去去去去去!”笑爷一挥手,“先把你那满嘴一圈儿的油给我擦干净了!好么,本来就挺寒碜,这一嘴油简直西游记里山里妖精刚吞了谁家小孩儿似的。”

“二叔,那是白骨精!”

“你比他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笑爷转头又看看腿上的胜胜,尽管这熊弟弟是个“是非篓子”,但笑爷又有种说不出的那么喜欢,笑爷满含语气地说道:“小家伙儿,你要是我儿子,该多好啊!”

“哎,我说,哥,没这么抒情的啊!辈分都乱了。你这占我便宜不行啊这个!伦理哏那是说相声时才使呢。”胜胜说。

“那你就是我闺女。”

“别闹别闹别闹!”胜胜笑着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对了,哥,你看那边,你电脑桌旁书架上,总放着个洋娃娃,还挺可爱的,不过,有年头儿了吧?”

笑爷随着胜胜的指点望去,是的,书架上摆放着一个可爱的洋娃娃,说是洋娃娃,确切地说,是个中外混血小丫头的样子,金色的波浪头发,却是黑眉毛黑眼睛黑睫毛,穿着一身红色的裙装,造型上看着大约四岁五岁的样子,活灵活现般可爱。

笑爷微笑着微微起身,把娃娃抱了过来,同样放在腿上,熊三儿的旁边。

“是很喜欢,你看她,造型多可爱,多么像一个真的小妞妞。”笑爷看着娃娃,语气里充满爱怜,“她来咱家八年了,每每有朋友看见都会说诸如‘笑爷一挺爷们儿的男生,居然喜欢个洋娃娃’,可是胜胜,你知道,为什么一直留着她并且很珍爱?这是八年前我的一段很真挚的爱情,最后也是毁在对方父母手里,具体事不提了,和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姑娘和我的事一模一样。单说这个娃娃,是八年前那个女孩和我无奈分手时,留给我的礼物,她哭着说‘我知道你喜欢闺女,对不起,我没能有机会给你生一个,这个娃娃,就当是我留给你的女儿吧!记得,她,叫妞妞!’——那女孩告别了我,回了很远的老家,但是,从此,这个‘妞妞’——我的‘闺女’,就陪伴在她‘爸爸’身边了。”

笑爷抚摸着娃娃的头发,眼里竟有些湿润。

胜胜半天无语,凝视着他哥。

连旁边的阿文都不再吃喝了,放下酒杯碗筷,看着他二叔,倾听着他二叔的感怀。

半晌,刘胜胜说话了:“哥,想不想要个真正的闺女?”

笑爷苦笑道:“当然想了,但是,这事儿你这个手眼通天的熊恐怕办不到。”

“这么说吧,哥,我就问你一句,这妞妞,这娃娃,这我都觉得可爱无比的丫头,你喜欢不喜欢?”

“废话,不喜欢我能留着她八年?按岁数,她比你都大七岁!”笑爷乐了。

“那你想不想让妞妞活过来?”

笑爷哭笑不得:“你又来了你!你觉得你活了、九九活了,还能有那么多概率,这小妞妞也活了?那不是天方夜谭么!”

“嘿!二叔,您这么说就不对了。”阿文拿纸巾擦擦嘴,说,“我一怪物我都能活了,何况一娃娃?”

笑爷乐了:“这倒是,怎么把你给忘了!”

“得嘞,哥!”边说,熊三儿边拍拍胸脯。

笑爷哈哈大笑,然后说:“你一说‘得嘞’,我就能想到你下一句要说什么!”

随后,笑爷、熊三儿、阿文,爷仨异口同声——

“擎好儿吧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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