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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哲:“嘿,都来看嘿!三叔儿也有愁眉不展的时候嘿!”

小朴:“三叔儿,这回没辙了吧?”

大宝:“三叔儿,就算您不看皇历,也总该看看新闻吧?”

刚子:“三叔儿,回不去了吧?您琢磨呀,我们都回不去了,您怎么回去啊!”

小洋:“呦呦呦呦坏了,三叔儿傻了,你们看这托腮凝思这劲儿,不是抑郁症了就是神经崩溃了。”

熊三儿一皱眉,一摆爪儿:“去去去去!都别起哄。谁啊谁啊谁啊!谁抑郁症了?我是那能抑郁的人么?”

金老:“熊……”

三儿:“啊对,我是那能抑郁的熊么!我不是担心我回不去,我就没打算回去!”

全体队员:“啊?那这消息可比我们回不去糟糕多了。”

三儿:“我是担心今年不能按时开赛了,而且担心主场会没观众。”

李总:“你一泰迪熊,真是飞机上挂鞭炮——想(响)的还挺高,真是火车上挂鞭炮——想(响)的还挺远,真是汽车上挂鞭炮……”

三儿:“李总你们家开鞭炮厂的啊?”

李总:“我们家开不开鞭炮厂另说,您是听完了过年的鞭炮就来陪我们啊,一陪还就走不了了,难能可贵。”

三儿:“我不说了么,我想走就能走。”

符指:“这倒也是哈,咱们人是封闭训练了,别看走不了,这不是人的可真能随便走!他也不用核酸,他也不用各种检测,他连口罩儿他都不用戴!他直接上飞机往哪旮旯一呆,想去哪去哪儿。”

陶指:“架不住这家伙棉花做的,传染不上啊。”

李总:“还真不能那么说,不是说蔬菜水果生鲜海鲜都能表面附带么?所以啊,今后咱们全队做核酸捅嗓子眼儿,这熊,得捅他肚皮。”

热大爷走了过来,慢腾腾地说:“捅他,脚心儿,不是,还有个,纹身么!捅脚心儿,痒痒死他。”

三儿一皱眉:“老头儿你忒坏了啊!你越来越坏了!来我们这儿不淆好!真是淆坏一出溜儿!你跟谁淆的啊?”

全体教练组、全体队员齐声:“跟你啊!挨金似金,挨玉似玉,挨熊似熊。”

三儿刚要还嘴,热大爷喊:“全队上下听着,哥几个训练场集合,开个训练前的全体会。”

三儿:“我参加么?”

李总:“您随便,您别说参加队员会议了,您参加董事会会议您请示过么?您打铺盖卷儿家走我不拦着,大疫情的大家本来就心乱,您不在我们大伙儿还踏实点儿。”

“您要这么说我就更不走了!我要跟全队将士共存……”

李总:“别说了啊,再说下去就不对劲了。”

“撞沉吉野家!”

在熊三儿身边垂手站立的皮猴儿都听不下去了,在旁提醒:“三叔儿,那是快餐,甲午战争那会儿还没有它呢。”

“你这么一说我倒饿了,”三儿说,“走走走先开会去!”

爷俩随全队上下走到训练场。

热大爷:“刚刚得到的消息。”

李总:“由于疫情的严重……”

熊三儿:“冬训取消了。”

热大爷:“李总,咱打死他不?”

李总:“我看行。”

热大爷:“这回冬训,全队在云南封闭训练一阵儿。”

李总:“然后回京,咱们在顺义的训练场封闭集训,等开赛消息。”

热大爷:“就是咱们的青训基地,那里都是十几岁的……”

三儿:“那里全是我儿子!”

李总:“皮猴儿,你听我的还是听你三叔的?听我的话,拿胶带把你三叔嘴堵上。”

三儿:“嘿!竟敢命令我的人……我的猴儿了!大胆!皮猴儿,你听谁的?”

皮猴儿俩爪儿一摊:“得!这我还真为难了,这可真是赵传唱的了——面对,或是欺骗,两边都是深渊,无论我怎么选,都面对坠落的边缘,或是伤悲的容颜……”

全体队员唱:“哦,仿佛是昨天,却也回不去那天,回不去那一刻缠绵,虽然爱曾如灿烂的火焰……”

热大爷:“停停停!都别起哄,咱开会呢。”

李总:“疫情虽然严重,但是咱们全队的情绪一定不要受影响,还是要打起精神,虽然今年将是很困难的一年,也许开赛后也是封闭比赛,不会有观众,但我们争第一的心依然不能变。”

三儿:“大家想吃点儿什么,就吃点儿什么吧……”

皮猴儿:“嗨!三叔儿,您这说的像是谁不行了似的。那是‘该吃吃,该喝喝’。”

热大爷:“这熊是来裹乱的吧?”

李总:“我这儿鼓舞军心,他这儿扰乱军心给我量活!”

陶指:“如今全国人民也都在全民抗击疫情,这种精神也要植根于我们的心里。”

李总:“来,让我们面向我们的队旗宣……哎?”

全队顺着李总的眼光望去,只见除了队旗外,训练场边儿还富余好几根旗杆。

热大爷仿佛猜透了什么,轻声问:“您是说?”

李总:“热爷去过岛国么?”

热大爷:“还真没有,但是我听说那里有一种鲤鱼旗……”

陶指:“听说,还是祈福的?”

“不如……”教练组老哥几个齐声说着,扭头,应该说是低头,望向正在滔滔不绝给队员训话的刘胜胜——熊三儿。

李总喊道:“来来都过来都过来,全体!咱们去旗杆儿那儿,在队旗下开会!”

全队上下闻声而动,向场边旗杆儿挪移。

热大爷:“三儿,你就别来了。”

“说什么呢您!”三儿一蹦老高,“这事儿哪儿能没我啊!我最会鼓舞军心了我!”

热大爷李总符指陶指老哥几个互相坏笑着递了个眼神儿。

走到旗杆下,李总一招手:“皮猴儿,你爬这个跟玩儿似的,你来帮个忙,给这根儿没旗子的杆子拴上绳子。”

三儿还问呢:“还有旗子要挂啊?我也来帮忙我也来帮忙!”

皮猴儿上蹿下跳三下五除二就把绳子挂好了。

热大爷:“三儿,过来帮忙。”

三儿屁颠儿颠儿就过去了:“好您呐,我怎么帮?旗子呢?”

符指拿过绳子一头儿迅速拴到了熊三儿腰上,系紧。

三儿一惊:“哎你们这是……?”

话还没落地儿,熊就飞起来了。

李总:“全队注意,向新队旗行注目礼!”

三儿一边直线上升,一边喊:“皮猴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皮猴儿无辜地在下面仰头喊:“叔儿,我也不知道啊,我以为是旗子,不知道要升您!您保重啊——!”

说着还拿出一小手巾挥舞呢。

李总:“来,奏乐。”

全队唱:“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

“当啷”一声,那是熊三儿脑袋撞上旗杆顶端那圆球的声音,紧接着是熊三儿的叫喊:“哎呦我去……”

李总、符指、热大爷等教练组成员齐声:“走了走了训练去了!”

全体队员:“走走走走!打分组对抗去!”

人走,茶凉,杆下空。

当然,还剩下皮猴儿在下头。

三儿在上面喊:“皮猴儿,你小子个傻蛋!让你干吗你干吗啊?你害了你叔我了知道不?快赶紧的,给我放下来!”

“不行啊三叔儿!”皮猴儿喊,“李总刚才说了,要是我放您下来,就给我发送回宏天队,我可不想回去啊!”

“好啊你们老哥几个!”熊三儿在旗杆顶端喊,“俺老熊上你们——当了!”

远处队员们听见了,还聊呢,这个:“嘿,耳熟嘿!当年孙猴子就是这句!”

那个说:“三叔儿幸运多了,猴子是给压在山下头,这熊是给高高升起,纵览大好河山。”

这个说:“这天儿刚开春儿,那上头有点冷吧?”

那个说:“甭担心,没见三叔儿一身毛啊?他不怕这个。你看,那不还穿着斗篷呢么?”

这个说:“别说,穿一红斗篷,往半空一挂,跟圣诞老人下凡似的。”

那个说:“胡说,那是圣诞老人那鹿下凡了。”

这个说:“熊鹿。”

那个说:“啊不,那物种叫鹿熊。”

旗杆底下,皮猴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怪不落忍的,于是喊:“三叔儿,对不住啊,您辛苦一下,一会儿我给您送热姜糖水上去啊!”

熊三儿这个气啊:“你小子怎么不给我唱个歌啊你!”

皮猴儿认真了,一点头,唱上林忆莲了:“为你我受冷风吹——”

三儿:“闭嘴!再唱我冻上了!”

北安的队员们是训练上了。

可是,架不住……

这训练场也有其他队伍在训练,听到这边热闹不知怎么了,众多球员都凑了过来。

这个:“哎!哎哎!哎哎哎!快看嘿!今古奇观嘿!”

那个:“嚯!什么玩意儿?远看忽忽悠悠?近看飘飘摇摇?走进了一个看,嚯!”

这个:“北安队新队旗吧?不对啊,他们不是绿和黄么?怎么还多了红了?”

那个:“那是人云南特有的交通红绿灯!”

这个:“别闹,你们家交通信号灯挂那么高啊?还随风摇摆?”

那个:“哎,还出声呢嘿!还出声呢嘿!”

这个:“怎么听着像骂街啊?”

那个:“废话,你闯红灯了你不挨骂啊?”

这个:“谁闯红灯了!”

这个热闹啊,人越聚越多,不一会儿,旗杆底下千儿来人了。除了北安队全队知道怎么回事儿,接着训练外,其他各队都不训练了,都来看这难得一见的“西洋景”。

……

晚上八点,训练结束后俩小时,李总符指他们才想起来:熊还在外头挂着。

纵然春城,也是刚过春节。您琢磨吧。

“快快快快皮猴儿,把你叔儿放下来吧!”

皮猴儿几个腾跃上去,解开绳子,就把他三叔儿背下来了。为什么用背?您想吧。

三儿一落地,浑身哆嗦的跟筛糠似的,一张口:“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骂骂骂……骂骂死你你你你……算了!皮皮皮猴儿,背叔泡热水澡切!”

远处角落里,一直冷眼旁观的小熊九九叉腰冷笑道:“啊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全体队员齐声学起了郭爷说的:“他的头,是冷的,他的身,是冷的,他的手,是冷的,他的臂,是冷的,他的腿,是冷的,他的脚,是冷的。”

教练组老哥几个:“这孙子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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