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聂老师:“同学们,春暖花开的时节,我们又进入了新的学期,今天,我们的班上,迎来了几位新的、特殊的同学,让我们掌声……哎?刘妞妞,你什么事儿?哦,今儿倒是不错,学会举手发言了。”
妞妞:“哎得,谢谢您聂老师!不是,我是说啊,咱没必要鼓掌了,都是自家人,何必走那形式呢?”
二妞也说:“可说呢,老师您看,这班里还有‘其他’小朋友么?”
小聂老师无奈地摇摇头,看着下面:可不是么,整个儿一教室里,除了“老同学”刘妞妞刘二妞外,“新同学”只多了九九、熊纽儿,外加“特殊旁听生”兔兔、皮猴儿。小聂老师庆幸:幸亏校方没同意他们家阿文——文洛克来,理由是“怕给小朋友们造成不太好的影响”,否则?否则那就热闹大了。
这热闹就不小。
这影响也不小。
为什么就这小几位“同学”?在这“一家子”强烈要求跟妞妞二妞同辈儿的小家伙们入学、而校长终于没拗过这家子活宝之后,校长破格答应同意了再加俩“新同学”九九和纽儿——“家大人”理由是少年儿“熊”、少年儿“牛”也应该受良好的教育。校长在全家“群口相声”的合围下,竟无力吐槽儿什么,只得无奈苦笑同意。结果竟然还有了“附加条件”——希望兔兔、皮猴儿和阿文能旁听。在校长说“你家阿文?他来?我走!”之后,家人没再坚持让阿文也来——这一点倒是挺共识的,用熊三儿话说:阿文要是去学校,那就不是“夜半歌声”了,那是“大白天闹活鬼”。
还有更新鲜的事儿——鉴于这家子实在太“旷世奇葩”了,校长又颁布了一道大令:单给这家子开个小班儿!——列位,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的事儿。
用三儿的话说:这可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用笑爷话说:这不是“八十多岁老和尚结婚——没有的事儿么!”
可对于这家子,越“没有的事儿”,越是如《扒马褂》的词儿:有!有有有有!
学校楼道紧西头儿,原先的一个小仓库,被校长派人在寒假还没开学的时候改成了一个临时“教室”。
教室门口挂的横牌儿,上面赫然是“二年级熊班”。
小哥儿姐儿几个今儿上学一路哼的是自编歌曲《放牛班也有春天》——别说,还真有牛。
兼任“熊班”班主任的小聂老师却认为:这是“放熊班的春天”。
小聂老师对刚刚刘妞妞刘二妞的话竟然说不出什么——可不么,都是一家子。为一家子“人”开个班儿,真是天字儿第一号儿了。
小聂老师再度苦笑:“好吧好吧好吧。同学们,今天还有几位家长也莅临我们的开学课,让我们掌……算了,这也免了吧。”
全家都笑了。可不么,所谓的几位家长——除了笑爷、小蕊作为正常“人”坐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几位坐在桌子上头的“家长”,必然是:熊三儿、六六、七团儿、八姑、九姑、十牛。
笑爷、小蕊也在苦笑,低头无奈地摇着头,节奏和小聂老师一样,兄妹俩拿手半捂着脸。笑爷嘀咕:“现了大眼了咱家。”
小蕊念叨:“散德行样儿大了去了,咱们家。”
相比于其他常客,十牛是头回来到妞妞二妞的学校,不仅到了教室之后、而是在一进学校看到所有校长老师同学时,都发出爽朗的大笑和固定的“台词”:“啊哈哈哈哈哈哈!有有有点儿意思啊!“
九九和纽儿是第一天上学,俩孩子相对他们“家族”的“前辈”和姐姐们来说乖的多,坐在教室里,一小熊一小牛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看看老师,看看黑板,看看课桌,看看自己,小哥俩感觉如坠梦中。
当然,最感觉一切真的“如梦如烟”的还是校长老师们,而相比来说,那“一家子”倒淡定得跟过日子一样。
三儿:“聂老师,您甭客气,都是熟人,谁跟谁啊!”
小聂老师哭笑不得,刚要说什么,却又没的说了——三儿这倒真是实话:可不就是老熟人了么。
六六:“哎,聂老师,我听到同学们都在操场上那儿开学典礼呢,怎么就咱们这班是单独开学啊?要不这样儿嘿,我这儿揣着板儿呢,我下楼给大家伙儿助助兴?”
聂老师赶紧拦了:“哎呦,她六叔,您您您千万别!我谢谢您!几百小朋友看台上一泰迪熊唱快板儿,那非炸窝了不可!您再来个‘学校好学校妙,一头大来一头小’?受不了!”
七团儿:“聂老师见外了,姆们一家子挨这儿惹炸了窝的时候还少么?”
聂老师一张口,又没词儿了,心说:“可不么,炸窝的时候还少么?几个月前这家子还带着全校大合唱来的呢!”
忘了这梗儿的看官可往前翻,还不只一回。
八姑:“哎,聂老师,您看哈,楼下那儿开淆典礼……”
九姑:“八姐,您别土话,那是‘开学’,就别‘开淆’了。”
八姑点点头:“您看哈,楼下那儿开学典礼,非安排您来照顾姆们,怪不合适的,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您费心去哪儿弄一副麻将牌来?咱们先摆着?”
全家点头:“可以可以可以。”
聂老师摇头加摆手:“没听说过!校长派我在这儿不是多关照各位,是在这儿看着加拦着,回头惹出什么事端……”
全家:“姆们绝不提为师您的名字!”
聂老师一叉腰:“怎么还是西游记这套词儿啊?还把我勺进去了?”
九姑:“聂老师,您天生丽质,要是化点淡妆容就更好看了,绝对美女教师,来,妹妹给您补补妆?”
小聂老师眼睛一亮:“真哒!那谢谢她九姑姑了,要不您给我……”然后回过味儿来了,脸一红,“算了算了,改日吧!我谢谢您了!”
十牛扒窗户望下观瞧,校长正在讲话,全校师生聚精会神听着,十牛刚要哈哈哈,被熊三儿捂着牛嘴给拉下来了,三儿说:“十兄弟,这场合儿就别哈哈哈哈加有点儿意思了,不合适。”
小聂老师乐了:“哎呦,她三叔,您也知道礼节和场合儿了?得,我谢谢您!”
熊三儿坐桌子上点头哈腰:“多谢谢您夸赞,我是一只高尚的熊,一个只纯洁的熊,一只脱离了……”
六六:“三哥,您换套词儿吧!您再说您不低级趣味,全世界都不信了。”
妞妞:“聂老师,其实姆们觉得吧,姆们姐妹俩确实有点儿散漫,这姆们承认,但是犯不上单给姆们姐妹和几个家人开一个班,不合适不合适,校长老师们太照顾姆们了,真不用这样,您跟校长说说,就安排姆们跟别的小朋友一块堆儿就行。”
小聂老师:“那是照顾你们啊?妞妞二妞你俩其实就够可以的了,把你们跟别的小朋友放一块儿姆们也就忍了,关键是这回开淆——嗨,我怎么也这味儿了——这回开学,这不你们家那几位小活宝也跟着入学了么?把你们撒如‘人间’?好家伙……”
二妞:“撒向人间都是爱啊!”
小聂老师:“那就撒向人间大混乱啦!”
熊三儿:“聂老师,当不当的,我说一句,我其实有个感触。”
小聂老师:“她三叔,您客气!您老几位有什么说什么,姆们校方已经‘免疫’了!”
熊三儿:“其实您不觉得,这世界因我们而更美丽、更美好、更可爱么?”
小聂老师张口刚要说什么,忽而转念一想:“这熊三儿说的倒真有道理。”又想起了一年多来的过往种种,虽然这一家子——尤其是那“领头熊”三爷——给学校、甚至通过媒体报道都知道了他给不少地方都造成了不大不小的“轰动”,但是细想想,不但没出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乱子,反而回回次次都是欢乐开始、笑声中结束,要说这一家子真是给这世界来增添欢乐的,至少她小聂老师,信。
小聂老师想入了“定”,望着窗外明媚春光,随口而出:“是啊,有你们在,我想,明天会更好。”
得!要亲命了。
为什么呢?这一家子“歌神”最听不得谁起头说或者唱个歌名或歌词。
天生好嗓子的、唱民歌山歌出身的二妞先开了口:“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妞妞接:“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
九九接:“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纽儿接:“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兔兔接:“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影迹。”
皮猴儿接:“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六六、七团儿接:“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
熊三儿接:“使真情溶化成音符,倾诉遥远的祝福。”
小聂老师忽然回过味儿来,想拦也来不及了,忙摆手,也按不住了。愣了愣,叹了口气,心说:“既来之,则唱之吧!”——于是,加入了进来。
连笑爷小蕊都加入进来了,全家边跟着节奏拍掌边合唱:“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楼下的画面想必不用多说:开学典礼就此停止。全体师生抬头望向传出动听歌声的楼上。
正讲话的校长回头看了看楼上,无可奈何苦笑着长叹一声:“开学典礼又要变演唱会么?”
操场上的音乐老师禁不住开始唱:“谁能不顾自己的家园,抛开记忆中的童年。”
体育老师:“谁能忍心看他昨日的忧愁,带走我们的笑容?”
英语老师:“青春不解红尘,胭脂沾染了灰。”
全体老师:“让久违不见的泪水,滋润了你的面容。”
各位,请自行脑补这个超美好的画面吧。开学典礼,操场上的全体、教室里的各位,近千人合唱了起来。
全校师生拍掌齐唱:“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校长也激动了,跟着一起唱了起来,并且站在台上指挥着。
不仅学校里面,学校外的街头巷尾,凡是听到了这天籁般歌声的人们都驻足望向传来的方向,并且跟着一起唱。
“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不远处的街口,正在指挥交通的翱翔兄也听到了,他微笑着一边指挥车辆通过一边跟着哼唱:“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嘿嘿嘿!你!那金杯!拐弯儿让直行!”
……
教室里,全家这个开心啊,熊三儿感慨道:“妞妞二妞的学校太可爱了!整个儿一春田花花幼稚园。”
妞妞、二妞、九九、纽儿、兔兔、皮猴儿齐声:“姆们是那麦兜儿啊?”
小聂老师还沉浸在刚才大合唱的激动里,她红着脸说:“咱们,是,小学校哦。”
熊三儿:“啊对!麦兜那是春田花花幼儿园。咱们这就是……”
全家:“泰迪熊熊小学校!”
校长气喘吁吁地一推门儿进来:“去你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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