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节)
李副官、桑云、哈米芾、宋孙四人一边谈话,一边朝南城巷子里面走,李副官不断询问哈米芾海鲜批发的经营情况,他的好奇心似乎被哈老板的阔气气场给勾引出来了。
穿过南城巷子,对面是一间非常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四人边走边聊。
众人很快走进了这家五星级酒店的包厢中,各自坐定。
“听说这几年跟法里库邦的生意做的很大啊!”
"哈哈,夸大其词了,不过确实趁着改革春风赚了点小钱,但是这些年市场发展太快,我们也一直都在寻找合适的生意,但是都不太满意,所以只能慢慢来,生意人嘛,都在等一个机会!"哈米芾说道。
李副官端着酒杯:"来,宋孙兄,哈老板,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好,来来来,我来敬您,感谢您能照应我这小老弟。”哈米芾道。
宋孙也连忙说道,“是的是的,领导对我一直像亲弟弟一样。”
在一旁没人注意的桑云也陪着笑脸,举杯自己连坐似的喝完一杯。
李副官举起酒杯向哈米芾敬酒:
“来,我来再单独跟哈老板喝一杯。”
哈米芾受宠若惊,也端着酒杯和李副官碰了碰杯子。
"听说您之前的海鲜批发生意被法里库人坑了一笔,是不是真的?"
哈米芾点了点头:"哎呀!领导果然消息灵通!不瞒您说,确实吃了大亏!这世道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哈老板,我这位兄弟传呼机生意做的很不错,在本市销量是非常高的,去年一年销售额冲到了一百二十八万…是吧?”
李副官说着拍了拍桑云。
“一百二十八万一千!哈哈,接近一百三十多万!”桑云笑眯眯地说道。
“对,然后现在的问题就是,我这弟弟想打全省的市场,最好能拿到国外的档次更高的小灵通代理,我一下想到了咱七大姑…的干儿子…小宋,”
李副官说着笑眯眯看着宋孙,继续说道:
“小宋这两年经常跟咱炊事班长去您那买小鱼小虾,我算看出来了,你俩称兄道弟的,怪不得有人议论咱们单位是跑了最远的路,买了最贵的虾。”
“咦…哈哈哈…”李副官一看两人涨红了脸,大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小宋说你在法里库人脉甚广,所以想撮合两位,如果哈老板一时也没有好的生意伙伴,何不合作合作…那啥,我先申明一下,我可没在里面吃干股啊,纯粹是帮兄弟一把!”
李副官说完冲桑云使了个眼色。
“啊对对对…哈老板,”
桑云连忙接过话茬道:
“我想今年把销售额再提升一下,到时候业绩好了再考虑自己开连锁店,我看过一本书,说小灵通行业是未来五十年的风口。我们可以长期合作!长期合作哈哈!"
"哈哈,桑云兄弟,我觉得您可以考虑开海鲜连锁店,如此的话就能减少一些铺货成本。这IT行业我也是门外汉…"
李副官一看这哈老板三句不离老本行,再说下去快把天给聊死了,马上加大嗓门,插话道:
"哈哈哈哈…哈老板,您莫不是不相信我李某人!什么门外汉不门外汉的,老师傅就在这里,桑云兄弟带一下,哈老板您再往里拐一下,这不就进门了。"
哈米芾被李副官吓了一跳,对方笑的跟口吃似的。
“进洞容易,进门可不容易啊!”哈米芾连连摆手道。
李副官一听,这老狐狸果然道行深的很。
“诶,什么进洞不进洞的,这是五星级酒店,又不是窑子。”
哈老板摇摇头,道:
“隔行如隔山啊,领导。”
“你个老批样子!我…”桑云举起了酒杯,想砸哈米芾。
李副官一看风云突变,这小傻批老毛病又要犯了,忙站起来打圆场,道:“看看你,敬酒就好好敬,这杯子都是空的,怎么能拿来敬哈老板,真是没礼貌。”
“没事没事…领导,喝酒就图个开心,咱们不劝酒。呃…刚才桑云兄弟说啥来着,我这几十年都在国外,老家话都听不太明白了…”
李副官看这老狐狸果然有城府,这么大亏都能往肚子里咽,圆场道:“我这弟弟在夸你长的好看呢。可不是讽刺啊,别乱想…别往心里去!”
哈米芾挪了挪座椅,说道:"不打紧不打紧,我这耳朵两边儿是通的,这头进,那头出!来来,我们再来干一杯!很荣幸今天领导做东,给兄弟我接风。不甚感激,不甚感激…"
“呵…”李副官一听,心里骂这老狐狸明明这么有钱,居然让自己做东了。特么的做鬼也不能做东啊!
连忙推辞道,“诶,哈老板您远道而来,肯定您做东,您本来就坐东…朝西。您要是不做东,我这暴脾气可不答应咯!”
“老批样子,你长的就像做东的,给脸不要脸!”桑云不知道哪来的火气,袖子一撸,弓着个背,跟“过山峰”想咬人似的。
“小兄弟,你这话我可听懂咯,年轻人,别这么冲动,一会夸我脸好看,一会说我不要脸,把我给整糊涂了,来来来…干杯干杯!"
“还干什么干,你都不做东,这酒不要钱啊,别喝了!老子去年亏了一百二十八万,你不做东,难道要让老子买单?”
桑云说着抓起一碗热汤就往哈米芾脸上扔过去,又抄起一把椅子…
李副官这下彻底被惹怒了,“住手!臭傻批,老子看你亏的蜡烛都点不起了,念你是老乡,拿你当弟弟看待想拉你一把,你这憨批倒好,搁这耍起横来了昂!光叫老子给你擦屁股是不?给我往死里打…”
李副官朝宋排长使了个眼色。
桑云这下傻眼了,没想到这李副官比自己还上头,吓的酒杯子都拿不稳…
宋孙早就对这瘦猴不满,听到李副官这么一说,二话没说…拎起一个烧酒瓶子就往桑云头上招呼。
一瓶…
两瓶…
幸亏包间里一箱酒只有六瓶。
一一砸完后,李副官、哈米芾、宋孙三人继续吃饭,也不管桑云在地上嗷嗷叫。
稍后见桑云自己上了医院,两杯酒下肚的哈米芾总算敞开心扉说话:
“领导,不满你说,我哈赖子虽然不是巨贾,但也算事业有成,你这兄弟,我哈某人交了。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开口,能办到的,我哈米芾绝不说半个“不”字!”
“得儿!有老哥这句话,这杯我先喝了!”李副官仰头就是一杯下肚。
“还有个事,搁别个我从来不讲。那啥,我哈某人虽然不才,但膝下犬子也在部队里混到了一官半职,往后工作上有交集的话,多担待担待,多多往来。”
“那是当然,都是为国家出力,自然要团结的嘛。您儿子是哪个部队的?”李副官假装不知,问道。
哈老板一听,骄傲的说道:
“龟龟…那可是保密的哦,神箭部队!番号都不能说的!就说我这儿子啊,随我…也是头倔驴,最大毛病就是孝顺,我说一,他不敢说八,打小我让他跟谁就跟谁,就算赴汤蹈火,都不带回头看一眼的。”
“哈老板,您喝多了!咱们不是一个部队的。没啥跟不跟的…”
“别,我清醒着呢,我这人就这样,认兄弟!您今天为了帮我,不惜把你自家兄弟打成猪头,一个握枪杆子的,处处维护我,说话还好听,我哈某人全记下了!跟你透个底,我这不才儿子,倒是有个舅舅…官儿还忒大…”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酒过三巡,哈老赖子跟竹筒倒豆似的,把老底透了个肚皮朝天。
三人喝到服务员下班,才尽兴而归。
…
(第二节)
比起外面五星级酒店的灯红酒绿,百里之外的HZS基地,可就穷酸多了。
门口只有一条丁博士收养的退役警犬,在看家护院。
“嘟…嘟…嘟……”
丁肇东刚挂完404旅华坚旅长的电话,铃音又响着起来。
山里,一个红砖砌成的大型四合院内,没有门牌号。
很少几个人知道此地是国内最机密的地方之一,它受最高指挥部领导。这儿聚集着敦隍国内最顶尖的信息技术、半导体等领域最顶尖的科学家,内部人用“HZS",来称呼这个基地。这里条件艰苦,连吃水都要从两里地之外,由人力挑过来。一根从很远的地方搭过来的电话线,是跟外界唯一的联络通道。知道这个专线的人寥寥无几。
丁肇东提起电话。
“…师傅,您说!”
这位年轻博士耐着性子听对方说完,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是的,这项目搞起来有年头,至少得耗费三四个五年计划,有可能更久。好消息是跟所里的研究方向是一致的,咱们老一辈的同志走了条最难的路,但是幸好没有走弯路,未来有希望弯道超车。”
对方又压低声音,问了些什么。
“对,这一块是我在牵头,主要方向还是由我来定。”博士突然也压低声音,回答对方。
“设计方案有两份…是的,两种系统技术发展思路,意味着两条科技树…”
这头没说完,对方又断断续续讲了五六分钟。
丁肇东耐心的听。
“好的,我知道您的意思,我回去想一想!”
说完,博士挂上了电话,似乎没有立即同意对方的请求,但这通电话也让他不停地来回踱着步,试图去理解来电人的深意。基础科学的着力点不同,直接导致科技树方向的差异。而把握未来顶层科研路径的掌舵人,丁肇东作为首席科学家,担子不轻。
国际局势风云变幻。在尖端技术领域,国外优势明显,特别是诸如航母、隐形战机、计算机等重大领域,每一门类都需要几万项发明和技术突破。眼下刚得到的“鞋子”、“手套”、“面具”等装备,它们的逆向工程研究就属于这个范畴。
丁肇东神情凝重,心想如果一着不慎,国内外的技术差距必然继续扩大,国外的技术积累无疑更有利于新技术吸收和利用。
…
弟弟丁肇南坐在旁边,等着收拾碗筷。
军绿色的办公桌上摆放着那张照片,他久久凝视着它,从头到尾捋了捋思绪,回忆下午的那通电话。
饭菜都已经凉了,他却没功夫吃上一口。
突然,大哥一拍桌子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大呼一声:“明白啦!我终于明白了!”
丁肇南一惊,急忙去扶住那饭碗。白米饭上面那枚已经被反复煮成黑褐色的茶叶蛋,差点被震的从碗里跳出来。
丁肇南捡起碗边洒落的几粒腌咸菜嚼了起来,他看着亲哥那副傻乎乎的样儿,说道:“你说你,一天得疯几回?”
丁肇东置若罔闻,根本就当他不存在。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丁肇南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一张配有介绍的武器图片。歌亚某大国刚服役的新装备:有源相控阵雷达。
丁肇东介绍道:
“鸟国的砷化镓有源相控阵雷达!”
“看着挺唬人。你们的氮化镓有源相控阵,什么进度?”
“有一说一,人家这玩意可是实打实的。咱们这还停留在科幻阶段!况且他们也开始研制氮化镓版的了,技术储备太全面了。”
“确实!!鸟国隐战都有了,加上反隐雷达。盾坚矛利…差距真是五十年!”
“对,差距。我们有差距…”哥哥微微颔首,自言自语道。
“差距那么大…那你乐个啥?”丁肇南反问。
“我高兴的是,终于想通了!想明白了!”
哥哥的话让丁肇南似懂非懂,云里雾里。
“他问我,有没有发现乌金隼有失控的现象。”大哥喃喃细语似问非问。
“对,我正想问你,这说这乌金隼,果真存在吗?你又没亲眼见…”丁肇南内心比哥哥还好奇,毕竟自己是专攻引擎的,如果那“神兽”存在,引擎一定牛b克拉斯!
但为什么从来没有照片、影像,甚至国外的雷达都没有发现它!
“我不信邪,但我信科技,完全超越希伯斯星球的科技!我操控过它,它会自己选择攻击,趁我不注意的时候…”
丁肇南始终是一名顶尖科学家,时刻有一颗严谨和怀疑的心。
“那这玩意儿已经没用了吗?”
他必须大声问话,才能引起了丁肇东的注意。丁肇南指着手里的白色“章鱼面具”问。
“没有。我知道了…师傅是对的,袭击是有人操控的!”
“袭击事件…说明啥?”
“说明乌金隼在保护目标。那些袭击,让渔民不敢涉足那片海域“捕鱼”。甚至军舰也绕着走,它试图阻止某个目标被发现。”
丁肇东顿了顿,继续说道:
“万吨原油巨轮被击沉以后油污泄露,各国的搜索被迫停止。无差别攻击渔船,敲山震虎。打击山寨,摧毁走私集团的工厂。”
“它有选择!”
“对。被袭击的船舶,船体出现血红的燃烧破洞,跟被烧毁的铁单车是一样的!!损失最大的船主,名叫狄北厄斯,是个歌亚贵族。据师傅说,此人正是北军的秘密成员。神兽…在帮助我们!”大哥紧握双拳道。
“有道理!不过攻击歌亚目标似乎停止了。你也无法操控它,这面具失灵了?”
丁肇南只想听大哥是怎么圆这些事的。
“问题就在这里…”丁肇东指着桌上的照片道,“它怕这个!反隐雷达能找到它,神兽鸣金收兵的时间正好跟一艘歌亚“天盾”级驱逐舰部署到东南海域的时间一致!”
“你这一说,确实有道理!”弟弟若有所思道,“你那个师傅神秘兮兮像是个神棍,不过知道的事情不少。
“神棍?哈哈哈哈!你说的对!有点儿这意思!”丁肇东也被逗乐了。
“如果不是神棍,那他一定有超自然力,或许…我也不敢说。”丁肇南推测道。
“外星人是吗?看看前面…”丁肇东指着窗外那片起伏的土地说道,“我们以后的高能物理“九章实验室”,就会建在这里!上面已经着手邀约,联合1000多所全国顶尖科研院、所,近期会有一大批项目进入立项。以后更多的有志青年,将在这里联合攻关,一起搞研发。我们要成为希伯斯星球的外星人!”
丁肇南发现这家伙思维太跳跃,自己完全跟不上节奏。
大哥冷不丁又陷入沉默,举手夹起那个凉茶叶蛋咬了小半口下去,露出满意的神色。
…
“咚咚咚!!!”
门口响起敲门声。
“丁老师,门外有个军车,说是您老乡,跟您约好的。”
“让人进来吧。”屋内丁肇南的声音回答道。
宋孙拎着两只野鸡进了大院子,在一个年轻人的引导下来到丁肇东房间。
门开着,宋排长刚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只见丁肇南蹲在地上,一些咸菜和米饭四处洒落。
“怎么回事!”
宋排长可从没见过这阵仗。
只见丁博士的身体不断挣扎,他的双眸充满了嗜血的红光,身躯不断扭曲,仿佛身体的血肉都崩裂了,嘴里不断流出血色,夹杂在米粒和菜叶中。身边是一个铁皮饭盒,滚落着半个茶叶蛋。
“神经性发作,您的车停在外面?”
丁肇南对哥哥的病情很了解,摇了摇头说道。
“在门口,赶紧去医院…”
宋排长边开车边后怕,他今天才知道丁博士有这种类似癫痫的神经性发作。
“…从下半年开始就经常犯,不能激动。”
丁肇南说道。
…
(第三节)
地处燕市郊区的404旅,是燕市守备部队之一,离HZS基地几十公里。
李副官正在处理文件,与哈老板分别了一周,他快忘了那场饭局。
小灵通一个陌生电话打断了李儒少校手头的工作。
…
“李副官在吗?”那头问。
“对,我李儒!您哪位?”
“李副官,哈哈哈哈…听不出来吗?我是哈勃呀!前几天您救了我爸一命,忘了吗!我爸了解到您爱吃山鸡,我们这大山里穷的叮当响,嘿,就是鸡多!五颜六色的鸡。您放心,过两天,我叫人送到您部队去,保管不让华旅长知道。我父亲说,您暗示过要两岁半的鸡,咱见过的鸡比见过的兵还多,不差事儿。那啥…这玩意炖海鲜吃,鲜的很呐哈哈哈哈!”
没听说这玩意还能炖着吃?对方语速飞快又啰嗦,通话结束时李副官才插上嘴:
“那就先谢谢了…”
“得儿!!”李副官挂上电话,转头就跟华旅长汇报,“有一批鸡过两天就到。
“千里送鸡!这情义…不简单!”华坚说道。
“您这话讲的!得亏人家是男的,要是个女的,您不给我下连队广播去?他就是我一小老弟,他爸被流氓欺负,本少侠出差正好路过,冲上去没两分钟,五六…七八个小混混全给我整成病号了。”李副官比划着说道。
“行了行了,你这三脚猫功夫,不单挑三四十个我都不信!”华坚随着他瞎几把扯。
“正好,跟丁先生约了个工作餐,到时候带俩过去,听说他对象手艺倍儿棒!”
“行,你来安排!我走了,”华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补充一句道,“小灵通…24小时为你开机。”
…
“叮铃铃…”
旅长没走一分钟,李副官的小灵通又响了。
“哥…我桑云,过几天能不能给我弄个车来,出院时候好些水果牛奶得带回去。”
电话那头说道。
“放屁,部队车你当私家车,自个儿打车!”
“咱这不是打不起,才给您说一声么…”
李副官一听就明白了,说道:
“明着暗着要钱是不?我叫人给你卡上转50,你自己叫出租。”李副官说道。
“100行不…”
“70,不能再多了。”
“再加5块。”
“成交。我叫你嫂子同事接你,记得给嫂子留一箱那啥!先转你25…见牛奶给尾款。”
“牛…牛奶喝完了。”
“废话。没牛奶,你还需要叫什么车…11路。”
“恁娘!老子帮你搭戏,你还真下死手!”
“可别这么说,这是你俩私人恩怨,别赖我,上次我俩演双簧,你下手也不轻!把人宋孙打得屎尿都拉裤裆里,欺负人新来的是不?”
“咚咚”。
标志性的两记敲门声。
李副官抬头一看,“哈哈哈,说曹丕曹丕到,宋排长在我门口,要不你俩隔空对个线…说道说道!”
警卫排长宋孙正在门口笔挺挺站着。
李副官笑着跟宋孙招招手,“有事?”
“报告,找您聊两句。”宋孙道。
“行,不跟你说了哈,等你出院…碰头再聊!”
“滚…嘟嘟嘟。”
对面果断挂上电话。
李副官嘿嘿一笑,小灵通往桌上一扔,道:
“捏妈。能跑电话亭里打电话,精神头不错…哈哈哈。”
“呵呵…这货命硬着呢。”宋孙附和道。
“过来坐 ”李副官招呼道,
“说!啥事儿?”
宋孙略一迟疑,道:
“那我就直说…坚哥…坚哥他思想太板正,您得做好准备啊,该接班儿得接好班。”
“嘘!”李副官道:“可不乱说!华旅长只是暂时还不开窍,不像咱这种脑子能拐着弯跑。给他下猛药是对的,回头咱也得给他点时间消化新理念!”
“行,那啥…枪已经换过来了,他应该啥也没发觉。”宋孙道。
“那就最好。看坚哥这次敢不敢把丁肇东查个底朝天。”李副官点点头,接着说道,
“下面兄弟嘴巴给我绷紧咯,这件事情对咱们南军至关重要,一着不慎,会伤害自己同志!”李副官拿着一个没有烧干净的信封皮,说道。
“哥,您放心吧,这些兄弟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有说漏嘴的…一律当醉酒处理咯。”宋说道。
“这个丁肇东,我看他是疯了!敢私藏东西不上报!还跟外面人来往…那老头啥背景?”
“别急。我都约好了,明儿他出院,我去会会老同学,你一起去!”
李副官说着,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听说丁教授上学时候受老人资助,背景应该没啥背景。”宋排长回忆了一下,说道。
“这事儿我门儿清…这样,你帮我办个事…”李副官从口袋掏出一叠钞票。
他一五一十数了起来。
李儒把钞票一折,递给宋排长。
“都给“猴子”打过去。”
“这…您把私房钱全给他了?”
“咋了?这次他功劳不小。我那小野鸡还得留俩儿,小丁那边回来,还得去给猴子接接风。他也差不多该出院了…”李副官道。
(第三节)
…
四天后,瘦猴子出院。
从医院出来,桑云直接打车来到李副官所在的部队门外。
“不要!哎呀…我滴个娘呀,你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坏我名声吗!”
“要的!就两箱牛奶,又不啥大事,老弟兄们送的我也喝不掉。再说,您给了我250,不给您回一点儿,叫嫂子知道了…会骂俺不是省油的灯!”
“嫂子知道的屁!拿走…”
“不不不…不瞒您说,这都快过期了,我一个人咋喝得完嘛!”
…
门岗警卫室,警卫座机开着免提,桑云隔着窗户,在电话里和李副官你一言我一语,一个非要给,一个非不要,两箱牛奶推来托去半天,最后送礼这位直接撂下牛奶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云老板…您这…”喊他也不理,这警卫也无可奈何。
桑云大步离开,穿过一片矮灌木绿化带朝外面大马路走。这时候,他根本没有料到宋孙会突然尾随过来。后者在绿化带中间一段撵上了他。
桑云只感到肩膀被人扯住,瘦小的身体被用力往后一拉,整个人往后踉跄倒去,差点摔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宋孙二话没说,用了八成力气一拳猛击过去,落在桑云右脸颊。
这一拳势大力沉,打的这瘦猴儿脑瓜子嗡嗡的,一时间天旋地转。
桑云莫名其妙就被打倒,半趴着地上咳嗽了两声,三秒过后才缓了过来,此时鼻血已经从鼻孔中流淌而出,顺着脸颊流下来,白衬衫瞬间被血滴子染污…
没等桑云开口,宋孙劈头盖脸大骂道:"混蛋,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上次就应该搞死你!”
桑云抹了一把鲜血,冷笑了两声:
“呸!阴险歹毒的小人!公报私仇、偷袭,一次两次三次…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宋孙当然没准备把桑云弄死,对方非但没点逼数,还哪来的胆量弄死自己,忍不住反问他:
“你咋不问为啥揍你!”
这宋孙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自己的尊严,桑云胸中一阵憋屈,哪会再听他羞辱!
嘴里、鼻子里、脖子、领口,这件新买的衬衫上,到处殷红腥味浓重,看着自己手里的血黏黏糊糊,桑云有一丝晕血,但爆冲的荷尔蒙让他没了任何思考!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跟这溜须拍马的警卫长拼个你死我活!
桑云倒提了口气、略微助跑两步,便腾起一个飞腿过去,直逼对方咽喉,被宋孙侧头躲开,警卫长顺势一个后踢,踹向对方后背。
这桑云动作同样十分敏捷,一记“猴子前翻”躲避踹踢,还顺手从地上抓了一颗石子。他迅速爬起身来,直奔对方的脸面投掷过去。
在部队服役时长期的手榴弹投掷练习,让桑云的左右手都力量十足。
宋孙把头一侧,轻松躲过这记如出膛子弹一样的石子袭击,但石子中还夹杂着干沙泥粉,呼了警卫长一脸。宋孙眼睛里进了细沙…一阵刺痛袭来,他只恍惚能看见对方正逼近过来。
如此不讲武德,彻底惹怒了这位武力值更胜一筹的对手。
宋排长紧握双拳,准备让这王八羔子体验体验什么叫做超度。
桑云趁对方视线受阻,疯狗一般朝警卫长扑过来,重拳直奔对方面门。
警卫长却根本不躲不闪,用面门硬抗迎面而来的拳头,高涨的身体激素让双方都感觉不到疼痛,宋孙眯着眼挥舞的左手一搭到桑云右臂便把它死死钳住,再也不松手。
两人扭在一起,互相脚下使绊,双方很快都失去重心,同时倒地。警卫长身强力壮,地面技术又占了明显优势,把桑云死死压在身下。
"砰砰砰!"一连三记老拳猛击在桑云胸口,几乎把瘦猴胸口打凹陷进去,桑云感觉胸部仿佛被车撞击一般,胸腔内的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碾压了一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瘦猴两手无力地阻挡警卫长的攻击。
…
“住手,你俩活腻了是不是!”
一个声音大吼道,是华坚旅长的声音。
宋排长放下了醋钵儿大的拳头,两人这才罢手…
华坚从军营外办事回来,幸亏司机眼尖,远远看到两人动作有火药味,这才调转方向赶来,阻止了一场斗殴。
大家正以为没事了,突然,宋排长身体一撅,“啊”…地嗷叫了一声,他感觉腰间一阵剧痛,用手一摸,热乎乎的血沾满掌心,一看腰眼里全是血,再一看…坏了!一把折断了刀片的红色美工刀,就掉落在身旁不远的草里。
华坚也大惊失色!
“快!赶紧把宋排长送去抢救!”
华坚脸色铁青,向身旁几名士官大吼道!
他心里很清楚这次要坏事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宋孙架上了华旅长的座驾,向医院疾驰而去…
翌日。
九月的天似蒸笼一般。医院门口警车、军车、白牌车停了一堆。
宋孙刚抢救过来,醒了不久。他发现床位前正站着瘦猴。
“你这龟孙!”宋孙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才龟孙,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殴打老子,老子自卫反击怎么滴!”
“那你也不能用刀,你带刀来部队,什么预谋?你这是故意杀人!”
“老子带刀?老子刚医院出来,带刀怎么滴,这削苹果的刀你还管的着?”
桑云手指着宋排长,恶狠狠地说道。
“啪”…
还没等桑云说完,他扬起的手被用力拍了下去,发出金属碰擦的声音。
“都铐着呢你还豪横个毛线?问啥你说啥听到没!”旁边一位士官喝道。
桑云也算退役老兵,被新兵蛋子一顿吊,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宋孙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问道:
“前天丁总喝醉了酒的事,你知不知情。”
“丁总?丁肇东…咋了?”桑云一脸疑惑。
“丁博士的笔记本被偷了。现场发现你的头发,还有你的脚印。”
"这么巧?不可能!"桑云惊讶道。
"我怀疑一定是你参与盗窃。"宋孙喝了口茶继续问道。
"不是吧!"桑云摇摇头,"怎么可能呢?我一直在医院。"
宋孙皱了皱眉头。
"那你前晚为何私自跑出去,你敢说你回医院了?"
"这个,这个..."桑云有些心虚的看着病房里的其余四个军人,门外还站着警察。
"说呀,怎么不说话了?"
“我…我弟说有一家新来的足浴店,说有新来的妹子…按摩…按摩手法不错,可以帮助恢复…”桑云支支吾吾,似乎在掩饰什么。
“你弟弟?你哪个弟弟?”
“村里认的弟弟,叫…叫桑腾。”
“桑腾!”
“是的,桑腾!他家就在朝阳镇。比我小几岁!”
“一支队注意,马上缉拿一名叫桑腾的朝阳群众。男性,二三十岁。”
门口一名机敏的警官对着对讲机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
“呵,老子揍你,就是为了这事儿!”宋排长看了一眼华旅长,轻轻问了一句,“能说不?”
华坚点了点头,随后让警员先在病房门外回避。
宋孙继续说道:
“还什么事儿,说出来吓死你!丁博士的机密文件被盗,里面有机密资料!你这猴子这回摊上大事了!”
“胡扯…这能扯到我头上?”桑云立马否认。
“前天李副官、我们都在一起,去接丁博士出院,在他家吃的饭,这事儿李副官只跟你提过一嘴,旁的没人晓得。这电脑公文包丁博士天天随身带着,就这一天忘在后备箱,没带进屋。等吃了饭出来,包就不见了,这地上脚印跟你那双“牛仔”牌的胶底鞋一模一样,这附近一带没人穿这种进口胶鞋…”
“这…我…这是栽赃!我前天在泡脚,跟桑腾在一起。你可以问他,还有那个瘦瘦的叫嬷力宝宝的小妹。”
“行啊,等警方把这桑腾和嬷力宝宝都抓过来,你们慢慢对质吧。”
“我没有,没有就是没有!”瘦猴继续否认。
看着桑云语无伦次,宋孙继续追问那家洗脚店的名字。李副官和华坚旅长在旁边一言未发。
“想想…叫啥来着…就在嘴边儿,哦,想起来了,叫什么“嬷道中人洗脚城”!”桑云使劲回忆道。
…
话音未落,一名战士走进来,“华旅长,有人找您。”随后,战士又跟他耳语几句。
“你们看紧他…”,
说完,华坚给李副官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出3001病房。
一名穿着夹克衫的中年男子,已经等在一间空办公室,正在踱步。
“刘政委!”
华旅长和李副官异口同声道。
“你们应该去看望一下丁博士,医生建议丁先生转入长期治疗,可能要转院。”
“报告,我们已经去探望过了,丁先生睡着了,玛丽女士让我们不要打扰。”
“诶,真是不幸,两人都准备结婚了,出这样的事!我都没法向组织上交代。你们俩…准备接受调查吧。”
“明白。”
两人又同时说道。
“李副官先出去,我跟华旅长单独谈谈。”中年人说道。
…
“你看看你!履职才多长时间,404旅被你搞得天翻地覆,没事朝天放枪是你!工作期间饮酒也是…哦…就是那个差点被复员老兵捅死的宋排长是吧,你看看两个还都是你带的兵!丁博士…丁博士就更不用说了,国家好不容易培养的国宝级专家,现在成了废人!丢掉的那些绝密技术文件,一旦流失海外,我们国家跟脱掉裤子给敌人看屁股有什么区别?”
中年领导模样的人双手叉腰,气不打一出来:
“叫我怎么跟上级交代!”
“刘政委,确实是我的失职,我负全责…”
“行了!”
中年男子一手指着他,严肃地说道:
“这次我帮不了你,把工作交给李副官。404旅建旅80年来,你是第一位上军事法庭的旅级干部,可真给我长脸了!”
“都是我的错!”华坚显得十分狼狈。
“上面一定会从严处理…下半辈子夹紧尾巴在里面过吧。”政委道。
在门口听到这些话的李副官忍不住又折返回来,不顾冒犯地向领导求情道:
“刘政委,请您帮帮华旅长,这事儿不怪他。”
“去庭上讲,我说啥都没用。出这么大的事,只能新帐老帐一起算。没什么冤不冤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背锅。你李儒这代旅长也不稳当,等全部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中年人看了一眼李儒,厉声说道。
李儒确有一丝发慌,担心万一这事儿跟桑云、桑腾真有牵连…
华坚向李副官摇摇头,说道:
“别说了,李副官。这事儿我有心理准备。旅里的事,摆脱你了!”
李儒眼眶里红红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放心吧,华旅…您保重!”
(第四节)
…
这张桌子除了一些私人物品,几乎原封未动。也许是原主人内心的不舍,也许是新主人自惭形秽自觉难于担当…
总之,是临时的人觉得坐在了临时的位置上,一时无法适应吧。
李儒深感这赶鸭子上架的活儿,真不是很好做的。作为代旅长很多东西要学,他还有很多能力需要补、需要充电。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烦心事和烦心的人,让他晚上总是辗转反侧,越想越后怕。甚至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这个让李儒烦心的人,说到就到。这次,他的SUV没有直接开进大院,而是停在两百米外的临时停车场,用李代旅长的专车去接的。
“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
一见人,李儒就没好脸色给他。
“呦…我们李大旅长这么快口气都变了!您不会认为是我搞砸的吧?您一个人升官儿,我给您背着黑锅呢,您看我这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在您这避一避,喝口热茶都难…”来者也半开玩笑道。
“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李儒直言道。
男子苦笑了一下,说道:
“我能上哪儿去,不都在您的手掌心里么!您这只要一句话,我不就死翘翘了…到处都是我的通缉令。”
“别!”
李儒锤了锤桌子,说道:
“我不瞒你说,这几天老子整宿睡不着,一直在想咱的初心是啥!”
“你让宋排长给我提的方案,我确实认可。但本意是想着让华旅长能加入南军,团结一批永葆成色的军人,团结一批正直的科学家队伍。可现在一切都失去控制,把华旅长送进班房的是我和你。”
桑腾一听就不服气了:
“方案?我有这脑子给您提方案?我就一好武之人,平时打打拳。还有,这事儿不能怨到我俩吧。我就帮各位演了一出戏,搞得老子差点被当场击毙!这事儿还不得怪医院躺着那老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动不动就抡拳头。”
李儒用力摆了摆手,心想一时套不出这家伙的话来,马上口风一转,道:
“不!这不是重点!关键是文件在哪里?要是文件找不回来…我…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俩合起来算计!”
桑腾啪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李大旅长,您这是什么话。这桑云证据确凿已经被捕,审他不就行了。您要是觉得我有嫌疑,现在就把我逮起来…或者灭我的口…”
李儒一听这话就恼了。
“我说桑腾老弟,你这是在威胁我?”
桑腾也不甘示弱:
“停!李大旅长我来帮你捋一捋,这搞南军的事儿,不是宋排长给您提的么,我只是配合演出,完全按您的要求做,一点儿没出岔子,谁知道半路杀出程咬金!找文件那是警方的事。您该庆幸自己没事,华旅长被下,不正好给组建南军扫清障碍。”
李儒想想也无法反驳,叹道:
“确实都怪那个宋孙,真是个彪子!”
“您也承认了是不!那…那依您判断,丁博士丢的那份文件真的那么重要么,该不是随便放的风?”桑腾问道。
李儒虽然不喜欢对方这种探口风的问话方式,不过还是忍不住辩解道:
“你动动脑子吧!华坚是谁?华毅的弟弟。他哥现在是全军的大红人,未来很有可能要接哈勃舅舅的班。他们俩兄弟根正苗红,如果不是闯了大祸,凭他哥哥在军界的人脉影响力,谁敢动坚哥,连下面人都不服啊!那个…丁博士更不用说了,人也不行了,婚事也吹了!”
桑腾听完摇摇头,说道:
“是啊!这么年轻有为的科学家,可惜了!”
“唉…神经科专家组出的丁博士的报告我是亲眼见到的,”
李儒说着指着办公桌上一堆文件,接着道:
“这一撂,都是华坚写的三月份开春演习方案,看来这辈子他都用不到了。”
桑腾蹙眉看着那一堆资料,叹道:
“俩可怜人啊…”
李儒看着对方,深思了一下说道:
“这样吧,我帮你找个地方,你就先在这旁边歇歇脚,避避风头。黑瞎子沟现在不安全,等桑云那边判了再说。”
…
(第五节)
与黑瞎子沟相隔70公里的横贯山脉,坐落着一个鲜有人知的监狱,叫青山监狱。
华坚在青山监狱有一个独立的监室,但他今天很早就被一部便车转移走。
这部黑色便车在群山中七拐八拐,车上载着的除了华坚,还有一位老者。
他们来到的这个新的地方是个巨大的综合体、人工开凿出来的巨大防空洞,它是几十年前的军事设施,现在经过大规模的改建。
“这就是新的科研中心?”华坚问道。
老者点点头,道:
“这是新的研发兼指挥中心,丁肇东是主要负责人之一。以后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个代号,代表你们在东军的身份。”
“哈哈哈哈…肇东这家伙终于可以不用演了!”
“对头…你也占山为王了。”老者也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华坚心里反而不太踏实,毕竟他对东军和南军都没有完全的认知。他心里明白,未来自己身上的担子不轻。
“看你兴致不高嘛!你若想回去了,过段时间让哈勃跟他舅舅求个情。找个理由重新出山还不容易嘛,做戏做全套就行。”老者不太正经地说道。
“那还是别了。还是韬光养晦、不要抛头露面为好。”华坚连忙摆手。
车到了目的地,华旅长和老者步行一段距离,边走边聊。
“韬光养晦好啊,麻痹敌人…赢得时间。”老人的语速和他的步调一样,不紧不慢。
约莫走了两分钟,终于到了终点入口,这里四处布满伪装网。
…
“嘎…”厚重的铁门在齿轮的带动下,缓缓开启。这明显是个后门。
“欢迎二位,一路辛苦了。”
“大哥!”华坚有点惊讶地喊道。
前来迎接的正是华毅。
“快里面请,老先生,丁博士在里面久等了。”华毅抬手示意两人进去。
老者和华坚换坐了华毅准备的小型车辆。车越往里走越敞亮,身着绿色工作服的人也越来越多,通风系统也比想象的要好。巨大的空间被分割成很多车间和研发大厅。
“你们一定要克服困难,现在国际风云突变,基础学科、规模工业、人才储备、国力财力、甚至配套商业,都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积累和潜心研究。东军一定会成为敦隍国发展道路上最伟大的引擎!”
老者也是第一次参观这里,显得信心满满。
“是的,先生您也要保重身体。”
华毅指着右前方,说道:
“喏,这个就是引擎研发仓。东军的主要人士都到了会议现场。按照你的要求,所有人都戴的吉利面罩,会议全程静默交流。”
一个白色涂漆的大型研发仓赫然出现在眼前。里面有一个大会议厅,和一个两层小会议厅。
摆满了崭新的电脑。
众人下车,步行顺楼梯直接进入二楼小会议厅。透过单透玻璃窗,清晰看到下边大会议厅被分成几十个隔间,一人一个隔间,每人一台电脑。
独立小厅内,一个身材瘦长正在沏茶的年轻人正是丁肇东。四人简单寒暄,一起落座。
外面大厅里的人士作风十分优良,都默不作声。所有人使用的电脑都连着同一个局域网。
开始会议之前,四人组充分全面地交换情报细节,探讨了一个多小时后,华毅终于在电脑前总结出了五段文字,作为事件小结:
①今天是敦隍国东军成立以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开门见山,我们开始复盘眼下这场“渗透战”的全貌。大家有问题直接在电脑上提问。禁止串门交谈!
②首先介绍桑家权,桑家权出身黑风镇、黑瞎子沟,靠近牛家村。这个人现在是北军骨干。他很早就出国并在法里库投机倒把混出了名堂,外国名字叫Sun。歌亚势力拉拢他给北军办事多年,是个地地道道的苟罕见。他的上级,正是东南海域沉没油轮的幕后老板名叫狄北厄斯,是歌亚势力大头目、北军领袖之一。
③近些年,桑家权往国内渗透势力,通过持股并掌控哈米芾的海鲜代理,让后者成为他在我国内的第一个渗透对象。桑腾也是黑风镇人,随后被渗透。此人是对李儒副官进行“U型渗透”的关键人物。桑腾目前已经潜逃出国。如果没出意外,那份战忽局拟订的机密文件已经通过桑家权,流到歌亚权力中心。
④整个事件,按照敌人的构想,存在七层渗透关系,分别是:狄北厄斯~桑家权~哈米芾~桑腾~宋孙排长~李副官~华坚旅长~丁肇东博士。从敌塔尖到敌底层,经由底层交错渗透到我塔尖,这种呈现“U形渗透”的战争,依靠双方底层人物的身份国籍隐蔽性,很难被及时发现!如果不是华坚旅长及时发现陨铁手枪被动手脚,并通知东军指挥部进行统一部署,后果不堪设想。
⑤敌人把各国的民族和爱国情绪变成双刃剑,利用“西军”善于伪装的特性,用国籍掩护进行U型渗透战。这次以李副官为代表的“南军”,就困于爱国情绪和立功诉求,而被渗透。现在,用立场、思想维度、技术维度区分各军,能有效避免双刃剑自伤。“东南西北中”,五军皆与国籍无关。东、南军代表群利派。西、北军代表单利派。东军和北军,则是思想和技术的塔尖。
大厅里陷入短暂的沉寂以后,逐渐发出键盘的敲击声…
十几分钟后,陆续有成员发出提问。
某甲问:
“这么说来,桑腾才是盗窃丁博士机密文件的人,而桑云倒是被冤枉的了。”
四人组很快打出回复:(确实,桑腾利用桑云的鞋和毛发,进行栽赃陷害。“嬷道中人洗脚城”的洗脚妹,嬷力宝宝的口供,也可以排除桑云的作案时间,只不过我方故意拖延了办案时间。)
某乙问:
“敌人是否怀疑获取假了文件。”
四人组回复:(全过程按照敌方计划进行,敌人对情报的信任度大大增加。404旅发现哈米芾有歌亚背景后,主动与其建立长期购销关系,顺敌人之势而为,哈米芾通过桑腾欲求我国家机密,桑腾透过中间人宋排长,利用李副官洗脑华旅长,我方把战忽局准备的假战略,当礼物送给了敌人。通过我军界各方表达出的强烈震荡,最大限度地让敌人确信情报的真实性。)
某丙问:
“敌人渗透我军方的核心逻辑是什么?”
四人组回复:(敌人利用我官兵的爱国情绪和政绩绩效达到他们的目的,这种现象逐渐成为主流,往往令我军和我国防单位防不胜防。)
某丁问:
“敌人的渗透成本是什么?”
四人组回答:(敌人的成本是销售和代理的商业市场,是一种可以长期使用的工具类产品,敌人用市场换“情报管道”,最智慧的应对之法是吸收为我方情报管道,用于反情报输出。摧毁管道只会迫使敌人建设新管道。没有李儒,也有“张儒”、“杨儒”…敌人发动渗透战的那一刻就赢了,我方最小的损失是“输人”。留人,等于留反制管道。)
某戊问:
“这次事件如果按照传统方式反制,会有什么结果?”
几分钟后,四人组作出回复:(宋排长、李副官、华坚旅长、哈勃少校、丁博士、甚至包括哈勃少校的舅舅,都是我们敦隍国培养的优秀人才。敌人用海鲜市场作为糖衣炮弹,通过一名没有觉悟的商人,想得到我们的顶级国家机密。如果我们中期直接破局发难,破坏敌人的计划,最终牵一发动全身,死伤全是自己人,敌人则毫发无伤。)
某己问:
“如何反击敌人?”
四人组回复道:(可以使用老先生“顺势而为”的反制方法,用敌人的计划,破坏敌人的计划,把预制的文件“送”给他们,在不存在的领域发起竞赛,为我方赢得时间。这样的反情报输送系统我们叫它翘曲系统。敌人只要继续使用这条管道,就逃不出我们的翘曲系统。相当于敌人发了一个弧线球,我们不需要第一时间捏碎它,而是反弹回去。)
某庚问:
“东军的成员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保持联系。”
四人组回复:(完全隐藏自己,单线联系。这是东军成员的必修课。未来将发展出系统化的发令人制度。在坐的各位通过最终考核,都有机会成为“接令人”。)
某辛问:
我们敦隍国的未来,如何才能提高成功的机会?
老者跟另外三人示意,这个问题他自己回答。
这条由老人口述,华毅进行的回复是:(敦隍国,包括整个希伯斯星球,将迎来一次巨大的变革,将迎来巨大的科技迈进,将迎来星球之外敌人的挑战,将迎来希伯斯星球之上一处神圣龙潭的成熟,和龙脉的觉醒。我们敦隍国将有一个伟大的生命,诞生于龙脉之上,他将继承神族的伟大文明!并将决定希伯斯星球的未来。)
“龙脉!”
“神族”
“星球的未来…”
这些字眼不但让大厅的所有人惊诧不已,小厅里的另外三人也顿时愕然,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位老人的真正上限和强大预言能力。但是没有人怀疑他,因为他是连最高决策者都信任的人。
“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年纪大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做完。”
老者淡淡地说道。
丁肇东、华坚、华毅三人心里很清楚,这个倔强的老头又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了。
…
(第六节)
当晚,华毅用一辆私家车把老人送到几百公里之外的故地,从一处群山,又回到另一处群山。
这里,是朝阳镇的群山。
“停车!”
老者向司机喊道,车灯照着一个赤着脚、神情慌张的年轻人。似乎在躲避坏人。
男子听到喊声,先是一愣,马上也听出来是老头儿的声音。
“嘘,霍克兄弟,跟我走…”
老者下车,拉着年轻人往田埂走。
那车没开出一分钟,两人听到大路上一些吵杂的声音,打着电筒,四处照射。
一老一少沿着田野走了很久,才回到村舍。
…
“那几个人关了我好几天,好不容易逃出来…”
霍克惊魂未定。
“我知道!在这躲一晚。等我搞定那个姓夏的小痞子,就不用搭理那些马仔了。”
“您真的能搞定这些人?”霍克有点怀疑。
“我还得让你帮我忙呢,怎么能让你出事!”
老人每次说话,都让霍克感到信服。
“行。那我以后就跟着您,反正也没地方去。”霍克一想到自己身份尴尬,能有人收留自己,那是老天有眼。
“我听人议论,头天晚上出大事了!”霍克描述起村民议论的天神显灵的事。
“猫总的人被天谴了,天打雷劈,伤了好多人,有人耳朵没了,有人胳膊都没了,太吓人了,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真的,都确有其事。这都过去好久了!”老者回答道,“你自己行的正坐的直,不用管那么多。你永远跟他们保持距离就行了。”
“是么,也许是我被关了太久了!我哪里敢再去碰他们,走在边上都怕一起被雷劈死。”
“牛家村的背风山以后要大兴土木,以后你就跟着我念经吃斋好了!”老者看到霍克眼睛里有点惧色。
“要造佛堂,那我可以帮忙,正愁没地方使力气,只是能不能离开这里…”
“不。”老人笑着摇摇头。
“这里是风水宝地。要走也是坏人走,咱们不走!我们要在这里一年一年地过活下去。谁走,我都不会走。哈哈哈…”
一年一年地过活下去,这得是多少年?有机会往内地大城市发展的干嘛不去,霍克心想。
…
(本章完结)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