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顾清风想和她把话说开，但他不敢，只呆坐在屋外。
“夜已深，霜华重，进屋吧。”
她说完转身要走，他拉住了她的衣袖。
“你会离开我吗？”
她缓缓地坐下。
“我说过的，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选择回归剑鸣宫，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吧。”
“嗯。”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玉珏。
“你还愿意收下这份情吗？”
她眼中流盼，脸颊微红。
第二天一早，他们找到杨婆婆说：“婆婆，我们决定成亲了，我们现在无父无母，恳请您坐尊位为我们完成礼节。”
“好哇，你们本就是一对璧人，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他望向她，满心愧疚道：“只是我不能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还要躲躲藏藏，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啊！人在，情在，如此便好。”
杨婆婆插嘴道：“还没准备盖头，红烛这些东西吧。”
“我竟忘了！”
杨婆婆浅笑了一下，从一个老旧的箱子拿出她成亲的衣服、红烛，含着泪笑着说：“可惜老头子走得早，还未穿上这嫁衣，今天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他们成亲了，没有别人的祝福，只一身简单的婚服，一盏用过一半的红烛。
“明日我们便要去做更重要的事了，您保重。”他们叩别老妇人，久久。
时间仓促，但还是收拾出了一个像样的洞房。顾清风拿来红纸和笔，磨好了墨。
“你在做什么啊？”
“时间虽紧，给不了你三书六礼，但我要写下我对你的承诺，以后我会补给你的。”
月影钻入他的怀里，软软地说：“好。”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他放下笔，抚过她的唇，眸光流转，幽深莫测，像是摄人心魄的黑海，一不小心就沉沦其中。他有力的手抱着她到床边，不顾一切吻了下去。
他的唇瓣温热，仿若带着电流，一下又一下地游移，青帐之内，衣衫半解，佳人在怀。
以后我们便是一体，你不弃，我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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