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天执七岁这一年的这一天,天气不错太阳当空,林边几只又黑又丑的鸟在悠闲地呀叫着,给人一种平静安详中又带着一点怪异;就像心情很舒爽但又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样?
天执和往常一样坐在课桌后用手撑着下巴无聊地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课,无奈地想
“昨天试了一下,果然出不去啊唉.....”
就在前天在准村长地淫威下原本一米五的围墙完成了它的第一次”升级“改造,足有两米那么高,这是一个对于现在的天执来说是一个只能仰望的高度...在昨天的亲身体验之后,这个想法就深深地扎在脑海里。
也难怪准村长要加高围墙,实在是被逼无奈;在过去的一年里一米五的围墙先后被天执照顾和修理过近百次,不管准村长施展怎样的”毒“功都被天执轻松解掉...
什么泼大便、挖坑、设陷阱、凡是能想到的东西都被准村长搬出来,可是每次每次总是能听到围墙另一边传来一声用力过度的大叫
”哎哟!!“
然后准村长在一呆之后立马跑向围墙处往外一看,果然能够看到一个边跑边捂屁股的家伙...
在然后准村长就用震撼地嗓音喊道:”小混蛋!!!你给我回来!!明天你给我等着!“
这时侯在课堂上偷笑的小伙伴们都会很习惯地摇摇头无奈地道:
”又来了....“
围墙升级后的第五天在准村长得意的笑声和天执的惨笑声中度过...第六天,天执成功的逃出课堂准备尝试着又一次的翻墙活动,悄悄地来到准村长家后院的一处墙角下;这是天执第一次来这里,周围种植着很多花,也有许多一人高的小树,具体是什么花什么树对于天执这方面的智商来看是不会知道地,而且也不会去管;天执打量着这个花园,不是很大。突然天执的眼睛停止打转,看向左边的一处围墙,急忙跑过去,待确定是一扇门后,天执嘴角起了一个微笑带得意的弧度自语道:
”果然是一扇门,嘿嘿!墙高了又怎样,小爷照样逃课。“
天执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于是轻步走到门前,这扇门很隐蔽、很难发现,要不是天执眼睛贼估计往后的日子他也别想逃课了...
也不知道村长家为啥留个门还做的那么隐蔽;
天执也不多想轻轻摸上去有点艰难地打开了门
”奇怪,有锁居然没锁...不管它啦!出去才是正事..“,
天执想了下摇了摇头,轻轻又把门给合上带着兴奋向远处逃去...在天执离去不久,一声轻轻地叹息在花园慢慢地攀着虚无地空气渐渐扩散开来;带着溺爱,带着无奈,也带着一丝笑意...之后是悠闲远去的脚步声带走的是那一身灰白色长袍和一头银色头发背着手的背影;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气急败坏带着震撼嗓音的不良语句:
”啊!!!气死我了!!小混蛋!“
准村长朝着围墙的尽头吼道;下一秒准村长带着无奈叹道:
”这才几天呐...我好不容易加高的围墙就挡住了这家伙几天?唉......“,”不行!我就不信管不住这个小兔崽子!“,
说完准村长又精神地去上课了;脑里想着的确是怎么才能把围墙设计的让人逃不掉......
“天执,执儿!”
天执在老爹的叫声下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回道:
“啊!怎么了???”
天执:“哦、没什么,走咱进去吧爹。”
说完提着已经不重的袋子往村长家了里走去同时脑里不禁想到
“自从这墙建起来后,除了我之外,好像没人能逃课成功过,村长还是很有水平的嘛......额,这也是一件好事哈...”
天执无良的想着.....
石善呆了一下回过神低声喊道:
“喂!哎哎!我说臭小子,你小时候上学可给村长惹不少麻烦,进去之后好好道声歉.....”
“喂!臭小子,听到没!哎,哎!等等爹、都要成年了还这样。”
天执带着无奈”很乖“地停下说:“是!!老爹。”
来到村长家前院,这时一个看上去30岁左右地妇女端着个盆正从里屋出来,天执连忙开心地喊了一声:“师娘好!”
石善也微笑着说道:“阿兰、忙什么呢,老李在家吗?”
妇女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过来,看到站在院里的两人笑着说道:
“哎呀!是阿善和天执来啦!走,进屋去、全仁在里面呢、”
说着伸手把刚关好的门打开迎着向屋里走去,不一会来到客厅宁,阿兰:
“你们先坐着喝茶,我这就去把那个书虫叫过来”
边说边倒好茶放下茶壶走向课堂那边(村长的书房就在课堂旁边,阿兰是村长的老婆,天执的师娘、听说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知道村长是怎么哄骗勾搭上的.....
反正天执从小就认为除了娘之外师娘就是见过最美最有魅力的女子;而且对天执最好、每次天执逃课被父亲亲自送回来之后都是师娘护着他,不让村长用戒尺打他;所以天执一直很听她的话,当然除了逃课之外...)坐在这边的天执现在坐着有点不自然了,因为他发现一个问题:
“该用什么态度或者说怎样去面对村长了....和以前一样?不行,毕竟都要成年长大了,谦逊有礼?可是以前都不怎么好好地叫他老师,现在叫着...很不习惯呢;不说话让老爹说?但这毕竟是我自己的成人礼,不说话过不去,怎么办.....”
天执想着不自觉的站起来来回走着;
石善看着儿子的异样,看出了儿子的想法于是笑着说道:
“哈哈哈!叫你小子小时候混,现在知道痛苦了吧!别想了,村长出来了就知道怎么说了,过来喝口茶。”
说完端起茶杯眨巴眨巴地喝起来,完全不理会他那儿子的苦闷....
师娘来到书房敲门在外面轻声说道:
“全仁、阿善和天执父子俩来了,你出来见见呗。”
说着推门走进去;这时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看上去双眼有神说老不老说丑不丑的半老中年正右手拿着一本很薄的书全神贯注地看着、边看嘴里还边发出一个略带猥琐的自得声:
“好!写的真好!”
左手一边习惯性地扶着下巴,可笑的是他根本就没有胡子.....
如果你够仔细的话你会在书的正面看到“诗集”两字占去封面中央很大一块,在这两字的烘托下你会发现右下角有一排小黑点,当你用手擦揉眼睛再次看去,你会看到模糊的黑点的字面意是“李全仁自思自作之”,这村楷模原来在看着自己写的诗发骚呢......
如果天执在场,如果他看到这一画面,他会很敬重地叫一声:“老师”,如果他在仔细擦亮眼睛看清楚一点,那么不用我说大家就会知道是什么反应了吧......
村长还在自己的脑里晕乎乎地说道:
“嗯,我这就来”
说完也没有合书起身的意思。师娘看着无奈的又说:
“那好,我先过去了,你快点过来;别让父子俩久等啦!今天好像是天执这孩子的十八岁成人礼呢!”
中年:
“嗯,知道了,你先去吧。”
说着耐烦挥了挥扶着“胡子”的手,脚步声朝着远处走去关门声随之而来,这时一双眼睛偷偷地望向门口的方向飘去、在确定那一倩影远去后立马一个矫健的身影随之跳将出来,在书桌前慌忙的来回踱着步子、手背在后面左手扶着“胡子”,喃喃的念着:“这回又头疼了,那小子都成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想什么呢?嗯、该想想待会怎么说,嗯、容我三思.......”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过去了那么一会儿;因为天执和村长的脑里都有了腐朽的气息,然而师娘才回来和石善说了一句:
“全仁马上就出来,阿善今天是天执的十八成年礼吧?”
师娘微笑的看着望向天执。
“是的,这不,带着孩子来讨个福;呐!这是送给阿兰你的、这是给朝渊的、这是给老村长的。都是些不怎么贵重的小玩意。”
石善边拿着东西边说着,背着对天执喊道:
“臭小子,要在那发呆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过来接过东西拿去孝敬你师娘!”
伸脚往站在一旁发呆的天执轻轻踹了踹;这时天执和村长很是默契的同时回过神来并喃喃念道:“待会看他表现,表现好就道个歉叫老师/徒弟;表现不好哼哼哼!!”
天执接过老爹递过来的礼物走到师娘面前,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天执扑通一声跪在了师娘面前,跪的人还没怎么地正准备说些什么、倒把看的两个人给吓了一跳,师娘回过神赶紧连忙上前去想把天执拉起来并急声说:
“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呢!有话起来慢慢说。”
石善则在一旁满意的微笑地看着天执,像是第一天认识自己的儿子一样......
话说师娘哪里拉得动,无奈只好任由之。
天执:“师娘,天执跪您是应该的呀、想想小时候不懂事常常逃课,每每都是师娘护着我不让我挨打....”
天执说道这不好意思的微红了下老脸...继续说道:
“记得有一次师娘为了护着我、挡在落下来的戒尺前,宁愿自己被打到也不让我挨一下、每每我逃课后您都会晚上或第二天早早地把我叫去跟我补课;这才让我的功课一直都没有落下,您这样的恩德天执不跪您跪谁?从小您就把我和朝渊哥一样当自己孩子看待,有您这样的师娘,天执很幸运、跪您天地可认,日月可服。您受得起天执的三拜”。
说完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双手拿起属于师娘的那一份礼物捧着伸到师娘的跟前:
“师娘、天执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我爹去镇里买回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还请您收下!”
师娘带着欣慰和慈祥的笑容接过礼物并伸手扶起天执的手臂把他扶起来说道:
“你能这样想,师娘就心满意足啦、看来天执是真正的长大了、懂事了,以后要好好孝敬你爹娘知道吗、每个做父母的都不容易。”
师娘拉着天执坐下,师娘突然“哎呀!“一声说道:
“都顾着说话了,差点忘记了给天执礼物啦、真是的!看来真的老咯……“
摇摇头微笑地站起来走到抽屉前并拉开是,双手伸进去小心地拿出一件叠好的淡青色衣服,走回来说:
“天执啊、这是师娘亲手给你做的衣服,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来试一下合身吗“,
天执看着走过来的师娘,眼睛开始湿润了,在旁边的石善也连忙出声:
“阿兰,这怎么使得太贵重了,朝渊和天执个头差不多,你还是留给朝渊这孩子吧、等他回来就可以穿啦!一个人在外面读书不容易。“
师娘向着老爹摆摆手说:
“行了!阿善,天执你赶紧试试,朝渊从小条件就比较好、再说了,我也给他做了一件,你就放心穿上试试。你不穿师娘可不承认你成年哦、“
师娘略带责怪的说道;天执只好顺着师娘把衣服穿在身上……
师娘上下来回打量着天执称赞道:
“嗯、刚好合身!穿长衫的天执真俊,要是师娘年轻个一二十岁肯定会被天执给迷住了呢!呵呵呵“
师娘笑着打趣天执;这时的天执从旁边看去,一米八的个、穿着一身青色长衫、一脸清秀,看上去确实很帅……
唯一不协调的是头发有点乱,,整体上给人一种青春秀气的感觉、生机无限。
就在这时一个很不和谐的干咳声从不远处传来,不用想就知道是村长来了,石善和阿兰都闻声看过去、只有天执稍稍遇有那么点紧张和不自然,假装没听见…
不一会,一个一身白衣,右手背起、左手抚着“胡须“的中年,带着点儿老气一步一步悠闲地来到近前;石善笑着起身说道:
“老李,还是老样子嘛!还是那么喜欢扮老气、哈哈哈!“
中年理也不理石善慢悠悠地从石善的面前来到最中位置的椅子坐下,端起桌上师娘倒好的茶轻轻有模有样的品了品,完全把石善的话给略掉…中年装模作样的把茶杯放下,然后把眼睛往石善脸上一扫、轻描淡写的说道:
“有事说事,没事送客。“
师娘听罢急忙用手背轻拍了下村长的手臂说道:
“全仁,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真是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说着又对石善和天执说道:
“阿善和天执你们别往心里去,全仁可能看书看累了…“
父亲也没当回事,他知道村长的脾气,于是笑呵呵地用眼神把快忍不住愤怒的天执给顶回去并说道:
“老李啊、今天是小儿天执的十八成年的日子,所以过来叨扰叨扰请你帮忙给孩子祈个福。“
说完连忙拿出今天的最后一个礼物递给天执,使了个眼色给天执并说道:
“天执,快把礼物送给教你读书礼节的老师;快点,别磨蹭!“
天执极不情愿的接过、一步三为难的走向村长,来到近前;此时的村长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一样。天执看了一眼村长就把头偏向一边手向前一递,嘴里硬生生地蹦出来一个字来:“给”,
石善听到这话再看看这两人急忙想要起身去拉天执并准备说些什么,旁边的师娘这时轻轻拉住了石善并向石善摇拉摇头示意他不要急着出声和动作坐下来看着;石善看了儿子和村长一眼若有所思的再次坐了下来。
这边的天执偏着头,伸着手半天了也没听到一点反应,于是手又向前伸了伸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给”,
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反应......于是斜眼看向村长;只见他还是那副要睡着的样子;天执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带着怒气把头转回去冲口就大声的说了句:
“老头什么意思!别摆着那模样,你到底接还是不接?”
这时村长终于有了反应,有点勉强地忍着怒色斜眼看了一眼天执、淡淡地回了一句:
“有像你这样给人送东西的么?别搞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也不看看谁是长辈,没大没小、真是野小子没教养,也不知道那个谁怎么教的!哦哦哦、、对了,好像某人以前天天不是逃课就是逃课的,也难怪这么没教养!!”
天执身子向前俯下贴近村长直接回道:
“哟呵、难道还要我跪下双手敬上不成,也不看看那谁什么德性、也不怕折寿。”
村长用手用力拍了一下扶手、半起身对着天执吼道:
“小子!!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也不想想当年是谁让我治得服服帖帖的!别以为现在不上学了老夫治不了你!!!”
天执又把脸靠近了一些立马回过去道:
“还有脸提当年,呵、也不想想谁家的围墙是因为我也一高再高的。哼!!”
这时两人已是四眼相瞪、俩脸距离不过十厘米左右,鼻子差点来个大碰撞,原来两人不知道说着说着身子都向前斜身就差撞一起了......
师娘看着面红耳赤的一老一小,用手掩住笑意、起身走上前来伸手从中间把两人分开些并接着说:
“都不是小孩子啦,还闹上了、也不害臊!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有话好好说哈!全仁也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胡来较真不懂事的。”
师娘从天执手里接过礼物边往老伴手里塞边说道:
“全仁、人家好心好意的给你送礼来啦,你就给我拿着,别到时候某人没处后悔去。”
村长:“哼、谁反悔谁孙子。”
说是这样说,手却不自觉地拿着礼物手背到身后去、、师娘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微笑着说:
“是是是!不反悔。”
把村长按着坐下后直起身子拉着天执的手走到边上对着他说道:
“天执啊,你也别怪你师父,他是那脾性啦,以后记得多来看看师娘;天也晚了,快和你爹回去吧、别让你娘等急了。”
这时石善也走过来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以后有空了我多叫天执来看看。”
说完转身对着村长说:“老李,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再过来找你吃酒。”
说完招呼天执道:“天执、走吧。”
天执看着师娘说道:“师娘,天执会常常来看您的,您好好保重身体。”
师娘:“嗯、天执也要多注意身体。”
天执应了声“嗯”之后转身向门方向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背着身子说道:
“虽然我不认为你教给了我什么.......师父!”
说完这句后急忙逃似的跑出门去、、、村长在呆立了一会儿后,起身向书房走去、在转身的那一刻一滴水滴沿着眼角带着泪的咸和甜顺着脸庞流向大地,嘴边呢喃着唯有自己听到的话语:
“臭小子,终于叫我师父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嘛、要不我也不会连一句祝福都得在心里念着.......”,
村长的身影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不见,天执在跑出门后,泪水像打开了阀门顺着眼角急冲而出、其实天执是知道的,这一切他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为什么他可以逃了那么多次课没有被村长赶回家,为什么逃了那么多课还能跟的上课程,为什么师娘会每次都那么巧的刚好出来给他解难,给他补课;以及那围墙那么高后,那不变的小后门.......这一切天执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受这样重的恩情,拉不下脸来罢了。天执不知觉走到大门前,此时石善已在门外等着,微笑地对天执说:
“走吧儿子,你娘还在等着呢。”
天执连忙用手擦掉眼角的泪痕“嗯”地一声走出大门向家的方向走去,父子俩的背影在月光的牵引下越走越淡、直至不见,只留下那飞舞的月光在证明着这曾有过故事的背影、那背影也许是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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