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野的清晨总是宁静的,村民们已经习惯和享受在宁静中劳作、生活,井然有序,遵循着日出而作的铁律。树上的麻雀也许觉着有些乏味无趣,总是喜欢秀秀自己的嗓子,给这平静的早晨添点宁静;细细听来,隐约还夹杂着村民们的相互问候和开灶的敲打声。难料的总是世事,难全的总在凡俗。就在人们都认为这个早晨会和往常一样过去时,在进村歪曲小道的那一头传来一个忽急忽缓的脚步声………明明很远可却像是在耳边踩在心头!村里的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们很一致的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带着好奇的眼神寻着声望去;脚步声似有了一点停顿,接着慢慢地踩着人的好奇迎来;就像是原来只是路过,而好心的村民要留客喝口茶水休息片刻,只不过是好奇心而不是好心罢了……
也许这也是缘分吧!“哒……哒……哒…哒…哒…哒”,这时路的那头很突兀的出现一个走路歪歪斜斜,右手葫芦,左手处着一根笔直的竹棍。不知道为什么按照这么远的距离是不会看清那是什么的;然而所以人都能看清楚,一双明亮的眼睛格外显眼,一身的灰色道袍披在身上,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人们看着这造型觉得新奇,看着看着会不自觉的忽略掉他的面容,不在关注他到底长什么样;这种事在生活中很常见,人总是只会注意到那最耀眼最吸引的地方、忽略,虽叫人心酸,确实人之常情…
虽然样子怪了点,但看着这身装束都会明白这是一个游方的道士。道士虽然罕见有路过村子的,但是千百年来也陆陆续续的会有那么一些;何况有书为凭“山中多异人,见之勿怪也!天生地养好福气,有缘相聚莫痴慌;随其自然待之。“
不一会儿,在看清来人是一个道士。村民们继续忙碌自己手中的活儿,只剩下闲空的老人和想着今天找谁玩玩什么的孩童。只不过一个带着敬畏和紧张,一个带着好奇和紧张。
道人走的不快、两三步一口酒斜斜晃晃的走近来,路本不多,不一会就来到村口槐树前;说来也奇怪今天早早的明爷爷就起床躺在槐树下他的专椅子上,看样子是准备看日出沐晨光。平时老人一般快午饭才会这样。明爷爷依旧闭着眼睛像是没有发现有个陌生的怪道士来了。
道士在走到路过明爷爷的身边时稍微停顿了下,似觉得几步一口喝的不过瘾,狠狠的在嘴里灌了几口,口里传出“好酒!”才又继续向前走去,依旧两三步一口的喝着。看那葫芦也就碗口那么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道士喝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有酒;也没有人会去在意他是真喝还是假喝。
小孩纸好奇的跟在这个旁边嬉戏玩闹,老人们站在家门口目送着。
道士也不理,自顾喝酒、往前走…
村子本来就不是很大,不一会道士走出人们的视线,来到村长家门口停住;酒也放回了腰带处。明亮的眼睛中有着迟疑,更多的是回忆、有些出神。他看着村长家门口默默地站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于是转身走开…
且说石善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出门,一路上面露忧色想着心事。也不知道多久,来到村里;村里人刚目送奇怪道士走过,看到他热情和他的打招呼!由于有心事也不多聊,礼貌的回应就匆匆走过。村里的人也看出石善有心事,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不一会就穿过村子来到槐树下,看到明爷爷赶紧走过去说道:
“明爷爷,您老见多识广,石善小子有事想问问;还请您老不令赐教、我也是没办法才来叨扰您的…”
说完紧张的看着明爷爷。明爷爷闻言睁开眼睛看向石善,看他一脸忧色,安慰说道:“你不要慌,有什么事慢慢说!”
石善稳了稳气,说道:“嗯,事情是这样的…
前天不是天执的生日嘛,我感觉前天之后天执就怪怪的、不管是行为做事和说话这些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看人的眼神很陌生;给人的感觉就是另外一个人。”
石善接着紧张的说:“是不是天执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右手不自觉的伸出抓住明爷爷的衣袖。
明爷爷想了想,直起身子看着石善说:“你确定天执不是生病或者有心情什么导致的?”
石善仔细又想了想:“我确定,天执从来没有这样过,以前生病或者心情不好什么的他都会和他娘说、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出于礼貌叫我和小美,没有带任何的情感在里面,话也不会多说…特别可怕的是我站在他旁边会隐约感觉到一股令人发抖的气息……”想到这石善冷汗一下子出来,双腿一歪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抓住明爷爷的衣袖惊慌失措的说道:“明爷爷求求您,救救我家天执吧!您老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天执肯定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明爷爷闻言也知道事情可能很严重,认真的思考着嘴里呢喃道:“看天执平时的身体一般的妖魔鬼怪是进不了他的身体的,但是他身上有一股气息能让人害怕,难道是修炼有成的?也不对,我给他的竹节有护体的功效、就算是修炼有成强行进入也会受伤严重…那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自己变了…”想着明爷爷突然惊到:“难道他的到来是…”明爷爷还没说完赶紧闭嘴不说啦…
明爷爷接着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咳咳咳咳这……”
石善看着明爷爷自言自语突然咳起来,也没想明白急忙伸手去给明爷爷顺气:“您老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李老来看看?“
明爷爷略带痛苦地深吸了一口气缓过来,抬起手对阿善摇了摇虚弱的说:“我没事、、呼……没事“。
然后突然拉住石善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善小子,你听我说,天执的事也许是天意如此;你不要过多的担心和伤心,这也许对天执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天执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早就看出他此生注定非池中物,早晚有一天会离开我们这个小小偏僻的山村。这一天就要到来,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日子吧、唉...人老了不中用咯你回去吧、我累了。”说完明爷爷放开石善的手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石善。
石善听完明爷爷的话是懂非懂,刚想问,看到明爷爷已经闭上眼睛;于是只好硬生生的吧嘴里的话咽回去。
石善想着明爷爷的话呆呆的往回走,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觉间已经回到家门口;只见小美正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前方,石善走到跟前了也没注意到。石善望着妻子犹豫了下准备开口,小美回过神来注意到眼前的丈夫,急忙开口问到:“你去哪了?怎么一声不响的出去;你看到执儿了吗?这几天我觉得你和儿都怪怪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石善张了张口发现不知从何说起,望着妻子焦急担忧的眼神,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这个自己一生所爱的人。轻柔的说到:“美,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执儿不记得我们并离开我们去外面的世界你会怎么办?”
小美闻言抬起贴在胸部的头望着石善:“你说不记得我们是什么意思?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不好吗?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执儿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不像你一样整天以打猎为生;但是这也不妨碍我们一家在一起呀、还是执儿他...”
石善并没有回答,只是更紧的抱着自己的妻子,眼里充满了血丝。
天执按照记忆里常去的山段,用熟练的手法检查之前设置的陷阱,收获还不错有两只野兔和一只山羊。猎物处理并把陷阱再次铺好后,天执想了想:“天还早,再去转转”;于是背起装备随便选了个方向前进。山中无日月,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天执来到平时打猎范围的边缘,前面是没人走过的山段,没人走过的深林是神秘凶险的,也是吸引人的。若是以前的天执虽然好奇但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只会好奇的往里眺望几眼,然后转身返回。
天执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奇怪明明很想向前走去,但为何以前每每走到这里就恋恋不舍的回去了。想罢天执拿出柴刀劈开一条路往前进发;不一会就远远的离开了边界,此时阳光完全照射不进来,周围变得昏暗,空气变得阴冷;若是细心的话可以看到地上和树上不时爬出一些从未见过的虫子,随处可见的蜘蛛网笼罩着一株株看是健壮挺拔的树;奇怪的是并没有蜘蛛在上面,兴许是在某处藏着等待捕猎吧!只是不知道要捕的猎物是什么罢了。
道士喝着酒不知觉间来到天执开出路的边界停顿了下,许是清醒了点嘀咕的到:“咦?我怎么跑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了?这可没有酒卖没有道友一起举杯。”
道士使劲摇了摇头,再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咕噜啊!!!好酒!”道士在原地转了一圈,抬头有点迟疑的看着前方,抬起拿酒葫芦的手指着确认道:
“嗯,没错走这边。”道士歪歪斜斜的不一会就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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