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脑子里想着事情,期间还接了个母亲打来的电话,二人唠了一通家常。那一盘回锅肉炒饭吃了快四十分钟才吃完,也没有品出什么味道来,付钱时发现刘坊青已经帮他付过了,于是唐笙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他和刘坊青合租的公寓楼就在对面的小区,离他们上班地点走路也就十分钟。
唐笙一开门进去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虽然屋子还是他离开时那样,但几年警察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唐笙快速的检查了几个地方,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人搜过这屋子,客厅和自己的卧室都有人翻找过的痕迹。唐笙的物品看上去都摆放的较为随意,但实际上位置是按照唐笙的习惯摆的,看似凌乱,可唐笙总能快速找出自己需要的东西,而现在有几件东西的位置和角度都和上午离开时不一样了。看得出来对方尽力复原了各种摆设,但唐笙还是感觉到了异样,例如像压在一堆东西下的那本《刑事侦查学》,原本唐笙瘫在椅子上时手指刚好可以够到,现在却感觉距离远了一点。
唐笙的第一反应就是房东来过了,钥匙只有自己,刘坊青和房东大婶儿有,刘坊青今天一早就走了,自己是之后离开的。但随即一想感觉不可能,他们房租都是直接汇款的,房东很少过来,就算来也会提前说一下。想到这唐笙拿出手机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喂,小唐啊,有事吗?”房东大婶儿接通了电话。
“哦,阿姨你好,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你们今天来过这屋子吗?”
“今天?没有啊,我都两个多月没去了,怎么了?”
“哦,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再见!”唐笙挂了电话。
“不是房东,难道是遭贼了?我可是警察,而且八百米外就是市警察局,这贼胆子也太肥了!可为什么电脑还在?”这样想着唐笙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这抽屉里放着五百块钱,这是唐笙的习惯,应急用的,可是他一拉开抽屉就发现五张粉红色的人民币老老实实的躺在抽屉一角。
“不要电脑,也不要钱,难道是贼进来后看见自己扔在角落沙发上的警服害怕了,所以什么都没拿就跑了,这两天怪事可真多!”这样想着,唐笙往后靠到了沙发上。
与此同时,在离唐笙家数公里外的一栋老旧居民楼内,一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敲响了302的房门。
“咚咚!”停了几秒后又是三下连敲,“咚咚咚!”
不一会儿,屋里的人隔着门板也敲了几下,这名男子这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暗,只有一台显示器发着幽幽的白光。房间里还有另外两名男子,其中一人坐在角落里,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黑暗中,看到他回来了便开口问:“怎么去了这么久?菜都快凉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但又不像人自然衰老后声音沙哑的那么自然。
鸭舌帽男子顺势坐在了沙发上,他一边从桌子上的一个塑料袋中取出外卖一边回答:“天璇大人,不算久了,那小子上午没有出门,我下午才有机会进去,而且我后来又去准备您要的东西了。”
“没被人发现吧?”说话的是刚才回敲门的的男子,此人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打开门后就坐回了电脑前,脸在显示屏的光线照射下显得很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放心,没有,我盯了好一会儿才进去的。”鸭舌帽男子回答。
“做事要尽量不留痕迹,我要的东西你和出货的说了?”角落里的那名男子开口。
“对,东西我下午已经通知出货的了,他们说没有问题,而且我办事一向靠谱,不像有的人搞的满城风雨。”他说着扫了眼镜男子一眼。
“姓袭的你不要乱说,我哪里办的不干净,就凭那些警察不可能找得到关键信息。”眼镜男子冷哼了一声。
“差点就失手了你还敢说,而且还留下那么多痕迹,警察肯定会追查的。”鸭舌帽男子叹道。
“谁能知道那个假道士还有两下子,所幸我把他们俩都解决了,死人不会说话。至于那些警察嘛,他们喜欢查就去查好了,我就不信他们能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眼镜男子很是不屑。
“算了,不重要!”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鸭舌帽男子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整个房间都搜过了。天璇大人,会不会那小子是带在身上的?”
“唔……胜音你确定818没有吗?”被称作“天璇”的那名男子沉吟了一会后问向眼镜男。
“当时时间有限,818我只是大致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发现,墙壁貌似也没有夹层。不过我后来看到伍冯晨给那个警察递了什么东西,这一点不会有错的,海宁他不也看到了吗?”胜音回答。
“要是他交上去了就麻烦了,当时就应该保险点的,要不是那假道士跳楼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袭海宁没有正面回答,边说话边往嘴里扒饭。
“啧!”胜音不爽起来,想出言反驳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闭嘴吧,事到如今扯皮又有什么用?海宁你继续盯着他,警察局那边我来想办法。”天璇结束了这次无聊的争吵,随后他又转头问胜音:“那边呢?有什么动静没有?”
“目前还没有什么异样。”胜音回答。
“他们肯定会来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下面埋着的东西!”天璇说道,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已经不自觉地挂上了一副冰冷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的沧州云晨机场,虽然天色尚早,但已有许多架次的飞机在此起落,一架从国外飞回的航班此时也降落在了三号停机坪,疲惫的国际旅客们迫不及待的涌下了飞机。旅客中有一位年轻的男子一直等到其他旅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取下自己的行李,朝着舱门走去。
“欢迎乘坐本次航班,祝您旅途愉快!”机组人员客气的向着每位离开的旅客挥手道别。
“哦,谢谢,再见!”他连忙朝着机组人员点了点头,同时脸上挤出一个微笑。
这是个长得还算好看的男子,他看上去很年轻,个子不高,身材较瘦,蓄着一头短碎发。男子背着个灰黑相间的双肩包走下了机场的楼梯,纵使经历了疲惫的旅途,他的步伐仍旧稳健。飞机上的睡眠不足让他的黑眼圈变得比较明显,但一双眼睛依然有神。
“文礼,这里!”机场出口的一辆深色轿车旁,一名戴墨镜的男子挥手叫道。这是一个很帅气的男子,虽然前一秒钟他还很没形象的歪坐在车旁的栏杆上。
“有车不坐坐栏杆上,有病吧。”封文礼嘟囔了一句,但随即也挥了挥手:“好久不见,星卯你这墨镜不错,符合你的神经病气质。”
“哦,谢谢,这是我新买的。走,上车吧!”旗星卯也不生气,接过行李丢进了后备箱。
不一会儿这辆轿车便驶上了204高速,朝着沧州市城区飞驰而去。
“你怎么了?一言不发,这不符合你的性格。”旗星卯再次开口打破了沉寂。
“没什么,就是累。”封文礼幽幽的说道,“我有预感这次的事不好搞。”
“累了?那干脆咱俩归隐田园算了,跑乡下买套小房,养养野鸭什么的,反正钱是够了。”旗星卯笑道。
“能那样倒是也不错!”封文礼叹了口气。
“哎,看来你是真的累了,我平时这么说你肯定会说:‘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去!’”旗星卯转头过来笑着说。
“哎哎哎,说话就说话,你他娘眼睛看着前面!这可是在高速路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封文礼连忙叫到。
“嗐,我这技术你不该怀疑啊!知不知道什么叫老司机?”
“滚蛋!”封文礼笑骂道。
“嘿嘿嘿!”旗星卯也笑了几声,但很快便止住了笑声开口说道:“师傅发你的邮件你看了?”
“嗯,他说你去现场看过?怎么样?”封文礼这时也严肃起来。
“行尸,错不了!”
“那个伍冯晨是他们的人吧,说是几年前就金盆洗手了?为什么现在杀掉伍冯晨?”
“对,四年前受伤退出了组织,从滨海来到了沧州。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个时候动手,不过和他一起死的还有一人。”
“谁?”
“不知道,具体身份不明,不过师傅那边已经让人去查了!”
“行吧,我先睡一会,飞机上我睡不好,咱们到了再说。”说完这句话后封文礼闭上了眼睛,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真的归隐了田园,在乡下买了间小屋,养了一群鸡鸭猪鹅,可无论他养什么,这些动物的脸都长得和旗星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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