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笙等人离开警局后,徐凯辛偷偷地溜出了韩队长的办公室,尽管被人发现也没有什么所谓,他仍然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其余人的注意,摸进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内。办公室里没有开灯,此时薛斌正站在窗前凝视着唐笙等人离开的方向。
“处长,你预料的不错,他们果然来了!”
薛斌转了过来说:“怎么样?你接触到小唐了吗?”
徐凯辛点了下头:“嗯,他去韩队长的办公室,被我堵了个正着。”随后他向薛斌转述了唐笙的话,包括对方同意成为他们的卧底之事。
“嗯。”薛斌沉吟道:“他同意就好,万里长征第一步算是走出去了,不过接下来才是要紧的事,毕竟我不想来沧州才几天就给人收尸。”
徐凯辛迟疑了一下:“这个,他虽然答应了,可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他唯一接触到和伍冯晨有关的信息就是那个‘尾宿’,此外伍冯趁并没有给他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且那个道观的案子难免别人不起疑心。”
薛斌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这可未必,你觉得伍冯晨为什么手里什么都没有却还要装作递给他东西的样子?有没有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觉得你有没有东西!”
徐凯辛这时也反应过来:“唔,伍冯晨是想转移别人的视线来隐藏关键的信息,这么说真正重要的还是那个‘尾宿’,可惜那个铜盏让他们带走了!”
“不急,放长线钓大鱼,我们的‘饵’已经出去了,作为渔夫我们需要保证饵的安全,直到大鱼咬钩。虽然“饵”的身份黑的不彻底,但我让你给他的那个东西,却可以一次性的解决你提出的两个问题,并把他变成一个真正的‘黑警’。”
薛斌说到这又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唐文斌的儿子,真是太巧了!”
唐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昨晚几人研究到天亮才睡觉。唐笙本来还没有睡够,但他闻到了一股香中带臭的味道,这味道闻上去很熟悉,错不了,螺蛳粉,门外有人在吃螺蛳粉,他肚里的馋虫顿时一阵翻腾。
唐笙一个鲤鱼打挺,穿上拖鞋走出了屋门,一开门就看到封文礼站在门外。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睡袍,一夜没刮的胡茬和脸上那不修边幅的油光使他看上去万分的沧桑,不过最吸引唐笙眼球的则是他手里端着的那碗外卖,螺蛳粉的气味不停地从中飘散出来,他的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各种烤串。
封文礼此时正小心翼翼的往书房走,完全没有料到唐笙的出现,事发突然,二人都看着对方陷入了沉思。
“你……”不等唐笙说些什么封文礼抢先开了口:“不是,那什么,我不是……”
不等他说完,对面的房门也开了,出来上厕所的旗星卯一看到他们二人就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到了封文礼的外卖上。
“你丫又吃独食,还有没有素质了?”
“哎呀,没有,我是那种人吗?”封文礼辩解。
旗星卯不说话,一脸“没错,你就是那种人”的表情。
封文礼继续解释:“我是买了外卖不假,可是咱们昨天折腾了一晚上,不得吃点东西?我也没打算吃独食,正想放下东西叫你们你俩就都出来了,这不是巧了吗?”
旗星卯斜眼看着他:“那你为什么往书房走?”
封文礼顾左右而言他:“嗯……我还没有编……不是,那什么,对了,再把那个铜盏拿出来研究研究吧!”
唐笙等人昨天后半夜一直在研究那个偷回来的铜盏,封文礼和旗星卯是第一次见到实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最后封文礼说这东西最开始应该就是个镇魂盏没错的,但伍冯晨把它改造了,做成了现在这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底部的托盘做成了可以旋转的,一面是镇魂盏自带的八卦,另一面却刻上了星盘,只要旋转底座就会带动上部分的机关跟着旋转。
他们倒入灯油点燃后,将底部的星盘转到尾宿的位置,上面的机关也随之转动,将光亮分别射向了两个方向。这一来三人更是头大,心说这是几个意思,越来越多了还。鉴于天色已将明,索性各自回屋睡觉,醒来后再继续研究。
此时封文礼再次拿出了那个铜盏:“使用方法应该是没错的,我们知道了方位,将底部的星盘转至‘尾宿’即可指明方向,不过意义却是不明,也不知道指示的两个方向是什么意思,总不能以此地为圆心朝着这两个方向一路找过去吧。此时此刻,我想起了一首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子曾经曰过……”
眼看他摇头晃脑的还要接着往下念,唐笙连忙打断了他:“停!那什么,我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是放在一个特殊的地点用的,在正确的地点点燃后铜灯就会指示出正确的线索。”
旗星卯正在吃一串烤韭菜,此时也开口说:“嗯,我觉得也是,可是这个所谓的正确地点在哪里呢?总不能是在伍冯晨家吧,说实话,我可不觉得此时去818是个好主意!”
唐笙点头:“818警察已经检查过几遍了,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且那个什么‘嘲风’的人也很有可能会盯着那边,我们贸然露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封文礼的螺蛳粉被唐笙和旗星卯分走了一多半,刚才话的说没说完又被打断,此时很是不满意,见唐、旗二人讨论可能的地点便也开口插话:“哎,我早就说不是818,你俩笨蛋偏不听,伍冯晨自己住在818,东西还放在那里可就太危险了,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明白吗?那个地点肯定是伍冯晨曾经去过的,而且很可能去过不止一次或者对他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还有,那地点离他的距离不会太远,知道为什么吗?”
唐笙灵光一闪:“你是说他在守着那个东西?伍冯晨把它藏起来了,但他不放心,所以会藏到一个他可以轻易到达的地方!”
封文礼看他明白了就接着补充:“还有一点,这个东西一定就是他近期藏起来的,毕竟以嘲风的能力,不可能让重要的东西消失了好几个月才反应过来。”
“哎呦喂,厉害啊,咱俩认识那么多年,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聪明!”旗星卯调笑道。
封文礼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切,只是我这个人品德高尚,不喜欢显摆而已!那话怎么说的?‘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
唐笙没有说话,他此时才发现封文礼这个人虽然平时看着着三不着两,还老说些怪话,但其实非常的聪明和细心,这么快就做出了一个大致的推断。
旗星卯看他都狂的没边了就问:“不过……他要是去藏一个重要的东西应该会自己偷偷地去,不太可能让人知道吧?”
封文礼不屑道:“啧,我又没说要追查他什么时候藏得,确实伍冯晨会偷偷地去藏,可就算这样也会选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必然是以前去过的!心动不如行动,我先去上个厕所。”说完抓起手机走向厕所。
唐笙看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随即想到对方是獬豸的人,估计又是去联络组织了,于是也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封文礼走了没多久旗星卯突然开口问唐笙:“哎唐笙,你们警察当时应该有追查伍冯晨的行踪吧,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唔……”唐笙想了想,一脸无奈地说:“其实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跑,主要负责追查那个祝由符和镇魂盏,不过有几次开会的时候倒有听别人说过。当时警方想从其社会关系入手,就追查了他近期接触过的人和去过的地方。不过伍冯晨平时深居浅出,要说有什么离家近又经常去的地方的话,两条街外的公园算一个,大楼后方的菜市场算一个,其他的好像也有,我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了。”
封文礼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在旗星卯问了几个问题后二人之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唐笙脑子里在想着事,同时也在观察着对方,他发现旗星卯这个人和封文礼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旗星卯是一个大部分时候都不爱说话的人,虽然有时候也会和封文礼打打嘴仗,可是在面对不是太熟悉的人时却十分安静,并不像封文礼那样和谁都自来熟。不过有件事说起来奇怪,他曾经见旗星卯吃过一种黄色药片,也不知道是治什么的。
封、旗二人是獬豸的人,虽然目前自己只接触过这两人,但其背后毫无疑问有着巨大力量的支撑,对方和嘲风突然出现在这座边缘城市并搅出了不小的动静,背后必有所图。
他随即想到了徐凯辛给他的东西。昨晚时间有限,徐凯辛大致介绍了下用途就塞给了他,虽然徐凯辛嘴上说是否使用取决于唐笙自己,但唐笙察言观色就看出徐凯辛的意思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过既然决定要用,就要选对的时间,贸然使用只怕会适得其反。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个在鸳鸯锅分隔板上走钢丝的肉丸,左右都是死,一边清汤一边麻辣,站着不动吧脚下又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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