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斌正听得入神,齐神册忽然就打住不说了。
“怎么突然停了,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了,之后几人下水进入地道后发生了一次爆炸,造成的坍塌彻底堵死了地道。下去的人基本都死了,柳程勋和我师父两人逃了。”齐神册摇着头:“故事讲完了,你听出了什么东西呢?”
薛斌挠了挠下巴:“齐神册你这问的特别像我以前的一个老师啊,简直让我有一种梦回课堂的感觉。不过要说我听出了什么嘛?唔,那个柳程勋……是‘嘲风’的人吧!”
齐神册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薛斌接着说:“根据你的暗示来看,那次考察和嘲风有关,可为什么故事里唯一一个和嘲风有联系的人是唐玉清?他那个时候人生自由受到了限制,掌握的信息也少的可怜,以当时他的条件根本无法控制那次行动,嘲风也不可能把重要的东西拱手相让,能满足条件那几个条件又活到最后的除了唐玉清不就是柳程勋吗?”
“嗯,柳程勋那晚带来了嘲风掌旗的命令,之后在行动展开时两人进行了水下爆破,破坏了那一次行动。柳程勋确实是嘲风的卧底,在满洲帝国的身份只是掩饰,他本人也压根不是什么研究少数民族政权的专家,他提供的信息都是嘲风给他的。只是有个地方说的不对,当时二人急着离开现场,只想阻止曰本人的计划,并没有刻意杀人灭口,至少就我所知,吉川后来被救上来了。”
徐凯辛从进来后就一直没说话,此时忍不住了,开口问:“唔,这么说来当初提供情报也是嘲风的授意?可是嘲风为什么要和曰本人合作?如果不想对方发现从一开始就不提供信息不就好了,何必派人合作,却又炸毁地道呢?”
齐神册一愣:“哎,这不是小徐吗,你也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徐凯辛一脸黑线,心说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好在齐神册只是打个招呼,并没有让尴尬的场面继续下去。他解释说:“小徐你刚才没注意听啊,我说这一切的开始是曰军进驻沧州后的勘探活动,他们发现了地下的空间,之后嘲风才盯上他们的。”
薛斌倒是已经明白了:“地下祭坛和凌夷文明的信息很少,却不等于没有,曰本人多方搜寻信息,总会找到蛛丝马迹,与其等曰本人搜寻到真正的信息,不如自己送上门去,趁机误导对方。”
齐神册点头:“没错,当时就是这么打算的。曰本是1945年8月投降的,但其实沧州的驻军在四四年基本就开始龟缩防御了。沧州城曰军作为那次研究的大本营,行动失败之后再也没能组织起第二次像样的考察,关键在于没有时间组织专家和收集情报,而且后来沧州城周边抗日武装活动较多,小股曰军也不敢出城送死。”
“可是,曰军搜集到的情报……”
“嘿嘿,你莫不是忘了以前嘲风站的是哪一边。接收沧州城曰军投降的是原国民革命军第七十二师,师长袁殊辉打仗不行,吃喝嫖赌可是一把好手,他凭什么做上师长,不就是凭他是“光头”的嫡系?”
薛斌冷笑:“哼,可真是属猴的,粘上毛搞不好比猴还精。那些给出去的情报兜兜转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手上,还让曰本人给自己打了先锋。吉川以为能挑拨离间,拉拢唐玉清监视柳程勋,却没想到唐柳二人背后是一个老板,可真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如果没有猜错当时曰军并不知道和自己合作的是嘲风吧?”
“嗯,嘲风本来也低调,不说以前,就算现在听过这个名号的也没有几人,当时他们确实没有直接出面,和日方联系的是伪满洲国。其实当时的一些情报,嘲风也是刚拿到手,可惜时候不对,小鬼子四处劫掠,咱国内表面上是南京国民ZF说了算,其实各地乱成了一锅粥。基本算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沧州是曰军的地盘,嘲风当时没有机会,只好按兵不动,可是曰本人又好死不死的发现了凌夷古城的地下空间,嘲风索性借了伪满洲国的壳子送上门去,假意合作,搅黄了那次考察。”
薛斌听到这自言自语道:“这么一来,信息真正经手的只有曰本方面和嘲风,难怪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齐神册叹道:“可惜嘲风也不是万能的,没有算到自己的靠山会败的那么快。等到嘲风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最后只好跟随“光头”退走夷都。当然他们走之前也留下了不少潜伏份子,结果后来都被扫的一干二净,嘲风只好不停地推迟计划,直至今日。”
“嘲风本想再寻找机会下手,却没想到ZF开展了对凌夷古城的考察工作,他们担心ZF也发现底下的空间,所以只好再次抛头露面,想要抢在ZF之前下去,可那下面的神庙有什么呢?能吸引嘲风的不是一般的东西吧?”
薛斌本想套齐神册的话,让他接着往下说,没想到齐神册却不上套,只是笑笑,然后问了他个问题:“当时嘲风提供的那些情报确实没有直接经过你们的手,可是以你们的工作能力,那些情报你们却没有,你觉得正常吗?”
薛斌一愣,难怪刚才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自己怎么会没想到呢?
不等他想明白齐神册又接着说:“要达成一个目的总是有不少手段的,一个不行就换另一个。就像特洛伊之战,希腊联军强攻攻不进去就智取,造个木马也不是多难的事情。薛斌,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以你的身份,就算别人都不知道的事你也应该知道,可是你却一点信息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薛斌此时只觉得一阵凉意爬上了自己的后背,他明白齐神册的意思,有人隐藏或者删除掉了本该得到的情报,而那个人就在或者说是曾在他们的内部!
密室内的封文礼几人感觉温度似乎升高了不少,可能是地下通风系统时间太久已停止运转的关系。几人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带回去再看。
“咦,这是什么?”旗星卯捧起那堆破碎不堪的资料图纸往地上磕了磕,准备把它们整理一下以方便携带,却没想到从中甩出了一个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咣当”地一声脆响。
唐笙捡起来一看,发现这是一个造型奇怪的金属块,说是金属块不太准确,因为这个东西其实是扁平的,还不到常人手指长,厚度不到一厘米,带着一个奇异的弧度。
封文礼也接过来看了看:“瞅着像个古物,搞不好还挺值钱的,哪里掉出来的?”
“就知道钱,这是刚才那一堆东西里掉出来的吧?”旗星卯接过去装在自己包里,忽然他抬起头抽了抽鼻子:“喂,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像有东西焦了。”
封文礼此时也隐隐闻到了,空气中确实有一股很淡地焦糊味。他顺着气味闻去,来到了正面那一排抽屉墙前:“咦?好像是这墙后面传来的,是不是有东西烧……”
“轰!”封文礼话音未落,一股压抑已久的火舌从墙后喷涌而出。也就是封文礼反应快,整个上半身猛地往后一甩,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其余两面墙后也有喷涌的火龙呼啸而出。
“我靠!什么情况这是?”封文礼从地上爬了起来,饶是他刚才反应迅捷仍被燎掉了一撮头发。
此时除了三人来时的走廊,其余三面布满各色抽屉的墙都被火焰吞没,里面放着的东西被烧得劈啪作响,火势还有着往他们所在的方向合围的趋势。
旗星卯率先反应过来,不等其余两人细看,叫上他们便朝着来时的走廊跑去。几人冲入走廊,方才觉得温度有所下降,跑了没几步就看到了往上的梯子。
“快走!”旗星卯一马当先的爬了上去,爬到地下室的金属挡板面前,伸手就去拉控制开合的机关。
金属挡板有两个控制开关,一内一外,内部的是一个黑色把手,就装在墙边。刚才几人下去时为了防止万一,就拉动机关,关上了金属挡板,可此时旗星卯伸手一拉,挡板却是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旗星卯又是用力一拉,挡板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喂,快上去,火好像朝着这边烧过来了,爬在梯子上搞毛啊?”最下面的封文礼看上面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开口催促。
“堵住了。”
封文礼没听清:“什么?”
旗星卯又是推又是拉可是都没有用,急得大叫:“我说我们被堵住了,这破铁门打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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