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面前再演示一遍是作何意？”方不言道。
“方小友，你可知不同的方士施展同样的咒术，威力却是不同的。”陈尚形顿了顿，“比如这火掌术，我虽可随意控制火势的大小，可若论极限，那现在便已经到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这火焰变得更大。”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天赋很好？”
“嘿嘿，何止是很好，这种天赋，老夫可以说是生平仅见啊。”
听完陈尚形的话，方不言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心存怀疑，这老头会不会诓骗于自己？
于是方不言猛然看向陈尚形：“陈先生，您刚才所说，可是真的？”
“好小子，居然敢对老夫用惑心术！”看到方不言眼里隐隐有光涌动，陈尚形立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先生息怒，在下只是刚刚掌握惑心术，想找个对象试试，您又说决不能暴露了方士的身份，在下绝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方不言嘴上连连道歉，心里想得却是在这一点上陈尚形确实没有说谎，惑心术果然对方士无效。
“好了小子，我们也别绕圈子了，你若心里还有疑惑，不妨在我面前再施展一次。”
方不言依言而行，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便得心应手得多。
既然上次火势过猛，方不言这次有意控制了注入的咒力，也学着陈尚形，让火苗从豆粒大小开始燃起，随后一点点增加输入的咒力，使火苗逐渐增大。
等到火焰再一次扬起三尺高，方不言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尽管自己体内咒力还有剩余，但是却无法再输入更多。这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极限了。
方不言还在摆弄着手掌上的火焰，无意间瞥到了陈尚形。只见羡慕、感慨、嫉妒、钦佩.....等等复杂的神色全都聚集在他脸上。
“陈先生...”方不言试着唤了陈尚形一声。
“哦...老夫失态了。”陈尚形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恍过神来。
方不言将陈尚形刚才五味杂陈的表情尽收眼底，却也知道眼下绝不是开口相问的好时机。
“方小友，你刚刚那手火掌术，当真是第二次施展？”
“不错。”
陈尚形点点头，说：“不知小友可还有事情要询问？”
“多谢先生指点，在下没什么疑惑，先行告退了。”方不言一拱手，随后退出陈尚形的帐篷。
看着方不言离去的背影，陈尚形目光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阵，陈尚形突然拂袖而起：“罢了罢了，陈尚形啊陈尚形，你莫非是老了？别人天赋高与你何干？”紧接着在帐篷里踱来踱去，忽然又喃喃自语：“不过既然这小子天赋不错，也许可以....”
说罢回到案桌上，取过纸笔，写下一封信件，又用竹筒封好。紧接着找来一只笼子，里面赫然是只信鸽。
陈尚形将竹筒别到信鸽脚上，走到帐门口，轻轻说道：“去吧，回家去吧。”随后撒手一抛，看着信鸽扑楞着翅膀飞走，渐渐陷入思考。
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方不言看到在程浩等人的拾掇下，一顶新帐篷已经搭了起来。既然跟陈尚形已经达成了协议，方不言也就懒得跟他手下人装下去，只是称了一声谢，便钻回了帐篷，引得程浩对他直翻白眼。
翻开陈尚形留下的笔记，方不言的目光聚集在最后一道咒术上。
滞空术。虽然远不及他的期望，方不言却也对这道咒术充满兴趣。
毕竟飞天可是人类的终极梦想之一，哪怕只是能够短暂地停留在空中一小会，那也足够许多人吹上一辈子了。
但是眼前还有一个问题仍待解决。
陈尚形施展火掌术的时候，火势尚不足他的三分之一，陈尚形说这便是他的极限，而自己之前施展的时候也只能让火焰高到三尺。
莫非即便是同样的咒术，由不同的人施展，威力也有不同？
如果真是这样，那更高水平的人来施展火掌术，是否能够产生质变的效果？
想到这里，方不言身随意动，右掌一伸，上面便腾起了火焰。
他尝试着注入更多咒力，使火焰再次涨到三尺多高，然而之后无论怎样加大咒力，都无法使火焰再高上一寸。
看着手上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方不言还有些不死心。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尝试了其他方向，比如能否将手头的火焰投掷出去，或是附着于外物之上，可惜这些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看来量变引起质变的想法是没戏啦。方不言自嘲地想。
但他倒也没气馁，既然自己的想法验证完了，那就该接着试验滞空术了。
方不言将咒力的运转方式牢牢记在脑海里，心中默念口诀。
一阵微风拂过，轻轻吹动他的衣角，紧接自下而上的风越来越大，几乎将方不言提了起来。
随着方不言的脚跟一点一点抬起，最终彻底脱离了地面，他真的“飞”了起来。
“我会飞了！”方不言心中大喜，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可惜有句话叫乐极生悲，他这一高兴，体内咒力的运转便乱了，本来垂直向上的风瞬时乱了方向，整个身子直挺挺向前倒下去，也幸好他武功不俗，右手在地上一撑一抬，便又站了起来。
看来以后还要多多练习。方不言边搔搔头边想。
翌日清晨，商队伙计早早起来收拾好营地，显然昨夜的骚动并未对他们的睡眠产生什么影响。
方不言从自己的帐篷里走出来，一路上和几个算得上脸熟的人打几声招呼，便直奔营地中央而去。
在那里的陈尚形正和几名手下商量着什么，见到方不言过来，对几人说道：“那么就这样，你们先散了吧。”手下们领命而去，随后对方不言说道：“方小友，昨夜休息得可好？”
方不言心想我昨夜一整晚都没睡，你说休息得好不好？不过嘴上仍说道：“陈先生客气了，在下休息得不错。”顺势瞥了一眼陈尚形身前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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