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想干嘛

云桑现在是发现了,那个什么七公子,绝对是疯子,花颖被关在大牢里也挡不住他。

云桑根本摸不透这个七公子究竟想干嘛,云桑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只能盲人摸象的感觉。可两次跟这个七公子接触下来,她现在除了直达对方有这么个别称以外,其他的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以花颖目前的精神状态,想让他在苏州主持救灾的事恐怕是不可能了,殷望銮只得让十六带着花颖连夜进京,而他自己则写了个奏折上报就说花颖突发急病已经去世,让殷景焕再派新的人过来。

去临安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殷望銮和云桑只能暂时留在苏州处理难民的事情。

城外的难民已经发生过人相食的事情,如此一来就很有可能会爆发传染病,他们得赶在传染病爆发之前,让所有难民都得到正当的安置。

翌日,殷望銮和云桑待着吧两名城中名望颇高的大夫来到了郊外。

负责施粥的官吏见他们来了,便热情上前道:“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殷望銮抬手示意对方起身,“目前情况如何?”

官吏老实道:“我们已经施粥三天,目前城外的难民都已经得到救济,只是只靠存粮施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殷望銮:“嗯,你找个人带我们到受灾最严重的农田里去看一看,顺便让这两个大夫给灾民看一下身体,以免爆发瘟疫。”

那人指了个小兵过来,带着殷望銮和云桑直奔着受洪灾影响最严重的农田去了。

三人一路想西行走了几里路,就看见了大片被水淹没的农田,其中还隐约可见有几根稻田坚强的挺立着。

云桑蹲在田埂上,眼见下方田里的水多而浑浊,问道:“苏州一共受了几次洪灾?”

“回王妃娘娘,四次。”

“是雨水太多还是?”

“雨水太多冲垮了附近挡水的堤坝,河水便冲进农田里了。一次两次大家海有心拯救,可是足足四次,每次刚种下新的种子,就会被水冲烂。”

云桑起身看着殷望銮,“其实目前的首要任务还是应该修筑堤坝,然后多修两条河道出来分引水流,这样就算再有洪灾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殷望銮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以现在田里的水量,现在种植水稻应该还能挽回一些收成。”

那小兵道:“可是大家饿死的饿死,逃难的逃难... ...”

殷望銮沉声道:“江南地区经受洪灾的地方可以减免今年的税赋,集合周边的村落,将人力暂且都放在苏州城附近,开辟新的村落。”

殷望銮话一出口,云桑就懂了他的意思。是啊,没人就让周边小村落迁徙过来,先集中起来自救,最后如何不愿意留在这里,等明年没有洪灾,想要搬回去还可以搬回去。

而且小村落未必不会受灾,全部集中起来也会更加方便救济。

说干就干,当天殷望銮就下了一道文书,让一些苏州边上小城镇的人先聚集起来。

这第一步自然是先修筑堤坝,分劈河流。苏州城守军也被殷望銮叫过来帮忙,众人齐心协力,不过五天的时间就已经把崩塌的堤坝重新修好。

而分流出来的河道从堤坝两端开始,中间经过洪灾泛滥的河流,最后又归于河流。

只不过这人工修建的河道更加蜿蜒,等到洪水泛滥的时候也可以起到缓冲的作用。

新官上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分引河流的工程已经修建完毕。殷望銮正在田间指挥着大家种植水稻,以南方温暖湿润的气候水稻可以一年成熟多次,现在种植也不算太晚。

听说新官到任,殷望銮暂时将手头的事情放下回到了苏州府。

此刻,云桑就坐在苏州府衙里,新到任的苏州知府就坐在她对面。

对面那人的脸方方正正,看起来颇为和善。

云桑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眼看他,“你叫什么?”

对面的人坐直了身体,恭敬道:“回王妃娘娘,微臣名叫封巡,先前在陕西任陕西知府。”

云桑点点头,她看向门口,心道:殷望銮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殷望銮擦着手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封巡一见殷望銮,立刻起身,“微臣见过王爷。”

殷望銮把擦手的帕子扔在一边,拿过云桑喝水的茶杯喝了一口,直接开门见山道:“苏州救灾重建的事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只是短时间内连换三个知府,苏州百姓的民心还需要稳固。”

封巡诚恳道:“是,王爷,微臣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王爷亲自参与修建堤坝等事,想必百姓们心中也清楚王爷的一片苦心。”

殷望銮:“既然你已经到任,那我和王妃不日将启程反悔帝京。”

封巡颔首思考了片刻,随后道:“不知微臣可有荣幸在王爷回京前,跟随王爷一同亲自下田?”

云桑挑了挑眉,这封巡果然是个聪明人,陕西时常容易发生旱灾,他应当也是有一些经验的,看来苏州百姓以后的生活会更加和美安定了。

殷望銮点头,“那是自然,明日你便随我一同下田。”

云桑笑道:“有封大人这样的好官,苏州百姓有福了。”

“王妃娘娘谬赞了。”

第二天,封巡一早便跟随殷望銮一起下田去查看水稻的生长情况,只要这批水稻正常生长,那么这次救灾也算完美成功了。

临近午时,云桑睡起来了以后叫上沈泽雪轻也一同来到了田间。

有百姓看到王爷王妃一齐下田慰问,不禁感慨道:“大殷有如此贤王,实乃百姓的福气啊。”

他身旁的人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没人注意他们,便道:“我听说王爷早年是高祖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在王妃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跟韩国公定下了姻亲。”

“韩国公?那不是把军权交给了王爷吗?”

“可是不知道怎么,王爷没能登基。”

“你这话说的,先帝登基的时候王爷还年幼,哪有弃长立幼的道理?”

他们的谈话内容无一例外被殷望銮等人听见,封巡干笑两声,试探着说道:“微臣来苏州之前先进了帝京一趟,皇上也吩咐微臣要好好治理洪灾。”

殷望銮面无表情道:“皇上有心了。”

听见这话,封巡心中大惊。殷望銮的语气明显是把自己的地位放在了皇帝之上,由此可见,王爷并非没有野心。

他正担忧着自己会不会被灭口时,云桑笑道:“大殷朝的天下,无论是谁做了皇帝,只要是个好皇上,肯为天下为百姓鞠躬尽瘁,这就可以了,封大人你说呢?”

封巡连声干笑,“是啊,王妃娘娘说的有理。”

“为了百姓,皇上与臣子之间必须互相信任不能有所隐瞒,封大人本妃说的可对?”

“是,王妃娘娘此话有理。”

“不过这田间的闲话,就不必互通了,你说是吧?”说完,云桑微微一笑,眼底蕴含的威胁毫不掩饰。

封巡早就听说,殷王妃也是个不好惹的,他本以为是以讹传讹,不过今日一看,传言未必全是假的。

“封巡,苏州就交给你了。”

翌日,云桑和殷望銮踏上了回帝京的旅途。

来时他们只顾着赶路,回去的时候总算可以放松一下,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云桑来之前买的新衣服也总算派上了用场。

这一日,他们行至淮安,在客栈落脚以后,云桑特意换上了一身青色的衣裙,将长发全部挽起仅以一根玉簪固定,看起来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

如今已经十一月,再往北去就该冷了,这衣服现在不穿就只能等来年再说了。

云桑换好了衣服以后在殷望銮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

殷望銮紧紧盯着云桑,“好看,你怎么样都好看。”

云桑撇撇嘴,“你这夸的也太没诚意了。”

殷望銮哑然失笑,“怎么样才算有诚意?”

云桑跨坐在殷望銮的腿上,点点殷望銮的鼻子说:“怎么样也要用几个四字成语吧?”

殷望銮思考片刻,“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云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即起身,“勉勉强强,算你过关,进城的时候我听说今天晚上有大市集,我们去看看吧?”

殷望銮拉过云桑将她拦腰抱起,“不去。”

“嗯?为什么啊,我都跟雪轻说好了。”

“因为春宵一刻值千金,因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殷望銮将云桑轻轻地放在床上。

云桑脸颊绯红,下意识地抓了一把床幔,娇嗔道:“谁要跟你花下死?”

“是我死在你这颗牡丹花下。”

床幔被云桑扯下,她半仰着头吻上殷望銮的嘴唇。

海水涨潮漫过沙滩侵吞了海滩上的一切,波涛的海浪卷携着泥沙重归海底。

楼下,雪轻是不是看看楼梯,良久也不见人下来,呢喃道:“王妃怎么还不来?”

沈泽清了清嗓子,“恐怕王爷王妃都不会去了。”

雪轻:“啊?那怎么办啊……”

沈泽:“不如我跟你同往?”

雪轻红着脸点头,“那,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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