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平复下来心情的阿泰,开始思索如何消除人魂玉碎片所带来的影响。
看着略微有些变化的智慧之河,阿泰灵光闪现。之前自己经历的场景几乎都与战争有所联系,而魂玉吸收了那些肃杀怨恨之气,不仅魂玉有所变化,而且给这个发现地魂玉碎片的世界也带来了些许变化。
地魂玉碎片为爽灵所幻化,而爽灵为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五行相生相克,金主杀伐,水主智慧,而金生水,所以在魂玉吸收了那些肃杀怨恨之气后,爽灵世界的智慧之河便有所变化。
阿泰思如泉涌,随即猜测,天魂玉碎片由胎光之魂所化,太清阳和之气所变,只要把爽灵世界的五行所属修复归拢,阴阳相合,那么胎光世界与爽灵世界的壁垒通道必然稳固。
然后就可打破幽精世界的壁垒,寻回人魂玉碎片,经时间之水洗涤后,三魂合一,消除其带来的不良影响。
阿泰思索到此,终下决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验证以上猜测正确与否,只要再喝一口时间之水就可以了。
随即俯身,入之前那般,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熟悉的情形再次出现。
这次阿泰所到之地较之从前更为恶劣,阴暗潮湿,腥臭的味道顺着鼻孔直冲脑门,阿泰忍不住一声干呕。
他待眼睛适应了幽暗的光线后四处打量。一条大约两人并排宽度的过道,过道尽头往两边延伸,而过道的两边被密集的木柱形成的围栏与厚实的没有窗户的一堵砖墙,形成了逼仄的一小方空间,屋顶也就2米多高,本身就因为没有光线不足,显得有些幽暗的地方,更是让人觉得压抑。
青砖铺就的地面,不知是污水还是油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围栏里铺着稻草,有的已经发霉,散发着特有的发酵味道,混合着便溺的腥臭,熏得阿泰有些睁不开眼睛,眼泪哗哗的流。
略显干燥的地方或躺或坐着几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人,有的地方还传来咳嗽和哼哼的声音。
阿泰才知道自己这是来到了牢狱。
顺着过道来到分叉口,左手边为同样的构造,只是过道是一个延伸往下的缓坡,右手边不远处有一个房间,可以看到摆放着许多器具,应该是用刑的地方。
这时看到两个狱卒押解着一个人,拖搡着穿过阿泰,往刑室方向走去,后缓慢跟着一个穿着明显不一样的人,阿泰猜测估计是当官的。阿泰跟着他来到刑室,而狱卒已把犯人绑在受刑柱上,躬身行礼,此人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狱卒弯着腰倒推几步后站在一旁。
此人看着犯人片刻,然后抱拳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太史大人,你可有话要说?”
犯人看了看来人,眉头紧皱了一下,稍后平缓,慷慨有力地说道:“杜大人,下官该说的都已经在陛下面前说过了,李陵虽已投降,但之后必定将功赎罪来报答陛下。不知杜大人还想让下官说什么,下官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既然这样,烦请太史公勿怪下官不念同僚之情。”说完后对着旁边挥了挥手,然后就走到一处火炉旁,用铁钎捅了捅火堆。
鞭子“啪、啪”抽打在身体上,伴随着因疼痛发出的喊叫声,阿泰都忍不住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可此人眉头都没皱一下,闲庭信步,似乎是在郊外野游。
语气平淡,不带波动再次开口说:“李陵卖国求荣,罪该万死,你替这样的人向陛下强辩求情,不臣之心昭昭日月。”
挥了挥手让狱卒停下,此时受刑之人已浑身伤痕,鲜血淋漓,口吐涎水,身体不住颤抖,要不是被绑在立柱之上,早就瘫软在地。
连呼嚎的力气也没了,嗓子已经沙哑,抬起眼皮看了下站在眼前之人,受刑之人不发一言,随即又低下头去。
“太史令,你这又何苦哀哉,早点认罪,也免了再受皮肉之苦。”边说便把一瓢水泼在伤口之上,疼痛再次另受刑之人闷哼一声。
此人,用着平常的语气说着再正常不过的话,泼水也如平时倒掉杯中剩茶般那么随意,甚至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让站在旁边看着的阿泰都不寒而栗。
截止都目前,阿泰都还不知道自己处于的场景是发生在何时,只知道面前对话的两人一位姓杜,一位是太史令,可这压抑恶劣的环境,凄惨的受刑,冷酷至极的发号命令,让处于安逸舒适环境长大的阿泰深感不适,迫切想要逃离此处。
直到受刑之人昏厥过去,被狱卒拖着扔到牢狱,姓杜之人离开。迫切期望变换场景的阿泰却还身处此地,在他跑遍四周,始终被透明屏障阻挡着,于是,他的心态崩了。
等我回去,我一定把能看到的历史书看个遍……
等我回去,我一定好好晒个太阳……
等我回去,我要洗澡,我要吃美食,我要谈恋爱……
阿泰蹲了下来,自言自语,喋喋不休。
一盏茶的时间,被仍在牢房里的受刑之人醒转过来,慢慢挪动着靠墙坐了起来,阿泰稳了稳心态,走到他身前蹲下,听见他说:“这是我的罪吗?”
他不停地反问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更加苦闷:“这是我的罪吗?我一个做臣子的,就不能发表点意见?让我认罪,我有什么罪?”
阿泰苦笑不已,心里暗道:“这人心态估计也崩了。”
“可是我不想听这些啊,这也没有其他人,谁能回答你呢?刚才那个姓杜的在,你不问,人都走了,你问谁啊,问你自己有意思吗?”阿泰听着也烦,思前想后,决定去别的地方找找线索。
顺着过道来到出口,这里是牢狱看守待的地方,环境比里边改善了不少,起码有窗户,阳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两个狱卒盘膝守坐在一小方桌前,各自面前放着个陶瓶,两人不时拿起小酌一口,不敢多喝,想来是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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