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全境全部落入闯军之手后,李弘基收编了各地官军后,闯军总兵力达到7万人。
李弘基对襄阳防务重新进行了调整,由高一功领兵8000驻守均州,刘宗敏领兵8000驻守南漳,田见秀领兵8000驻守谷城,刘芳亮领兵8000驻守宜城,谷大成领兵6000驻守枣阳,而光化临近南阳,属于腹地,仅驻守1000人以维护当地治安,其余3万余人驻守襄阳城,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增援襄阳各地。这样一来,襄阳城的防卫可谓固若金汤。
李弘基决定将防线再往外扩大,于是命令刘宗敏、田见秀领兵攻下郧阳的保康、房县两县,这使得襄阳有了更长的预警时间,能够更好应对官军进犯。
正月初十,刘宗敏和田见秀先后给李弘基送来捷报,保康、房县均已攻占。李弘基大喜,襄阳防线又多了一层保险,李弘基令二人就地驻守,与均州的高一功一起,对郧阳形成合围之势。
正月十二,李弘基接到急报,杨嗣昌领4万人马从归州而来,目标直指襄阳,而保康将是杨嗣昌必经之地。李弘基令李岩代他坐镇襄阳,自己则亲率2万大军增援保康。同时,他下令高一功、谷大成加强戒备,防止官军从德安、承天来犯。
此时,杨嗣昌兵马因被张献忠拖在四川半年之久,早已疲惫不堪,而闯军养精蓄锐,装备丝毫不逊于官军,这使得李弘基有了与杨嗣昌进行野战的底气。李弘基希望通过此战,彻底消灭湖广官军主力。这一战后,湖广攻守异矣。
牛金星、宋献策作为李弘基的谋士,随军出征,而新军营也在袁宗第的带领下,先行开赴保康。李弘基又从襄阳其他州县抽调部分兵力,加上刘宗敏保康的兵力,总兵力5万,其中骑兵8000。这将是新军营的第一战,也是正式检验新军训练成果的第一战。
……
闯军攻打襄阳的消息,在李弘基攻下襄阳城的第四日,也就是正月初七才被杨嗣昌知晓。
得知闯军攻打襄阳的消息后,杨嗣昌也是大吃一惊。按照杨嗣昌的判断,闯军应该继续北上,甚至直接攻打洛阳,毕竟洛阳曾是汉唐旧都,这对李自成更有意义。退一步来讲,李自成的闯军主要将领都是陕西人,都想早日打回自己的桑梓去,哪里会去攻打襄阳?
杨嗣昌的判断没错,如果还是以前的李自成,必然如杨嗣昌所判断的那样,暂时不会考虑攻打襄阳城,而是去攻打洛阳和开封。但此时的李自成已被来自后世的李弘基桃僵李代,行事风格自然迥异了。
李弘基可是知道李自成是如何死的,当然不会再走历史上的李自成的老路。现在的李弘基以南阳为根据地,逐步壮大自己的力量,而富庶的襄阳,自然比连年旱灾,民生凋敝的河南好的多。否则,闯军根本养不起太多的河南百姓,也无法对外大规模用兵。
杨嗣昌并没有立即回援襄阳,此时正是围攻张献忠的关键时刻,张献忠已被官军包围在四川一个极狭小的地方,不需要多长时间就可尽剿献军。杨嗣昌认为,襄阳城城池坚固,不是南阳可比的。而且又是自己的总督驻地,守城物资充沛,闯军根本无法短时间攻下襄阳城。到时,他就可以率领本部人马,加上湖广各地的官军,将闯军剿灭在襄阳城下。
于是,杨嗣昌继续严令湖广、四川、陕西的官军,向张献忠合围。为了防止张献忠逃往湖广,与闯军合兵,杨嗣昌饬令左良玉堵死张献忠出川去往湖广的路。
“督师大人,左良玉恐怕因为贺人龙一事,不会出力,很可能坐视张献忠逃亡湖广。我看另外派一员大将更为稳妥。”杨嗣昌的幕僚邵东冕慎重的说。
所谓贺人龙一事,就是杨嗣昌觉得左良玉此人桀骜不驯,不服管束,于是就对贺人龙许诺,把左良玉的平贼将军给他。但后来又收回了这个承诺,就让贺人龙非常不满。左良玉后来也得知了此事,也对左良玉的命令阳奉阴违,这让杨嗣昌很是无奈。
“左良玉此人虽为人桀骜不驯,但还不敢与朝廷翻脸。我以朝廷的名义命他出兵,他不敢不从。如果这次让张献忠逃到湖广,我就拼着自己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将拿下!”杨嗣昌道。
“督师大人,现在不去救襄阳,是不是不好向朝廷交代?万一襄阳城被闯贼攻下,朝廷恐怕会拿督师大人是问。熊文灿可是前车之鉴啊。” 邵东冕忧郁的道。
熊文灿是杨嗣昌的前任,因剿抚失败而被崇祯皇帝处死。
“希之(邵东冕字)不用担心。襄阳城比南阳坚固,而且守军有1万人,又有大量的守城物资,闯贼十天半月根本伤不了襄阳城分毫。而现在,张献忠已经被我围困在四川,再加把劲,就能把他剿灭在四川。到时,我就可以挟剿灭张献忠之威,联合湖广各地守军,把闯贼剿灭在襄阳城下。”杨嗣昌咳嗦了一下道。
由于长久操持军务,自全年12月以来,杨嗣昌曾大病一场,至今身体都没有康复,只是勉强支撑自己没有立即倒下。杨嗣昌已经决定,剿灭张献忠、李自成这些流贼后,就告老还乡,不再参与政事。
正月初十,杨嗣昌正在行营与诸将部署围剿张献忠的计划。这时,一位幕僚走了过来,在杨嗣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杨嗣昌听后,大惊失色,口吐一口鲜血,向后仰倒下去。身旁的亲卫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杨嗣昌,没有让他倒下去。
杨嗣昌醒来后,不顾身体的虚弱,派人将邵东冕请来。
“希之,现在军中是一个什么情况?”杨嗣昌问道。
“贺人龙听到襄阳失守的消息后,立即带兵返回了陕西。左良玉则带兵退往汉中,对张献忠的合围已然失败。” 邵东冕小声的道。
“这两个混账东西!即使襄阳城失守,我们只要剿灭张献忠,对朝廷也是大功一件。”杨嗣昌骂道。
“估计这两个人担心被张献忠与李自成合兵夹击。此前与张献忠的作战中,两人也是阳奉阴违,打着保存自己实力的目的。现在,听闻闯贼已经占领襄阳,这两人哪里还敢停留。”邵东冕道。
“督师,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继续追剿张献忠,还是回师夺回襄阳城。”邵东冕问道。
“眼看张献忠就要被我们剿灭了。现在功亏一篑啊。”杨嗣昌呕出一口鲜血道。
“督师,你好好休息。现在你的身子,根本无法长途行军。” 邵东冕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张献忠没有被歼灭,闯贼又攻陷了襄阳城。如果我们不把襄阳城夺回,朝廷恐怕饶不了我。”杨嗣昌无力道。
“传我命令,明天立即拔营回师襄阳城!”杨嗣昌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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