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领兵4万对外号称10万回师襄阳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湖广。而李弘基领兵2万增援保康,对外却声称20万。湖广大地,闯军与官军主力即将进行一次大会战。
作为主战场,湖广各地都十分关注杨嗣昌与闯军的大战。众人都知道,这一战胜负将直接关系到今后湖广的归属。闯军胜了,湖广将再无力量与闯军对抗,官军赢了,闯军实力将严重削弱,短期内就会退回河南,湖广的威胁就会解除。
作为五省总督,杨嗣昌一旦决定回师湖广,攻打被闯军占领的襄阳,就立即给湖广巡抚和郧阳巡抚下达命令,要求他们派兵与官军主力合围襄阳。在回师湖广的途中,杨嗣昌要求湖广各地官军在正月二十日前到达襄阳城下,与杨嗣昌的官军主力合攻闯军。
湖广巡抚和郧阳巡抚在接到杨嗣昌的命令后,不敢怠慢,开始调集粮草,并调兵遣将,准备在杨嗣昌大军达到襄阳后,派兵与杨嗣昌一起合围闯军。但由于湖广官军主力本来就被杨嗣昌调到四川,湖广官军本来就不多,与襄阳接壤的府县虽然也在整军备战,但他们要等到其他地方的官军达到后,才敢一起出兵,与杨嗣昌大军合围襄阳。
李弘基趁湖广官军合围襄阳前,必须歼灭杨嗣昌的官军主力,迫使官军退兵,甚至趁机吃掉来援的官军,这样,才能减少攻打湖广其他府县的阻力。
李弘基更是加强了襄阳周边的防御。闯军在襄阳边境区域的巡逻也越发频繁。郧阳巡抚袁继咸本想从郧阳出兵支援杨嗣昌,但郧阳已处于闯军包围之中,一时动弹不得,只等李弘基与杨嗣昌分出胜负,才能打破现在僵局。
襄阳属于闯军新占之地,闯军还来不及消化这些地盘,就必须与官军主力决战,这使得襄阳各地暗流涌动,一些仇视闯军的士绅开始串联,一旦闯军战事失利,就会趁机落井下石。但是,大部分士绅与闯军并没有多大厉害,闯军攻占襄阳后,他们的利益得到闯军保护,又曾听闻“十八子主神器”的谶语,在目前局势还未明朗之前不敢轻易下注。而且,闯军军容整齐,纪律严明,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各地驻军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因此,大部分士绅阶层还是保持观望的态度看待此次闯军与官军主力的大决战。
李弘基领兵增援保康后,由李岩坐镇襄阳,负责襄阳军政大事,李广茂协助李岩处理襄阳民政大事。
李广茂劝降襄阳不少州县投降闯军,也就是向李弘基缴纳了投名状,他没有退路。一旦官军重新占领襄阳,他不会有好果子吃,因此他最希望闯军在决战中获胜。于是,李广茂不遗余力全力支持李弘基处理闯军后勤,保证闯军军需供应,这使得闯军军事机器得到有效运转。
行军途中的李弘基,有了秘间科充当耳目,自然对襄阳以襄阳周边及湖广的局势都了如指掌。李弘基并不担心襄阳会出现大的叛乱。尽管襄阳攻占的时间不长,各地还来不及消化,但闯军在各地都有驻军,不怕敌对势力跳出来冒头。李弘基还真希望这些异己分子早日跳出来,他好想一网打尽。因此,李弘基命令各地驻军故意营造空虚的迹象,同时派人注意一下士绅的情况,收集证据,待战争结束后,他要好好收拾一番。
出征前,李弘基特意将李岩召来,对一些军政大事进行了安排。
李弘基对李岩说道:“这次杨嗣昌领兵4万,来势汹汹,这些官军长时间与献军作战,战斗力不是地方官军可比。襄阳一些敌视我军的人,一定以为看到机会,会偷偷与官军接触,这对我军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虽然襄阳城还有1万人马,但这一万人马随时会派出去增援,你可要好好守住襄阳城。”
“我一定会替大帅守好襄阳城,让大帅没有后顾之忧!” 李岩道。
“林泉,你可以与李广茂商量,他在襄阳这么多年,对襄阳当地士绅非常熟悉。我也想趁机将襄阳的士绅过滤一遍,好为日后更好的治理襄阳创造一个的理政环境。”李弘基道。
“大帅打算怎么做?”李岩问道。
“我打算引蛇出洞,将那些不稳定的因素提前引爆。”李弘基道。
“大帅打算要我做什么?”李岩又问道。
“你和李广茂商量,故意营造一种我军军事失利的现象。你派人监视襄阳士绅,注意他们这段时间有什么异状。然后收集证据,待我军结束与杨嗣昌的战事,我们再处理这些人。当然,如果这些人敢出来暴动,我们第一时间予以剿灭。”李弘基道。
李岩点点头。
……
与此同时,杨嗣昌大军进入湖广。
由于这一年来,杨嗣昌大军都在追剿张献忠,这使得官军疲惫不堪,这让杨嗣昌忧心忡忡。一年的时间,官军精锐也从肥的变成瘦的,而闯军这段时间,战事并不多,特别是襄阳之战,闯军与官军没有多少交战,这让闯军得到极大休息。一支疲惫之师碰到一支早已等候多时的军队,胜负就很能说了。
“阁部大人,我军疲惫,现在一直赶路,没有得到休整,恐怕遇到以逸待劳的闯贼,官军恐怕讨不了好。” 心腹幕僚邵东冕忧心忡忡道。
“这个我知道。但是,官军围剿献贼没有成效,现在襄阳和襄王又被闯贼拿下,我得做点事让圣上和朝廷看。”杨嗣昌无奈道。
“你也知道,自南阳被闯贼攻下后,圣上和朝廷对我已经不满了。我围剿献贼一年多,不但没有剿灭,唐王和襄王又接连被流贼俘获,圣上哪里有这么好的耐心。我这次之所以放下对献贼的围剿,而攻打被闯军攻陷的襄阳,就是给圣上看,我杨嗣昌并没有渎职。”杨嗣昌解释道。
“我知道阁部大人的为难之处。但是,疲惫之师真的能够打赢以逸待劳的闯贼?”邵东冕问道。
“官军精锐有4万,加上湖广各地官军,我认为凑5、6万没问题。这些兵力够我们攻下襄阳了。”杨嗣昌道。
邵东冕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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