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石争夺,斗法南洋降头师

窗外的人声静了些,时间也有些晚了,林音出去接了个电话后表示自己现在需要处理一些事情要离开,问我们有何打算,大云说来时看见后巷有家火锅店实在香的很,准备去尝尝,林音点了点头后大家便一起离开了咖啡馆。

下了楼,步行街中的人早已走了大半,时间晚了人便也少了。林音要去附近的地下停车场取车,路径刚好与我们相似,便一同走了一段。来时记得并不太远的路现下走了将近十分中还未到,反而一直在巷子里穿梭,越走人却越少,也没找到之前的火锅店,我和大云纳闷了,怀疑是不是找错了路。

这时,走在前面的林音却突然站定,语气有些微微的愤怒,说道:“滚出来!正准备去找你呢!”我和大云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根本没人,这丫头在跟谁说话呢?大云正欲开口询问,林音却从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油纸伞扔给我们,叫我们撑起来站在旁边等着,一会儿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也不要跑动。

我正疑惑这大晚上又没下雨也没太阳的打伞干嘛?大云却手忙脚乱的快速撑了起来。这是一把老式的油纸伞,伞周悬挂着灰黑色的轻纱长幔,一撑起时长纱自然下垂将我和大云整个人笼罩起来,如同一个移动的小帐篷,伞丙上密密麻麻的刻着金黄色的符文。

透过纱幔,我看见林音独自站在不远处,清冷的月光照着她纤细的身形,有些遗世独立之感。

“老陈,快把眼睛闭上,太吓人了,有鬼!”大云说话间整个牙齿都在打颤。我也察觉到此刻情况有些不对,但由于我之前在梦中见到的那红衣女鬼太过于真实,此刻的我倒真想看看所谓的“鬼”到底长什么样子,和我之前在梦里看到的一不一样?

唉,人这该死的好奇心。

我在伞里,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忽而一道强劲的风从我们头顶刮了过去,震的大云撑伞的手都抖了抖,要知道,大云可是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九十公斤的壮小伙!可想而知,这风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从头顶过去后,我才看清了那东西,是一个黑色的圆咕隆咚的球,在空中飞着,直奔前面的林音而去,林音似乎早有准备,反身蹬踩身边的墙壁借力而起,一个空翻狠狠将那黑球踢翻在地。

待那黑色的球落地之时我才看清,那哪里是什么球,明明白白是一颗人头!

看模样已经分不清男女了,面皮被刀子划的早已没了样子,又用针线粗糙的缝合起来,部分没缝好的地方发黑的肉向外翻着,那一双怨毒的纯黑色瞳仁死死盯着前方的林音,留下两行血泪。伴随着阴风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那是一种我从没听过的声音频率,根本说不上像什么,只是听起来让人感觉浑身发冷。

林音看起来并不惧怕此物,冷笑一声道:“歪门邪道的腌臜巫术。”对面那颗人头此刻竟又旋转着幽幽升起,飘荡在空中两三米高的地方,一股股浓黑的烟气从眼眶中涌出逐渐包裹了整个头颅,一条猩红色的长舌滴着血水骤然从黑雾中刺出直奔林音的印堂命门!

这厢林音似乎早有准备,双手快速扣合,拇指和食指紧捏结印,口中抑扬顿挫催动咒语,在那长舌到面前三五步距离时猛然推出一掌,无形的空气忽而如同液态水一般被震动出白雾状的波纹向前荡开去,这股气息看似柔弱实则如同尖刀般爽利,一击即中!那长舌瞬时间断裂了一半,黑红色的血水喷涌而出,周遭都是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儿。

林音向左闪跳,避免被这污秽脏了衣服,正在这头颅受创后反应时,她快速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伸手拔出拔出木塞,木塞下连着一小条嫩绿而柔软的树枝,看似像柳,而后向那被黑气包围着的头颅甩去,柳枝上水状的透明液体如同雨滴般洒下,那团黑色的雾气顷刻间便消散了大半,隐匿在其中的头颅发出急切的“吱吱”怪叫,林音并不理会甩手又是一洒,那头颅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掉落在地,咕咚的滚了两下。

一场神秘力量的战斗结束了,空气中仍弥漫着血液腥味儿,激的人有些干呕。巷尾老旧小区的单元门中传来了缓慢的拍手声,伴随着古怪又嘶哑的低笑,忽明忽暗的暗黄色声控灯光下走出一个人影,看身形是个男子,脚步不稳,略显蹒跚。

走进了我才瞧见,这并不是个中国人长相。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上身穿着姜黄色棉麻布料短衫,下身是同样的宽腿裤,脚踩一双脏兮兮的布鞋,饱经日晒的古铜色肌肤,扁鼻子,厚嘴唇,一双眼暗淡无光却有股戾气。我估摸着,大约是从东南亚那边来的。

他走到林音跟前,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不愧是玄隐门的得意弟子,三两下就破了我的法术。”

林音面色冷峻,并不理会他,只是径直向我和大云走来。那男子也并未再有任何动作,只是发了癔症般的咯咯直笑,有些怨毒的说道:“你今日赢了我又怎么样呢?你师傅还不是一样就快命丧黄泉,哈哈哈哈....”

听了这话,林音站住脚,紧紧捏住的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而后猛然转身冲到那男子面前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情绪有些激动的说:“若不是你们这些杂碎耍阴招,我师傅他老人家怎么会陷入此等危难的境地!你还...”未等话语结束,那男子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软了下去,林音咬了咬牙,如同扔死狗一般将他扔在了路边。

我和大云见局势平稳下来,收了伞向林音的方向走去。这个方才英姿飒爽的女子此刻静静的站着,眼中满是落寞,许是刚才那男子的话刺中了她的痛点,一时之间,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沉寂半晌,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轻轻开口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我们一行人沉默着向底下车库走去,与刚才不同,这次大约五六分钟便看到了车库的大门。这时林音也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开口与我们交谈。据她所说,之前喷血而亡的东南亚人名叫宾迪,是个降头师,此人隶属于一个叫做“极”的组织,说是组织却也不尽然,因为组织中的成员之间也并不联系甚至很多都不认识,他们之间的关联只是供奉着同一个恶灵。

听林音所说,我感觉到这所谓的什么组织,不就是民间邪教吗?何不报警直接举报他们呢?林音却摇摇头表示,这个组织中的人遍布世界各地,甚至在遥远的大洋彼岸都有许多他们的忠实信徒,而且其中大多是人都是像巴颂这般懂得掌握一些神秘力量的人。她所见过的就有赶尸人,养蛊人,驭妖师甚至还有西方的占星师,想要通过正常武装力量解决确实有些困难。

再者这些人之前都毫无动静却如同约好了一般,从零五年开始在世界各地作乱,一时间各国要领也拿不准它的源头究竟在哪里,这伙人时聚时散,不住的流窜着,隐匿于普通的人群之中如若没有什么动作,很难发现他们。

我听林音说着,感觉自己仿佛打开了一道未知世界的大门,这一切的事物都狠狠的击碎了我前十九年构建起来的三观,我甚至从心底里仍然抵触相信这一切的存在,但刚才林音与巴颂的打斗的画面却历历在目,提醒着我这世界远不如我之前所认识到的那般简单。

在我消化林音所说的东西时,大云忽然喊道:“完蛋了!刚才那人还在路边躺着,这要是有人发现报了警,我们可少不了牢狱之灾,我还年轻呢!我可不想进局子啊!”说罢便焦急的来回踱步。林音见大云这样,便叫他放宽心,说宾迪此人并非是被外力杀死的,而是体内血气翻涌自爆而亡,就算查起来也不会找到我们头上。方才与她打斗的便是宾迪所炼制的飞头降,一般炼制此降的降头师都是用特定的方法将自己头身分离,分离而出的头还会连带着消化器官,炼制过程中飞出的头遇猫吸猫血,遇狗吸狗血,当然最补的还是要吸人血,直到将整个肠胃装满才肯重新回到身体之上。

我听后有些疑惑便说道:“但刚才那飘在空中的明明只有一个头,并没有什么消化器官啊。”林音听罢,冷笑一声说:“宾迪此人心肠歹毒却胆小如鼠,跟他同门的师兄弟们炼制飞头降,成功的寥寥无几,失败的更是死无全尸。如今已经早不是冷兵器时代了,飞头降再厉害却也敌不过枪炮的威力,即使他练成的同门有些也在战斗中被火枪炮一炮轰碎了脑袋。宾迪说来也算有些天赋,他见此情况便另辟蹊径将人死后的怨气炼化,代替了消化系统吸血修炼,他只要掌握被炼化之人的精魂便可以操控其为自己效力,这可以说是一种变异了的飞头降,但由于仍是依靠他人之体,即便掌握了精魂其攻击威力也不及原来的飞头降厉害,这就好比用别人的手打人,即使掌握的再好也没法感同身受的发挥最大力道。”

我和大云听了林音的话之后久久不能平静,毕竟谁能想到曾经小说电视剧中的情节真实的出现在眼前呢?

我们一行人边走边说,来到林音的车旁,她从口袋内掏出钥匙按了解锁,车前的大灯闪烁两下后示意我们可以上车了。白色的越野车后座还算宽敞,最靠右边的位置上堆了些杂物,但剩下的空间仍然足够我和大云坐下,林音坐在驾驶坐上,转头询问我和大云的住处,经过刚才一战,我们知道林音是个有本事的人,她若有什么想法早就对我们动手了,不必等待,毕竟我和大云现下只是普通人罢了,故而我们便放心告诉了她我们的住处,同时约定若有什么消息可以直接到这里来找我们。

车子发动起来,向前开去。夜幕下的小城道路两旁皆是暖黄色的灯光,街边的店铺有些还开着,有些便已经打烊,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着,看着这众生百态,我心中莫名有种宁静之感,不似刚才那般有些慌乱,或许这才是我熟悉的生活吧。

大云忽而问起那宾迪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他常年生活的地方与这里相距甚远,而林音却给出了一个我们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宾迪来这里也是为了得到玥。听到这个回答后,我开始不安起来,按照林音的说法这块石头似乎是个人人争夺的至宝,而现下看来我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它,一旦它被人发现了,极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

“林音,等会儿你跟我们一起去房间吧,我想给你看个东西。”我最终还是决定向林音交出最后的底牌,不然仅凭借我和大云两个外行人想要真正弄明白这神秘力量怕是不可能,眼下只有团结林音,以玥为交换救活我的父亲。大云听见我的话后,愣了一下后皱眉看着我似乎在责怪我的决定太过于草率,我拍拍他,示意安心。

前排驾车的林音倒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而后便道:“两位不必担忧,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便是,我玄隐门乃是名门正派,断不会行杀人越货的龌龊之事,我此番前来也不为什么长生不老之术,只是为了有一线生机可以救人而已。”

听了林音的话我和大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女子太过通透似乎有窥探人心的本领。

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便到了宾馆楼下,林音停好车子后便跟随我们上了楼,我掏出门卡打开房门后示意她先进来坐。大云走到窗边向楼下看着,有些警戒的样子,生怕还有宾迪那样的人出现,我则从墙角拎出我其貌不扬的小破行李箱,打开后从内兜掏出一个黑色口袋,里面装的正是我在家中发现的那块红宝石,或者说是玥。

我一将口袋拿出时,林音便注意到了它,眼中满是惊异,问道:“你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有如此强大的气感?”我也不知怎么回答她,只是将口袋交到她的手上,林音看了看我,而后打开了口袋。

一颗红色的宝石静静的躺着,黑色的布袋遮盖了它平日里的流光溢彩。看见此物的林音瞳孔瞬间放大,脸上写满了惊喜与难以置信,她试探着问:“这...这不会就是我苦苦寻找的玥?”我苦笑一下,这叫我怎么回答?我甚至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东西的真名。林音语气的激动的问:“你们到底是如何找到它的?玄门中人这些年来不断寻找却没消息的玥竟然出现在两个普通人手中,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我说...是它找上我的你能相信吗?”我有些无奈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林音听后有些不解,眼神中带着询问,我便向她说了我得到这块宝石的经过和我遇到的一些怪事,包括那神秘的带有指引性的梦境。

林音沉默着,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些情况她具体也不知道,得问问她师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后便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大概说了些情况。电话挂了之后,林音表示不必担心,她师兄现下立刻从江北市赶过来,我们这些天尽量隐蔽,千万不可走漏风声,自从道上有消息说玥出现在库车后接连已有好几波人来到此地,现下不知道隐藏在何处,若是玥露了踪迹争抢起来必是一番腥风血雨。

我和大云听后感觉脖颈处有凉风袭来,想想自己之前贸然行动还有些后怕,这一开始碰上的若不是林音而是宾迪这类人,那我们岂不是早就命丧黄泉?

林音对周遭的情况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忧虑反而更多的是找到玥之后的惊喜之情,或许是艺高人胆大吧。相比之下我和大云就有些惴惴不安,一想到可能还有几波像宾迪一样的人在威胁着我们的生命安全,我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林音盘腿坐在床上,将宝石从袋种拿出,平拖着放在掌心,另一只手作莲花状立在胸前,闭着眼睛平稳的吐纳真气,似乎进入了某种境界。我和大云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坐着。半晌,林音终于睁开了眼睛,而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感觉这玥中似乎存在着两种气场,它们好像相互排斥却又存在一种共生关系,我尝试着用灵识跟它们交流,但一方太过暴戾甚至试图占领我的意识,而另一方虽不具备攻击性却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一时间我也难以判断它们究竟是什么。”林音向我们解释着自己刚才的收获。听着她所说的,我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在家中将这东西放在手心掂着玩儿,而后猛然像触动了什么一般,脑中出现父亲诡异笑脸的事情,约莫也是这玥中所居住的东西刺激了我。

我向林音提起这件事,她感觉有些惊奇,毕竟我只是普通人的体质,灵识未开,三道也并没有觉醒,怎会受到玥的影响?

所谓灵识即灵魂有知,世间人以及一些生物都是由躯体和灵魂构成的,大多数普通人都仅是肉体凡胎,感觉不到灵魂的存在,只是实物层面的吃喝拉撒,而玄门中人第一步便是开灵识,即用自己的灵魂去感受和看待这个世界,如此一来便可察觉到我们常人所说的鬼怪之物。

而所谓的三道即为天道地道人道,这便是开灵识后的修炼境界了。

修至人道便可达到人魂合一不惧世间魑魅魍魉,修至地道则可以沟通地表自然界中的万物,以及一些山神土地公之类的小仙,而修至天道那便厉害了,传说是可以溶于世间与万物共存,达到真正的神魂合一。然而这都只是说法而已,大多玄门中人皆停留在人道这一层面,只有少数大拿门派领军人物达到了地道,而天道这一说仅停留在传说中,记载中并没有人真正达到这一境界。

“反正现下也无事可做,我们只需在房中静静等待我师兄前来即可,不如你来试试查探这玥中的灵力,看看能不能与其沟通,说来你也算它的有缘之人,说不定真能获得些信息。”林音一边说一边将玥递到我的手上。

我按照林音的指示,如同她那般坐定,眼观鼻,鼻观心,试着将整个意识放入一个混沌的空间内,去感受这玥中的能量。林音将之间扔给大云的那把伞重新撑起,将我笼罩在伞内,自己则在一旁喃喃念动咒诀。

林音的声音忽快忽慢,但奇怪的是我完全听不清她口中吐出的任何字,随着咒诀的音律,我的意识似乎慢慢飘动起来升入一个无形空间,一股冷热交杂的力量从我的手部慢慢传进我的脑中,再睁眼时,我竟然又看见了上次梦中的红衣女子!

她背对着我,紧贴着身体的对襟窄袖丝绸质上衣勾勒出女子玲珑曼妙的曲线,下身穿着的纱状的条纹小口裤,脚踩一双透空软锦鞋,整个看起来轻易飘逸,头上挽着的长纱缓缓垂下,将女子笼罩其间,若隐若现。

我仍记挂着林音所说的话,心想这莫不是那玥灵?于是便想走上前问问,究竟该如何救我的父亲,它为何又会出现在我的家中,但奇怪的是我无论如何走似乎始终在原地,和那女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最终我放弃了,反正离的也不远,我喊两声也可以交流。

正当我准备出声时,那女子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侧过身将食指竖起比在嘴前,示意我噤声。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来这一次不容易,搞不好下次不在状态还进不来了呢!若是放弃这次机会岂不是白给?

“我就是想问问....”还未等我说完问题,空间内忽然出现一阵猛烈的震荡,周围的环境像镜面般碎裂开来,我本这强烈的振幅晃的站不住跪在了地上,但我仍想在这最后关头问出一些信息,可再一抬头,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身影?

空间碎裂的缝隙中,一团团黑色的物质呼啸着挤出,好像看见什么珍馐佳肴一般呼啸着向我奔来。我定睛一看,这黑气有鼻子有眼,有的怒目圆睁张着大嘴发出“吼吼”的喊叫,有的眼角下垂哭丧着脸发出“呜呜”的呜咽之声,还有的则发出“桀桀”的凄厉笑声,一张大嘴不可思议的咧到耳根处,伸出长舌左右晃动着,这些恶灵皆如恶狼一般向我扑来!此刻我真是什么也不想了!赶紧跑才是关键,这要真被咬上一口估计我也醒不来了!

可震荡的空间内我根本无法保持平衡,更别说跑动了,极强的求生欲支持着我快速的贴地爬行,可这速度与在空中飘动的恶灵相比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忽而我感觉到腿部一阵剧痛!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笑脸鬼已经咬住了我的左腿,正在用力撕扯着皮肉,而它的后方另一张血盆大口也即将咬上来了!我此刻绝望又悲愤,这一次来我什么都没做成,却要白白命丧于此?!

正当我准备回头拼死一搏时,一条红色的沙曼直冲我的印堂处而来,看这一击的力道,我必然小命不保,可此时我却躲无可躲,退无可退,只得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或许我在这混沌空间中死去了,在现实中也会变成植物人吧....唉...疼痛比我想象之中来的要早,那道又急又凶的沙曼一下痛击在我要害之处,一瞬间我似乎感受到颅骨四分五裂,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老陈!你怎么了老陈!”大云在我边上手忙脚乱的替我擦掉嘴角残余的鲜血,林音则在一旁思索着什么并未说话,“你这娘们儿干的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人闭着眼怎么突然就喷出一口血呢!你该不会是看我们这样想谋财害命吧!”大云激动的质问着林音。

林音一言不发,只是用毛巾擦拭着伞柄上的鲜血,没错,那是我喷的。暗红色的鲜血顺着经文篆刻的凹陷纹路缓缓流动着,一些似乎渗了进去。

此刻我除了感觉有些疲乏之外,并无其他不适,丹田之处微微发热,似乎有股力量蓄积在此,但我却不知道它的来源。我拍拍大云说自己没事,林音见我好转后便有些抱歉的说是自己唐突了,不该让灵识未开的普通人贸然去与那玥灵交锋。

而后林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拔开木塞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递给我说:“这是安神丸,刚才你应该是被那玥灵冲了神魂,心神不稳一口气顶了胸腔才会吐血,吃了这个我再为你顺气通筋,睡一觉起来便好了。”大云见林音道歉诚恳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向林音道了声谢后便吃下了药丸。

“我看见了那天的红衣女子,就是梦里那个。”未等林音发问,我便先开口说起自己刚才所见所闻。

“你所见的应该就是玥灵,只是你并未冒犯它,它最后却一击要取你性命实在凶狠,若不是你坐在这旬阳伞下它帮你拢住这三魂六魄,只怕你已经是一命归西了,可见这玥灵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林音有些愤愤的说着。经过此事之后,我们便不敢再贸然有什么举动,只是等着林音口中的师兄来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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