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仅仅是为了顾安知,他们夫妇俩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背后阴人!
齐夫人被吼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一时无法反驳。谢怀瑾见说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齐大人,事情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吧。你们在这里争来争去的,还不如问问这儿跪着的这个当事人,他可是最直接的。”
齐桓被一语敲醒,但是现在问这男子,无异于是把他们身上的刀扎实!朱曦一挥手,后头的家丁就上前给这个男子解了绑。那男子得了自由,连忙跪地磕头。一边磕,一边哭着说“大人恕罪,大人饶命啊,小人也是拿了银子办事的,有一个女子说让我溜进那房中,与床上女子欢好,说着便给了小人五十两的银票。小人这才。。。。这才。。。。小人并不知道是大人家的小姐。大人恕罪,王爷恕罪。。。”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作甚营生,是谁给你的银子,你可还记得。。”
“回,,回大人,小人刘四,是对街醉酒居的厨子。那人带着面纱,听声音,看装扮只知是女子。。。。”
“那多高,多瘦,声音如何,可能分辨?”
刘四环顾了一周,指着顾安知说:“与这位姑娘差不多身形,声音也差不多。”
齐悠悠笑了“顾安知,果然是你!”
齐桓更是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朱曦,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朱曦慢悠悠的喝着茶“怎么,这世上只我女儿一人如此身形吗?”
“那声音呢,总不可能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出来吧。”
“我姑娘声音清亮,确实很难模拟。”
“那你是承认了。”
“我只说很难,并未说不可能,和安知身形一样的姑娘,侍女,都去找来。另外,刘。。刘四,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刘四叩在地上,想了想,突然抬头说“我,我有,小人衣服有个后兜,里头装着那女子给小人的银票,银票是用手帕包起来的。我见手帕上有字和图案。材质上乘,便想留下,卖了换些银钱。”
邵氏刚要叫人去取衣服,齐夫人开口了“慢着,顾安知是你女儿,万一那手帕真是她的,你们中途调换了又该如何?”
邵氏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她们陷害在先,自己砸了自己的脚也就罢了,还要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真是!!!!
“那便一起去吧。我们行的端坐得正,不似那个做局的人,阴险毒辣。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齐夫人想回嘴都不能回,回了就相当于认了这话说的就是自家。只愤愤的让人跟着一起去。
齐悠悠看了一眼刘雨佳,后者淡定的坐着喝茶,权当没有她这个人,知微微抬眼回了齐悠悠一眼,算是交集了。
风秀和西亭一起去了后院,不出一刻钟就回来了。西亭捧着一方乳白帕子进来了,上头绣着青色荷花,与顾安知今日穿来的衣服似乎是一套。
顾安知笑了。这些人还真是下了心思了。这么短时间是怎么做到的???
“刘四,你看看,可是这方帕子。”
刘四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连忙点头说“是,是,就是这个,小人见这帕子的料子是上乘,原想拿去卖了。便好好收着了。”
西亭把帕子给众人传阅。朱曦拿着帕子翻来覆去的看,这是冰蚕丝的的,确实不错。绣工也细密。“这也看不出是谁的帕子啊。”
这下齐桓也没什么话说了,原以为会秀个字在上头,结果什么都没有,齐悠悠更是急的快窜到刘雨佳那里去了。
“王爷,大人,掌事,帕子上好像是个荷花。”
刘雨佳行了礼,佯装在细细看这方帕子。朱曦和齐桓凑过来,确实是,那又如何?刘雨佳似是看懂了二人的困惑“今日来参加诗会的女子大多都是官眷,衣服首饰都是配套齐全的,像帕子这种私物也会按照今日的衣服来配饰。王爷,大人,您看,我今日是的裙裳是绣梅,帕子也是梅花。悠悠今日衣裳是蝴蝶,您再看那帕子,上头也是蝴蝶为底。”
“可今日的女眷都已经送回家了呀。”
“无妨,想必朱府派发请帖的时候也是登记在册,若是真有心找,一个一个派人上门询问一声便可。”
“也是,来人,叫几个婆子按照名册各家去问。。。”
朱曦赶忙喊人来,怕一会儿去的晚了,都洗漱了。
“慢着,用不着各家,只需要验证一家就可以了。”齐桓被一提醒,倒是想明白了,只需要看看顾安知一人的衣服就可以了。
顾安知等的都快睡着了,这进度也太慢了。终于到自己了,装样子抿了一口茶水。对邵氏说“母亲,女儿的衣物应该还在施怡阁放着,您着人去取就是了。”
邵氏被着一声母亲,叫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见她没有害怕,知道她是心里有底,而且有王爷在这里,就算真的是她应该也不会有事。便喊了西亭和凤秀再跑一趟。
“多谢雨佳了,要不是你,我们还想不出这里面的门道呢。”
“齐伯伯客气了,雨佳也是看到自己的帕子才想起来的。”刘雨佳顺势看了谢怀瑾一眼,从从进门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他还不信顾安知算计了齐悠悠吗?一会儿就会信了,就会觉得那个女人就是个毒妇!王爷就会厌弃她了,想到这儿,刘雨佳像是已经胜利了似的,嘴角都咧开的大了些。
西亭和风秀这次来的更快了,这回是风秀捧着衣服进来的,西亭皱着眉,回到了邵氏的身边。
风秀抬着头,重重的把衣服摊开,衣裙和衣摆上的青色荷花和手帕上的,似乎是一套。
“好你个小贱人,我们家悠悠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恶毒的陷害她。”
齐夫人看见荷花的时候便挥舞着手臂想要冲上来,被西亭和几个婆子按住了,这才没有伤到顾安知。
“天呐,安知姑娘,这真的是你的吗?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悠悠就算脾气不好,你也不用这么,,这么毁人清白呀。”
刘雨佳有些不堪出口的转过了头,拿手帕擦了擦眼角。当然了,只是擦了空气而已。
“朱曦,你还有什么话说!人证物证具在,王爷,请您为下臣做主!”
齐桓啪的就跪在了谢怀瑾的面前,齐夫人和齐悠悠见状也纷纷跪下了,哭声不断。
“安知,你可有什么说的。”
“王爷,安知不会刺绣。”
“不会刺绣就代表不是你的吗?不可以是下头的侍女婆子给你秀的?难不成你身上还有别的帕子?”
“我身上没有帕子。”
“那就是你,你别解释说你出门不带帕子。忘带了之类的,都是借口。”
“我带了,在王爷身上。”
“王爷身上就是你的了?王。。。。王爷?”
齐悠悠楞了,这怎么把王爷扯进来了?明明之前看过,她身上没有手帕的。怎么会在王爷身上?
刘雨佳也楞了,怎么会?确定过了好几遍她没有带帕子的。
谢怀瑾掏出之前画画的帕子给顾安知擦了擦嘴角“你喝茶都能把茶叶沫儿喝到嘴角上,你是属勾子的吗?”
“王爷,你这把帕子擦脏了,我又该不清白了。”
“安知说的有礼。”
说着,便把这帕子递了出去。
刘雨佳本就气的脸色都变了,现在一看这画上的图案,直接蹭的站了起来!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把这种事情画在帕子上,还带出门送给了王爷!
“雨佳,你怎么了?可是帕子有何不妥。”
齐夫人见刘雨佳有些不对,以为事情会有转机。谁知刘雨佳说“只是觉得这画上二人眼熟,怕看不真切,就站近了些。”
何止眼熟,在场的都知道是顾安知和谢怀瑾。
齐桓虽只是观文殿学士,但也是官从二品。大庆靠武力立国,现在休养生息,重文臣,况且他是太子一党,向来对于这个无望至尊之位的王爷,没有太多的畏惧。只是谢怀瑾上战场多了,身上难免会有一些杀伐之气。
“看样子王爷是一定要保顾小姐了。”
“齐大人,话不能乱说。”
“哼,王爷,这人证物证具在,况且这帕子既然是顾小姐的,为何又在王爷怀里?不是王爷偏袒又是什么呢?再者,这画上的男女面目不详,说是谁都不为过”
齐桓言语越来越激烈,好在还有一丝理智,看在谢怀瑾是王爷的份上。
“靖王府还有许多安知画的手绢帕子。可要取来验验?”
“靖王府?安知姑娘不是朱掌事的养女吗?”
朱曦一时回答不上来,只好看着谢怀瑾,难不成说是去玩儿的?把手帕都落下了?
“我已下聘,欲娶朱府养女顾安知为靖王妃,前几日安知已搬去王府了。”
“什么?”
刘雨佳,朱曦,齐悠悠,齐夫人不约而同的齐齐问了这句。
“王爷好手段,为了袒护作恶凶手,竟不惜已靖王妃为由!下臣无话可说,今日之事,小女怕是讨不回公道了。就此作罢。”
说着便拂袖而去。齐夫人也知道现在靖王爷护着,什么也说不清,只好带着齐悠悠一起起身追去。
“慢着。”
听了许久的顾安知突然开口。站起来缓缓走向齐桓。
“齐大人,王爷玩笑之语怎可当真,战场杀伐之人做事难免容易随心性,还望齐大人切莫计较,如今之事,虽说不是安知所为,但也可说是因安知而起。若是这样就出了朱府,齐小姐的声名怕是都毁了。当时男眷大都聚在一起,只有王爷和我待在一起,没有出现,若是王爷肯纳了齐小姐,想来,事情便可以了了。”
让谢怀瑾纳了齐悠悠?
齐桓心里纳闷了,这顾安知耍的什么花招?
“王爷,齐小姐虽失了身子,但庶妃还是担得起的。看在齐家满门忠烈的份上,还请王爷救齐姑娘一命。”顾安知背对着齐家人和刘雨佳,一个劲儿的朝谢怀瑾使眼色,赶紧答应啊,白痴。
谢怀瑾看的有些好笑,这小狐狸又要玩儿什么?反正府里又徐若曦在,哪个女人进来都不会好过的,遂也答应了“那便听安知的吧,改日就接齐小姐入府,齐大人,可有异议?”
“那下臣便多谢王爷。”齐桓不管顾安知耍什么花招,原本以齐悠悠的面貌只能下嫁,用来联络下属,现在可以嫁给靖亲王,这是掉下来的运气,不捡不行啊。虽说太子和谢怀瑾不对付,但是难保说以后谢怀瑾举兵。。。如今他的权势,京城还有谁能高过他。
齐悠悠也反应过来了,一改刚刚失身的疯狂和难过,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欣喜,虽然只是庶妃,但是靖王侧妃空悬,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如果加上自己父亲的实力,何愁做不上去。俨然已经忘记了谢怀瑾是刘雨佳的目标。而这个提议是顾安知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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