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20年,处于汉族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国祚南迁晋朝偏安一隅,北地汉人十不存一,妇孺为他人口粮。
东晋治下一偏远小镇明光镇,这远离战乱又逢朝廷施恩,百姓日子过的也算舒坦。
“阿牛哥”一个姑娘冲着在码头上卸货的精瘦男子喊道。
姑娘的一颦一笑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娇小可人。
“椿妹,你怎么来这了?离我远一点,浑身都是汗臭”阿牛憨厚的挠了挠头。
阿牛大名叫牧童,熟悉他的人都叫他阿牛,他与香椿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但是阿牛家境贫寒,香椿的父亲颇为不喜,曾经对阿牛说过:要想娶我女儿十两白银的聘礼,我给我女儿风光大嫁,拿不出来就莫要来往。
十两白银牧童说什么也是拿不出的,所幸牧童生的一副好体魄有把子力气,就在这码头上替来往行商卸货装货,一年下来也能存个一两几钱银子。
“把手拿出来”香椿嘟起粉嫩的嘴唇。
“干嘛呀,身上全是汗脏”牧童对于香椿的古灵精怪向来是纵容的。
“拿好,别弄丢了”香椿将几吊铜钱放在他手心。
“你哪来的钱啊,快拿走。”牧童严肃的说道。
“你凶什么凶啊,这是偷着给街坊洗衣才攒下来的钱,光靠着你那点收入什么时候才能娶我?”香椿感到些许委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能要你的钱。”牧童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
“什么你的我的,你的钱也是我的钱,我算过了我平时呢给人洗洗衣服在加上你的钱,要不了几年你就能娶我了,到时候等我过了门我爹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在慢慢的把聘礼钱给骗回来。”香椿像个小狐狸似的掰着手指头盘算着。
这一番言论倒是给牧童给惊呆了。
“哎呀,我得赶快回去了不然我爹又要骂我了,钱你收好要是弄丢了哼哼”香椿举了举小拳头威胁道。
看着香椿那又蹦又跳的模样,牧童心里盘算着今天得多卸点货,要早点把她娶回家这样的傻丫头可不多见。
夕阳西下,牧童也收工回家,忙碌的一天即使是铁打的也不免满身疲惫,牧童坐在家中从床底拿出一个带着缺口的陶罐,他把陶罐里的钱全倒在桌上一枚一枚的数起来。
这也是他一天之中最闲暇的时光,加上今天香椿给的钱,她已经存了五两七钱银子,再过几年,攒够银子就把香椿娶回家,之后再赚钱,把这破房子给他重新装修一下。
对于未来牧童满怀期待,把陶罐再藏到床底,起锅里蒸的馒头就着咸菜吃起来格外的香,吃完饭的牧童早早就上床安睡。
“知了~”扰人的知了声伴随着家家户户安眠。
明月当空点点星光为行人,指引夜晚的路。
“咚咚,夜半三更,防火防盗”更夫敲着清脆的梆子。
正所谓半夜打三更,谁人受的了,各行各业都有苦楚只是旁人不曾体会罢了。
“谁在那?”更夫瞅见街脚有人影开口问道。
“吼~”人影也不作答,只是发出低吼声。
“莫不是何方盗贼”更夫心里想着,出于职业的责任心他还是提着灯笼上前察看。
“你这是干嘛?”更夫借着灯光,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嘴里口水不停向下流淌。
“吼”那人突然冲更夫就扑了过去,一口咬在更夫的脖子上,从脖子上撕扯一块肉下来。
“嗬嗬~”暗红色的血液四处流淌,不一会儿更夫就没了生息,诡异的是更夫渐渐冰冷的身体突然两脚一蹬,以一种违背人类的姿态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明光镇外。
“禀告武安君我们来晚了,镇民已经被转化。”一全身黑衣的武士跪地禀告。
“传令下去,让兄弟们进除清除吧,寻找还有没有幸存者”一个十分有中气的老者吩咐道。
“是”武士接到命令带着其他人向镇内杀去。
此时的明光镇犹如人间炼狱,嘶吼声.痛苦声不绝于耳。
“咚咚咚~”牧童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
“谁呀大晚上的。”饶是牧童的好脾气此时也不免有些烦躁。
牧童光着膀子,点燃了屋内的油灯。
“来了来了。”
牧童打开木门,便看见邻居那血淋淋的脸颊。
“张婶您这脸怎么了。”牧童正要上前搀扶,而张婶顺势死死抓住他的双臂。
“干嘛”牧童全力之下竟不能奈她分豪,转瞬之间牧童就被扑倒在地,牧童脖间那清晰的血管仿佛对她有致命的诱惑力。
牧童情紧之下抓起椅子腿冲张婶砸去。
“张婶你怎么了”牧童堪堪站起。
“吼”张婶也不回话只是呆呆的盯着牧童淌着口水。
“疯了吧你”牧童急了。
张婶猛的她扑去,牧童一闪身她扑了个空直直的向地上的木荏扑了过去,尖锐的椅子腿从她胸膛穿过。
此情此景牧童崩溃了跑了出房门,屋外大街上游荡着昔日熟悉的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吼”人们闻见牧童身上的生人味纷纷向他走来,牧童被堵在墙角。
“你们都疯了吧?”牧童有些崩溃的喊到。
“噗嗤”人群离牧童不足一尺远时,一柄月牙状的飞刃划过人们的脖颈,鲜血浅在牧童脸上。
“啊”掉落的头颅咕噜咕噜的滚到牧童脚边。
这时一个黑衣女子从天而降,刚刚的飞刃呈弧形飞回她的手中。
“你没事吧”女子一把拎起牧童,借着星光观察牧童身上有没有咬痕。
“你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女子见他皮肤完好,关心道。
“他们这是怎么了”牧童慌乱的问道。
“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我只能告诉你,外面很危险找个地方躲起来”女子轻轻擦试着飞刃上的血。
“危险?”牧童听她这样说反而没有害怕,转身就向街上跑去。
“你找死啊”女子有些气急败坏了。
当牧童跑到一家粮店前。
粮店的大门敞开,牧童此刻彻底慌了。
“香椿~你在那?”牧童在屋里摸黑的喊道。
“吼”黑暗中一道人影将牧童撞飞,来人正是香椿的父亲。
“叔不要”牧童看着他尖锐的獠牙冲自己咬来,无力的喊道。
“噗嗤,小子你要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刚刚的女子追了上来一刀就结果了香椿的父亲。
“求求你,帮我找找,我求求你了”牧童跪下来向她恳求道。
这是空气中传来一种腥味,女子仔细的嗅了嗅。
“不好,快离开这。”她一把抓过牧童,硬是拖着他飞到屋外。也就在这时,一块桌子大的石块砸断了房子的大梁,房屋应声塌陷了。
“不,香椿还在里面。”牧童一把甩开女子。
“哟,没想到今天还遇见赢氏族人,这个气味我已经一百多年没尝过了”黑暗中几个体型大的有些夸张的胖子抬着珠帘遮住的轿子。
一个妖艳的过分的女人,拨开珠帘冲着她陶醉的深吸了口气。
牧童呆呆的看着她深身燥热,心里有个声音在勾着他,然而牧童思及香椿的安危,咬住舌尖才勉强回过心神。
“咦”轿子上的女人有些惊讶的看了看牧童。
“陈阿娇”黑衣女子恨恨的低喝道。
“呲小娃娃你知道奴家的名字么”陈阿娇坐在轿子上娇笑道。
黑衣女子也不多言,手持双刃便向轿中人飞去。
“铛~~”轿旁飞去一道身影挡住了来势汹汹的女子。
“找死。”女子转了个身回身时,手里又多了一把短刃,朝阻挡她的人脖子砍去。
当刀刃即将划过那人的脖颈,一股巨力将她撞向一旁,女子回头一看来人正是牧童。
“你。”女子万万没有想到。
“谁也不能伤害香樁。”牧童面色狰狞的喊道。
“香椿我是阿牛啊。”牧童流着泪朝拦路的人说道。
“有趣当真有趣,想不到你和我的新玩具还有这么一段,我陈阿娇向来看不起真情二字,你给我杀了他”陈阿娇冲香椿命令道。
香椿接到命令,张了张利爪。
“放肆。”被撞倒在地上的女子就要上前阻拦。
“你给我老实呆着,再打扰我看戏我真吃了你”陈阿娇从轿中飞出,空手拿住刀刃,舔了舔腥红的嘴唇。
牧童看见香椿此时狰狞的模样,跪在香椿脚边。
“香椿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你阿牛哥啊。”牧童痛苦的以头砸地。
“阿....牛哥...你快跑”此时的香椿利爪已经举在半空不动,眼里流着泪水狰狞的说道。
“咦”一旁的陈阿娇瞬间闪到他们身边,轻轻一提香椿便被她提在手上。
“我让你杀了他你没听见吗?”陈阿娇好奇的看着被提在手中的香椿。
“不能...伤害..阿牛哥”香椿流着泪断断续续的说道。
“哈哈,有意思”阿娇轻轻一挥香椿便砸像一旁。
“香椿”牧童见状就要起身。
“小弟弟跪好,不要乱动哦。”阿娇一根手指轻轻点在牧童额头,牧童就在动不得。
“啧,果然小男孩的气息就是这么香甜。”阿娇病态的舔了下牧童的脸庞。
“呲~”这时一柄闪耀着金光的青铜剑射来正中阿娇的胸膛,剑虽尖锐却没伤阿娇分毫,反而带出点点火星。
阿娇顺势后退,青铜剑像有灵性一般飞回一个老者手中,不知老者是何时出现,可有些人只要往那一站就显得无比强势。
“你是谁?”陈阿娇问道。
“大秦武安君赵狄。”老者不紧不慢的说道。
“哈哈哈,笑话大秦都亡了多少年了,你们这些秦朝余孽还在张口大秦闭嘴大秦,你可快笑死奴了”阿娇掩口大笑道。
“你们这些尸族不死完,大秦永不亡。”老者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阿娇也没在笑了,两人冷冷的看着对方一道风呈圆形在两人间炸开。
阿娇抢先出手,腥红的指甲不惧老者手中的青铜剑,与之相撞竟发出金铁之声带起点点火星。
老者弹开她,持剑大喝剑尖带起阵阵流光,化作月牙状的剑气。
“去”剑气猛的向前射去,阿娇赶忙避让虽躲了过去,可给她抬轿的下属就没这么好运了,剑气把他们切成两半,他们那胖到夸张的身体猛然炸开。
“老东西你真的惹毛我了,尸术血海碧落”阿娇缓缓升空,身上散发红色的雾气,眨眼间周围景色全变了,脚下的石板化作血海。
“我不想死,救救我。”
“求求你放过我。”
血海中出现一个个血红的人脸冲他们呐喊着。
老者将剑插地大喝一声,青铜剑金光大盛晢且挡住血海的漫延。
然而牧童就没这么好运了,张婶模样的血人死死拉扯着他的衣脚。
老者和黑衣女子两人自应不瑕,自然顾不得牧童。
也在这时黎明的第一束阳光将阿娇的血海破开了一个洞。
“算你们命大,老东西我还会找你的”阿娇提起香椿化作血雾从阴暗处飞走了。
“师父”没有血海的束缚黑衣女子跑到老者的身边。
“那小子怎么样。”老者指了指牧童。
女子显然对刚刚牧童撞开他的事还耿耿于怀,不情不愿的去查看牧童的状况。
“师父他没事,就是吓晕了。”女子鄙视的撇了撇嘴。
“先找个地方放下他,顺便让兄弟们休息一下,检查一下伤亡”老者吩咐道。
“是。”女子恭敬的接过命令。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