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临听到女儿夸自己,不自觉傻笑出声,随后又赶紧走出去迎接来人。
叶宝珠看着一见到母后就变得特别不正常的父皇,无奈的摇了摇小脑袋,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疑惑,大人真的好复杂呀。
殿外,叶玄临牵着妻子温暖的手快步往殿内走去,边走边说:“最近天儿这么冷,怎么出来也不多穿点,冻坏了怎么办,赵有德呢,人呢,怎么这么没眼力价,还不赶紧把手炉给皇后拿过来。还有你们,皇后出来也不知道好好伺候着,皇后要是冻病了,看朕不治你们的罪!”
帝王发怒,周围的宫人赶紧跪下请罪。
“好了,我从小习武,身子本就比常人强健几分,这点冷意还不至于。再说了,是我自己不想揣着手炉,与他们何干,叫他们起来,我们赶紧进去吧。”
“起吧。”随即也顾不得礼仪,叶玄临赶紧拉着温暖进了殿内。“暖暖,以后要是想朕,直接差人叫朕回去就是了,这么冷的天,你还来找朕,要是冻病了,朕会心疼的。”
温暖进了殿内便甩开了叶玄临的手,先去捏了捏宝贝女儿的小脸蛋,才回道:“今早才见了你,谈不上想不想,只是听说乐宝今天起了个大早来找你,跟过来看看。”
叶宝珠先蹲身给母后请了安,便窝在母亲怀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觉得自己真是太笨了,母后肯定比父皇好说话,而且父皇不敢反驳母后,便开口求道:“母后,儿臣找父皇是来求父皇让儿臣可以去找小舅舅,顺便看看我北辰的大好河山。母后,可以吗?”
叶玄临一听,便知道这鬼丫头打的什么鬼主意,哼!小样儿,还想挑战朕在你母后心中的最高地位,朕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不!可!能!便开始耍赖“暖暖,你看,乐宝翅膀还没长硬呢,就想着飞了,这天下多不太平呀,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出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叶宝珠拉着温暖的手摇了摇,“母后,儿臣会武功,儿臣还可以帯暗卫的,父皇偏心,都允许南风出去玩,不让我出去。”说着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温暖看着女儿戏精的表演,无奈拿出手帕给女儿擦了擦眼泪,然后看着叶玄临,刚想说话。
叶玄临就炸毛了,“朕就说你怎么突然想离开盛京了,原来是这样,人家南风那是出去玩吗,人家是去探望她爹叶玄渊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说完也眼眶红红地看着温暖,“暖暖,你要给我做主呀,我没有偏心的。”
“那我也要跟南风一起去看望皇叔,母后让我出去玩玩嘛,南风要走了,玥儿也回绍城了,盛京城里都没有人陪我玩了。母后,求求你了。”宝珠双手合十,拜托道。
叶玄临不甘落后,“哪里没有人陪你玩了,方家三小子,殷家二小子,还有那个谁,户部尚书家的那个小胖妞,不都是人吗,说白了就是盛京城不够你造了。”
宝珠幽幽地看着叶玄临,“父皇既然知道盛京城没意思,就该放儿臣出去见见世面,别人都可以出去玩,我也想出去玩。”
“暖暖,你看乐宝,她命令我,我是他爹,她现在这么丁点大就不敬重我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哇。”说完就坐在地上耍赖。
温暖看着眼前这几乎每个月都要上演的拙劣的表演,按了按眉心,缓缓开口:“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然后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叶玄临,“你给我起来,堂堂皇帝,这般无赖像什么样子。”
温暖话音刚落,叶玄临迅速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又是一副威严赫赫的帝王模样,不过一开口,这份威严便大打折扣,“暖暖,我错了,你别生气,气狠了,头又开始疼了,朕和乐宝闹着玩呢。”
叶宝珠见母后皱着眉头,按着眉心,马上化身二十四孝乖宝宝,小手轻轻给母后按摩太阳穴缓解疼痛,边按边说:“母后,好些了吗?”
感受着头上轻柔的力道,看着乖巧的女儿,听话的丈夫,温暖笑了笑,“乐宝,母后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精神有点不济。”
“母后,儿臣还以为您头疾又犯了呢,吓死我了。”
“是啊,是啊,朕也吓到了呢。”说完也马上凑过去跟温暖挤坐在一起。
温暖休息了一会便缓过来了,“乐宝,别按了,母后有话问你。”
宝珠一听,马上从软榻上下来,站在父母面前,“母后问吧。”
温暖看着如此乖巧的女儿,招了招手,让女儿走近些,便握住宝贝女儿的小手,“乐宝是真的想出去看看吗?”
宝珠点了点小脑袋,回答道:“嗯,儿臣可想出去了,方敬轩都去过江州,他说那里亭台楼阁,造型奇特,小桥流水,古韵悠长;殷鸿煊也去过安州,那里虽然黄沙漫漫,但百姓们热情好客,特别有意思,就连玥儿每到冬天都要回绍城,就我一个人哪里都没去过。”
叶玄临刚想反驳,就被妻子瞪了一眼,马上就老实了,刚好此时,炉子上的水开了,叶玄临便掺了一杯热茶递给温暖,温暖接过后就把杯子握在手中,接着问:“那乐宝为何想去找小舅舅呀?”
宝珠歪着头想了想,“因为远,可以去很多地方。”
温暖听罢笑了笑,“可是就是因为太远了,父皇不答应,母后也不会答应。”随后抿了一口热茶,继续道:“乐宝虽然是十岁的大孩子了,可是在父皇母后的眼中依旧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去南境的路上太过危险,乐宝忍心看着父皇母后天天在家里提心吊胆吗?”
宝珠摇了摇头,“儿臣不要”,但是想到自己可能不能出去玩了,随后又瘪了瘪嘴,“可是,儿臣还是想出去玩。”
温暖放下茶杯,素手点了点女儿撅起的小嘴巴,温柔道:“母后可以允许乐宝陪南风去津州云顶寺,路途也不是很远,你和南风之间相互可以照应,父皇母后也可以放心些,乐宝觉得呢?”
宝珠想了想,觉得可行,便答应了。
叶玄临虽不是很满意,但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也就没坚持反对了,不过还是叮嘱道:“乐宝还是要带上暗卫,让黄鹂准备好出行用品,莫要亏了自己,要是出去一趟瘦了,父皇可是要问罪的。”
宝珠闻言,点了点小脑袋,开心地说到:“那我现在就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今天下午就去找南风商量商量。父皇,母后,儿臣告退了。”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了。
“乐宝小心着点,外面路滑,别摔着了。”温暖高声提醒道。
“这丫头总是这样冒冒失失,也不知道像了谁。”叶玄临笑着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
温暖幽幽看着叶玄临,“那皇上觉得臣妾冒冒失失的吗?”
听了这话,叶玄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求生欲迫使他开口道:“乐宝真是像极了朕年轻的时候呀,是不是呀,暖暖。”
温暖哼了一声:“臣妾与皇上同岁,皇上说自己不年轻,是嫌弃臣妾老了吗?”
叶玄临心里一咯噔,感觉要遭。
这种时候,作为皇帝身边合格的太监总管,就是要及时为主分忧,赵有德上前请安道:“参见皇上,御膳房已备好了膳食,皇上这是要传膳吗?”
叶玄临一听,如蒙大赦,赶紧回道:“对!对!传膳,暖暖,你早起还没用膳吧,朕听赵有德说御膳房研究了新食儿,今天巧了,乐宝没来得及,暖暖倒是有口福了。”
温暖笑言:“看在吃的份上,今天放你一马。”说完就拉着叶玄临的手走到餐桌旁坐下。
赵有德吩咐宫人有条不紊将菜肴一道道摆满饭桌,成套的带盖珐琅餐具,纹饰素雅,盖子被一个个拿掉之后,美食显露真身,端的是珍馐百味,香气诱人。
赵有德躬身禀道:“陛下,娘娘请用膳。奴才们告退。”
“等等,将这几道送到扶摇宫,乐安公主喜欢。”叶玄临指着那几道甜品说到。
“诺。”赵有德起身将甜品撤下,交给下手的小太监,便躬身告退。
屋子里便只剩下叶玄临和温暖两人,温暖用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叶玄临忙问道:“暖暖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朕宣太医给你瞧瞧。”
“没有,只是刚刚提起南风,想起那孩子,突然心里就不太舒服,胃口一下子就没了。”温暖拧着眉说到。
“唉,明明以前也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偏偏造化弄人,朕都说了那些事情与她一个小孩子没有关系,偏偏她不放过自己。小小年纪就心事重重,朕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呀。”说着说着,叶玄临也放下手中的筷子。
“哼!还不是你那个好弟弟干的好事!”
“暖暖这话说得,阿渊当年也不知道华枫的真实身份,怎么会知道那个女人的心那么狠呀。”
温暖一听,更生气了,“他是不知道华枫的身份,那又如何,他又不欠华枫的,是华枫利用他,他作甚要迁怒南风。南风可是他唯一的女儿。”
“唉,我北辰皇室的男儿,一生只会爱一人,阿渊一片真心却惨遭背叛,还差点连累北辰,此番于私情,于大义皆是阿渊的错,阿渊一人想不开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那他早不出家,晚不出家,偏偏在西凉灭国之后出家,他倒是有情有义了,可苦了南风。”
叶玄临叹了口气,说到:“其实也不全怪阿渊,南楚攻打西凉之时,华枫圣女曾向北辰请援,是阿渊向朕请求不要出兵,西凉亡国,阿渊可能觉得自己也出了一份力,还有,南风那孩子,那双绿眸像极了华枫,阿渊日日相对,终是愧疚难抵。”
“说到底,上一辈的恩怨与下一辈何干,他俩的错,这苦果终是叫南风一人尝了,好没道理!咳咳。”温暖说的太急呛到直咳嗽。
叶玄临赶紧给温暖顺气,拍了拍温暖的后背,等温暖缓过气后继续道:“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白白把自己气到,南风那里,我们多照看一下,乐宝也经常去找南风,出不了差错,至于南风怎么想,孩子还小,转了牛角尖也无可厚非,等年岁大了,我们多开导,终会释怀。”
温暖拍了拍叶玄临的手,“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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