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悦现在相当头疼，两个选择的利弊都比较明显，但如果能确认滕牧仁不育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不育孩子肯定有问题，一个大家公认的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他接受不了那样的事情，后面应该会有相当精彩表现的，而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滕牧仁是否真的不育这点现在不能确定。
“怎么突然一副那么为难的样子？”何建国在苏嘉悦第n次叹气的时候也不由严肃了起来，他说的这点私人情况难道还真那么严重？
“何叔，跟你说实话，我们调查到滕牧仁这些年一直养着个小三，并且还有个私生子，我们怀疑那个女人也有问题，今天我本来打算直接拿下滕牧仁的，可你这消息让我有点纠结了。”苏嘉悦又叹了口气，能不能用什么办法先给滕牧仁确诊一下呢？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你们恐怕对付他会简单很多，还能利用这点让滕牧仁为你们带来更多线索吧？”
“是的。”但前提就是滕牧仁是真的替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
而这个前提确定起来真不容易。
他们难道还能拘留了人之后专门强制给他去做这方面的检查？
“何叔，方面篡改报告的人还在这家医院吗？”苏嘉悦想先找当事人之一谈谈，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他绝对比何建国更清楚。
“不在了，去了私立医院。”
“我给你他的电话。”何建国随手扯了张便签给苏嘉悦写了那位医生的联系方式，“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唉，头疼。”苏嘉悦依旧是想衡量两个选择的利弊，只要证明滕牧仁没有生育能力，他们就可以利用他的性格再挖到不少更有价值的线索，不然还是直接把人拘留更有效一点。
“我的建议是可以再缓两天，你们不动，他人也不会突然跑了。”何建国不了解案情，但从他理解的角度来看，按兵不动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有没有办法拿到那孩子的dna样本？”这应该比证明滕牧仁不育要稍微简单一点吧？
“这个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我觉得你的医院大概真的有问题。”苏嘉悦给司耀霖打电话只是为了吐槽这么一句，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就挂了电话。
风风火火冲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车。
晚餐的店，医院门口也不是很好叫车；软件叫车也没有接单的。
后悔为什么要搭司耀霖车过来的时候某个人的电话追了过来，实在是苏嘉悦那句话非常莫名。
“第一人民医院有个医生离职后又去了你们医院，我需要找他了解一点情况，emmm…你能再过来接我一下吗？”苏嘉悦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又一个从第一人民医院离职的医生去了司耀霖的医院，关于这点她也想找他谈谈，他们医院负责招聘的人是不是也有某些方面的问题？
这种巧合度有点太高了吧？
司耀霖没有什么犹豫就表示他大约10分钟就能到医院门口接苏嘉悦，得到回复后苏嘉悦默默计算了一下10分钟路程的话他可能是在什么位置。
就苏嘉悦所熟悉的几个地方来说，似乎都是居民区，但那家伙不住这附近，毕竟她也去过几次，在附近用餐吗？
苏嘉悦无奈地笑了笑，她应该好好思考案情的，怎么去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呢？
但是想到案子…苏嘉悦觉得自己大概要面临脱发的危机了，光一个滕牧仁的处理选择就让她非常纠结；这突然冒出来的可能不育可能喜当爹的消息让后续极有可能走向一个对他们更有力的局面。
获取孩子DNA来检查是个方法，不过怎么获取那个孩子的DNA大概就需要姜东升来想想办法了。
在苏嘉悦整理思路的时候司耀霖也提前到了，由于不是适合停车的路段他只是按了一下喇叭示意苏嘉悦先上车。
“你一直在附近？”系上安全带后苏嘉悦随口问了一句。
“有点事处理。”
“已经解决了？”苏嘉悦有些怀疑事情的巧合性，正好在附近办事，而她打电话的时候事情正好已经解决；容她自作多情地想一下，这家伙是特意在附近等她的吗？
“嗯。”
“你们医院妇产科有一个叫魏光的医生，你有印象吗？”苏嘉悦虽然提问了，但她其实是不太抱有希望的，这家伙对自己医院的了解程度可能都还没有他们警方高。
“第一人民医院离职后过来的，在不孕不育方面有一定建树，慕名找来的人不少，每周的特需门诊都排得很满；从过往的治疗记录和一些文献来看，的确是个不错的医生。”
……
“怎么？”苏嘉悦的诡异沉默让司耀霖微微挑眉，这副假装惊讶的神情让人想要把她压在椅子上狠狠蹂躏一番。
“你怎么会突然对医院的医生那么了解了？”这太不科学了！
“工作需要。”想要彻底管理好医院了解每个科室最重要的医生是很有必要的，而且由于他们医院的一部分医生被牵扯到了案件中，他了解清楚情况有助于和苏嘉悦进行良好“沟通”；虽然现在他们似乎是回到了热恋时期，但司耀霖觉得他掌握更多的情况依旧是必要的。
若有所思地点头，苏嘉悦不纠缠于这种细枝末节，但另外一个问题还是想要探究一下，“为什么第一人民医院好几个医生都会来你的医院？”不过这些人都是在司耀霖接管医院之前跳槽的，估计这个问题需要找当时的院长了解。
“这恐怕要去问其他人了。”司耀霖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从发生案件到现在真的牵扯出不少医生就是第一人民医院和他们医院的，还有不少是从第一人民医院离职加入他们的，即使是没有问题的医生，也有好几个人是从第一人民医院过来的。
这简直就像他们医院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养老院”。
“可能是我多心了，但还是很奇怪。”苏嘉悦就一直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没有证据来证明她的这些第六感。
“可以安排你和医院的其他人聊一聊。”
“嗯，今晚就可以，但谁留在医院；在我和他聊过之后，我查到的是他今晚值班，应该还在医院。”当然，能帮她查这些的就只能是徐斌这个超级后勤人员了。
“那就应该是了。”这种问题司耀霖是真的不可能回答。
“好像有情况。”苏嘉悦示意司耀霖将车在路边稍微停一下，前方有些拥堵，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交通事故。
“我去看一下。”苏嘉悦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偶尔却是会犯职业病。
不过情况与苏嘉悦预想的稍微有点出入，不是交通事故，是有一个年轻男子倒在了马路上，腹部正在不断渗出血迹，本人可能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周围也不知道是否有人打了120，不过由于男子的状况有些吓人，也没有人敢上前查看。
“霖，帮忙！”男子发生了什么暂时没有办法探究，但既然有医生在场至少可以进行简单的急救。
司耀霖掀开男子腹部的瞬间苏嘉悦不由楞了一下，这种样子的伤口她有点熟悉，不就是和近期几个受害者差不多的伤口吗？
不会是又一个因为某些手术而死亡的人吧？
“悦…悦！”
“啊？什么？”
“帮忙按压伤口，用力一些。”司耀霖面无表情地迅速做着急救工作，男子的这个状况他也是有点熟悉的，一个多月前他才做过这么一次急救，只不过当时那个男人的情况比现在要负责，现在这个人他的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引起的休克，如果能及时输血抢救回来的希望很大；当时那个男人是术后感染的后期，简单的急救手段根本没有用，当时他们带他去的又是一个根本不能进行手术的环境。
“救护车还要多久？”
司耀霖的问题围观的人一时间也答不上来，突然间嘈杂的环境变得有些静谧。
“有人报警和叫救护车了吗？”苏嘉悦抬头换了一种说法，“这个人需要马上送医院，有人叫救护车了吗？没有的话立刻帮忙打一个电话。”
“打了，你们来之前就打了，从最近的第一人民医院过来。”围观的人群中终于有人站出来回答了问题。
第一人民医院…
苏嘉悦莫名地对这个医院心存怀疑，如果说距离的话，从这里到司耀霖的医院的距离和到第一人民医院差不多，她现在更愿意相信司耀霖。
而且同样位置的刀口让苏嘉悦也更加怀疑这个人会不会…她给司耀霖投去一个目光，后者微微点头对苏嘉悦的怀疑表示了一定程度上的肯定。
至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刀口是手术造成的，那第一人民医院真让苏嘉悦觉得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加上救护车到达时间还不知道需要多久，目前是下班高峰期，往人民医院的那条路相对还更拥堵。
“等下病人送到你医院，让你院的急诊科做好准备。”
“好。”
救护车到达后苏嘉悦将位置让了出来，并且在医生将男子抬上车后出示了证件要求去她指定的医院，由于苏嘉悦指定的医院就时间上来说可以更迅速到达，再加上苏嘉悦的证件和司耀霖医生的身份，救护人员也就听从了他们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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