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自己

左以瞳生平第一次听到了除了自己家乡以外的第一个地名--凤桐镇。

母亲只是说去参加侄女的婚礼,并没有提起有关凤桐镇更多的信息。

但她从母亲闪烁不安的眼眸里,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连忙得一月才回一次家的老爸也破天荒的要回去参加婚礼,左以瞳察言观色,虽然内心有太多的疑惑,但是面对父母的沉默,她也只好不去追问。

车上,左以瞳躺在后排坐上,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车子从平坦行到颠簸,左以瞳猜想应该就要到达凤桐镇。

凤桐镇真的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镇,左以瞳搜寻过许多关于凤桐镇的信息,但都是一无所获。

“瞳瞳”一直坐在副驾沉默不语的母亲小声的呼唤着。

“妈”左以瞳起身回应着,起身的那一刻,左以瞳发现外面的天色昏沉,西边却红通的可怕,就像有水与火,在暗自较劲一样。

“就快到了,瞳瞳……”母亲微笑着转身,看向她却又欲言又止。

母亲的反常让左以瞳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是哪里不对呢?

外面的天气一直昏昏沉沉, 左以瞳在车内也一直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又过了许久,当她醒来时,才发现父母不知去向,车内只有自己一人。

外面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左以瞳看了眼手表,是下午四点十五分,也就是说他们从家到凤桐镇,仅仅用了十五分?她有些惊讶,觉得过了快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父母去了哪里呢?左以瞳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脖颈,顺势向车外看去,车外是一片陈旧错落的房子,她隐隐约约在一个巷口处看到父母的身影,她迟疑了片刻,伸出右手去推车门,却被冰冷的触感吓了个机灵,现在属于三九天,就算开着空调也不可能有这么凉的感觉,而且在她的左手腕处,有一道浅浅的粉色痕迹,就像被什么东西束缚过一样。

来不及多想,左以瞳下了车,轻声呼唤着父母,可不管她怎么喊,他们都头不回的向前走着,而走近的她惊讶的看见,在他们中间有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左以瞳惊恐不安,却只能悄悄跟在父母身后,细细打量起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村落,熟悉?左以瞳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冒出这两个字来,这里,明明是自己第一次来,却为何,像是来了好久好久的感觉呢?

破旧的小木屋一个挨着一个,按照排列应该是相互对应的建筑形式,左以瞳用心记了下,总共是十五个。

从进小镇开始,左以瞳没看到一个镇里的人,倒是在不远处的小木屋里传来一阵鸣奏的声音。

瞳瞳,别怕,这里就是落后了点。

母亲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伸出手牵住另一个自己的右手继续向前走着。

很快,母亲领着她来到一间木屋旁,木屋的大门外挂着两盏红白相间的灯笼,向里面看去隐约瞧见几个身影。

左以瞳觉得心里难受的狠,直觉告诉她,里面的人并非善类。

进到里屋,也是红白相间的颜色,红的刺眼,白的凄冷。

说好的婚礼,怎么像是葬礼一样?左以瞳心里的疑惑越聚越多,可她却也觉得,自己离真相也越来越近。

“太姥姥。”是母亲,她走到厅内对着穿着……左以瞳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因为屋里的人穿的衣服就像……寿衣一样!

“十七年,呵,十七年,你总算是舍得回来请罪了?!”

太姥姥的声音低沉阴森,总之听起来很不舒服。

左以瞳正犹豫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丫头没和你一起来吗?你是要毁了这十七年之约了,是吗?你可知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太姥姥,我求求你,就放了阿瞳吧,当年阿瞳也是无心之过。”

“一句无心之过,就可以带过那一场罪孽吗?今夜子时,若是你不把她交出来,那你就等着化作飞灰,祭奠那上千亡灵吧。”

“太姥姥,我求求您……求求您”母亲哀求着太姥姥,而原本在太师椅上坐着的太姥姥不知何时飘到了母亲面前,睁开了眼,那是一双没有眼球,眼白突出眼眶的眼睛,左以瞳没有心理准备,失声大叫了一声。

“瞳瞳,瞳瞳。”左以瞳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车上,父母也在,他们刚才不是?她连忙起身看向车外,并不是红红的一片,那刚才?

“瞳瞳,一会到了太姥姥家,你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刚才,那是梦吗?只是一个梦吗?左以瞳在心里反复问着自己,表面说道 : “嗯,妈,那我可以去看看表姐吗?”

“不可以!” 左以瞳清楚的瞧见母亲在听到表姐的那一瞬间,脸色都变了,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反常,左妈妈说道:“凤桐镇有个规矩,未出嫁女孩子是不可以去见新娘子的,所以,瞳瞳,坐了这么久的车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明日好参加婚礼。”

母亲的反常加上那个奇怪的梦,左以瞳虽然满脑子疑问,却故作常态挽着母亲的胳膊笑到“母亲大人放心,女儿一定乖乖休息,哪也不去。”

村落里的人还挺多,比起梦里,此时要更真切些,房屋建筑却是出奇的一致,左妈妈将左以瞳安排好后,在门外不知道指画了些什么,神色凝重的走了。

既然疑点重重,左以瞳又怎么会甘心做个乖巧的小白兔呢。

母亲出去后,左以瞳本想也出去走走,却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昏暗的屋内没有灯,只有一盏煤油灯,恐惧感油然而生。

也就在这一刻,左以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恐怖电影恐怖小说没有白看,那些画面,现在是不停的在脑海里翻涌,犹如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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