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柳言与老李三转两拐到了一老旧小区。
顺着过道下到地下室。
“王师傅，给你带了一小帮手，一会儿带着他去！”
“钱怎么说？”
“不会亏你，他那一份走公司账款。”
见柳言没有动，老李转身就对柳言说道：
“你不是饿了吗？快去吃些吧，马上就上路。”
听见这话，跑过去拿起旁边的筷子就去夹卤肉，包都没放下就开始猛造。
边大嚼大咽，边偷眼瞄上过去。
全是硬菜，什么猪头肉、牛肉、烧鸡、卤猪耳朵、肥肠、肺片、猪肝、血肠、大猪肑九个菜。
这十几年都没有怎么吃过，反正是怎么喜欢怎么来。
顿失心花怒放，手脚都抖动不已。
心中直想这一堆肯定有五六百吧？
现在为这一堆肉，死了都值了。
老李真是个敞亮人，舍的下本。
嘴上没停，摆头感激的望向老李头背影。
唉——
这一顿过后，又不知什么时候还能来上这么一餐？
好多年都没这么吃过肉。
“还要不要不再加两菜？你不要急还有点时间，吃饱吃好再上路！”
“够了、够了！"
一听说上路，面色变了变。
这可能是老李的口头禅，或者是这老李不会说话。
大晚上做事，咋能说出这话呢？
这没文化很可怕，都不知道忌讳。
“你没跟他说什么事？”
王师傅有些惊讶的看着老李，含混不清的问道。
“没有，他又没问，这事到处讲不妥当。”
老李镇定自若的回答着。
半个小时柳言硬塞进好几斤肉，终于停止进食，倦在一旁打起盹。
王师傅忙前忙后，见他睡的好象一只死狗。
上前便是一脚。
“嘭”一声柳言倒在水泥地板上，起身惊慌四望。
“走，上路。”
“哦。”
柳言歪歪斜斜地站起来，睡眼朦胧，急不愿意要往外走。
“把包放下，背这个。”
简单几个字，都含混不清。
好似嘴中含着什么东西一般。
柳言将自己的背包放在一边，背起一大蛇皮袋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什？
一米多长，半米宽，三四十公分高，却极不规则。
背要背上还“沙沙”地响，好似纸，轻轻松松。
见王师傅要走，便跟了上去。
又左拐右转出了地下室，上到地面，再出小区，站到一土灰色面包车面前。
王师傅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室上，柳言正欲坐到副驾驶室。
“你坐后面去。快点、时间不等人！”
被这么指来挥去，非常的不爽，又想想自己啥都不明白，开始又吃了人家好几的肉肉，很快也就释怀。
拉开车门将蛇皮袋向后坐一抛，挤入车内。
车开始呜呜的发动起来。
上车四看，就见坐椅旁边铜钱、铜剑、木剑、八卦镜、纸符等奇异之物。感觉有几丝惊奇，人也来了兴致，将木剑拿到手中，挥舞起来。
“我们这是要去，挖墓吗？”
侧身回转望，却没有回答，王师傅揉了揉自己那张老脸。见他下巴好似有一道伤疤，欲问又怕有忌讳。
“我们这是要去干啥事？你介绍一下，我也好配合配合你呀。”
还是没有回答，王师傅打开车载音响，放出大悲咒梵歌，跟着调哼唱起来，时而有字词被带出。
鄙视地看着这王师傅，想着：
啥舌头还唱歌？如果没有原音比较，鬼都不知你哼的是啥？
车一路摇摇摆摆地向市郊开去。
回首看着高楼大厦，灯红酒绿逐渐远离。心里开始有些发紧，半夜向城外跑，这是做啥事？
前面的路越来越黑，越来越窄，同路车也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他们孤伶伶地一辆。
大悲咒的声音又响起.。
柳言有些茫然，王师傅很快的拿出电话。
这是那种九十年代末特流行的那种老爷机。
一看那残破的手机外壳、已经被磨烂边角，柳言估摸着，这手机只少应该有十年的岁月。
“我现在在做事，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总感觉王师傅是边嚼着东西，边在说话。
电话对面，细腻而又柔和女孩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爸，妈现在要做手术要二十万......我“
“这上周不是才交了吗？咋又要交？”
“钱、钱、钱！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要逼死我呀！”
啪的一声，将电话关了。
透过车内后视镜看见王师傅，脸色沉重、面部扭曲、很是狰狞。
忽然就关了车载音响，除了面包车发动机的响声以外，四周安静的好似空气都已经凝固。
他忽然感觉有些压抑的喘不上气来。
紧张的看着王师傅一句一动。
王师傅只是神情凝重的开着车，又前行了半个小时，终于停下来。
“下车！”柳林听见这两字，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声音。飘渺、含糊，很不真实。
让他迟疑一阵，没有动作。
王师傅将车熄了火，打开车内照明，顺手背起副驾室的小包。
这天地之间骤然间没了动响。
柳言心弦再次崩紧，感觉呼吸都有了回音，慌忙四顾。
微弱的星光下，山、树林、天曲曲折折连成一片。
远处有些一点点白色物质不知是什么？
总感觉时远时近，不可琢磨。
他惊慌的看着这些，满脑子胡思乱想......
“下车！下车别在磨来磨去，等你做事天都亮了。”
王师傅已经下车，有些不耐烦地敲打着车窗催促着他。
没办法，再紧张也的下来，现在这就是工作。
前面已经没了路，车好好象进入草丛之中，为什么到这里？很是不解，也不敢去想。
两人希希嗦嗦的在车外车内忙起来。
近五六分钟才分配完毕。王师傅拿着一袋纸符，一把八卦镜，铜剑。
从后备箱内拿一小瓶什么药水，还有一大瓶血，很是腥臭难闻，一大吊铜钱，还有一个什么包。
也不知道装有什么？
蹲在一旁将小瓶药水涂在双眼周围，将那大瓶什么血糊摸在铜剑、铜钱之上。
见此，柳林也跑上前去。
“我这木剑也弄点那血。”
王师傅意味深长看着柳林，也涂糊上血。
“把那些背上。”
说完，对着西方跪下，神神叨叨的念道什么？
好象在拜神，又是在祈祷。
这么有仪式感，柳言也打算跪下念念却一字也没听清。
这王师傅说话口中就象有物，混杂不清。
此时又突然“嘟嘟呶呶”的讲的飞快，那话一出，一句话就两三个字能听清，这就没办法了，只有跪在那里等他讲完，然后背上那大蛇皮大袋跟着他向山上走去。
两人沙沙的走着。
本来柳言要用手机照亮，王师傅叽哩咕噜一阵抱怨，只能关掉，摸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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