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元3000万年间,天下九“善”神器独存一件藏于仙界,西魔、北妖联合众邪族为抢夺神器,杀戮数百年,遍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仙盟的界域越来越小,相比于这片空域,生存的范围已成角落,随时都会消亡…
苍天悲泣,今夜的风雪与往年一样守时,早早地落下,净化着这片贪婪魔性污染后的空气,大地已疲惫地拉上银被,闭起愤怒地眼睛。
夜色朦胧,白的让这里的人发慌,早早地进屋关上门,都沉默在炉火周围,“呲呲”地火星飞溅,映出一张张恐惧的面孔。
巷口堆满了雪,角落里堆成一堵雪墙,像一面银白镜面,照着人们经过这里姿势,有的洋洋得意,有的卑躬屈膝。
墙边有个雪人,把头埋进胸口捂着鼻子,故作镇定地听着风雪的嘶吼声,正在驱赶一群调戏巷中寡妇的邪魔,“…寡妇,如果随了大爷们,不但能活下来,还会顿顿有肉吃…”寡妇捏着衣角,低着头以沉默相持,邪魔也许不喜欢被动的女人,不一会,只留下“桀桀”地几声怪笑,裹紧兽皮散去了。
雪人缓缓起身,摇着雪壳里的脑袋打探着四周,这时才发现,与他一样的雪人有五个,但他们都耿着脖子瞪起眼睛,在与这天地共存亡。
一副死不幂目的样子,显得很有骨气,这让雪人感到很是惭愧,是懦弱还是卑微,自己也无法确定。
拢掉头上的雪块,面容有几了分清晰,是位清秀单薄地少年,一件破长衫被修长的身材挺的更单薄。
拉出深在雪里的双腿,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身体,迈开脚走进了巷道,每一步都跨的很大,很坚定。
“驾驾~”一阵驱马声于身后传来,少年停下脚步,侧站在一户门沿下,也无其他地方可藏,索性立的更直些。
一辆马车驰进了巷子,除了驾车的大汉,车后跟着几位佩剑骑卫,个个紧身黑衣红带束腰,肩头飘着宽大的羽毛披风,像一群扑食的夜鹰出现。
少年攥紧了拳头,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双手攥的胫骨凸起,肌肤比这雪更白。
“吁”~马车停下了,车厢的窗口里探出一个脑袋,四十多岁的男子,三角眼,留着羊胡须,一双充满贵蔑之气的眼睛看了过来。
少年心头怔忡,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心跳在加速,想到那几个雪人又缓和了下来,拳里的指甲已扣进了肉中。
“小鬼!别紧张,只要明天去逍遥庄做奴工,就让你平安地活过今晚,”羊胡须男子摆弄着手中的铁链说道。
这声音像某位注定别人命运的凶神,想拒绝又不敢开口,少年低下了头,尽量在大雪纷飞中藏蔽自己,多么渴望这只是一瞬幻觉。
“看样子是反抗了?沉默就是反抗,”羊胡须男子张开大嘴喝道。
“不,只是我不能答应你,我要去找姐姐,”少年声音在颤抖,压的很低,像是只说给自己听。
“姐姐?嘿嘿,这世道只要分散就别想再见面,说不定正在别人的床上,也或早被野兽吃掉了…哈哈”说的很痛快的样子,在他眼里,这个空域卑弱的人本就多余的。
少年慢慢地抬起头,脸色更加苍白,一对大眼睛里含着杀气,能消灭一切对姐姐不利的杀气。
“不,不会死的,你可以说我,但不能这样说我姐姐”,很愤怒,喊的很大声声,为了心里的人,激发他不惧一切地力量,只有为了姐姐才敢这么说话。
来到这片大陆,第一次说的这么勇敢。
三年前,穿越到了这个末世空间,发现人伦道德早已丧失,存在的只是无尽杀戮,你死我活,相比前生更加残酷,悲叹命运的捉弄之际,为了寻找爱人东躲西藏,苟且偷生了下来。
黑夜、野菜,随风飘落的衣服,从这个角落到那个角落生活,今夜又遇到要掌握自己命运的男子,少年实在受够了这种待遇。
灵魂在此刻开始燃烧,即是做鬼做魔,也好过碰到你们这群主宰穷人命运的人…双脚离开了地面飞向马车。
“找死!砍了他的双手双脚喂野狼。”男子羊胡须翘了两下,吼声未落,手中的铁链甩了出去。
这时,身后一黑衣骑卫冲来,“大管家且慢,不劳脏了您的手”,说着“锵”声拔剑刺向少年的咽喉。
少年身在空中,无法躲闪这行云流水的一剑,只感觉这剑上的寒气凝结了周围的雪花,纷纷掉落下去。
“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黑衣人抽回了已到咽喉的寒剑,说的很肯定,这是他的规矩,这世间唯剩不多的侠义信条。
少年的冷汗从额头渗出,很快结成了冰具。
“我没有武器,也不需要武器,”少年说的很肯定,对于此刻来说,身体也许是最好的武器。
武器无非是杀人或者被杀,面对这样的高手无所谓有没有,一剑便要了他的命,反而死的更没有尊严。
“那你靠什么在这个世间存活?难道是这可怜的几根骨头…”黑衣人不解地问道。
“不,我靠的浩然正气与我对爱情的执念。”
少年说的很诚实,只有这两样才是他活着的力量,即使死也不能改变他的思想,他的精神,更不能改变他渴望人间美好的心愿。
黑衣人沉默了,像是触动了心中的什么,沉默了下来。
“正气?爱情嘿嘿…”车厢里一阵耻笑,“我看你不但卑微,而且傻的可怜,你是我见过最笨的人,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呢!哈哈…”男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每次遇到这种人都觉得很好笑,只是这次更加厉害。
少年确实很傻,在这群人眼中怎么能聪明呢?显然是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把纯洁的心灵敞开的错误。
少年合上了嘴,闭的很紧,怕再次听到这种笑声。
“你想怎样?如果要用这身骨头接下我的剑,我也不介意”黑衣人听命于人,也身不由己。
这类人怎么看待呢?,用道义的角度讲:帮助别人犯罪就是有罪,可在这个乱世间“罪”由谁来判定,是你、是他、还是自己,这件事也只有天知道。
少年后退了两步,没有说话,至少此时的沉默是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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