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确立师徒关系

“宗门建立在临仙峰上,那里特别陡,除非御剑飞上去否则上不去,所以你们在学会御剑飞行之前下不了山。要是真有什么急事要下山的话,可以找师兄师姐们,让他们带你们出去。师兄师姐大多也都是从柳镇来的,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遇到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们,不用担心。”

过了刚开始飞上天空的紧张激动之后,三个小孩安静地站在几人身旁听着江荣的教诲。

“不过你们才刚入门,最好还是不要离开宗门,远离尘世,在宗门内安心修行才是正道。等到你们学会了御剑飞行,到时候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你们看,前面就是宗门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特别特别巨大的台基,大到如一座大山一样——实际这就是一座山。山上薄雾缥缈,云蒸霞蔚中飘着淡淡的灵药香气,一呼一吸令几人毛孔舒张开来,精神舒畅,还有洁白的仙鹤在空中盘旋摇曳,鸣叫声如同是仙乐般悦耳动听。

缥缈而巍峨,是几个小孩幻想中的仙界变成现实呈现在他们面前。

台基上驮着一座小城,城内屋舍俨然,道路阡陌,亭台楼阁,水池假山,应有尽有。城中的房屋都很高大,两层三层的房屋比比皆是,每一层的高度比柳镇房屋的两倍还要高。

在所有房屋的最前方,是整个城市最高最大的建筑。降落下来,几个孩童仰头向上看去,建筑庞大的身躯加上暗金的色泽让人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等一会你们要在前面的议事殿见过掌门,掌门会给你们分配师父,等你们拜完师就真正成为地定门弟子了。”

三个小孩紧张地点了点头。

江荣笑着宽慰道:

“不用紧张,掌门和长老们都很亲切的。”

进入议事殿,三个小孩的步伐不禁停顿了一下。

地定门三年一次的招徒不仅是柳镇的一个重大节日,对于地定门来说也是一个不一样的日子。因为地定门建立时间短,门内弟子少,没有什么特殊的活动,举办活动的时间都交给弟子们自由支配,专心修炼。招徒算是地定门中为数可数的要求所有人参加的活动了。

上午巳时许,是人体最活跃的时候,招徒当天门内负责此事的执事会带两名弟子在这个时候前去柳镇,对孩童进行检测,并把合格的带回宗门。掌门会从门人之中选择成为孩童的师父的人,确定师徒关系,最后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主持拜师收徒之礼。招徒才算结束。

议事殿的天花板高的看不见,质朴的装点使气氛变得威严。地定门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议事殿内,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进门的几人,特别将目光着重落在三个新面孔上,这让三个小孩变得更加紧张。而在议事殿最里面,几人的正前方,是几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每个人都是一副庄重威严模样,眼神深沉如海,似乎能看透人心,更令三个孩童不敢抬头。

“今年有三个?!这么多!”

“去年只有一个吧?”

“师兄,是三年前。”

“啊,是吗?最近都在闭关,没什么实感。”

“也许这就是掌门说的质变吧,以后柳镇的血脉将会越来越好。”

“那个小家伙感觉和师兄有点像啊,是不是师兄你的后代啊?”

“这么说还真的有点像,那双小眼睛。”

“不要恶意攻击我的长相,长相是会变的!”

“师姐你看,小师弟旁边的那个小妹妹,好可爱啊。”

“好精致的瓷娃娃!这是柳镇那种一堆壮汉里出来的?”

“这可真是难得。你们说要不要撮合一下做将来小师弟的掌门夫人?”

“这个可以有!”

加上周围的窃窃私语,几个孩子更加紧张了,四肢都僵硬了,就像被前面的关林三人用线提着的人偶似的。

走到掌门几人面前,关林抱拳说道:

“掌门、长老。”

“嗯,辛苦你了,关林。枫儿,跟你江师兄先下去吧。”

“是!”

“好!”

看着古枫站到一旁,掌门才把目光重新看向几个小孩,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今年竟然有三人合格,实在是出人意料。他们的悟性如何?”

“……都比较一般。”

“较之之前好了许多,你不用伤感,想必再过几十年一切会更好。”

关林的犹豫被掌门理解成了对几人悟性不高的歉疚。

掌门看了看身边的长老们,见几人都没有什么表示,说道:

“那现在就开始分配师徒吧。”

接着掌门看向之前在柳镇第一个合格的小女孩对关林说道。

“关林,你来做她的师父。”

“是。”

“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弟子了,并且终身都将是你的弟子,不论是修炼还是为人,你都要好好教导她,让她在今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弟子谨遵掌门教诲。”

“为她取个名字吧。”

柳镇村子不大,又远离城市,姓名对村民来说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有没有姓名没有什么意义,反正小孩出生的时候因为取名麻烦会随便取一个小名,干脆直接这么称呼就好。进入柳镇的人都会抛弃原本的姓名,或自己随意取一个好记的称谓,或生活一段时间后由其他村名的习惯被叫成一个称谓。

只有被地定门选中的孩子在进入地定门之后,会获得他们师父的姓氏,并从师傅那里得到一个名字。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也是柳镇的人为数不多能表达对地定门崇敬之情的事情。另外,重新获得一个姓名,也在向孩子们说明他们将开始一个崭新的人生,一个非凡的人生,不要再留恋原本的生活。

所以,成为了关林弟子的小女孩将随关林姓关,并且关林还要为她取一个名字。

掌门说完,关林没做过多的考虑便回答道:“关霜”

其果断的态度说明他心中早就有过收徒的打算,并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掌门点头,对着人群呼道:"王贤!"

一人从人群中应声出列:"掌门。"

掌门面朝小男孩:"你来做这个小家伙的师父吧。"

"是。"

王贤继续说道:

"那么弟子就给他取名为山吧,正好和关林的弟子相对。"

"呼嗯,这个小姑娘的话……"

掌门看向妞妞,一次招入三人的情况可能也不在掌门的预料之中,没有前两人那么快就确定师父是谁,一边在人群中寻找适合的人选。

这时候关林打断道:

"掌门请先等一等。"

关林把妞妞拉到跟前,对几人说道:

"这孩子有点不一样。"

"噢?难道是悟性比较高?"

一个长老看着妞妞语带兴奋地说道。

"这倒不是,只是弟子没有在她体内检测到灵气。"

"没有检测到灵气?那不就是悟性不合格嘛,关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把天赋不合格的孩子带回宗门呢?"

一旁的王贤责备。长老也疑惑地看向关林,虽然还不至于表现出责备,但眼神中明显的需要关林给出一个解释。毕竟作为主事人,把没有天赋孩子带回来就是失职。

掌门好似一眼就看穿实情,表情毫无变化。

"我知道关林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随便带人回来,想必应该是有所发现。"

"是的,掌门。我在检测的时候发现她的经脉宽阔无比,照常理这应该是灵气充盈的表现,然而我却没有发现一丝灵气。也许是我的修为不足,也许是我的见识较浅,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擅自作主把她带了回来,希望掌门能鉴别一下。若真是零悟性,到时候弟子负责养育她。"

关林没有说把妞妞送回柳镇的话,是因为他代表地定门已经宣布她合格,若是再送回去,如此儿戏的做法会令地定门的颜面因他而损。

"经脉越宽灵气越多,怎么可能有筋脉宽阔却没有一点灵气的事存在!"

王贤主动请求道:

"掌门,能否让弟子试试看?"

“嗯,你的修为比关林更高,可能会发现关林没有发现的东西。”

获得许可,王贤像关林一样把手放在妞妞的头上,放出灵力进行探测。

和之前的关林一样,王贤的眉头逐渐皱起,表情越来越严肃。然后,为了探测到灵气他释放的灵力越来越大……

不过这一次没有发生和关林一样的情况,有掌门几人留意着,一旦发现王贤的灵力即将超过普通人承受范围,身为王贤师父的其中一位长老打断了他。

长老的脸色很不快,厉声斥责道:

“王贤,既然检测不到就不要固执。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小孩子,不是一个石头,能承受你胡乱增加的灵力!你想害了她吗!”

“抱歉,师父。我不小心迷失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其他长老站出来打圆场。

“好了老方,小王也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这说明结果和关林说的一样。

能让他们两个都没有检测出灵气,这可是可贵的事情。”

几个老头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争相把“魔手”伸向妞妞,也要亲自验证一番。

长老们的动作还是很温柔的,但这种仿佛被当成玩具一般,却又不能反抗的状态令妞妞感到浑身难受。不过几个老头也不是真的小孩,也没有真的把妞妞当成玩具,很快检测完了之后便离开了。

“以老夫的修为来检测也同样没有检测到灵气。”

“确实和关林说的一样,经脉宽阔通畅,那样的经脉甚至比老夫筑基后期的经脉还要宽阔坚韧,但是却真的没有一丝灵气。”

“奇也怪哉。”

"经脉宽阔通畅,却检测不到灵气……"

看着得到同样答案的长老们,掌门的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不疾不徐地向关林问道“

“关林,当时你有没有做其他事情?比如说,给她吃了灵丹。”

掌门的发言好似他曾亲眼所见,关林吃了一惊,露出崇敬的眼神。

“说来惭愧,我之前也和王师兄一样,为了检测到灵气不断地增加灵力,最后甚至用上了全力,使小姑娘受了内伤。”

关林歉疚地看了看妞妞,

“当时我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还是古枫最先反应过来,给她喂了一颗调息丹……”

说完关林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古枫。

他原打算只说妞妞的体质问题,让掌门检测,得出结论,不去说这件事情,让古枫免于受责备。但既然掌门要求详细说明,他也不会刻意欺骗掌门。只能让古枫自求多福了。

“喂调息丹!”

果然,一名长老声调都高了好几个音阶,

“怎么能给小孩子吃调息丹!灵气哪是小孩子能承受得了的!赶紧让我看看!”

长老焦急地拉起妞妞的手,准备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拯救——虽然他认为妞妞已经是弥留之际,一切都已经没有用处了。

“才俊,稳重些。既然小姑娘站在这里,几位长老也没有发现异常,就证明没有问题。”

掌门冷静的分析和那名长老得到的结论一样,妞妞的状态很好,没有任何内伤。那名长老细细感应,甚至还能感应到完美融入妞妞身体的调息丹的药效。

掌门看了看在人群中瑟缩的古枫。

“至于枫儿……或许也该说对亏了他,我才能确定。”

小卖一个关子,掌门扫了眼众人好奇的表情,继续说道: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但也只有这种解释能说得通。

那是几百年前我刚脱离宗门开始游历的时候听到的一个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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