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念着给罗希曼送热牛奶,今早随着呼呼的凌风醒来时才恍然意识到,这个周末并非我值班。莫名有些失落是否应该归结于对罗希曼难以抑制的爱慕还有待考证,但很显然,我并没有足够的闲暇时光在周末细想这件事,因为昨夜蒙西里遭遇了袭击,胸椎骨第三节断裂,刺穿了左肺,今早因抢救无效死亡。
近来天气很不好,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蒙西里的葬礼充盈着愤怒与沉郁。我在他的棺椁上洒下最后一把白花,庆幸着他是孤儿,也从未结婚。
事情终究是闹大了,朱诺的领导怪罪下来,派人深究,就连在休假的狱警也被要求配合调查。阿拉斯加一向混乱,但狱警被杀,绝非儿戏。
警方对蒙西里的社会关系网和个人恩怨纠纷展开调查,结果一无所获。那是个低沉孤僻的男人,最大的爱好莫过于踢足球。最近一年来未曾与人发生大矛盾,顶多就是与皮尔斯的助理小姐吵架。孤儿,不大可能承担来自父辈的恩怨。难以推测,谁会杀害蒙西里。
休息室里和另几个部门的同事聊天,了解到这三起重大案件接连发生,其间却尚未发现明显的关系。贝斯朗曾是侦察部的技术人员,据她了解,每起案件的作案手法都有很大的出入,唯一的共同点是异常的娴熟狠厉。以及,我的前上级离婚了。他的情妇在配合调查证明未偷窃偷窃文件后,在家中上吊自杀。
听说监控室有重大进展,但具体消息不得而知。实在是心悸,害怕下一次自己值夜班时也被袭击遇害。
或许罗希曼小姐美丽的容颜能让我镇静下来,顺道儿也能检查一下她的牢门是否足够坚实,不会被歹徒轻易撬开。
罗希曼瑟缩在房间里最逼仄的角落里,那里没有光,我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屈着膝缩成一团,红发凌乱,身体似乎在发抖。我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缓缓抬头,绿色的瞳膜了然无神,仿佛生命已然走到旱季。她以陌生的目光眯着眼打量着我。光线似乎令她感到不适,她甚至无法长时间注视处在光线中的我。她未尝理会我的关系,兀自低下头,喉咙里滚出一声微乎其微的喘息。
我正寻思着要不要去找医生,蹲下来检查泛着金属光泽的锁,完好无损。但是,感谢我近十年来的工作经验,习惯性的谨小细微让我发现了锁扣处星星点点的褐色血迹。罗希曼在我发现的同时疯一般扑过来,我吓得小腿发软,扭头就跑,余光瞟见她又因极度畏光而痛苦不堪的退回黑暗,精致的五官在惊恐中拧得变形。
这不是我认识的娜塔莉罗希曼,我不敢认。
但最终,对不起,娜塔莉罗希曼小姐,我在往回飞奔的路上遇见前来提审你的警官,并把这一发现告诉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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