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监察署

”林默,你觉得呢?"。黄县令问道。

林默思索了一下。

“呃,,,下,属下觉得现在情况不明,不如先派一队弟兄去南山那边探探情况。

顺便给李山带封信,就说,,,

他胆敢纵火烧了官仓,罪大恶极。限他三日之内下山领罪。

否则将上报上府,引兵上山,抄了他的老窝”。

众人惊讶的转头看向林默,黄县令眼前一亮,一拍案桌,震的茶碗叮当响。

这还是自己人靠谱啊!

“好,就这么办。

今晚都回家休息,明天王县尉你带一队人去南山寻那李山,一定要把信交到他手上”。

众人领命而去。

黄静香张嘴想要说话,林默悄悄的捏了捏她的手臂。

姑娘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忙不迭的抽回了手,轻舒了口气,红着脸瞪了林默一眼。

林默张张嘴,无语了。

我特么冤不冤。好心提醒你不懂别瞎咧咧,说的多错的就多!

你倒好,跟占你多大便宜似的。

摸个手都是耍流氓,那过几天结婚了,扒你衣服怎么说?裤子还要不要脱了!

呃,又跑题了。

后堂的长廊里,黄静香扯着林默的衣角,凶巴巴的说到;

“说清楚,送给李山一封信是什么意思?让他下山,他就能下山?”。

林默扶着黄静香的肩头,将她按在长椅上坐下。

然后把刚刚在大堂那拿的烧饼分成两半,递给了黄静香一块。

咬了一口烧饼,在嘴里慢慢嚼着。

嗯,凉了,有点硬。

思索了一下,便开口说道:

“我们要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李山干的,其实很简单,找出他的动机。呃,也就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对啊,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黄静香也是不解。

“我们先假设粮仓是被他们烧的,然后,我们有两条路。

一是找到他,抓住它,然后弄死他。

二是找到他,却又打不过他,只好上报上府,然后上府派人过来抓住他,再弄死他”。

林默把半边烧饼在手里转来转去,这玩意实在是太硬了,下不去嘴啊。

“那么我们就得出一个结论,这李山纵火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寻死路”。

“他又不是傻子,哪有人用这种方法寻死的!

咦?那就是说有可能不是他纵的火。”

黄静香的思维也开始发散了。

“对,现在我们来假设粮仓不是他们烧的。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嫁祸给李山?”

黄静香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宾果”。

林默打了个响指,赞许的看着她,有点孺子可教的味道。

“所以我们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有可能是那伙人设计好的”。

林默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黄静香,快速眨动

着眼睛。

表达的意思就是:然后呢,然后呢!

毕竟年轻人还是要以鼓励为主嘛!

黄静香的那个得意哟,眉毛挑的都快掉下来了。

可是接着又哑火了,因为后面的剧情她接不下去了。

林默也不以为意,接着她的话头。

“为了验证这个假设,我们就送了那封信,去论证我们的猜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等谁?”。

“李山”。

黄静香点点头,没有说话,也撕了一小块烧饼慢慢的嚼着。

沉默了半晌,黄静香咽下嘴里的饼,开口道:

"你知道监察署吗?“。

“我只知道检查院”。

林默心里嘀咕了一声,看着黄静香,摇了摇头。

黄静香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的舒服点,对着林默娓娓道来。

当今圣上在继位三年后,成立了监察署。

监察署主要巡查各地官员,以及监视各府县的民声。

监察署的奏章不走内阁相府,而是直呈御览。

因为他们所用的奏章是专用的青色,用以区别其他奏折,所用也称之为“青章”。

因此监察署总官长叶不平,世人也称他为“叶青章”。

此人据说非常神秘,很少露面,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多。

但是他又无处不在,说不定你旁边的谁就是叶大人.

召国十六府,百一十九县,包括边关,都有监察署。

离莱县也有,就在东街的拐角处。

门脸不大,可以说很小,比街上孙寡妇的胭脂铺子还要小。

青色的横匾上书写着灰白的“监察”二字,毫不起眼,稍微不注意就看不见。

可离莱县大大小小的官员,谁都不能小觑他!

里面的陈设也相当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一张桌子,一把躺椅。躺椅上的录使负责翻阅解读已经完结的案件。

遇到有疑问的就让书桌前的的书办员摘抄下来,将案件连同判决一同抄送京师监察署。

至于结果是维持原先的判决还是打回来重新审理,就与他们无关了。

但是,像官仓被人纵火这样的大事件,不需要等到结案。

每天会有录使和书办员一同到现场自行记录,不需要官员的陈词,也不需要百姓的供述。

看到什么就记录什么,完全独立于衙门之外。

而衙门却每天要把案件的进度记录下来,一式两份,一份正常卷宗记档,一份抄送到监察署,由书办员签收领一张执条。

每十日连同监察署自己的记录,由监察署特制的双马拖车送到京师总署存档,以便核对。

林默震惊了!

卧槽,这是廉政公署啊,这个叶青章怕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吧,而且还是个香港人!

这,,,这,还没遇到过穿越者遇到前辈的套路。

这可咋整?超纲了啊!

不过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目前这个世界还算是正常的。

没有玻璃,香水,肥皂之类的,更没有飞机大炮啥的。

黄静香没有注意到林默的异常,接着道;

“要是接下来的几天李山没有下山,那县衙就没有案卷抄送,监察那边兴许会这样记录

‘离莱县火烧粮仓后,往南山贼寇发出一封信之后,再无动作’。”

最后要是查实不是他们纵火还好,万一查出和他们有一丝丝的关联。

父亲丢官事小,搞不好还会抄家连坐的。

林默这才明白刚刚大堂里几个老油条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了。

感情除了师爷是老丈人自己雇的,黄静香是亲闺女以外。

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事不关己的主。

黄静香的情绪低落的很厉害,双手用力的绞缠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最后终是咬着牙,轻声到:

“要是,,,要是事不可为,你就自行离去”。

林默笑着拍了拍姑娘的肩膀,黄静香抬起头,晶莹的双眸弥漫着水雾。

“呃,,,事情应该没有那么严重的”。

“要是我猜测的没错,明天,明天等上山的兄弟们回来就可以知道答案,然后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黄静香不解的看着他。

林默笑着摇了摇头,抓着黄静香的手,拉她起来,背对着自己。

然后扶着她的肩,慢慢的推着往房间走去。

“走啦,先去睡觉,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晌午就会有消息回来了,到时候我再和你详说”。

房前分别的时候,林默微笑着把黄静香拥入怀抱,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耳语道:

“放心,有我!。

一声轻轻的“嗯”,低不可闻!

黄静香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脑子里闪过那排洁白的有些刺眼的牙齿,和那让人安心的微笑,缓缓的进入梦乡。

睡梦中的姑娘,蹙着眉头,嘴角却含着笑,让人既是怜惜又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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