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年轻店员,正在收拾清理着‘留客园’饭店。他们自然是受杜回音吩咐的,对于老板娘,他们除了敬重,便是信服。
个个忙的很认真,做事一丝不苟。
之前两场打斗所留下的残物,痕迹,很快被清理打扫干净,那个碎裂成冰块的大鹰,则被装进大木桶里,由马车拉到旷野处丢了。
过得一会,饭店又开始干净明亮起来,并没有因为死了两个人,发生两起恶战而变得愁云惨雾。
杜回音跟秀儿在钱青衣两旁坐着,都神色焦急的看着,秀儿甚至掉下了眼泪。
钱青衣此刻正闭着眼,不敢分心的调息着身子。
大家也不敢再次出声说什么,怕惊扰到运功疗伤的钱青衣。
良久,钱青衣才缓缓睁眼,看看周围,满脸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要让大家为我着急守护。”
秀儿破涕而笑:“叔,你没事就好,杜姨的丹药真好,看来是救下了你。”
杜回音也松了一口气,微笑着:“我就觉得你的命没那么脆弱才对,我这救命丹一共才十粒,是我花高价从北海鬼医那里买来的,专治内伤,那是立杆见影,药到伤除,我都没有吃过呢。你这一吃,可啃掉了三粒。”
钱青衣道:“那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以后只要你说一声,赴汤蹈火,我绝不推辞!”
他说话声音清晰,神态轻松,想是那丹药的灵效。
杜回音幽幽道:“青衣,你快别这么说,你为了护我才受伤的,我心里自是万分感激,救命丹就算给你吃光,那也是应该的。至于以后,我们还有以后吗?”
飞瀑道:“你们杀手团组织在江湖上也是名震八方,个个都不是无名之辈,今日一见,还真是大开眼界!只是凭你俩身手武功,会怕一个区区公子哥吗?”
钱青衣叹道:“不瞒你们,之前你们也都看见了,那公子哥武功之高,恐怕连我跟回音都抵挡不了他三招。
夏然这回说道:“那公子哥说半月后来找你们,听他口气,似乎要你们的命就如囊中取物般容易,他就真那么可怕吗?”
杜回音看着她,又看看飞瀑,欲言又止。
只听钱青衣缓缓道:“那公子哥新任少团主几年,身兼几家武功之长,特别是黄山道人的火焰掌,那是练得炉火纯青,青出于蓝,江湖中,早已经罕有对手。”
“那你们打算如何?”飞瀑问道。
杜回音神色黯然,连秀美绝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愁云:“我跟青衣刚在这里躲得几年清静,现在躲不下去了,只好另找别处生活了。你虽为陈如梦的徒弟,但我劝你,若是遇见那少团主,还是远离避开,别惹他的好。”
夏然笑道:“我们才不怕他呢,杜姐,你真漂亮,我现在发觉我们的眼睛都是属于凤眼,这算不算有缘呀?”
“你这女娃儿,嘴真甜,可惜姐除了眼睛,哪都不像你,你倒是像陈如梦,不单神态像,连说话的语气也像极了。”杜回音一本正经的盯着夏然,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这时秀儿已经带着食物回去给爷爷吃了。
钱青衣勉强笑道:“青楼舞妓,向来阅人无数,看人特准,就算飞过一只苍蝇,恐怕也能看出是公是母,如果你把这姑娘看得跟陈如梦很像,那多半是他的女儿了。只是怎么不见你问飞瀑?”
杜回音马上捶了他左肩膀一下:“陈如梦的杀恶刀我还是知道的,背着杀恶刀,不是陈如梦的徒弟传人,便是他儿子。但他有没有儿子女儿,我却是真不知道,也未听说过。”
除了飞瀑沉默寡言,其他几人都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已近黄昏。
饭店里,几个角落开始挂上了几盏明亮如月的红色灯笼。
吃晚饭的顾客又接二连三的进来了,只是杜回音扶着钱青衣,先把大家带上了三楼。
三楼有五个厢房,每个厢房里,都有一张圆桌和几张圆凳摆放中间,靠墙的,则是漂亮的木床,床被,蚊帐,枕头一应俱全,布置的颜色都以粉红为主,像都是女子的闺房。
杜回音把钱青衣扶到一个房间的床上躺着,便回头在圆桌上冲泡着热茶,招呼着飞瀑和夏然。
“杜姐,这三楼是你和女员工的休息之处吗?”夏然打量着房间问道。
杜回音淡淡一笑,红唇如血,洁齿如月:“除了四个厨房帮手的小二,其他的姑娘妹子都是外地人,自然得吃住在这里了。我跟她们住在一起,也能保证她们的安全。至于四个男员工,都外面住。”
“杜姑娘,请恕我等冒昧打扰。”飞瀑终于说了话。
夏然也说道:“杜姐,你暗里身份厉害,明里还是个生意人,真了不起。不过这次我们得吃住在你这里借过一晚了,明天上午再打算跟秀儿去马陵山游玩一次,然后就回广东了,你觉得有不妥的话我们就另找住处。”
杜回音愣了一下道:“傻妹子,当我姐了还跟我来这套?至于马陵山,那是个低矮的山头,风景秀丽,身兼轻灵与厚重之美,夏天去玩的话,确实值得一游。到了山顶,苏北广阔的平原,也能一眼尽览,大快心境,我虽然在此躲隐了几年,但为了掩藏自己,也只去过一次。只是……”
只是什么?她却是迟疑着未说下去。
飞瀑的好奇心远没有夏然的强烈,以至于他正在想的时候,夏然已经问道:“只是什么?”
杜回音神色凝重道:“听说两个月前,皇上去游玩马陵山之后,那里便住进了一个神秘的养孔雀女人,满头白发,武功诡异,几乎半个山头被她占用了,而且划为禁地,游人勿进,闯入者,非残即死!”
“有这么霸道的人?我本没兴趣去游玩的,你这么一说,我真得去会会她。”飞瀑神情倔强,面无惧色的说道。
他的意识里,感觉受到了一丝挑战!
夏然秀眉高扬,睫毛微翘,笑道:“那女人这么不讲理,我也去看看何方怪物?能降住最好,替那些枉死受残的游人出口恶气,也是大快人心之事,何乐而不为?”
这时楼下上来一位年轻俏丽的小姑娘,跟杜回音说道:“杜姐,下面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
杜回音“嗯”了一声,看了一下那床上躺着睡去的钱青衣,随即带飞瀑,夏然一起下楼去吃晚饭。
没想到的是,大家刚入座,准备提筷吃饭,秀儿也凑巧赶了回来,正好一起用餐。
“你爷爷安置好了吗?”夏然问道。
秀儿有点饿,吃得并不斯文:“嗯,我还热了水让他泡了脚,煮了晚饭让他吃了,便扶他回了房间床上,见他还能自理,我便关了店门回来了。”
杜回音微笑道:“你这姑娘,懂事多了,怎么不见你爹呢?”
秀儿一怔,放低了碗筷,神色马上黯然起来:“我爹前些天去世了。”
杜回音半晌说不出话,眼神里充满意外神色,也不好继续问下去,过了良久才安慰道:“秀儿,你别太伤心,以后跟着我同你叔生活可好?我一直也都当你半个女儿,你我不至于见外。”
秀儿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夏然,夏然马上道:“杜姐,我想把秀儿带到我师父那里去学艺几年,秀儿他爹临终前也托我看护秀儿的。”
杜回音看着秀儿,见她没反对之意,知她也是愿意的,只好说道:“那辛苦你们了。”
她说的‘你们’,指的是飞瀑和夏然。
飞瀑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饭菜。他心里知道,秀儿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都怪自己逼死了她爹,从她不愿叫问自己便容易看得出来了。
用饭之后,杜回音吩咐了员工分别带飞瀑,夏然秀儿各自去沐浴更衣,自己盛了饭菜端了上楼送去钱青衣那里了。
因为跟钱青衣睡在一起,飞瀑特别不习惯,根本就睡不着,只好从床上起来到桌边趴着睡,这样反而睡着了。
夏然跟秀儿,杜回音三人一直聊到将近子时,才双双上床休息。
杜回音则是坐在房间干净的地面上,一直轻闭着眼,纹丝不动打坐到天亮。
而且一边打坐,一边调息着身子。
事实上,每次施展‘摄魂碎玉手’,都会让她损耗不少功力,都能让她累上几天。
这次也不例外,看着飞瀑,夏然,带着秀儿要去那马陵山时,她也想一起去看看,去会会那传说中神秘的养雀女人。
但她只剩下看护钱青衣的精神了,不得不作罢。
秀儿带着飞瀑和夏然,穿过几条街,又走过几条巷,方踏进野外的田间小径,绕来绕去的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说道:“这里便是马陵山脚了,我们暂时歇会,再作上山。
飞瀑抬头看着不远处连绵起伏,显得低矮的山头,除了山形蜿蜒盘旋,远望像卧伏的巨龙一样,让人看了觉得有点意思。只是此时已经将近立冬,山上一片焦黄之色,想必花草树木多数枯萎凋零,估计再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了,心里不免觉得无趣。
只有夏然觉得兴致勃勃,往山上看了一会,便催着秀儿快点带着上山了。
通往山上的小路,并不是普通的山路,而是经过人工修整出来的梯形石阶,加上山头不高,走起来并不费劲,不一会,三人已经上到了半山腰。
飞瀑和夏然都是练武之人,走的心不急跳气不喘,两人还不停的回头望着山下四处旷野,虽然入眼一片萧索,但心境却没有失落之感,反而显得格外充实,祥和。
秀儿本身就没有练过武,又身形偏胖,往上走得几步便要蹲下来喘喘气。
夏然停了下来,失笑道:“这时候,除了看山上的青松,就是那些光秃秃的树干了,可惜连片枯黄的叶子都没留下,至于其他的花花草草更是连踪影都没有了。我们上了这连皇上都爱来的马陵山,本是乘兴而来,却感觉会一无所获,这时连一朵好花都还没进眼,待下会不会败兴而归?”
话音刚落,她的眼神里,变得惊讶之极。
原来前方上面的石阶处,出现了一只绿色的‘大鸡’正旁若无人,步履稳健,似一步一点头的沿石阶而下,直到发觉有人时,才停住了脚步,远远观望着。
飞瀑和秀儿自然也瞧见了那头顶翠绿,羽冠蓝绿呈尖形,拖着长尾,身长过人又鲜艳美丽的‘大鸡’,秀儿还忍不住轻叫道:“这野鸡真漂亮!”
此时后面又跟来了两只一模一样,只是比较小身形的‘大鸡’,时不时的往石阶上低头啄动着。
飞瀑道:“这不是野鸡,应该是杜姑娘所说那个恶女人养的孔雀。”
“嗯,定是那恶女人养的孔雀了,只是没想到孔雀是这么漂亮的,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亲眼所见呢。”夏然目不转晴的看着那石阶上的孔雀,心里却盘算着能不能弄只回去养养?
三只孔雀似乎很是怕人,又似乎并不怕人,停的一会,又继续沿石阶而下,只是保持在几人面前半丈之处找着石阶上的食物。
“它们会不会是找这个东西吃?”秀儿不知何时,已经从石阶上捡起了几粒东西放于掌中,飞瀑和夏然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是几颗干硬的玉米粒。
这时上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出现一个农夫装扮的男子一手掩着脸,随着石阶急步而下,将要错过三人时,夏然忙叫道:“大哥,能否留步?”
那农夫想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问道:“姑娘,你我素不相识,却是何事叫我?”
夏然盯着他掩住的右脸,明显红肿了一片,觉得奇怪,问道:“大哥,看你样子是被人扇了脸吗?”
飞瀑也正奇怪,这里没见有其他游客,这人又像是乡下普通的农夫,根本就不是来游玩的样子,却为何自山上下来?
农夫垂着头,也不说话,只是眼神里神色间满是愤慨,却又无法发作,似在努力隐忍着。
“你是送食物上山的?”飞瀑突然想到那散落地上的干玉米,试探性的问道。
农夫往上面来路看了看,才松开了手,这时大家才瞧见他的半边右脸,几乎红肿的要渗出血来,不对称的两边脸变得很是吓人。
秀儿忙避开了两步。
“小哥,姑娘,我劝你们别上去了,就此回去吧。那上面的恶婆娘很是凶狠,惹到她不好。我给她扛孔雀粮食送上山来,因为没注意袋子烂了小口,掉落不少粮食在这路上,便怪罪于我,一连在我右脸打了我五巴掌,要不是指望我以后送粮食,恐怕都要杀了我!”
农夫愤愤地说完,又掩起脸,匆匆往山下而去。
夏然翘起嘴‘哼’了一声:“这么霸道,我抓她孔雀玩玩,看她能耐我何?”
说完已经飞步赶到那三只孔雀旁边,两手一抱,其中一只孔雀躲闪不及,已经被夏然环抱胸怀,徒自挣扎。
另外两只受惊而逃,各自展翅飞起,落在路边两棵不高的松树上。
秀儿拍手叫道:“姐姐好身手!这孔雀如此漂亮,咱们就此下山,要了回去养着,就别去惹那恶主人了。”
此时夏然怀抱的孔雀因为受惊,不停鸣叫,声音高而洪亮,远远的传了出去!
秀儿忙走了前来,想要用手按住孔雀的嘴,别让它鸣叫了,好悄悄的抱走,不被它主人知道。
但山上却响起了几声厉啸,自远而近,钻进几人的耳朵里,让人觉得隐隐发痛!
飞瀑皱眉喝道:“快掩住耳朵,别被伤了!”
夏然只好放了孔雀,随同飞瀑,秀儿一起伸出食指,塞住两边耳孔,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秀儿低声问道:“姐,我们是不是把那恶主人招来了?”
夏然正想回话,却见飞瀑一脸凝重,突然挡在两人前头,当下朝前望去,却碰上一双冷冷的眼神,不觉心里惧然起来。
刚才那农夫来处的石阶上,正站着一个如石像般的人,要不是那双眼神明亮发冷,还真让人觉得那就是一尊石像!
这是个白发垂腰,身子娇小,穿着绿色厚袍的女子。
似乎不可思议,女子虽已满头白发,但岁月并没有在她那张圆圆又好看的娃娃脸上留下任何皱纹,那双发亮灵气的杏眼若不是发着寒意,肯定也如少女般年轻,散发着无尽活力。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她那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上,俏丽挺拔的鼻子下,人中处,正横贴着一小块像布似纸的东西。
飞瀑和夏然,几乎同一心思,都在猜人中那里为何贴着一块东西,显得多难看。
女子淡妆素颜,气质出众,静静的看着飞瀑,夏然和秀儿,除了神色有点意外,没说一句话。
飞瀑对于女人,向来不善言辞,秀儿又胆怯柔弱,只有夏然大方得体,很有教养的抱拳示敬,先问道:“这位姐姐,我等初来此地,刚才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她见对方白发长飘,却容颜年轻,心里虽恼怒于此人的所作所为,但也不好直接挑明。而且这人的武功怕是深不可测,就刚才那几声厉啸,若是啸久一点,纵使塞耳,恐怕也得受伤。何况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眼前,这轻功令人匪夷所思。所以以姐相称,怕把对方叫老了,惹来对方的一不高兴,会突然发难。
女子这时淡淡‘嗯’了一声,盯着飞瀑问道:“你背后的,应该是杀恶刀吧?”
“你怎么知道?”飞瀑觉得眼前这白发女子,能认得杀恶刀,自也不简单,不是陈叔的故人,便是他的敌人,也可能是红颜知己,情况未明之前,只好反问一下。
女子不屑的冷笑一声,道:“以布袋裹刀,连刀鞘都省了,也只有陈如梦那风流鬼才那么小气!”
飞瀑脸上神色微怒,夏然早已经秀眉高扬了:“听你言下之意,对陈如梦怀有不小的成见,却不知你们有何过节?”
那女子眼也不眨,怔怔的看着眼前几人,脸上阴晴不定,似有无尽往事涌上心头,有快乐,也有悲痛,有缠绵,也有决绝,直到树上一只孔雀飞落着地发出声音,才令她回过神来,看着飞瀑缓缓说道:“既然你是陈如梦的传人,不防告诉你一些真相,免得你以为陈如梦是个义薄云天,侠义当道的正人君子,”
飞瀑和夏然心里都期待着那所谓的真相,也就不再插嘴,神色缓和了平静,只等那女子说下去。
“三十年前,武林三大世家之怀义庄庄主蔡化师有个女儿,叫蔡丹霞,正值双十年华,出落的貌美如花,有沉鱼落雁之美,因不满父母跟另一世家的联姻安排,蔡丹霞带着侍女连夜出逃,流落江湖。”
女子这时停了下来,伸手摸摸人中处,见飞瀑几人都很认真的听着,缓了一口气接着又说了下去:“那蔡丹霞虽然任性,但流落江湖的那些日子,却常做些锄强扶弱的侠义之事,后来有天,因为自身美貌而惹来了江湖上最臭名昭著的双面色魔,不幸落入魔掌,跟侍女两人尽受摧残虐待,落下一身伤痕。”
飞瀑此时已经猜的眼前这女子应该就是蔡丹霞,那人中处可能有着当时留下的疤痕,所以用东西贴粘着。
夏然却少了些沉稳,不禁问道:“你是那蔡丹霞?”
女子看了她一眼,却不理她,继续说着:“当时双面色魔尽兴后,又惧怕于蔡丹霞的爹事后报复追杀,便想杀人灭口,一掌灭了蔡丹霞和侍女,以绝后患。在这危急时刻,却有一人从天而降,打跑了那色魔,救下了两个女子。那人就是武功高强,声名显赫的陈如梦。”
飞瀑道:“陈叔最嫉恶如仇,当时怎么没用杀恶刀,杀了那色魔?”
女子冷笑道:“当时他有杀恶刀吗?蔡丹霞跟侍女因感激陈如梦的救命之恩,而一直追随左右,长久相处中蔡丹霞心中怀恨色魔,便提议陈如梦量身定做了一把杀恶刀,既可让他行侠,也可帮己报仇。后来在追杀色魔的过程中,陈如梦中了色魔的‘分心散’而神智错乱,硬生生的侮辱了蔡丹霞,致其怀孕后却转身爱上了那侍女,跟那侍女大摆酒席结了婚,还生下一女,你说,你师父始乱终弃,可恨不?可耻不?”
这时,女子浑身颤抖,已经异常气愤,冷冷的眼神里早已经烧起了熊熊烈火!
飞瀑听得无言以对,这些事情他却是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夏然却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怒斥道:“你胡说,我爹才不是这样的人!”
女子一愣,细细打量着夏然,不怒反笑道:“很好,老天有眼,陈老鬼我也让你绝后,让你堕进十八层地狱永不安生,永无超生。”
一番恶毒的话语说完,已是身如飞絮,既快又轻的‘飘’了过来,绕过飞瀑,一双玉掌,分别向夏然左右心房拍到。
飞瀑见她绕过自身,向夏然杀到,本想反手自背后掏出杀恶刀劈向那女子,却觉得杀恶刀一出,必要见血杀人,此时出刀甚是不妥,只好反手一拳,用上三成之力,横着扫向女子背部,旨在逼开女子,莫对夏然不利。
夏然早已经掏出鞭子,身子急退时,手一甩,软鞭已经像一条灵蛇,吐着信子,卷向女子的手掌。
女子冷哼一声,本是腹背受敌,女子却不慌不忙,一个一字马分开,人便突然矮了一节一样,轻巧的避开了拳头和鞭子的袭击。
秀儿已经远远的躲了开去,她怕那恶女人莫名其妙的会对自己动手,自己又没点武功,怎么抵挡的了,只能远避为好。
“女娃儿,我本不想杀你,只能怪你自己,为什么是陈如梦的女儿?”女子一字马斜跨在石阶上,嘿嘿的笑着,声音里却是无尽悲凉!
夏然凤眼怒睁,心里恼怒之极,没想到爹爹逝世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对他满口胡言,几般侮辱,当下软鞭一挥,一招‘柳随风摆’打向女子背部!
无尘师太一生的兵器,便是拂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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