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已经快凌晨，蔚蓝色的天空中镶嵌着点点繁星，有的光芒闪烁，有的时隐时现。
江泽他们两家不算远，中间只隔了一道街的距离。
她家在后道一道街，但江泽总是会找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去向她家的方向走去，对于这一点苏念墨已经见怪不怪。
她第一次见江泽是在六岁，由于家中的变故，那时她随着父亲来到s市定居。
父亲仿佛是一个彻头彻底的商人，在到s市的那天下午就匆匆离开赶生意，将她交给了她奶奶照顾。
苏念墨瞥了一眼江泽，那少年变得更加耀眼，模样也更加俊朗，理所当然，追求者也不少。
开口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这么说是有多年来他找理由的底气的，不知那少年会不会顺着她的意。
少年轻笑：“不是送你回家，我只是想提醒你明天数学周测”
苏念墨停顿一秒。
数学周测？
我怎么不记得？
等等！真好像有这回事！
苏念墨不比江泽，他是数学老师的宠儿，在她的认知里，可谓是天赋型选手。数学对他来说只是小小浮云。
想到这里，她也没继续和江泽攀谈，匆匆进了家门。
少年显然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一脸茫然，回神大声问：“要不我帮你补习功课？”
苏念墨以为他在打趣，不以为然道：“算了吧，你肯定是想看我笑话。”
她没回看那少年，进了家门，但苏念墨很快就察觉了不对劲。
今天家里的灯怎么明晃晃的亮着？
平时这个点不是都睡了吗？
不等苏念墨思考，苏母便从厨房里端着一碗面条出来，两人目光相对，显然气氛有点尴尬。
她主动开口说：“您饿了吗？”
苏母笑了笑，眼神中仿佛透点震惊：“不是我饿了，是你爸饿了”
苏念墨错愕：“我爸他回来了？”
苏母点点头，将那碗做好的面条端到她面前:“刚回来不久，他说要见你，那时你还没回来，我就说你找江泽补习功课了。既然现在你回来了，你就去送吧。”
补习功课？
这…
说的有。
点。
准。
她也没推辞，接下那碗面条对苏母说：“您也早点休息”
她端着那碗面条，心中不知怎么泛起紧张。
那碗面条也做的朴素，只有一个荷包蛋，上面撒的只有葱花和香菜，看起来美味极了。
走到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印入眼帘的是一间再简单不过的房间，淡淡的檀木香充斥整屋，一台电脑在桌台上立着，笔筒里也只有几支笔放着。
那男人居高临下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在看见苏念墨的时候，目光却闪烁了一下，又快速恢复:“回来了？”
她没注意到，只觉得那人冷漠，淡淡地点点头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
他们就这样问一句答一句，后来就变成了无尽的沉默
苏念墨实在觉得他们之间也没有可聊的，索性便找了理由出去了。
那男人也没有挽留，眼神中显出一丝落寞。
她觉得这次交谈并不愉快，但又不知怎么担心起了江泽
他打架不会被阿姨发现了吧？
不对啊！他衣服不是破了吗！
被她担心的那人此时正在被孙浩审问
坚守正义：江哥！你跑哪里去了？你放我们鸽子
叫醒贪睡的猫：没放你们鸽子，鸽子被我烤了。
坚守正义：…
坚守正义：不是江哥，你不可以这么敷衍我们。
叫醒贪睡的猫：…
江泽转了转手中的笔，随手回了信息。
叫醒贪睡的猫:不过，你这微信名改的挺别致。
此时孙浩内心：江哥，我们两个似乎差不多。
坚守正义：江哥你说这，我就来气。咱学校不知道那个闲的发了个贴。说什么你为爱打架，还说那个被打的那个女生是主谋，你说这我能忍？
叫醒贪睡的猫：所以你就这样，以身作则？
坚守正义：那当然！我可是以一己之力大战几百人，完胜。
接着还发了一张胜利的表情包。
无奈
叫醒贪睡的猫：那你就不担心那贴子是真的？
坚守正义：我才不担心…等等！这我倒是没想过。江哥，这不会是真的吧？我的一世英名啊！毁了毁了。
江泽被孙浩的信息逗笑。
这家伙一天天竞想的什么？
回道：假的，打架的事情是真的
说到打架，江泽脑海里不禁想起苏念墨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坚守正义：幸好幸好，英明还在。不过江哥既然是真的，快给小弟讲讲。
江泽无言，回道：明天数学有周测
坚守正义：！！！竟然忘了还有这一茬，江哥明天我还在的话，记得给我讲讲，小弟先走了。
坚守正义：告辞。
这数学的威慑力就这么大？她也是，你也是。
——叮叮——
他看着电话‘小猫’一时间晃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了电话。
那几分钟的停顿反倒是让对方慌了神。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打架的事情被阿姨发现了吗？”
“…”
“怎么不说话？你没事吧？你吃药了吗？”
江泽轻笑
“刚刚被孙浩问的脑瓜都疼了，没反应过来。现在我脑袋疼，胳膊也疼。”
对方被气笑，“活该，谁让你不带我去的，我要去的话，肯定就不会这样了。虽然我去可能也打不过，但不会揍得那么狠了，打两个比打一个还是有区别的”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我妈今天不在家。放心，不会被发现的。药也吃了。”
小猫，你可不能受伤，我受着就行。
对方听到之后似乎安了心，语气平稳了许多
“别忘了按时吃药”
声音听着不太愉悦，很轻。
江泽皱了皱眉“怎么了？不开心？”
对方笑了笑，似乎是不想让听出语气变化。
或许她也没想到江泽会因为一句话就注意到。
“可不是吗？明天数学周测等着我呢”
他也没多想，以为她是真没心思回答，问：“是不是走太久累了？要不然早点休息？”
对方打了个哈气，说：“确实有点困了，晚安”
江泽也没有再多问，回了句晚安，等着对方挂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挂掉了电话。
可能是见江泽没挂，也可能是在等对方挂电话。
原本今天江泽计划好的，所有可能暴露的因素都被他排除，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一情况，但转念一想似乎还不错。
那少年对着窗外的景象发呆，月光似乎懂人心，显得十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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