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灰石山寨
刘老七和张十三等人包裹完伤口，包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养伤……刘老七和张十三对黑石寨恨的牙痒痒的，相互纷纷发誓伤好后必报此仇……
书中暗表，刘老七和张十三的来历；他们同是山西省大同府左山县刘张庄人，刘老七共有兄弟九人，张十三兄弟共有兄弟十四人，都是从小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经常不在家中居住；喜欢结交地皮无赖二流子、坑蒙拐骗的盲流子，到处抢劫过往落单和三二人的商贩；崇祯二年九月天下连续数月大旱，刘老七和张十三一众兄弟离家二十几日才回来，结果都发现自家父母亲都双双饿死在家中，尸体都早已腐烂不堪；这二十三个无赖二流子草草藏了父母双亲后……
和昔日附近乡里的上百个同样货色的聚在一起商议今后怎么办，忽然有一个一脸麻子名叫高狗剩的瘦高个子说道，离咱们刘张庄这里往东北二十里左右，靠近县城的李宝来李大户，开着布行米行杂货行家里颇有资产，我曾经在他家里打过一年工，只不过有一次喝醉酒调戏了一下，他家的一个丫鬟，结果就被打了二十板子赶了出来，众人哄堂大笑不已……过了几个呼息；高狗剩，见笑声小了；说道：笑笑笑，你们笑个屁啊，听我把话讲完；在李宝来李大户家里打工的时候，我专门留意了一下，他家的宅子有四五十亩地那么大，家里开有四个门，临街的南门和东门都是铺子，什么布匹绸缎铺子，米面铺子，粮油铺子，日用杂货铺子等等……，并且都是大铺子；家里面有十几个杂役仆从、七八个丫鬟、二个厨娘、二十几个护院、四房妻妾孩子，店铺的掌柜们平时也住李大户家里，只有过年过节时才不住……。
刘老七道，高狗剩，你啰啰嗦嗦一大堆，是想干他一票？老七，你说对了，就问大家敢不敢，想不想？还没有等刘老七说话，只见一人说道，整个大同府每天都有不少人饿死，我们爹娘不就是饿死了么？听说陕西那边，很多快饿得活不下去的人，都学着什么高迎祥高闯王，抢大户抢县衙杀官造反呢？州府衙门派兵剿了多次都拿他们没办法？刘老七看过去，只见这人山羊胡子三角眼四十多岁的样子，是张十三的三哥张老三，平时鬼点子多经常给他们几十人出谋划策，是他们这伙儿人的军师，很多打劫人少或落单的过往商贩的行当，都是他出谋划的策；张十三抢在刘老七前面先开口了，说道：三哥您看看高狗剩的想法，能行不？
张老三，想了半晌道：这样我们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都安排十几个人跟着高狗剩先去踩一下点儿，熟悉一下周围环境街道，十三带十个人您去药铺准备点好东西；刘老七您带人把咱们弄得那些存货，找当铺给当了，换成钱准备大伙三天的干粮……干完这一票后咱们都要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地方避避风头儿……我们讨论一下是往西走去陕西投奔那里的流民军头子呢？还是往东北五十里出杀胡口呢？说完，这一百多号人，叽叽喳喳的像捅了马蜂窝一样……
过了约摸一刻钟，只听刘老七大喝一声：去杀胡口，都别争了……往西走投陕西流民军先不说人家要不要我们？光这一路上就要经过好几个州府县，万一这里的官家画头影画象下海捕六书，让一路上官军捉拿我们怎么办？刘老七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几个呼息的时间；有意让这帮人思考一下……，又接着说道，从李大户家到杀胡口，约摸五十里路程的样子，我们夜间行动得手后，出杀胡口外，官军就拿我们没有办法了；以前我曾经和张十三兄弟去过杀胡口关外二次，杀胡口东一百八十里的灰口寨的三寨主与我相识，我们可以去投奔他……
随后大喝一声：想干这一票的留下，不想干的赶紧滚蛋，滚蛋的人要是不把我们的计划烂在心里，敢对人说半个字，我刘老七定杀他全家不留活口，连他家一只活老鼠都不放过……言毕竟然无一人离开，都说跟着老七，跟着七哥干他一票……那，都按照张老三的安排都去准备吧；明天下午晚饭后在李大户家附近二里外集后，等高狗剩他们踩完点后，会通知大家具体地聚集点儿……
转眼间到了次日下午晚饭后的时间，这一群人早早吃过晚饭，来到一个土地庙内聚集；人来齐后，刘老七说道，高狗剩把这一夜一天踩点情况说说吧：高狗剩说道，白天人来人往的不适合下手；我就说说晚上李宝来李大户家的值守情况：东南西北四个门，每个门门后门房内有二个人值夜三个时辰换一班；院内有四个人巡逻值夜，半个时辰出来巡逻一圈儿……李大户家有四层院子，第一层院子和东南临街铺子连在一起，第二层院子是存货的仓库：院子东侧停有几十辆运货的马车，西侧是马棚；第三层院子是丫鬟仆人杂役护院等人的住处，这四个巡逻护院也住在第三层院子，第四层院子住着店铺掌柜八人，李大户妻妾家人十七人，其余人数大概和我之前说的差不多……
听完，刘老七，对张老三说道张三哥，您安排四个瘦小灵活一点儿的兄弟，趁人不备穿夜行衣趴在四面的墙头上观察里面，我们兵分四路，等巡逻岗巡逻结束回去后五个呼息后再一起动手；全部黑衣蒙面，先干掉四个门后的二个值守，干净利落点，别弄出响动儿，然后会合一起摸到第三层院子，先往巡逻岗的屋子里吹迷烟，然后分散开来，往其他各个房间内吹迷烟，放翻后全部……刘老七做了一个用刀摸脖子的动作！做完第三层院子，同样去第四层院子也用迷烟放翻后都摸脖子；确认没有活口后，先去寻找金银财宝，而后套上马车，装运米面粮油日用杂货，能装多少装多少，随后东门汇合；我们一起朝杀胡口关外行去……
一个不合群的声音问道：七哥走时要不要放一把火？刘老七脱下左脚的鞋子，顺势砸过去，说道：您个猪脑子，您是想让人早点知道，有人抢了李大户是不是？说完不解气的又把另一只鞋子扔了过去……那个被砸鞋子的小弟一脸谄媚的把二只鞋子送了过来，说道七哥你说得对，顶着臭豆腐的味道，又顺手给刘老七把鞋穿在脚上……刘老七看了他一眼道：李二蛋，您跟着我混了五六年了吧，干了多少买卖了？就不能学得机灵点么？
入夜后，一切正如刘老七他们计划的那样；唯一不同的是李大户家停了足足八十辆马车，把搜出来的金银财宝装了***车，玉器手饰装了八大车，米面粮油装了三十六大车，盐装了二大车，布匹丝绸装了八大车，马饲料装了四大车，装了二大车皮草，还剩下很大一堆实在装不下了，就每人或穿或披了一些，还剩很多实在也拿不了也装不下了，就不甘心的放弃了……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杀胡口，给了守门军卒各十两银子后，说去关外和蒙古人做生意，然后就堂而皇之的出了杀胡口关……可怜李宝来李大户一家八十七人无一幸免魂归梦中……正是财帛动人心，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在乱世之中，拥有天大的财富却没有守护天大财富的能力，必将竹篮打水，招至杀身之祸……
话说刘老七一行人出了杀胡口关，向东面的灰石寨而来。灰石寨，在灰石山上，此山俱是灰石灰土而得名，东南西三面都是平原，北靠长白山脉，此山不知是多少万年前的火山喷发后的火山灰堆砌而成，高约二百丈，方圆七十余里，山顶一平地长约六里，宽约三里；山上有百十间大大小小的排房，有一股约二百人的山匪在此聚集自称灰石寨…
灰石寨共有三位当家寨主：大寨主王大虎，年约五十，国字脸络腮胡虎背熊腰身高六尺；二寨主王小虎，年约四十许，冬瓜脸白面无须精瘦麻杆身高六尺二寸，是大寨主的亲弟弟；三寨主陈大牛年约三十许，一对牛眼圆脸腊黄无须身高五尺半，五年前杀了人被官府通缉，独自一人从大同府逃到杀胡口关外上山入伙。刘老七五年前与之经常厮混在一起，陈大牛逃亡的路费都是刘老七和张十三一帮人凑的，陈大牛在灰石寨落脚后，让过往的人捎过口信给刘老七；刘老七和张十三来看过陈大牛二回……
这就是刘老七和张十三为什么说去过杀胡口关外二次了。话说他们一行人来到灰石寨准入伙儿，刚开始大寨主二寨主不同意，因为人太多了，足足一百四十二人；整个灰石寨士卒才二百零八人，后又得到山寨斥候消息说：刘老七和张十三一伙带了整整八十大车货物，其中光金银就有***车，顿时又改变了主意，准备假装签应刘老七和张十三一行人，诓骗他们把八十大车货物存入灰石寨仓库后，再寻个由头或杀或将他们赶下来山去……戏精上身的三寨主陈大牛一直假装不认识刘老七和张十三，之前的见面也是偷偷的刻意避开大寨主二寨主他俩的耳目，所以山上的人并不知晓他们几个早就认识……放任未知风险的累加，终将日益扩大身死道消的机率啊！
早已洞悉王大虎王小虎计谋的陈大牛，虚与委蛇；待刘老七和张十三上山时，见大寨主与二寨主和刘老七张十三，假装十分热情的在西山门前和刘老七张十三打招呼，如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刘老七恭维一句：大寨主龙精虎猛好气色啊；哪里哪里，刘老七兄弟，远道而来老哥我一见如故，甚是开心啊……张十三和王小虎也是如此这般似类似的情况；趁人不注意故意与赶大车套近乎，此人正是这一行人智谋军师张老三，简短快速的说了一下王大虎王小虎兄弟俩的意图以及他的打算；随后掩饰道：这位兄弟，这一车装得是什么啊，看车辙挺沉啊……张老三，假装咳嗽，吸引刘老七和张十三的注意后，极快的给了刘老七和张十三一个只有他们几个才能看懂的眼神儿，说道，这一车装得是玉器手饰啥的……王氏兄弟只注意刘老七和张十三两个人了，其他人浑不在意，是故没有发现这一系列的小动作……
刘老七道，大寨主一路之上喝水不少，借问最近的茅厕在哪里？王大虎指了一个小喽啰道，去，带刘老七兄弟去一下茅厕，刘老七起身和周大猛去了最近的茅厕，离茅厕还有二十丈远，小喽啰一指前方一个石头磊成的长五丈，宽一丈，高八尺无顶的一排房子道，那里就是了；我就不过去了，转后转身走了；刘老七故意放慢脚步装作看风景一样，走向茅厕……，这时一个人影超过他，边向茅厕冲去边说道，憋死我了，刘老七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张老三……随后二人在茅厕低语几句后，刘老七离开，张老三装作蹲大号儿等待中；一会一个小喽啰来上茅厕，扭头看了一眼张老三，又转回头去说了句：太原黑鸡飞，张老三应了句：大同黄狗跳。我叫周大猛也是大同人，二年前上山和三寨主是好友；随后张老三和这人说了几句话，张老三先离开了……
三寨主陈大牛一辆一辆的看完了八十辆大车，在看的期间周大猛，装作在无意间的来到陈大牛身边低语了几句又悄声离开……
张老三回到大车跟前后喊过一人，正是李二蛋，低语几句后李二蛋迅速离开这里，找了几个人装作查看大车，不经意间快速抽出匕道在几辆大车的两个车轮辐条上猛砍猛刺……刘老七张十三一边和大寨主二寨主假意熟络的聊天；一边用眼角余光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只听大寨主王大虎说道，刘兄弟张兄弟，我已命人安排接风筵席，把大车先缷到我灰石寨居中仓库而后开筵席如何？刘老七道，就依大寨主之言……
八十辆大车从山寨西门大门口徐徐向山寨中央驶去，行进不过十几丈远，只吃咔咔咔之声传来，最前面装金银财宝的二十辆的大车，有十六辆车轮散开，马车倾倒在左右二边的都有，还有很多金银从箱子里散乱出来，有十几匹马，屁股被匕首刺伤受惊了缰绳也被人割开，一时之间人仰马翻，金银遍地……
几十个刘老七和张十三带来的人，假装去追受惊的马匹……三寨主陈大牛假装看热闹不经意间来到，正看着倒地金银和受惊马匹闹腾，而走神思考的王大虎和王二虎二人的身后，瞬间双拳同时猛的击向二人的后腰；猝不及防之下，二人纷纷中招，强行扭头回望，与此同时，刘老七与张十三对望一眼，瞬间各自掏出随身藏着的二把匕首，同时分别快速插向王大虎王小虎兄弟二人的左胸以及右胸，只听噗噗噗噗四声匕首入肉的声音，四把一尺长的匕首瞬间只露出四个手柄在外面；大寨主王大虎和二寨主王小虎二人，悲催的又把刚刚扭向身后面的头，强行再扭回来看前方，此时三寨主陈大牛一个又快又猛的扫蹚腿，瞬间又把二人扫趴下了，刘老七和张十三二人麻利的上前，各自出一脚猛踏在王大虎和王小虎的腹部，同时出右手快速又从身中二把匕首的王大虎王小虎身上，拔出了插在左胸的那一把，又利索的向二人的脖子抹去……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被击后腰又左右胸各中匕首，后又挨一个扫蹚腿，可怜的二位寨主刚想呼喊，嘴里就冒出一股血沫子；再想喊第二下时，二人脖颈突然同时一凉，分别二道血箭喷洒出来……这一切说起来慢，可实际上这就是二个呼息之间的功夫儿（用后世的话说，不到一分钟）……正是欲除他人而后快，怎奈行事不密，反被他人先下手为强！
那假意追逐受惊马匹的几十人，假装不经意间，纷纷两两分散前后包围着十六个人，见刘老七和张十三得手后，瞬间前后偷袭得手杀死这十六人，他们分别是大寨主王大虎和二寨主王小虎，在山寨中的亲信小头目！灰石山寨中人，见到平时头领和二位寨主已死，已回过神来，但此刻刘老七和张十三等一百四十二人已将这场中一百五十人团团围住，在这一百五十人当中有三十人整齐站在三寨主陈大牛的背后；实际上被包围的只有一百一十九人灰石寨士卒；一百四十二加三十一VS 一百一十九，加上此刻二位寨主和十六个小头目都已经死的透透了……忽听三寨主陈大牛大喊一声，大寨主王大虎和二寨主王小虎图谋诓骗刘老七和张十三兄弟带来八十大车财帛；准备在随后的酒筵上以摔杯为号杀死他们，这一众来投山寨入伙的兄弟们，此等不顾江湖道义的做法，我相信大家都会瞧不起的……我看不过眼了，如今他们和他们的亲信已经被铲除……有愿意离开下山的，发路费给他……
这时刘老七，随机符合道；留下的弟兄们，既往不咎，并且每人发银五两……只听人群中有一个声音道，我愿意留下来跟随三寨主……随后几个几十个声音，到最后一齐喊：愿意继续留下来，跟愿三寨主……
随后回到寨子中央把三十个做杂活和做饭的召集在一起，又如此问了一遍，并齐齐表示愿意留下……大寨主和二寨主的家眷早已被张老三安排人去杀死，把所有的尸体集中放一把火烧完后挖坑埋了了事！真正的土匪山匪信条从来都是：斩草除根不废话，干净利落下手狠！（后世影视剧和一些扯淡小说中描述，主角受伤后在即将被断气前，反派还要和其叽叽歪歪说一大段对白；拖延时间，然后要么主角援兵到达，要么然后主角趁反派得意忘形之际反杀反派；正应了有个词儿叫反派死于话多……什么不忍心杀老弱妇孺放其离开啊，更有甚者神马为了显大度仁义啊，把人家父母杀死，然后把人家的小孩扶养长大……这些是那脑子被驴踢了八百回的作者导演编剧写出来的故事吧？）
随后三寨主陈大牛和刘老七张十三等人正式接管灰石山寨，三寨主陈大牛与刘老七甚是熟悉，依旧竖决推辞不当大寨主，继续做了三寨主；刘老七做大寨主，张十三二寨主，张老三四寨主，高狗剩五寨主……依次是刘老七的其余八兄弟和张十三另外的十二兄弟都依次做了寨主，共计二十五位灰石寨寨主！
到崇祯十一年三月，灰石寨的发展壮大的也颇具规模；现在共有三十位寨主，合士卒一共三千二百余人，其中骑兵一千人，弓箭手一千人，火铳兵二百人，其余一千人是步兵；平时靠贩马贩盐贩铁贩粮等倒卖暴利物资为生，每每赚取建奴女真和蒙古各部和杀胡口关内官兵、陕西山西流寇们的银钱，获利几倍起……其实黑石寨孙天赢往日也做着和灰石寨一样的行当，区别是，他带领黑石寨人和大明官军做买卖都是平价交易，不赚可怜的大明官军的银钱，另外还有一点区别的是，老孙还经常玩黑吃黑……
本章完，下一章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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