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丑亦不能逗笑

“小烊烊~”欧晓鹿一改往日,鼓起勇气,深呼一口气,认真的准备了好一会的讨好,开始了本色出演。

安旭烊眼睛直直注视着爷爷病床房间的方向,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一秒在旁边最入心的那个人的身上,一种有史以来最难以接受的悲伤感越来越多。只是余光一撇,有发现安温驭从办公室过来,一路奔跑径直到安温驭身边,摇晃道:“爷爷怎么样?”

“没事,医生说没事。”安温驭故作镇定,对自己说着谎言,语气很轻,轻到傻子才会相信他的话。

“安总,电话。”夏秘书一路小跑找到安温驭,眼神示意,“ARON”。

似乎是忘了说接下来准备好的话,机械的取过手机,说着流利英文,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格外严肃。

安旭烊想跟着去听,对面赶来的斐文文映入眼帘,被一个主动的拥抱遮挡了视线。

“妈,爷爷他……”安旭烊没有眼泪,既然安温驭都能平常心,自己的懦弱只会吓到一旁的她。

欧晓鹿仰着脑袋,伸直身体,试着竖起耳朵听着什么。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虽然不管什么用,帮忙处理危机公关应该不是很一无是用。”斐文文自说自话,像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嘲笑讽刺。

“都什么时候了还学人家谦虚。”安旭烊推开她的拥抱,眼神示意,旁边还有一个重要的人。

“咳。”斐文文做着故意很大声的咳嗽搭配从头到脚的嫌弃,养你二十几年不如别人一个眼神来的在乎,白眼狼。

微笑目光相视,相互的礼貌点头,跟想象中的婆媳相见不太一样。

“斐姨……”安温驭一个眼神示意,斐文文推着他走到了一边无人的地方,“你说。”

“ARON说,目前国内的技术可以胜任,用药方面可能会有不适应,爷爷是易过敏体质,术后处理这一块有可能出现排异严重……”安温驭愁闷起来。

“爷爷说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斐文文试着去安慰。突然想起的口头禅打破现有的尴尬。

“我福大命大,才不会有事。”樊国庆脑海突然无征兆的出现和倔强老头在一起每一次说这话的场景:第一次是创业时候公司着火,消防队和众人都找了很久依然没消息,那种生死未卜的着急,让人眼泪满框,只见烟雾里出现一个全身乌黑的人,用力揉揉双眼还是分不清是不是真的会动的人,靠近才发现两只眼在转动的他,自讽的说着这话。第二次高速路上汽车出车祸,被救的人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失去挚亲说了这话,那种炫耀像个神经不正常的人才会做的事。

“爸,琳琳说安温驭爷爷现在躺在病床上。”樊天学不经大脑过滤就说了这话,此刻脑子里是装的浆糊吗?

本来就烦他,这话一说莫名的老泪纵横,“不是福大命大,怎么住进了医院?有钱人不都是格外爱命吗?”樊国庆竟然苦笑起来。

“可能年纪大了生病很正常,话说作为未来亲家我是不是应该带点东西去看看,毕竟……”喝了安家那么多好酒,起码应该露个脸,给闺女长长脸。

“你是不是有病,神经病吧,滚。”樊国庆找不出继续聊下去的理由,那种刻骨铭心的事瞬间闯进脑海:三岁的小琳琳躺在病床,疼的哭到晕厥,事情发起的原由就是安温驭……突然流不出眼泪,眼角只有怨恨,“这辈子不嫁都不能和安家扯上关系!”

樊天学被震耳欲聋的关铁门声吓到一惊,只听门里的喊声,聒耳朵。

“老樊这是怎么了?人家老爷子生病戳他晦气了?还是说年纪大的人都比较介意提起医院?”樊天学自言自语着,简单的脑回路终究是弄不清楚现状。

侨美凤刚下班回到家,一个人在家开始了洗洗擦擦,准备着下一餐所需的食材。对当下的状况完全的不知情,她哪里知道樊天学一个人找到老爷子说安家的事情,要是知道一定会第一时间拼命去阻止。

“倔老头的脾气真是太暴躁了,甩脸子撵我滚,还不是他自己让我过去修手机的。”樊天学从一进门就开始了骂骂咧咧的叨叨。

“你俩就没有感情好的时候,混得还不如琳琳。”深知老爷子最喜欢琳琳,侨美凤对这些最感兴趣,眉眼弯弯,连眉间都像在取笑。

“安温驭哪里不好,琳琳多喜欢,今天还为了他爷爷生病住院的事伤心的哭了好久呢,老爷子上次手上划了个口子非要琳琳回来看看他,装的那么可怜都没换来眼泪。”下巴上扬,仿佛在嘚瑟着,“这事我是真没打算说出来刺激老爷子,早知道我就说出来让他嫉妒嫉妒。”啰嗦着斤斤计较的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侨美凤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种不祥袭击全身,“只是喜欢,又没说过要结婚。”自我安慰起来,有钱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琳琳。

“小时候安温驭是不是总找琳琳来玩?”樊天学不受待见的提了这个开头。

侨美凤扔下手里的菜,转身走向琳琳卧室,那个“板砖”住在玻璃盒子里面,配上了一串星星灯,看得出来有精心装扮,看到这,一下子瘫坐在门口地上,内心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懊恼上次去度假就应该把琳琳带回来,能让樊天学这样说……内心不敢再去多想,怕。

“哎呦,你多大了走路都能跌倒,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工作太累了?要不咱辞职了在家……”

“滚。”侨美凤说了这个不礼貌又格外伤人的字眼。

故事里不都是说,“冲喜”,我是愿意的,关键时刻抛友弃她,只要你愿意。欧晓鹿左右摆摆脑袋,装出提线木偶只会笑需要主人来提。

“傻不傻。”安旭烊没有笑脸,就凭现在的背景怎么样也笑不起来,突然消失的两个人到底去了哪里?要不是还要守在病床外等爷爷醒来第一眼看到自己,已经想要开始寻找了。

“看着你这样,我心疼。”欧晓鹿也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抓狂。

“哦。”直到这时才换回一个简单到不像笑更像哭的超难看的嘴角上扬。

“樊小姐吗?我是安少安温驭的私人律师,这是我的名片,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文质彬彬中规中矩的正式感让人多看了两眼。

樊若琳看着西装革履,梳着很精致发型的男子,诧异,怎么突然有律师过来招呼,喜欢是犯了哪条法规,要负法律责任的吗?

“这样的,今天是安氏内部的私事,刚看你应该是在视频,麻烦删除视频?”出于礼貌只能单手做出一个伸手的动作。

“啊……”樊若琳不自觉的退后两步尴尬一笑,“我刚才在和我的家人视频,没有录制视频,真的。”真诚的看着对面的人,像个犯错需要讨好的孩子。

“如牵涉到法律纠纷安温驭不会因为你是什么人而去讲情面的。”一脸板正,严肃的让人后背发凉。

“好的。”樊若琳内心一个苦苦的笑,“这是多腹黑才能如此缜密。”

“有什么疑问随时打我的电话。”一个礼貌的微笑,退后转身,走到安温驭身边低语。

安温驭没有笑,面部表情还很是严肃,好像从进了医院那种肃穆感就影响情绪一样。

“完了,是不是要朝我过来。”樊若琳捂眼等待他的陌生感离近,甚至想好了要去啃一口泄愤。

“名片拿好,以后会有用。”安温驭轻语一句走开了,那种冷漠感一下子拉远了彼此距离。

“樊小姐,要是没什么事麻烦离开。”一个请的礼貌伸手和一个一直一直在打电话的背影,张张嘴要说的话哽咽停顿,连点头都彻底忘了。

“我先走了。”手机屏幕显示短消息,余光里撇到了那几个文字,只能装的无谓,可能不知情不参与好过现在。

“安总,这样做不好吧。”夏秘书和律师守在一旁待守命令,安温驭皱眉,不语,想起小时候的一幕幕,眼角微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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