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添的毛病

领证进警察局赎人的那天,路过那个有着朱丽叶玫瑰,充满玫瑰水果味的庭院,是欧晓鹿的新家。同一天欧晓鹿在出租车上发现,那个不与周围建筑相同的别墅,眼巴巴羡慕痴望了很久,许愿以后也要拥有这么浪漫的房子。如今人就在大门前,看着梦一样的现实被各种搬货人员打扰。

“你到底都买了什么?晚饭前就在搬,现在回来还在搬,两个小时了,这恐怕不是你家吧,你是忽悠我来看人搬家的吗?不过用了三年,连安达小区的房子都被你祸祸的一点不剩了?是吗?”欧晓鹿在掐腰呵责,脾气突然的不好。

“老婆大人,你太浮躁了,什么叫安达小区都被我祸祸,哪有的事。”安旭烊一脸无辜,很委屈。

“安总,整理完毕。”一整排的列队,正式感的敬礼让欧晓鹿额头刘海被掀起,一个闭眼,好像除了受宠若惊还有点害怕,真不知道他会弄出什么惊吓剧情。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身边就剩安旭烊一个人,坏笑的样子让人越发的害怕。

“老婆大人,你真会配合,还闭上眼,我们是越来越有默契,是吧是吧!”自我陶醉着。

安旭烊被一个鄙视眼神终止自作多情,看着眼前的欧晓鹿好像很疲惫,准备好的台词还是要说,调整语速,“整个家都是你的,当初买下这里就是为了离你更近离咱妈家更近。”

“你坏。”被他这么一说这个好看的欧式大门和小庭院真的很温馨,有了多年期待的家的感觉,眼泪有了不争气,细一想这些年的确是离于燕越来越远,远到见面的所有所有话,就剩“妈”一个字,从国外回来说话的次数一双手能数过来。

“老婆大人,你这么一哭,显得我特别没用,这些年的努力都给你哭没了,显得我一无是处。”安旭烊更加委屈的不敢去动欧晓鹿,想去摸摸脸颊的泪痕,只剩下小心翼翼的轻触。

“管的还挺多,连哭都管。”欧晓鹿被认真关注的眼神震撼,想不到曾经的纨绔小妖精现在会换煽情的剧情。

“都是你管我,我就安静看着你,不敢管。”安旭烊可怜巴巴的眼神,加上嘴巴拉链拉紧的样子特别可爱,欧晓鹿捏着他的脸,“你确定这个脸没动过手术,我怎么有点嫉妒你的长相了呢?”

“本来我觉得是我配不上你的长相,被你这么一夸,还是求求你来优化安氏基因吧!”

果然讨好的眼里没有那么简单,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十一点半,睡衣都没有换又被扛进豪车。

“以前我觉得你会嫌弃我家的豪横,现在看来,我自己不嫌弃就够了。”话里有话,忙着换衣服的欧晓鹿竟然没有听出来,顾不上搭理他的嘚瑟。

“其实我妈很好哄的,逛街记得给她带支口红,仅此而已。”安旭烊穿着名贵睡衣,胸有成竹的在门口端着要敬的茶,满眼都是欧晓鹿,对于这个敬茶流程只是被迫上线而已。

安华刚从早上六点就出发去了琴安,说是需要处理公司棘手的事。今日两人的敬茶主角是斐文文,安氏豪宅里,斐文文用三年习惯了豪华的生活,工作上已被安华刚叫停,过着喝喝茶,聊聊天的休闲日子,佣人准备好的午餐变成三人份。

“妈,你可真漂亮。”安旭烊手都没洗,连斐文文的正脸都没看清楚,就径直的走向餐桌。欧晓鹿保持标准的端茶姿势,本来想喊住那个已经邋遢的不像土豪圈里的有钱人,想着这是在敬茶,只能脸带最好看的微笑静候。

“妈。”安旭烊像课堂点到一样,压细声音喊着,“叫你呢。”说完拿起刀叉就胡塞起来。

“嗯?”斐文文不信他的话,看着欧晓鹿尴尬的一动不动,一个好看的挑眉。“晓鹿,你刚才叫我了吗?”

“妈。”消耗那么多体力,双腿在抖,这个喊声只能是有气无力。

斐文文开启抱怨,“嫁给阿烊真是委屈你了,天天吃饭都不知道洗手,当初有了女朋友就不认亲妈的白眼狼……”

“妈,你可安静会吧,我还没有领证,你是要毁我好不容易的幸福是吧!”安旭烊停下手里的刀叉,大步朝欧晓鹿过来,一把拥入怀里,接过那个斐文文就要入嘴的茶,扔一样的丢在旁边的桌子上,“那么多吃的,浪费可耻。”

“臭小子,你还准备记恨我一辈子是吧!”斐文文自言自语的看着两个人拉扯着坐下。默默拾起那杯茶,“不喝不是很浪费。”小声的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那不然呢?那是我的孩子,就那么……”欧晓鹿转身拿过佣人手里的湿毛巾,一把捂他嘴上:“不刷牙能不能擦擦,可以吗?”视线里一个抿茶动作特别刺眼,剩下会心一笑。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哼。”安旭烊很生气,越是这样,欧晓鹿越要治他的拗,将他拽起进了洗手间整理,虽然自己在车上有洗漱过,但这么豪华的地方还是应该稍洁癖一点才有礼貌。

看着在摆弄武士头发型的安旭烊,欧晓鹿先一步来到餐桌,认真解释着:“妈,您别听他胡说,不赖您,是我当初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才走的,这件事我昨天就已经说给他听了。”

“他不信是吧。”斐文文笑笑,很了解自己倔强的儿子。

“嗯。”欧晓鹿微笑回应。

“这个发型挺好看的,就是和那家伙同款,不行,我要换发型。”安旭烊皱眉,越看镜子里的自己越不高兴,一心认准都是发型惹的祸。

“你俩傻不傻,反正气撒我身上我会生气,要不以后这个家就别回来了。”斐文文说这话不是在抱怨,想着新婚的二人需要空间,也就那么一顺口。

“不回来就不回来,谁稀罕!”安旭烊撩着微卷的刘海,火大。

饭后,斐文文拉着欧晓鹿,“看我俩的相处模式可能有点不习惯,这些年反正都见不到面,索性能吵就吵,吵完到时间该回来还是会回来。”这话像苦诉,欧晓鹿能理解。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回去了,那个新房子倒不如这个别墅有熟悉感。”被扛进去扛出来,昏天暗地的耳边陶醉,根本看不清温馨的那个家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反正只要有安旭烊,别的也甭想看得清,那个大苍蝇就在视线范围一直嗡嗡嗡。

“哎,不对,斐文文,你挑拨离间,好好的二人世界被你破坏。”安旭烊是真的失落,话说用仅仅一个晚上释放这八年的激动,远远不够。

“你的别墅又没有人动过,回来住就是。”斐文文好心提醒。

“哎呀我去。”安旭烊想起这是安氏豪宅,虽觉得失望,但还没到生无可恋,勉强接受斐文文的建议,用脸在蹭欧晓鹿的脸。

“谁要给你过二人世界。我要和妈一起。”欧晓鹿果断推开大苍蝇,换了战壕,拥着斐文文,两人像极了亲母女。“那过了明天,后天咱们就接上我的燕妹妹,我们三个人住在这里好了。”两顿饭的功夫,斐文文格外喜欢欧晓鹿。

“这个主意好。”欧晓鹿看着眼前最善解人意的婆婆,想起在国外的那次被请吃饭,一切像早就注定一样,很幸福。

“不是,那我呢,我被抛弃了是吗?那么彻底的吗?”安旭烊一脸生无可恋,八年的付出不顶这一顿饭,挫败感很强,强到此刻看到的世界是黑的。

“没,你比较重要,重要到无可替代。”欧晓鹿和斐文文伸手准备聊指甲的养护,看都没看一眼安旭烊,敷衍着。

看了几天斐于情怀,连最重要的欧晓鹿都不在同一个战壕,加上梦寐以求的蜜月之旅被迫换了工作,安旭烊现在特别的生无可恋。

“安温驭,托你的福,我现在众叛亲离,我一定要亲自去感谢你祖宗十八代。”安旭烊走在去医院的路上。

保镖在门口守着,就是这种小医院,媒体至今都没有发现他的去处,传言说安温驭董事长在海外公司指挥工作,说服力爆高。安华刚比较聪明,躲在琴安,不但和邱生关系越来越近,还躲过了众媒体的堵门。

再看在医院病床旁一边翘腿啃苹果一边劝安温驭的安旭烊,手上指指点点:“差不多得了,媳妇孩子还在宝安(安氏月子中心),你没事回去看看,就算未来不缺钱,好歹露个脸让他知道以后拔氧气罐应该拔谁的。”

安温驭管不了那么多,躺在病床上颠倒看报纸,合着是在这休息。新手机上私人侦探已经按指示在工作,只要检测结果一确定,果断结束一切。

夏秘书今天可谓是很负责,满头大汗的从安温驭的房间衣柜最角落里找来他不小心忘记的手机,又满头大汗的跑进病房,在来时的路上已经用车载充电器充满电。“安小董事长,手机已经找到。”双手标准式的递接。安温驭看着亮屏的图片是和樊若琳的合影,很欣慰这熟悉的感觉。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去感慨,手边的电话已经响起,“安董,yu安市的拍卖于15点20分开始,请问确定全部买下?”

原本微笑的脸现在表情严肃,语气坚定:“没错,每一件都要,越多越好。”安温驭一旦决定的某件事,难以更改。

许久的安静,撤退的夏秘书,只剩病房门口的两名黑衣保镖,坐在长椅上喝饮料。安旭烊无聊到要霉变,感觉发梢都在长霉。“是不是爱的形状,比心。”一把将削好心形的苹果递出去,欧晓鹿不在身边,朋友圈更新的视频动态显示,在美容院,“唉。”好无聊好无聊呐,无聊到捶胸顿足。

默默接过苹果的两个保镖,差点啃上,只见又默默送出来,“安总,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客气的。”

“来来来,给你们看爱的制造地。”安旭烊手指桌上一堆的苹果,“是不是很惊喜,为什么上班有饮料。”手一指在看颠倒报纸的安温驭,安温驭很配合的挥挥手。“是不是很惊喜,为什么上班有爱的苹果……为什么我手指头不坏呢?”

说着从病房里拿出水果刀,“你们谁来。”

啃一半的苹果在递出,“安总,都这样了还回收是吧?”

“谁来剌一刀?”说完做了一个干哕表情,是真的吃够了苹果。“剌完换苹果。”看着两人不敢的样子,只能默默把刀扔进垃圾桶,“拿走,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些……”苹果,还没有说那个词就已经恶心起来,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吃。

“我的天,你是不是很闲。很闲倒是来上班呀。”安旭烊又在叨叨。

“我的心脏痛,要死了。”安温驭开始嗷嗷,而手边医生刚送来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继续倒看报纸,桌子上地上都是新送来的报纸,包揽各种刊:儿童刊育儿刊……。

“我知道你有钱,在这个世界上谁敢和你比钱那就是自取其辱。大哥,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你已经成功震撼到我了!”安旭烊带着各种珠宝证书来到医院的病床旁。扔几叠报纸,腾出一块仅有的地方,瞅半天毫无反应的安温驭,没好气的胡乱放下证书。

“你不是有洁癖吗?这个医院怎么住的如此安心?”安旭烊盯着手机里的逛街朋友圈自闭。

“你不是有老婆吗?怎么还在这烦我。”安温驭懒得计较,这样心不在焉的看着报纸回忆往事多好。

这话说完安旭烊又默默掏出苹果,门口已经消失的两个保镖正在卫生间里吐。安温驭要被这个削苹果专户整崩溃,“我告诉你,赶紧回家,看到你我的病更加严重。”

“我能不是不喜欢回家,老婆不在家我这么专心又痴情的人,能怎么办?”说话就说话,你吼什么,真是暴脾气的人,安旭烊拍拍自己,那个委屈,眼睛里面要存进一片汪洋大海。

“请问鹿琳设计室吗?定制的那款连衣裙到底什么时候能送到,不能准时的话我要退款。”电话里的顾客语气很差。

“到底能不能确定,我选的这个面料能不能找到?”柜台边的顾客敲着手机屏幕上的安氏最新款,在质问。

安抚好顾客的坏脾气,樊若琳在整理新品面料,已经把面料亲运进指定的服装厂,就是定制的那个饰品还有点困难。手里手机在拨号过去找那个万能的大BOSS。

安温驭始终相信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被安旭烊忽悠回家的理由是樊若琳要去领证,安温驭当然要拼了命去拦,一身病号服的出现在民政局,那个装扮很是辣眼,幸好是早起天微亮。转眼到日落的又一天,城市的狂欢才刚刚开始,比起那一种被关注的热闹,安温驭更喜欢关了手机,在自己的房间里悄悄注视着樊若琳,那是新买下的鹿琳对面的商铺,本来是个超市,愣是给强改成欧风住宅。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悄悄隔墙盯看到待在鹿琳店铺里面面对面盯看,新添了不喜欢回家的毛病,安温驭就死守着樊若琳的店铺,没事打打杂,到现在为止,一眼都没有去看那个孩子,毕竟无关自己。

“你疯了?”樊若琳认不清眼前的人,可能三年了终究还是变了。

“我是疯了,一个最爱你的疯子。”安温驭也看不清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看不得她身边对她好的人不是自己,更害怕某种失去。

店铺里那一堆欧晓鹿买不到说认命的名贵饰品,被安温驭花重金拍下的,没错,那个疯子刚刚送来人就生气的走了。

宝安最豪华的房间里,许安倩在两个佣人两个月嫂的陪伴下,一切安好。越是这样心安理得越是容易多看多想,无意的一个细看,婴儿床上睡着的那个眉眼,特别是鼻子,心知肚明,鼻子从没有动过手术,可是不完美的低度不符合内心期待,脑海出现灯红酒绿的狂欢画面,一幕幕越想越深刻,越想越悔越来越心虚。

出月子回豪宅的那天,安旭烊刚准备洗吧洗吧自己迎接心爱的老婆,洗完去翻手机,发现68个未接来电,吓到惊愕,来鹿琳赎安温驭。“安温驭,我不缺钱,孩子出生作为孩子父亲你是不是有必要看看?作为父亲的礼貌是不是应该露个脸?”

“孩子又不是我的,露和不露有什么区别,我很忙。”安温驭很是冷淡,手里依然在忙碌,因为要抓紧时间打包好,要让柜台里那个没好印象的人刮目相看,疯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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