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最疼我。”邱琴说过这样的话,所以老家里那条河,曾经最是熟悉。洗衣的妇女在哼唱熟悉的睡前曲,原来空气里除了朱丽叶玫瑰的玫瑰水果味,还有和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天一模一样的味道,远远看不到尽头的绿植,有潺潺流水从石头缝流淌的自由,很让人觉得放纵。
“安温驭,你在哪?为什么?”樊若琳哭到哽咽,抽泣着,为什么偏偏出车祸的是你的车,为什么!
眼前车来车往,没人诧异发呆到眼睛通红的樊若琳,越来越多想,突然会想象,是不是搞错,会不会有可能?樊若琳心存侥幸,反正就是不相信吵一架就能把一个真挚的人吵到消失,比较巧合的此时收到手环的号码拨进来,充满希望的接通:“安温驭,你在哪?”
“小樊姑娘呀,原来这个号码真的是你的。”邱飞声音里充满兴奋,樊若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头在这个时候会笑。突然回神,“邱爷爷,我忘了安温驭把这个送给你的事情,不好意思。”
邱飞声音里依旧带笑,尤其的冷静,说,“我年纪大了,想要回回老家,跋山涉水的一来一回的确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小樊姑娘能不能代我回去一趟?”
“邱爷爷,能不能改天再回去,现在安温驭还没有找到?”哪有什么心情去跋山涉水。
“非要让我扣你工资才去是吧,这帮年轻人做事情就是喜欢推辞。”邱飞自言自语挂了电话。
樊若琳看着定位,当真了那句扣工资,都到了现在,钱的威严依然能驱使到樊若琳,在长途汽车里兜兜转转,眼泪汪汪,“总说小时候去过更美的地方,哪里美,不就是山连山,不就想要去真正的山脚下远离城市的喧嚣,不就是累了,是我不好,惹你觉得累。”想起已从琴安被辞职,并不觉得很讽刺,而是念念不忘才让人难过。
被司机师傅驱赶下车,樊若琳还在发呆,她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比较友好,就是一个人在这里,莫名的心慌,拍照的时间,连天空都出现那个帅到窒息的人的脸庞,很悲伤。
世界仿佛停止,眉眼弯弯,微风吹拂好看的π字刘海,地上有修长影子,身上是新款的七分袖西服套装。没错,他喜欢西服套装。樊若琳猛扑过去,“我们领证吧,看不到你会胡思乱想,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我疯掉,我们结婚吧,现在就要结婚,原地结婚好不好!”
表情里没有回应,嘴巴上没有回应,连两手都没有回应,樊若琳晃动着安温驭,“你别吓我好不好,我害怕这样的你。”
直到眼泪滴在他的脸上,这个木头一样的人才伸出手轻擦去,依旧不笑不语,试着去解扣,只见他伸手去阻拦。
“我逗你呢,大白天怎么就可以睡觉呢?”樊若琳吸吸鼻涕,知道爱干净的他不喜欢这种邋遢的见面方式,整理整理衣服,转个圈,强挤出一个微笑:“请问这样可以站在你身边吗?”
安温驭后退,再后退,准备转身离开。发梢的一点白,吸睛,樊若琳上前伸出手,“我帮你弄掉好不好?”看着白色的脏东西很影响他的形象,这个比较爱计较又强迫洁癖症晚期的人,不喜欢头发上有什么。
脑袋往后的闪躲,安温驭脸上出现刚认识时候的陌生表情。樊若琳知道这个最要命,已经回不去的时间,无法给时间重新开始。只能用眼泪审视着他,可能如果真的是他,会有舍不得那双眼哭肿。看着再无擦泪动作的安温驭,樊若琳在想,是不是侨美凤的原谅比较管用。
“妈,你快说你原谅邱琴阿姨的话,你快点说好不好,妈……”樊若琳开始歇斯底里,她不要安温驭变得陌生,怕那句你是谁?
“我是谁?”安温驭说了那个疑问。
“琳琳,你在哪?”侨美凤捂着嘴在哭,那些挂满天的车祸新闻,每个人都看得见,安氏那么有名,全球都看得到,多希望不知道,不知情就不那么焦虑。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要,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樊若琳结巴起来,捧着自己的脸往后退,不知道脑袋在放空什么。
“你傻吧。”安温驭本能的拽入怀里,和要擦肩而过的汽车一缝只差。
“我就要你,就要你,不管你傻不傻,就只要你。”樊若琳搂着他香香的脑袋,洗发水味道不对,那个闻惯的味道怎么可能会换?
长途汽车上,樊若琳像拉着小孩子的手一样拽紧安温驭,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无谓着,“我老公,看什么看,我们两口子。”
“吆,小姑娘好可怜的吆,和傻子过。”
“别瞎说,那么帅怎么可能是傻子……”
时间像个实实在在的坏人,樊若琳学着电视剧里的那样,把自己收拾的很妖娆,下巴挑起的动作很是妩媚。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要定你。”话说的够狠才显示完全没底气的自己丢人部分不够多。
“欲擒故纵懂不?”安温驭说了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你要……”死,这个字晦气,不能说,樊若琳眼泪在眼眶打转,恨透了眼前这个帅的坏蛋,恨透了。
用着从没有过的心贴心,完成了今晚份缠绵。话说这么帅,多可口的呀。
“你这么换洗发水了?”樊若琳在耳边嗅了很久,闻着重重呼吸的粗音很舒服。
“就突然想换。”安温驭变得话少。
“洁癖本尊怎么会不洗澡就开始的?”樊若琳的确察觉到那个不熟悉的变化。
“瞎说。”耳朵被轻咬的痒痒的。
隔天安温驭起很早,准备岳父岳母家提亲,樊若琳懒洋洋的伸伸胳膊,变得不要那么勤快,一身好看的睡衣,起身拨乱安温驭刚整理好的微逗号刘海。“那爸爸妈妈呢?不是说比较在意的人祝福了才能领证。”安温驭开始计较这个。
“那都是幌子,没结婚前的在一起比较重要,特别冲动的会难以忘记。”樊若琳学着他的很坏。
……
“好累,说不过你。”樊若琳闭眼抠着他的腰间。
许久没有回答,发现安温驭已经睡着,平常都是自己先睡他才可以睡着的,“哼。”噘嘴生气,故意在下巴上吸吮,非要睡梦中的他一惊一惊的不安稳才得逞。
斐文文的误会还在无止境的持续,安旭烊一边是被宠坏的欧晓鹿一边是几乎疯了的斐文文,天天的日子像打仗。
欧晓鹿哪里知道斐文文那个样,怀有三个月的她已经两个半月没有看到斐文文,可能出国比较重要吧,反正自己又没生,再说月子中心早已定好,那种高级感又烧钱的地方会不会让婆媳关系没有矛盾。
“安总,502那辆车是不是直接开过去。”新来的司机说的话打破一切正常,欧晓鹿觉得不对劲,上前两步,停在两人中间,“妈不是去国外了吗?用车做什么?”
“不可能呀,是不是搞错了,是520那辆?”
“红色的,没错呀。”新司机没看懂那个拼命眨眼的示意眼神,只知道要去普斯心理医院。“请问是要去普斯医院……”
“安旭烊,我肚子疼,我也要去普斯医院。”欧晓鹿又开始矫情,因为这个名字还没有听过,直觉告诉自己,这里面一定有事。
“安夫人,普斯医院是心理医院,您应该去素美医院,请问现在去素美医院普斯医院的预约是不是要推后两个小时?”司机贴心的解释在补刀。
“老婆,怎么了?”安旭烊一直关注的焦点,在欧晓鹿身上,所以才让那个无脑的司机说了那么多。看着欧晓鹿瞪眼,安旭烊回头就是学过一样的瞪眼,“金师傅呢?就你话多!”安旭烊岔开话题。
“呃,金师傅家里有急事,让我接手。”其实是安太太撵走的,实在控制不住,只能换人。
安旭烊真想呼自己大嘴巴子,问这做什么,自己挖坑把自己深埋,有意思吗。
“妈怎么了,几个月没见到妈了,到底怎么了?”欧晓鹿要炸了。
“欧晓鹿,领证吗?一起去的那种。”樊若琳的出现打破一切僵局。
“少来,不要骗我。”欧晓鹿不信自负心很多的樊若琳会一改往日说出相反的真心话。
“走吧走吧,就现在,我就是现在想要去领证。”樊若琳不管,反正安家豪宅也住腻了,领证了是不是有理由出去散散心。
“找别人算过没有,这个日子以后能幸福吗?一辈子安稳吗?”欧晓鹿学着她的嘴毒,谁让当初婚礼后她说过这种话,现在就是要反驳的时候。
“小小年纪还迷信这个,是老樊催我去的,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反正你家那个是老二……”樊若琳嘴更毒,看清两人就是天天吵吵的也特别顺心,毕竟安家豪宅里都是顺从,就是闷得想要吵吵。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老二怎么了,我肚子里这个保准是老大呢?”欧晓鹿矫情不起来,就是要争老大。
“讨厌,就比人家没有的,哼。”樊若琳比较生气,不管了,没有也要用证拴住那个帅出天际的人一辈子。
安旭烊没有在被嘲讽的哼字后面插话,按照平常是不允许任何人对欧晓鹿不礼貌尤其再对肚子里的孩子不礼貌的。
“到底走不走,安旭烊,只办婚礼不领证也是耍流氓。”安温驭停好车出现在三人面前。
“老公你好帅呀!”笑的像花痴一样,捂脸害羞。
“我什么时候不帅?”安温驭的傲娇上线。
“有点害怕,刚才肚子有微疼感,你知道的,医生都说我不易怀孕,这个就是最美的意外,怎么办?”欧晓鹿矫情的技术越来越明显。
“不就是产检吗?没到时间而已,我就说是我想见我未来的外甥女,想到天天做梦,今天不见一眼我就难受。”樊若琳只能配合她的矫情,谁让证比较重要。
“不对,叫侄女。”安温驭计较着。
“不行,我俩关系好,是外甥女。”
“嫁给我就必须随我,以后就是侄女。”安温驭越来越霸道。
两个人一人一只胳膊拉着樊若琳,安旭烊拽着欧晓鹿傻笑。
“呕”,不知道是不是刚吃的东西被晃了上来,竟有点恶心。
“再拽要吐了。”樊若琳收回欧晓鹿那边的胳膊,搂紧安温驭,“就是侄女,我听我老公的。”
素美医院里,欧晓鹿非说自己晕这晕那的,要找个伴一起产检,要樊若琳所有项目做一遍。樊若琳要笑哭了,“人家会不会说我有病,来验那几天是不是会正常的吗?信不信一会就演个灾难现场。”
“到日子啦,你敢说一整个月31天都没有可能的吗?”
“就今天,东西都准备好了,按照惯例,估计陪你检查完就到时间了。”樊若琳扬着随身包包,里面确实备了七天要用的最习惯的品牌。
“好吧,我放弃了。”欧晓鹿试着不强求,“能不能陪我抽血,我害怕,这个是真的害怕。”
“这是不是你安排的,都抽我的?”樊若琳惊恐一管又一管的血送去化验。“欧晓鹿你来真的!”
“不行,你那么瘦,我心疼。”安温驭出现。
“晓鹿,我会心疼的。”安旭烊依偎在欧晓鹿肩膀,他不要落后。欧晓鹿在挥手无辜表情,“和我无关,不是我安排的。”
“谁是樊若琳,恭喜,怀孕了。”医生递出爆炸式喜讯,安温驭抱着樊若琳举高高转圈圈,兴奋的上蹿下跳,“我要把自己装框里裱起来,我真棒。”
“瞎说,我才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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