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深陷昏迷,眉头痛苦地拧成死结,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打湿了凌乱的鬓发。在那混沌梦境之中,年幼的他被宫婢匆匆拉至一处偏僻宫苑,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目睹母亲惊惶失措地被一众嬷嬷、侍卫围住。
母亲身怀六甲,本是满脸温柔期许,此刻却面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被人恶意推搡,单薄的身躯撞在雕花廊柱上,鲜血洇红了裙摆,那尚未出世的弟妹,就这样夭折在阴谋算计里。年幼南宫锦哭喊着要冲过去,却被死死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倒下。
画面一转,寒风似刀子般割着肌肤,大雪纷飞,天地皆白。母亲已憔悴不堪,形销骨立,又被恶奴拖至冰冷刺骨的湖边,“扑通”一声,母亲砸破冰面,落入水中。她拼命挣扎,向岸边无助地伸手,声声呼喊着他的名字,稚嫩的南宫锦挣脱束缚,扑到冰面,却只能看着母亲的身影一点点被湖水吞没,彻骨寒意与钻心剧痛将他淹没,昏迷中的他手脚乱动,泪从眼角滚落,陷入无尽哀伤。云棠心急如焚,俯身凑近南宫锦,素手轻探他鼻息,感受到那微弱且不平稳的气息,才稍松了口气。她咬了咬下唇,旋即小心翼翼地将南宫锦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南宫锦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干裂起皮,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他双眼紧闭,长睫毫无生气地垂着,眉头依旧紧蹙,似即便昏迷,也深陷痛苦泥沼无法自拔。
云棠双臂微微用力,稳稳环抱住他,手掌下意识轻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又像借此给自己打气。她望着怀中这伤痕累累的男子,眼眸里满是担忧与疼惜,柔声低语:“别怕,撑住啊。”山风撩起她的发丝,衣袂飘飘,她抱紧南宫锦,一步步朝着云雾深处、她的居所走去,那柔弱却坚定的背影,融入这山色朦胧间。云棠望着怀中昏迷不醒、满脸痛苦的男子,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瞧着他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往昔鲜活生气荡然无存,只剩这般脆弱模样,忧虑瞬间填满心间。“怎会伤成这样,那些追杀者太狠辣了!”她暗自嗔怒,对黑衣人满心愤懑。
又瞥向南宫锦毫无血色的脸,莫名一阵怜惜涌起,虽不知他身份,可本能驱使自己要护他周全。“相逢是缘,我断不会见死不救,只盼你快些醒来,脱离险境。”她默默念叨,手臂不自觉收紧,似想把温暖渡给他,驱散伤痛阴霾。此时,风拂过,带着几分料峭寒意,更坚定了她守护这陌生伤者、助其康复的念头。云棠的居所本是山中静谧之地,平日里只有鸟啼与风声相伴。那恶毒丫鬟阿翠,平日就仗着云可的势,在这院子里颐指气使、四处窥探。
这日,阿翠偶然窥见云棠神色匆匆抱着个男子进了屋,那男子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瞧着模样狼狈至极。阿翠眼睛骤亮,一抹阴毒算计在眼底闪过,嘴角扯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哼,云棠这小贱人,平日里装得冰清玉洁,竟偷偷藏了个野男人,看我不去告诉小姐,有你好受的!”
她轻手轻脚地转身,沿着小径一路小跑,直奔云可住处。到了那雕梁画栋的楼阁前,阿翠瞬间换了副嘴脸,满脸焦急、眼眶泛红,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冲进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扯着云可的裙摆哭诉道:“小姐啊,您可得为咱们做主!奴婢瞧见云棠不知从哪带回个野男人,浑身是血,模样邋遢,也不知干的什么丑事,这般伤风败俗,可不能坏了咱们院子的名声呐!”云可原本慵懒拨弄着琴弦,闻言,脸色一沉,眸中闪过狠厉,“竟有此事?随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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