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取其辱

晌午,日头已上三竿了,大街上仍然空荡荡的,几无一人!

渐渐地,何铁匠的脸色有点不爽快了:那小子莫非溜了?难道,他是个骗子?

“唉,师傅,我瞧那小子有点不靠谱啊,这都什么时候了,那小子还没有来,莫非,他拎了张屠户的钱跑了?如此,张屠户明天来找我们晦气,怎么办?”旁边的小徒弟嘟囔。

此话如同一块巨石,狠砸在何铁匠的心坎上,一下,他的脸色全白了:是啊,如果那位公子不见了,明天张飞怒了,发狠了,岂非要拆了自家的招牌?

另一个小徒弟眼尖,发现小寒已出现在街口了,就叫道:“师傅,那小子来了!”

声音之大,传了好远,小寒的身子似乎动了几下,显然,他听见了!

何铁匠看了,这时哪敢得罪于他?

立刻劈头盖脸地看了那小徒弟一下,讨好般地道:“混账,那是韩公子,是咱们的恩人,懂不懂?韩公子好!”

“是,是,是!韩公子好!”那些徒弟一个个都自觉地点头哈腰,只差没将小寒当成活神仙敬拜了。

小寒看了他们几眼,冷笑一声,又知道他们都是社会底层的人,萍水相逢,人家能如此尊敬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思索了一下,他才慢悠悠地说:“哈哈,本公子虽说是给你们解围,可也是给我自己解围,嘿嘿,说实话,本公子这会儿一个铜钱都没有,身无分文,正愁吃穿呢!”

随后,又自嘲地笑了笑,见他们不理解,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像他在说胡话似的!

接着又道:“这活我是接下来了,不过,还希望诸位通力合作,否则,那关二爷、张三爷发怒了,你们的日子就不好过来!”

“是,是,是!这个小人们明白!不过,咱们该从何做起呢?”何铁匠的目光闪烁了:这活的确不好办,至少,自己玩不了,这小子成吗?“

看出来他的疑惑,小寒冷笑了几声,才笑了:“大刀那个好办,你们加一个手把就行了,懂吗?做一个粗一点的管子,套上去!对了,打磨得平整一点,就不伤手了!张三爷的长矛亦然,咱们给他做成两节,像手护式的,如何?”

他一说,众人的眼睛就都亮了,像在黑夜里看见了星星,脸上都露出来如释重负的笑容!

那何铁匠这会儿也佩服他了,恭敬地道:“大师,只不过这玄德公的剑你怎么做?只一个整天,只怕难度不小!”

“嗯,这个嘛,你们先打粗坯,我来做最后的调试,不过,晚上我肯定要加班加点了,哈哈!玄德公,看来,刘备那小子在你们的眼里还不错!”小寒的言语中多少有点嘲讽的意思!

在他看来,这刘备跟他那个皇爷爷差不多,都是伪君子!

何铁匠虽然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立刻吩咐手下的伙计们开工了,按小寒的要求做事,却不明白如何加铁管套,正要问时,小寒已用煤块在地上画了简单的图纸!

让何铁匠瞧明白了,才道:“这刘备的剑嘛,只打三尺长就可以了,看他的身形,似乎臂力也是有的,给他打成双剑!好了,就这样了,你们玩儿,嘿嘿,我也要去玩儿了!晚上的活算我的!”说完,扬长而去。

那几个小徒弟闻言,顿时露出来不爽快,正想骂几句时,那何铁匠已发话了:“干活,韩公子的铸剑技术比我高明多了,嘿嘿,咱们能跟他学几招,这辈子也就不用愁吃穿了!”

此语一出,所有的徒弟都惊讶了:何曾见师傅如此认真过?又何曾见他如此谦虚过?

却不敢言语了,一个个拉风箱,拿铁锤,努力干活去了!

夕阳下山了,天色越来越暗了,小寒仍不见踪影,何铁匠的神色又有点慌张了!

这回,那些徒弟都不敢埋怨,却在肚子里冷笑:嘿嘿,师傅这回又沉不住气了,奇怪,那韩公子当真比师傅还高明?

天色黑尽,掌灯了,小寒才回来,却拎了很多东西,像是打铁用的特殊辅助材料,后面还跟了两个人!

何铁匠仔细一看:这不是酒楼的伙计吗?他来干什么?

他正想问时,小寒已笑了:“哈哈,我打铁喜欢喝几杯,好了,你们把桌子给我放好,酒菜放好,就自去吧!晚上的活儿我自己来,你们都休息去吧!”

见他吩咐了,众人立刻散去了,连何铁匠也不例外,却一个个都揣了闷葫芦:不知道他打得怎么样?会不会令那玄德公满意呢?

何铁匠哪敢真休息?一夜无眠,只听得小寒偶尔捶打的声音!

次日清晨,何铁匠赶紧从屋子里跑出来,发现小寒已不见了,那青龙偃月刀、丈八长矛,还有,那对青钢剑,正躺在兵器架上闪闪发光!

他赶紧拿起来那对青钢剑,但见它们金光闪闪,还透着几分逼人的寒气,似乎就是传说中的杀气了。

何止剑?那青龙偃月刀、长矛亦然,都透露出来阵阵寒气!

“好兵器!好兵器!好兵器!”何铁匠心花怒放,整个人如同吃了人生果,每个细胞都爽快得不得了:打铁的人,一辈子能见到好兵器,又或者打出来一、两件好兵器,比得到什么奖赏都要痛快!

他正在那里畅快时,刘备、关羽、张飞已来了,那张飞是个急性子,一进铁匠铺就叫道:“那寒小子呢?咦,兵器果真打好了?”

说完,他已抄起来那根长矛,随手舞了舞,顿时双眼冒光,又刺了几下,又痛快地叫了:“果然好兵器,这寒光,简直就是杀气了,嘿嘿,俺老张要凭这长矛扫荡天下贼寇了!”

彼时,黄巾军已成了星星之火,正成燎原之势,朝廷已发了各路兵马围剿黄巾贼的诏命,刘、关、张等已招募了几百兵士,准备军械打造完毕,就去投军!

他正玩耍之际,小寒已走进来了,一手拎着一个漂亮的水杯,一手拿着小花卷啃着,也不说话,只看张飞耍弄长矛,边看边冷笑:原来这张飞也是个草包,如此招式,只怕上战场就要将小命送掉了,哈哈!要不要教他几招?

那红脸的关羽已舍了兵器,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寒,见了他的神色,自然明白小寒瞧不上张飞的武艺,怒气就上来了,那红脸就更红了!

仿佛,小寒嘲笑的不是张飞,而是他关羽!却没有开口,只冷冷地看着小寒!

小寒的花卷已吃完了,又呷了口茶,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了,随后才笑道:“怎么样,三位,兵器都爽快吧?哈哈,本公子铸造的兵器乃天下一绝,好了,付钱吧!你们只需再付我一百两银子,何师傅,你也得给我一百两银子,咱们就两清了!快点,本公子还忙着呢!”

一副不想等的样子,不再瞅张飞的招式了!

“小气鬼!”张飞收了长矛,过来了,掏出银子,正想给他,却又收回去了,却挤兑小寒了:“不如,寒公子随我们去桃园,如何?俺老张想领教一下寒公子的武艺!我都瞧见了,你似乎看不上老张啊,嘿嘿,老张却要见识阁下的高招了!”

小寒本想拒绝,眼珠一转,就同意了:“也好,哈哈,本公子正想瞧瞧关二爷、张三爷的武艺!嘿嘿,希望你们两个不要让本公子失望啊!”脸色平常,冷笑中却充满了不屑。

那关羽一听,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刘备赶紧拦住,笑了:“回三弟庄上再说,哈哈!”

随后,何铁匠送上银子,小寒微微一笑,收了银子,就和刘、关、张三位去了。

张飞的庄园不在城里,而在城南五里,果然一处好大的庄园:占地至少五亩,房舍整齐,后院更大,几乎就是一个演武场。

那张飞迫不及待了,立刻抓紧长矛,冷笑道:“寒公子,请吧!哈哈,兵器架上有各种兵器,你随便先!”

小寒看了一下,随手拿了一柄木剑,持剑而立:“来吧,猛张飞,张三爷,嘿嘿,你小子能接我三招算你本事!关二爷,有没有兴趣一同来?”

关羽的脸更臭了,却冷冷一笑:“阁下打败了我三弟再说,哼,大爷喜欢单挑!”

小寒哈哈一笑,看都不起他了,向张飞招一下手,就开始观玩木剑了!那神情,仿佛木剑就是一个生命体,且,心跳激烈。

“找死!大哥,我不管了,一定要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说完,张飞大喝一声,立刻将矛头刺向了小寒的小腹。

“小心!”无论刘备,还是关羽,都赶紧叫道,即便关羽心中不痛快,也怕张飞当真一矛就刺死了小寒。

哪知小寒瞧都没瞧那长矛,只身形向左一侧,很快!那长矛贴着他的衣服就蹿过去了!

好险!两人又是暗叫!

随即他们的眼珠几乎就掉到地上了,下巴也惊掉了:小寒迅速上前,右膝一顶,就将张飞顶倒在地了!

“啊!”刘备、关羽一见,立刻就又惊叫了,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头牛!

而张飞,哎哟一声,已重重地摔倒在地了!

自取其辱!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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