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你可不能只宠着那些小子,好东西总得分我一点。”江远博笑着从院门走进来。江远博个子不算高,身材却出挑,壮实又不显臃肿。不得不感叹江家好基因,从上到下没什么歪瓜裂枣,大概是基于江家好武风,子弟总会学上几手。
“你个没良心的小崽子,从我这拐的还不够,尽想着抢小辈的。”老太爷笑骂,这个猢狲三天两头往这跑,就惦记着他那点东西。
“三哥。”江远豪打了招呼,将血玉阳仔细收好。
“啧啧,这可是好东西。老祖宗,把这个送我吧。”江远博眼热。老头子好东西不少,他平时也没少拿,可价值都不算高,这一个手镯可就低得上他好些东西。
江老太爷抄起蒲扇就打,“这个是江为小子的,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太爷,你不知道这个时间就你这最凉快!”江远博可没打算空手而归。
院外有活水的池塘,荷花开正盛;院子后有百年银杏树,枝枝桠桠伸出来盖了半个院,太阳刚偏西去,树影就罩过来,院子里别提有多舒适。
老太爷在这住了半个世纪,从没挪动过。族里眼热这个院子的人也不少。
“嗯——你们呐!”老太爷蒲扇指着江远豪,“就你是个傻的。你三哥常来我这打秋风,你到好,给还不要!”
“太爷,我可没打秋风,都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江远博又看着石桌上的盒子,“真把这个给江为?”
“难不成你还有意见?”早二十年前,这小子早被自己踹院子年去了, 哪能让他在耳边叨叨。
“那小子才从我这拿走个杨盘,要不拿这个做抵押?”
“你啊,半点多不放过。”老太爷又拍了江远博一扇子。“那小子拿杨盘做什么?”
“不知道啊。”江远博耸肩。那小子现在主意大得很,软磨硬泡拿了东西走,可是半点风声都没透。“小七不知道?”
江远豪摇头,冷笑道“他把我拉黑名单,回来再收拾他。”
“咦不是,二哥不是让你管着他点么,连他去哪干什么你都不知道。”
“又不是我儿子!”江远豪哼道。
“那小子去了西藏,你确定么?”江老太爷看着江远豪,心中又想着其他事。
“嗯,我同事说的。他应该也进藏了。”当时将知言是说去西藏吧?
“这样啊,要不你再打电话给江为小子!”
电话那头还是忙音,江远豪又拨了将知言电话。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蒋知言调侃。
“你入藏了?有没有见到江为?”
“早着呢,我人还在西宁。你怎么不直接找江为?”蒋知言好奇,这叔侄两个又闹哪样,问事还找他这个外人。
“电话打不通。”
“呀,怎么会,今早我还和他通电话,人在青海格尔木呢。”
“那就行。你到西藏见着他让他打电话给我。”
“等等,等等,我何时说过要去西藏?”
“你上次说的!”江远豪确信自己没记错。
“我可没说西藏,西部——你知道吧。”
“有什么区别!”
“是,没区别。”蒋知言还想说,结果江远豪已经挂断电话,“真是无情!”
“老太爷,江为现在在青海格尔木。”江远豪知道江为去处,也没在意。
“格尔木?他说的目的地是西藏?”江老太爷还是不放心,那小子身上的东西,就是从那边出来的,保不准有事。只是无中生有的事他也不好和后辈说太多。
“应该差不多。”西部, 就西藏、新疆、青海,也远不到哪去。
“小七,你有没有时间?”江远博说想着那小子拿他的东西在外潇洒,可千万别磕了碰了。
“又有事?”
“把那小子抓回来呗!”
“我没时间!”
江为再次确定了出发时间,才问凌一展,“安子东怎么说?”
回格尔木等了一天,派出所那边也没有罗盘的消息传来,十有八九东西是追不回来了。东西没了,事还得办,下一站是有“死亡谷”之称的那棱格勒峡谷。安子东原出生在乌图美仁,那里离死亡谷很近。只是后来举家搬迁到格尔木纳赤台,十多年来,他从未回过那里,听说是他父亲不允许。
“他回纳赤台总得住上一晚。”凌一展嘴里塞满东西,“再说他父亲从不让他回乌图美仁,想要说服也要花点时间。”
江为颇为头痛,安子东给不了答复,让他很不好办事。“推你再打电话催催他。”
“你别急啊,明天才出发。要他真来不了,我们到了乌图美仁也可以请当地牧民。”凌一展不担心,能够更清楚死亡谷的,难道不是离它最近的人。
“凌一展——行吧,你晚上再打,能不能走至少给句话。”江为看着落 山的太阳,一天什么也没做就过去了。
凌一展的嘴从下午到晚饭的餐桌上就没停过,为口腹之欲又点了烤全羊;江为看着有些腻。
“电话没打通,想来是有事儿。”凌一展联系过安子东,手机关机了。
“要是明早没回来,我们直接走。”江为很喜欢夹沙牛肉,烤全羊没动几口,又加了双份牛肉来。
“明早我再打电话问……”
“我和你们一起去。”凌一展话还没说完,安子东背着个大包来了餐厅。
“你和谁打架了!”安子东半边脸肿着,另一边有伤口被干涸的血沾着,看样子被打得不轻。凌一展弃了手中的羊腿,接了安子东的包让他坐下。
江为唤来服务员要了湿毛巾和热水,又问有没有碘酒,服务员便去拿了店里的应急箱。
安子东坐下来,转头找服务员要酒。
服务员看着江为和凌一展。
“去拿吧,要好酒!”凌一展见安子东神色不快,赶紧挥手。“你怎么回事?先把脸上的血给洗洗,太难看了!”
“怎么,嫌弃?”安子东语气很不好,并不是针对任何人。
“是,好好一张脸弄成这样。”他还在吃饭呢,猪头不下酒!
“去你的。”安子东给了凌一展一脚,“老子烦!”
江为替安子东拧了毛巾,安子东接过,将热毛由巾整个盖脸上。温热的气息让他放松了精神,人也清醒了;只是心里堵的那口闷气始终难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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