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刚进大堂,便见父母亲端坐于主位之上,大姐竟也回来了,坐于母亲下首,二弟坐在一旁,冲他苦笑。
他直接大步上前,撩起衣摆,跪在地上。
“父亲,母亲,儿子不孝,今天任凭你们惩罚。”
“好一个大义凛然,敢作敢当的样子,可真是不辱没你这大梁第一才子的名号啊!”夫人气骂道。
“说罢,为何和离?”侯爷边示意女儿安抚夫人,便问道。
“都是我的错,我整日忙着朝中之事,过于忽略了她,如今还同槐树巷里的一个歌女有了沾染,被她发现了,我便同她说想纳那女子为妾,她不同意,我气急之下便说休了她,我本假意威胁一下她,迫她允我纳那女子,没想到她却说要同我和离,我便同意了。”
“听听,听听,这是瞎话都懒得好好编一编,随便找个理由过来搪塞我这个老婆子了!”
“儿子冤枉,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您如果不信,可以去证实。”
“好啊,怕是人证物证都安排好了,既然你都认,那上家法你也认吗?”夫人气道。
“我认!”
“好,好啊,认就好,侯爷?”
“你可曾有其他想说的,可曾有难言之隐?只要你说,父母亲不是那等不明事理之人。”老侯爷道。
“父亲,我并不曾有何难处,家法是我该受的,您请吧。”楚泽跪在堂中,平静道。
其弟楚言倒是并不像家里其他人那样以为哥嫂感情和睦,他略微了解一些,只是不曾想他们居然会闹到这个地步。
他不懂,有事说出来就行,大哥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他都看出来这事背后定是不简单的,况且父母亲呢?
那家法可不是儿戏,寸余宽的板子,听说是太祖爷爷手里传下来了。打起人来,没有数月怕是好不了。
大哥身体再好,只怕挨过一次。也得修养月余。
楚兰同样不解,堂下那人还是他亲弟吗?那个冷静自持,从不曾让家里担心的楚泽。
此事背后有何牵扯吗?不过家事,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父母亲原是想知其缘由,被这么一激,怕真的是动了气了,这顿家法他挨定了。
“徐业,开祠堂,请家法吧。”侯爷沉声道。
他这把老骨头,是不懂他们年轻人的事,但这儿子,这事做的没有顾及侯府体面,也辜负了林一那姑娘,这家法,他受得不冤。
众人移步祠堂,告罪祖先后,由老管家徐业请出了家法。
楚言咂舌。
别看这管家瞧着文文弱弱,像个弱书生,想当年那也是千里取敌首的人物,只后来年岁渐长,旧伤复发,便辞去军中职务,留在父亲身边替他管家。如今出动了他,怕是放水是不能够了。
“世子,老朽得罪了。”徐管家道。
楚泽趴在凳上,道“劳驾您了,徐叔。”
徐业摇摇头,便抡起了板子。
‘啪……’只听一声脆响,一板子结实的落在了楚泽身上。
堂中女眷听得这声,顿时心疼起来,连老夫人也终是忍不住了,不住往那里去瞧。
她也是不懂,他这儿子好,林一那孩子也好,为何两人突然就过不下去,要和离。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心疼那个,这个却也是舍不得啊!
真是作孽,儿孙之事,他们老了,真的是看不透啊……
罢了……
“咏歌咏荷,扶我回房吧。”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楚兰担忧的看了弟弟一眼,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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