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军旗和古剑

4月8日,查理太子和少女贞德,以及他们的随从和顾问们一同回到了希农,与那里的主战派的成员们会合,并与他们商议营救奥尔良的计划。

西西里女王约朗德对于贞德在普瓦蒂埃的表现非常满意,但是她知道,只要资金的问题无法解决,任何的决策都将是枉然。因此她宣布,用于支援奥尔良的食物,以及援军所需的补给品全部由安茹公国支付。然后她要求太子,任命阿朗松公爵为筹备物资的长官。

贞德获得了学者们的认可之后,太子就发布了公告,命令所有依然效忠于法兰西的贵族和首领们,都要为了忠诚和荣誉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加入到解救奥尔良的行动之中,或者为前线提供必要的军需物资。所有的法国人都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决定命运的战斗。

很快,许多地方领主们都在其领地内举行了募捐,然后将士兵和物资源源不断地送至布卢瓦。最后,那里总共集结了一支七千多人的部队,还有相当充足的粮草与救援物资。这已经是法兰西全部的家底了。

在此之前,少女建议太子任命拉海尔将军去布卢瓦,以训练那里的士兵并维持纪律。她对这位粗鲁而豪放的突击队长很有好感,因为她听说他是一位忠诚而勇敢的战士。

回到希农之后,太子赐予贞德一支装备精良的亲卫队和几位侍从,其中的一位名叫路易·德·孔泰,他是夏多顿总督的儿子,当时只有15岁,外号是“穆戈”,在此之前是戈古尔将军的侍从;还有一位名叫西蒙·保克罗,他是希农或其他地方的一位乡绅;最后是他们的长官,也就是少女的管家,让·德奥龙,他当时被誉为法兰西军队中最聪明和最值得尊敬的人,贞德在普瓦蒂埃接受调查的时候,他们就在法庭上见过面了。

此外,少女还拥有两名信使,其中一位名叫安贝尔,另一位名叫居耶恩。她还有两名传令官,一位私厨长和几位做家务的仆人。为了减轻行军时的负担,她还特意任命了一位勇士担任她的旗手。

此后,贞德每个月都可以得到太子发给她的俸禄,其金额刚好支付上述仆人们的工资。

4月10日,太子给了贞德100枚图尔利弗尔,让她去图尔镇置办铠甲,马匹,武器以及一切她希望用于征战的装备。她和她的侍从们抵达了图尔之后,立即让铁匠为她量身打造一副盔甲,她的朋友阿朗松公爵则被派去了布卢瓦。

然后,贞德又亲自挑选了一匹用于征战的白马,她将骑着它去解救奥尔良。这时,图尔的军械商来到了她的面前,向她推销自己的武器,问她希望得到一把怎样的长剑。

少女对商人说:

“关于我的佩剑,其实我已经有两支了,但是我将它们送给了穆戈和保克罗。然后我问我的声音,我是否有必要也准备一把佩剑,它就对我说,在菲耶尔布瓦的圣卡特琳教堂中,在其祭坛的后方埋着一把剑,并希望我能得到它。”

“你的意思是,天主向你启示了一把长剑?”

“是的,我已经拜托居耶恩先生写好了一封信,现在他正准备将信件送至菲耶尔布瓦,给那里的神父们看一看,如果他们同意,他们就会将那把剑从地下挖出来。”

“哦,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我愿意代替您的信使为您送信,并将那把天赐的长剑亲自送到您的手中。”

说完,军械商就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拿着信件从图尔出发了。

早在四五年以前,少女的参谋们就告诉她,她必须举起天国之王的旗帜,现在是时候制作那面神圣的军旗了。贞德在图尔城内找到了一位名叫詹姆斯·鲍尔的苏格兰画家,并准备了一种名为‘博卡新(boccassin)’的白布。

贞德依照声音的启示,亲自设计军旗的样式,这是一面燕尾旗,白色的旗帜上画着造物主,他坐在云彩中间的彩虹上,并将一个名为世界的蓝色球体托在手中,两位大天使跪在他的脚下,献上金色的百合花,在这幅画的右侧写着两个红色的名字“Jhésus Maria(耶稣 玛利亚)”;旗帜的另一面则有两位小天使,他们的手中捧着一顶法兰西的冠冕;在其他空白的地方,以及旗帜的上端和下端,不论正面还是反面,都画上了许多只金色的小百合;整面旗帜的边缘和矛尖的下方则都悬挂着金色丝绸制成的穗子和流苏。

少女还让裁缝和画家为她制作了另一面小军旗,款式也是燕尾旗,上面画着一位天使向圣母玛利亚献上百合花。那位苏格兰的画家,詹姆斯·鲍尔,他要求贞德只支付染料的费用,也就是成本费,而拒绝索取手工费。

军旗刚被制成之后,图尔的神职人员们就擅自将它拿走了,然后在教堂里为它祝福,希望它能守护它的持有者,最后他们又将它放回了原处。

几天之后,贞德的盔甲就做好了,首先是一副银白色的铠甲,上面刻着许多漂亮的花纹,然后是相同款式的护手和护腿。最后她亲自挑选了一顶“卡洛特(calotte)”,也就是没有面甲,其边缘在耳朵附近的一种轻型头盔,她那张甜美纯洁的脸会完全露在外面。

图尔的贵族们很喜欢这位少女,因为她总是谦虚地向他们请教有关于战争的一切,比如战术的指挥,军队的部署,武器的使用和马匹的驾驭。然后,他们拜托当地的裁缝和工匠,为她制作了一件镶嵌着金银丝的男装外套。

贞德和其他的女孩一样,很喜欢漂亮的衣服,她欣喜地穿上了。此后,还会有更多的人送给她华丽的男装,可她却从未花钱给自己买过任何一件奢侈的衣服,因为她更愿意和往常一样,将钱施舍给需要帮助的穷人们。

前面提到的那位军械商来到了菲耶尔布瓦,神父们看过贞德口授的信件之后就拿出了铲子,在祭坛的后方开始了挖掘,不久之后他们果然挖出了一把长剑。

军械商和神父们仔细地观察着那把所谓的天赐之剑。然而,他们却发现它很可能来自于任何一个百年之前,因为其剑身早已锈迹斑斑了,唯一能看清楚的就只有刻在上面的五枚小十字架。

人们有些失望,但它确实是一把预言之剑,神父们拿来了一块粗布,希望能擦掉上面的泥土,这时他们发现,剑身上面的铁锈竟然一片一片地脱落了,不久之后,一把精致且明亮的长剑就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神父们立刻为古剑准备了一把红色的天鹅绒剑鞘。商人则带着它们回到了图尔,少女非常满意,但是军械商却对她说:

“这确实是一把非常漂亮的长剑,可它已经很古老了,剑刃也都顿了,我担心它无法承受战争带来的负荷。”

贞德笑着说道:

“这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我非常喜欢它,因为它来自我最喜爱的教堂——圣卡特琳·德·菲耶尔布瓦。我会一直佩戴着它的,不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城镇里。”

事实上,长剑对于贞德来说,只是一把更加具有威慑力的棍子。

不久之后,图尔的市民们也得知了菲耶尔布瓦之剑的事,然后他们就为少女制作了一把由金色布料包裹的剑鞘。但是,少女最终按照商人的建议,购买了一把由皮革制成的坚固剑鞘,让它好好地保护着那把古剑。

贞德必须去带兵打仗,所以她除了要在发型和着装上进行更改以外,还需要让自己具备一些阳刚的气质,也就是勇敢,坚强,果断,乐观和开朗。少女在这方面表现得很好,但是她那爱哭的性格却永远也改变不了。

骑着战马,手持军旗,穿戴盔甲的贞德威风凛凛,再加上她那年轻出众的相貌,轻柔悦耳的嗓音和那天真单纯的性格,她毫无疑问是最具魅力的前线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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