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就进入九月底，茗城的九月依旧炎热。
“下一周我们高二年级就要进行第一次月考，希望大家做好准备，好好复习，争取一个好成绩。”江福班主任在下课前通知并嘱咐二班学子们。引来一片哀嚎。这次杨胜倒是没哔哔赖赖，闻夕转头正想问问，却看见陈言堂的睡眼，闭着眼，睫毛长且浓密，好像一把小扇子。碎发有些长了，遮住眉骨，但掩盖不了他的皱眉“这么不开心吗？”闻夕小声嘟囔着。“你说什么？”杨胜转头问她，闻夕看着他“我说，你复习好了吗？”“噢！没什么好复习的，就那样”杨胜满不在乎地说着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旁边人动了动，杨胜不再说话，闻夕也转过去。
晚上闻夕回到家闻见饭菜香就知道肯定是闻皓回来了。听见开门声“姐，你回来了，菜马上好，快洗手。”厨房内传出声音。“好”闻夕大声回答道。
坐上桌闻夕看着弟弟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不多集训几个星期吗？”闻夕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哦，我成绩挺稳定的，老师说比赛前一周再去训练一下就可以了，让我回来再复习复习其他的”闻皓转头露出一个微笑示意闻夕安心，语气中带着自豪“那行，等会儿你收碗啊！”说着离开了厨房门口坐在餐桌前，“凭什么，我做的饭”闻皓追出来大声质问“凭我是你姐，你就得听我的”理直气壮地说“行吧，明天周六，就当我做好事。”闻皓小声说着回到厨房。
吃完饭，闻夕躺上床，回想着妈妈曾经说得那些故事。渐渐地睡着了。
太阳西斜，天边一片红火，余晖洒在大地上。冉丽破门而出，看见两个孩子坐在楼梯间，也只是望了望，眼里含着泪转身走出去。闻皓哭着喊她，闻夕也追了出去，她却头也不回走掉，不带一丝留恋，决绝的背影消失在姐弟俩的眼中。
推开门，屋里昏暗无光，地上散落着合照，碗筷，玻璃渣……两个小孩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打湿了稚嫩的脸庞，哭泣声充斥着整个房间。闻军看着两个孩子在自己面前哭着要妈妈，心中烦躁，一把推开了，两个孩子撞到了桌角，哭得更加厉害。闻军实在忍不了“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们要什么妈？你妈给你们什么了，你们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老子给的，要妈来干什么！”
八岁的孩子才刚刚启蒙，自然少不了妈妈的陪伴。也知道妈妈的重要。所以还是不停的哭着。闻军被哭得烦躁说“滚！给老子把衣服脱了滚出去，就算这些老子拿来没用，也不会让你们两个小畜生穿走。”两姐弟没动，闻军自己上手，扒下衣服，把两姐弟赶走。
茗城的二月是最冷的时候，过道上来来往往的邻居看着两个身上一丝不挂的孩子，却也只是冷眼看过。也许这就是贫困的世界，都忙着过自己的日子，没有人有时间来管别人的闲事，即使自己也觉得很可怜，但可怜了别人，谁又来可怜自己。
“姐姐，我好冷，我……好冷”闻皓上下牙齿打着颤，身子也在发抖。闻夕也没好在哪去。“我们一起求爸爸开门吧”闻夕发着颤，看着弟弟圆圆的眼睛说。在门口跪着求屋内的爸爸开门，这应该是这两个孩子知道唯一的能取暖的出路。“爸爸，求求你，开门吧，我们很冷，求求你，开门……”声音嘶哑，嘴唇惨白，屋内没有半天开门的迹象。
有邻居甩一条破旧的毯子，姐弟二人盖着，也只能盖着一点身子。膝盖已经跪得淤青，手肘也冻得发紫。“去……厕所……”闻夕说。
两人在公共厕所，不敢发声，门外一阵一阵敲门。狭小的空间阴暗又潮湿。但这是姐弟俩唯一能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空间，也是能稍微避一避寒风的地方。
“怎么一直不出来，敲门也不发声，再不开门就踹开”一位大叔同另一位大叔说着。“好，我要憋不住了！”身后的大姨回应。“快开门，为别人也着想一下吧！”“哪有一直占着公共厕所的，快出来！”“……”门外七嘴八舌，寒风侵入骨髓，令人身处地狱。敲门声，争论声不绝于耳……
闻夕一下从床上起来，深夜安静无声，窗外能看见远处一片霓虹灯，显示着这个城市的繁华。闻夕的冷汗湿透了睡衣，额头上一颗一颗的细汗也在不停地往外冒。回想起梦里的一切，耳边仿佛还有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渐渐回过神，去客厅倒了一杯凉水，喝下，躺上床，翻来覆去，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慢慢睡去。
周末很快过去，新的一周准备第一次月考。一中很人性化，定在周四周五两天，考完就放假。
考试前一天，一中贴吧
“你们觉得这次考试，那个新来的转校生能行吗？”这个话题一下火了，引来不少一中学子的关注。
A：“估计是不太行”
楼主：“此话怎讲？”
B：“你们外班的有所不知，陈言堂连一道简单的阅读题都不会。”
A：“还是我给你们细细讲，就是有一次徐老头点他名让他起来回答问题，一道极其简单的阅读题，只要读了材料，懂了题目，动了笔就能得分的那种。But，他却说不会，真是惊讶到我们班的人呢！”
C：“那有怎么样，人家长得帅，这样的题都不会就说明别人有其他的本事，也许就只是语文不好其他科倍棒儿”
D：“我看不对，他来二班这么久，听他们班同学说只有那一次点他名起来回答，其他科的老师根本不管他。”
楼主：“看来只有月考之后见真知了”
……
闻夕退出贴吧，继续刷着数学题。
一中考场布置按照排名来，从低到高，排名越高，爬的楼越少。像陈言堂这种转校生没有名次只能坐在最后一个考场，在五楼。卿悦在一楼的第二个考场，闻夕在第三个，而闻皓在理科生第一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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